費奧——爾在拉大提琴。
縴瘦的黑發青年穿著貼身的白衣, 沉醉地擁著大提琴,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悠揚的琴聲在這個昏暗而又空曠的地下室飄起又落下,余音未散時, 從門口走進來的白發少年鼓起了掌。
「我或許可以找你來作曲,費佳。」——島由紀夫說。
費奧——爾——大提琴放在一邊, 笑道︰「我很榮幸,如果趕得上的話,就作為[天人五衰]勝利曲播放給全世界的人們听吧。」
「我很期待。」——島由紀夫也笑了起來。
「不過很遺憾,看來這次的行動就只能到這種程度了呢。」費奧——爾——那個肩上有白色絨毛的黑色斗篷拿過來披上。
「雖然確實有——遺憾,他竟然醒那麼早, 不過我已經得到足夠——的樂趣了,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了。」——島由紀夫拿起一個——翻閱著。
他感嘆道︰「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嗎?這不是讓我越來越興奮了嗎?太壞了啊。」
「惡意才是神賜予人類至高無上的果實。」費奧——爾笑了一聲道,——毛茸帽——也拿過來戴好, 一邊整理一邊道︰「對具有高度自覺與深邃透徹的心靈的人來說,痛苦與煩惱是他必備的氣質。」*
「而那——又會化為堅強的動力讓他們做出奇跡一樣的事情。」他說完又改口道,「當然,那種情況下竟然能醒過來並清醒地做出布局,確實出乎意料了,簡直讓人懷疑是否是人之身能做到的。」——
島由紀夫沒理會他的意有所指, 只是合上資料道︰「我也很意。」
費奧——爾嘆氣, 做出無奈傷心的模樣︰「真的不能告訴我你們之間的秘密嗎?明明是足以影響我們計劃的情報, 這樣太過——了哦, ——島君。」
「探尋這個情報的過程也很有趣不是嗎?」——島由紀夫和他對視,淡淡道︰「我保證最——計劃一定會成功, 這樣就行了吧?還是說你並不相信我呢?」
費奧——爾被逗笑了︰「竟然說相信什麼的……嗯,對哦,我當然非常信任——島君。如果不是——島君帶來的情報, 我們原——的計劃幾乎八成可能會失敗,現在想想都讓人心驚呢。」
「這次就這樣吧,下次再出擊。」他的腦——再次過了一遍現在的情況,垂眸道︰「他們比我想象中的要難對付很——,不過既然已經——道了,那麼下次應該能一舉擊敗他們了。」
費奧——爾又抬眼看著對面看起來淡然的白發灰瞳少年,歪頭的動作讓微長的黑發滑落擋住小半張臉,習慣性地——手指抵在唇邊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單純地好奇——島君和安吾君之間的——系。你們看起來和——他人有格——不同的感覺,能明白嗎?就是那種,那種根——不在同一次元,有什麼巨大秘密的感覺。」
「好奇很——常,我也只是因為單純的好奇才會做出這——行為,但自己去尋找答案才是更有趣的不是嗎?」——島由紀夫起身,冷淡地離開了。
「好奇心沒有什麼道德可言,或許這就是人類可以擁有的最不道德的。」*——
「共噬事件」終于也逐漸落下帷幕。
這次搞事的是[死屋之鼠],主要成員除了首領費奧——爾,還有普希金以——,就是「侍從長」——伊萬•亞歷山大羅維奇•岡察洛夫。
對,就是那個讓費奧——爾給自己腦袋開洞,動了額葉手術,變得永遠「幸福」的那個伊萬。
他是費奧——爾忠實的信徒,而且腦——現在也出了問題,即使成功——敗抓住了他,也完全得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安吾倒是可以使用[墮落論]去讀取他的全部記憶,對——不至于連記憶都出了問題。
不過那個時候,安吾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再次暈過去了。
但問題也不大,因為普希金隨——很快就被抓到了。
在距離病毒發作前的六個小時,普希金被抓住了,[共噬]病毒解除,織田作之助、福澤諭吉、森鷗——人立刻就醒了過來。
即使有信心,但直到病毒異能解除,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氣。
現在想想——實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即使對——再怎麼狡猾,在橫濱這個熟悉的地盤上,異能特務科、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以及——面加入合作的組合與軍警,幾大異能組織全部一起出馬,齊心合力地一起合作,還解決不了一個戰斗力一般的地下情報組織[死屋之鼠]?
軍警加入是因為特務科和阪口安吾。
組合說是要報仇,因為之前被[死屋之鼠]坑得很慘。
這件事最難的如何解決幾大組織自己混戰互相殘殺的問題。
要是異能特務科、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自己開——,那麼軍警和組合也不會摻和進來。
但現在——個組織都有能控制局面的人,並互相信任合作,那麼就從根——上解開了最大的難題。
費奧——爾確實難對付,但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在情報差不——對——的情況下,不會真的輸給他。
而在戰斗力上就更不用說了,[死屋之鼠]強大的只是情報和詭異的計謀,戰斗力——面也就伊萬能拿得出手了,但也被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聯手——敗了,還沒用港口黑手黨的中原中也和軍警的文也出馬——
他被利用牽連進來的勢力也迅速被異能特務科、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擊潰了,軍警抓了一大堆人,——好趁機又清掃了一遍橫濱的那——罪犯。
普希金和伊萬都被抓進異能特務科了,在進去之前還被森鷗——和福澤諭吉揍了。
織田作倒是沒一起去揍人,他去看安吾了,但被攔在了特務科——面。安吾再次昏迷——,現在沒幾個人能去——安吾,尤——是——他組織的人。
而被太宰和亂步親自堵人逮住的費奧——爾,卻被[鐘塔侍從]的人帶走了。
對——態度強硬地表示這個國際重大恐怖——由默爾索監獄接管,即使是軍警和特務科也完全沒辦法。
世界最強異能國英國組織[鐘塔侍從]可以說是英國的異能特務科,是可以掌握世界命運的最強異能組織,也擁有最大的異能管理權限。
他們的權勢到了哪種程度呢?
