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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吾是真沒想到三島由紀夫會給出這樣的答案來。

尤其是他發現對方並不是——玩笑的。

他——始在腦海里飛速思考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三島由紀夫難道是想要成為明星, 從而利用明星那巨大的影響力做什麼事情嗎?

這個——娛樂圈賺的錢和影響力確實很恐怖,而且里面水/很深,什麼常人覺得不——思議的事情都藏在黑暗里, 而且涉及到了社會很多體系和大人。

通過這個途徑去搞事,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有必要嗎?

三島由紀夫是會為了這個就跑去娛樂圈拋頭露面四處奔波拍戲的人?

他明明根——沒有什麼巨大的, 整個人像是根——沒有感情一樣,他會去成為明星?當明星也累的要死啊,而且身份也會公——,變得萬眾矚目,這和「老鼠們」一向的風格完全——反——

或是, 他只是在遵循三次元文豪三島由紀夫的設定,所以去當演員演戲?那他是不是還要當編劇和導演?

還是說,他只是想要單純地去體驗人生呢?

假如, 假如這個三島由紀夫只是剛誕生沒多久,只是擁有巨大能量和無數記憶的新生兒,那麼一切就能更說得通。

如果是那樣,所以三島由紀夫——會什麼都不管,一個人跑去環游——界,會寫信積極參與安吾的推理小說游戲, 還寫了一——似——不同的書《——人五衰》, 也會想去當演員。

他是想要演戲體驗其他人的人生, 想要和——人產生更多的羈絆, 進入——人視線最中心——最混亂的娛樂圈嗎?

所以這一切都只是他想要體會身為人的人生而已。

會是這樣嗎?

安吾——始更進一步地直接試探。

唉,不就是試探情報互——極限拉扯嗎, 他都已經習慣了。

比起太宰和費奧多爾,其實三島由紀夫目前給他的感覺還沒那麼令人頭疼。

只是就像是安吾對于其他人而言因為擁有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大量重要情報而顯得——秘厲害一樣,三島由紀夫對于安吾而言也是如此。

但幸運的是, 對方看起來並沒有想全部徹底隱瞞藏起來的樣子,不僅自己大大咧咧發表文章,還跑到了安吾面前,順著他的試探說出了一些情報。

跟個[——人五衰]的二五仔似的,要不是關鍵地方一概糊弄保密,安吾都要以為他是自己派過去的臥底了。

這詭異的態度讓安吾更加迷惑了,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伴隨著——邊最後一抹陽光消失,——色徹底黑了——來,三島由紀夫的身形也悄無——息地消散了。

海邊昏暗的燈光——,太宰從——面的一個石柱後面走出來,彎腰伸出兩根手指捏起了那條手帕。

他一臉嫌棄地晃了兩——︰「什麼啊,沒有消失,這是真實存在的。」

太宰抬頭對安吾說︰「你說,我剛剛要是跑出來去踫他,能不能踫到他?會不會讓他整個人直接消失在這個——界上?」

織田作從另一個角落里也走了出來︰「我覺得他大概不會讓你踫到,他應該發現了我們。」

「嘖,好——惜,我還想著要是能一舉解決那個——伙就好了呢。」太宰爬上來坐在安吾身邊原——三島由紀夫在的位置,還伸手在周圍的石板和空氣中模了模,在夜晚的海邊看起來——分詭異的樣子。

織田作踩著亂石幾步跳躍過來,落在安吾另一側,跟著一起坐。

「唉,這都是什麼事啊,好煩。」安吾嘆氣。

織田作拍拍他的肩膀︰「別太擔心了,有我們在呢。」

太宰趴在他另一邊的肩上笑嘻嘻︰「怎麼了?安吾你難道是那種會因為計劃出現一點意外就崩潰亂了手腳想要放棄的人嗎?不會吧不會吧?我會笑你一輩子的哦!」

安吾現在不太想和太宰互噴垃圾話打鬧,反過來安慰兩人︰「我沒事啦,幸好有你們在,不然要我一個人面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指不定腦子一抽就真的跟他走了。」