就算是對——說橫濱有問題突然要來毀滅橫濱,如果沒有強大之人站出來阻止對抗的話,官——也完全沒辦法,只能看著他們毀滅橫濱,之——甚至還要寫報告交上去。
所以太宰也只能放了幾句狠話,說幾句——他人听不懂的話,還是只能看著費奧——爾被帶走了。
亂步氣呼呼地站在一邊,臉色難得比較難看。
能阻止嗎?能直接殺死對——嗎?
能,但——果很嚴重,那幾乎是對鐘塔侍從挑釁,甚至是宣戰。
在鐘塔侍從明明明白白下達了警告和命令之——,他們甚至要保護好費奧——爾的性命——人送去默爾索監獄。
費奧——爾身上牽連的勢力實在太——了,恩恩怨怨糾纏不清,他又這麼高調地在橫濱搞事,橫濱瞞不下來,只能交給國際。
這也是費奧——爾計謀的一環,他們明明——道,但是也沒辦法。
那只——鼠最喜歡這樣做。
至于——島由紀夫……現在——他人也——道那個人是天人五衰的人了,暴露了危險性,被警惕和在意了起來。
但是沒有人能找到逮捕他的證據。
安永透是個無辜的普通人,無論怎麼查都是這樣。
他沒有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甚至風評極佳,名氣極高,是現在最炙手可熱的新明星。
即使是綾行人也只能皺眉。
當然,幾個異能組織並不是那麼遵紀守法的存在,即使是異能特務科也是一樣。
把安吾差點搞死,傷成那樣無法恢復,這已經觸及到了他們的底線和暴怒的點。
所以直接上門要干掉抓住——島由紀夫的大有人在,但沒有一個人成功。
那個人簡直就像是幽靈和幻影一樣,讓人懷疑他是否為真實存在的生。
綾行人表示︰「那個家伙或許做到了京極夏彥想要做的事情。」
于是監獄里的京極夏彥也受到了審問,可最終也沒得出什麼確切的結論——
一名部下坐在安吾的病床邊,沉聲匯報著現在的情況發展。
雖然安吾已經昏了過去,但在昏過去之前,他認真囑咐了這件讓——他人再次震撼的事情。
安吾︰「就算我暈過去了,也不要停止匯報。」
部下們︰「……啊?」
安吾一——經︰「就算我暈了,但還有潛意識——注著——面,要是听到危急情報就會立刻醒過來。」
部下們︰「?!」
這、這樣也可以嗎?
原來還可以這樣嗎???
不愧是阪口前輩!!!
實際上擔任了中間穿傳話筒的系統︰[哼!]
事情發展到目前,都在意料之中,所以安吾就暫時安穩待在意識空間和首領宰進行復盤商討,準備——身上的擾亂波動消失之——、讓治愈異能治好之——再醒來。
雖然確實沒有——他人想象的那麼慘,也表現得十——淡定沉穩,但實際上,安吾還是有——……受到影響?
總之就是,就算是安吾,回到現在的身體,也會偶爾冒出一——負面情緒,這樣不好。
是啊,是不痛了,但是也失去了觸覺,變成了廢人,那種落差和焦慮難以形容。
世界一片黑暗,讓人情不自禁胡思亂想,想著有可能存在也有可能不存在但都看不——的危險,想著自己萬一以——再也看不——了怎麼辦。
當然,那——只是偶爾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安吾更——想的還是警示自己不要再翻車了,還有慶幸系統的存在,幸好醒來的時候沒感受到疼痛。
身體的疼痛,是最不值一提的痛苦,也是最大最難以忍受的痛苦。
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安吾放心地——他事情交給自己的朋友和部下,自己暫時躲在單純只是精神存在的意識空間里,和首領宰試圖推理更——的情報和可能,進行之——的計劃。
直到——面的部下匯報了一個情報。
「港口黑手黨的[q]夢野久作疑似失蹤。」
安吾︰「……」
安吾垂死病中驚坐起︰「你說什麼?!」
部下被嚇得差點從椅——上飛起來。
他先是震驚對——說的竟然是真的,听到緊急情報就會瞬間醒過來,然——卡了一下才結結巴巴重復了一遍,猶豫道︰「還有,港口黑手黨的干部太宰治讓我們還務必傳達一條情報。 」
「說。」安吾扶著腦袋道,系統剛剛沒來及屏蔽他的痛覺。
「武裝偵探社的……——花貓小咪也失蹤了。」部下滿臉茫然地念出了這句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