「但是再怎麼墮落也不能墮落成那樣的人啊。」他對自己道——

「三島君——到他了嗎?」費奧多爾笑眯眯問道。

三島由紀夫慢條斯理地擦完椅子——坐——︰「——到了,還有他那兩個好友守護在旁邊,關系真好呢。」

費奧多爾點頭︰「他們的關系確實非同尋常,令人羨慕。」

三島由紀夫——始用潔白的毛巾仔細擦著自己的手指。

費奧多爾繼續問︰「所以呢,您感覺如何?得到了滿意的結果嗎?」

三島由紀夫抬眼瞥向他︰「還好吧,沒有出乎意料的事情,不過確實很有趣。」

費奧多爾做出有些苦惱的樣子︰「您真的要去當演員嗎?接——來的計劃暫——不參與了?」

「嗯,那些事情有你們做就足夠了,我的話……比起破壞——界,我更想先看——那個人壞掉的絕望樣子。」白發少——那冷漠而——蒼白的臉上勾起了笑容。

「真——怕啊。」費奧多爾也——心地笑了起來。

「不過,真的不能告訴我你們之間的聯系嗎?三島君到底為什麼這麼熟悉和在意安吾君呢?這其中肯定有——分有趣並且重要的原因吧?」

光芒驚人的紫紅眼眸和毫無感情波動的灰瞳對視。

「目前還不能告訴你。」三島由紀夫說,「不然就沒意思了。」

看他們交鋒廝殺,也是他的興趣之一。

其實無論哪一方獲勝他都無所謂。

他對費奧多爾消滅——界上所有不平等罪惡異能力的理想不在意,也對福地櫻痴征服——界的事情不感興趣。

反正一切都沒有意義,最終都會泯滅于虛空,全部化為塵埃。

如果在一切結束之前,他找到了覺得有趣和有意義的存在,說不定轉頭就去幫忙阪口安吾拯救——界了。

當然,那也是不——能的——

到房間後,三島由紀夫首先做的是沐浴更衣,然後——拿出自己的黑色日記——,攤——放在桌子上。

他坐在書桌前,翹著二郎腿,鉛筆在指間飛速旋轉著。

最終,他在[阪口安吾]這個名字的前面加上了一個星星符號,並在後面[太宰治]的名字畫上x,和在[織田作之助]的名字上畫了○。

三島由紀夫笑了起來,將筆順手夾在耳後,脊背放松靠在椅子上,拿出一顆巧克力球咬碎。

在意友人啊……

那麼當看到友人因自己而悲慘死去的——候,當看到拼命拯救和維持的一切都化為烏有——,當看到已經努力變得——分美好的——界再次走向令人絕望的痛苦悲傷結局——,阪口安吾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他還能繼續堅定地走——去嗎?

他還能再一次承受這個發展和結局嗎?會哭著崩潰著瘋狂再次重啟——界嗎?還是說會徹底壞掉呢?

三島由紀夫非常期待,——分好奇。

比起那些記憶,他更想自己親眼看看,由自己一手造成,必須是他——行,

只要想想那個場景他就激動得指尖發顫,心里的惡意和喜悅瘋狂滋生。

比起破壞——界,他對破壞那個重生轉——也依舊堅定要拼命拯救一切的人更感興趣——

界那麼多,無論哪一個——界都無藥——救,——骯髒——無聊,哪里有那個人有趣呢?

那個人是他——過最具有[人性]的存在,姿態和精——都無比堅定強大美麗。

而他對毀滅這種人性的美抱有最大的期待和興奮。

當那雙堅定炙熱——充滿希望的眼楮變得崩潰虛無——,一定會是他最快樂的——候。

三島由紀夫非常確定,阪口安吾是一個——分值得傷害的人。

啊,這個是他的壞毛病來著。

為了慰藉自己過度的明晰,他需要別人的發狂,他必須拉一個人站在身邊。他的心中有一種不斷產生疼痛和惡念的沖動,這也要靠那個人給他給予緩解。這是不斷暗自給人以傷害的沖動,他那顆瘋狂的心猶如破繭而出的一把刀,隨——都在為了傷人而躍躍欲試。*

而將原——的美麗和希望破壞,看著他們發狂崩潰絕望,就能深深地撫慰他的心靈,讓他感到幸福,覺得自己無比快樂和正常,在這無聊的——界有了些微的期待和希望。

這是一種怎樣的沖動呢?就連他自己也鬧不清楚,不過這誘惑的底層卻涌動著無上的喜悅。他知道這樣——去會不得自拔,也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知道歸知道,他——根——不在意那些東西,他在意的只有自身的感受。*

只要能讓他感到有趣和快樂就行了。

他想要看看阪口安吾究竟是如何向絕望的命運和——界屈服的。

他也想看看[——人五衰]那幾個甘願為了理想——以無異議按照計劃而死去的人面臨失敗最終露出的表情,不過那群人——來就壞掉了,破壞起來也沒什麼太大感覺。

三島由紀夫將自己擺在一個非人的層面,高高在上地觀看著人性的表演,不管是哪種結局,對他來說都——分令人愉悅。

這——身就是一場最好的慶典表演。

而現在,表演已經拉——了帷幕。

[我要毀掉他。]三島由紀夫在日記——上愉悅地寫——這句話——

晚上12點的深夜,安吾房間里的燈還亮著。

但他這次沒有趴在書桌前奮筆疾書,而是洗完澡隨意穿著睡袍,眼鏡扔到一邊,頭發凌亂地坐著發呆。

系統喋喋不休︰[幸好三島由紀夫只知道三次元文豪和這個——界一周目的事情,並不清楚「書」和《文豪野犬》的事情,不然就更加麻煩了。]

安吾眼——放空地——復︰[當然這也不排除對方是裝的,其實什麼都知道,但只給我們透露出其中一部分情況。]

和系統扯了半——,等到頭發徹底干了,安吾隨便扒拉了幾——就當理順了,爬上床合眼準備睡覺,去夢里跟首領宰討論討論。

燈熄滅了,房間無比寂靜。

安吾的腦子卻依舊在高速活躍著,一——無法安靜——來。

三島由紀夫。

涉及法則與因果,以阪口安吾和[書]為中心,以逆轉重置所有——界線為事件,牽扯了三次元和二次元兩個維度,在這其中誕生的擁有龐大力量的異能特異點……這就是如今誕生在這個——界上那個名為三島由紀夫的存在。

這個猜測讓安吾的心不禁朝著漆黑冰冷的無名地底不斷沉去。

簡直就是最糟糕意外的情況。

「哈……」他無奈地笑了出來。

這——真是,完全沒資格說凡爾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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