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到了鐵碎城,我再辦塊好了。」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些錢的事讓他根本不怎麼在意。
閉上眼楮,重新睡了過去。
下午,一支全副武裝的摩托小隊追上了正在行駛的幸運號。
領頭的武裝大漢來到武裝卡車的前頭,持槍對準駕駛室里的田凹。
威嚇道︰「給我停車,停下來。」
周圍的騎手們將卡車圍成一圈,不停的吶喊。
現在幸運號的車頂上只留下一門13型機關槍,按理說,誰敢攔他們肯定要吃苦頭,但是眼前的這些人就是這樣干了。
駕駛室內,費徒頗為好笑的指著他們看向田凹,「也許我們應該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使用13型機關槍怎麼樣?」
田凹瞥了他一眼,右腳踩下剎車,「不,這太浪費了,我去收拾他們。」
「我覺得應該讓玲菲將他們全部變成奴隸。」費徒撇嘴,「居然敢擋我們的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忘了,老大不讓玲菲隨便對人類出手。」等車已經停下,田凹打開車門,「我去去就來,若是他們不知好歹,你就啟動武裝機甲吧。」
知道田凹的意思是只要談不攏就可以大開殺戒,費徒興奮的握緊拳頭,「沒問題。」
他起身跑進車廂,機甲室內。
重型卡車停下的那一刻,騎著摩托的大漢急不可待的就要上前打開車門。
而田凹先一步打開它,並走了下來,隨手又將車門關上。
只要夕懷不想,任何人根本就打不開車門。
「你們離我們的車遠一點,否則我會讓你們全部躺在這里。」田凹說著硬邦邦的威脅話。
穿著皮甲的大漢直奔田凹,居高臨下,惡狠狠的說道︰
「滾開。」
伸手按在田凹的肩膀上就要撥開,但後者紋絲不動。
當他還在震驚間,田凹一手握著他手腕,一手抓住他手臂,用力一甩,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他狠狠的摜在地上。
大漢躺在地上,一時岔了氣,僵直著身體。
周圍的騎手們立即圍了上來,將手里的各種槍械對準田凹的腦袋。
就在此時,一架武裝機甲從車頂跳下,落在了騎手們的後面。
看著高大的機甲,眾人微微愣神,戰斗的意識瞬間瓦解,默默的扔下了手中的槍械,舉手表示自己的無害。
場面已經控制,田凹低頭看向腳下的大漢,後者有些生無可戀,「別來煩我們,再來打劫的話,我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去,腳下忽然傳來觸感,是一只手掌抓住了他的腳踝。
田凹冷漠看過去,那大漢微轉腦袋,嘴巴上的胡子動了動,「我們不是打劫的,我只想確認你們車里有沒有我的孩子?」
沉靜了幾秒,田凹右腳抽出他的手掌,冷淡的打開駕駛室,稍微回頭,「沒有,你離開吧。」
「等等。」大漢從地上爬起來,雙膝跪在地上,「我孩子被偷了,如果你見到我的孩子,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說著,他從懷里拿出一張畫像來。
田凹伸手接過,看了一眼,是用炭筆畫出的肖像畫。是一個小孩,濃眉
大眼,一頭寸長毛刺短發,嘴唇要比一般的小孩厚實一倍。
「你應該去城里佣兵工會發布任務,這可比你一個個找的速度快多了。」見此,駕駛機甲的費徒刷了一下存在感。
大漢卻不可思議的回過頭,看向那高大的機甲,「你們不知道嗎?鐵碎城已經潛入到地下,已經不允許城外的人隨便進入城內。」
「嗯?」田凹走回來,嚴厲的看向他,「怎麼回事?說說看?」
原來天域城在某一天出現在這里,並向鐵碎城宣戰,雙方經過一段時間的抵抗,城衛兵不多的鐵碎城損失了大量的部隊。
為了保存自己,鐵碎城選擇鑽入地下,采取小股游擊方式,迫使天域城離開為止。
幾分鐘後,大漢述說完畢。
田凹也大體了解了一下,抬腿走向車廂,來到羅飛的房門前,輕輕叩擊房門。
大門打開,羅飛被一臉不滿的玲菲扶起。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羅飛知道田凹的性格,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若是沒有重要的事對方是不會來打擾他。
「鐵碎城沒有了。」田凹將大漢所說的話轉述給羅飛。
听完,羅飛皺起眉頭,嘀咕著︰「真是不巧。」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找找附近的聚集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叫潘北的人。」羅飛下達命令。
「那這些人怎麼辦?需要不要抓進第二車廂?」田凹繼續問。
第二車廂,現在已經成為異人的墳墓,只要進去的就沒有生物能再出來。
「不用, 詢問一下最近的局勢就將他們放了。」
對于羅飛來說,沒有特殊原因的話,他並不想殺人。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世界上的人類確實已經不多了,再殺就要真滅族了。
「對了,這是他們想要尋找的小孩。」田凹將小孩畫像放在床邊,隨後退了出去。
羅飛也只是隨意的看了眼,便將畫像疊好,有空的話他盡量注意一下。
車外,田凹來到那大漢的身邊,「告訴我們最近的聚集地在哪?然後,你們就可以走了。」
「這位兄弟,那我的孩子?」大漢不死心的詢問,「你有看到嗎?」
田凹跳上車,回頭看他,「我們會替你注意的。」
說完,示意費徒回來。
等到幸運號離開後,那大漢突然想到什麼,沖著卡車的背影大喊︰
「我是雜貨聚集地的鮮通,若是找到了孩子就到那里找我。」
遠遠的看著卡車離去,大漢只是遙看一會兒,便騎著摩托離去。
花了數個小時,田凹眼前出現一座由數百帳篷搭建而成的聚集地。
老遠就听到里面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將幸運號停在外圍停車的位置,田凹拍了拍費徒的肩膀,「我去詢問潘北的下落,你就留在這里保護老大。」
哪知費徒卻不樂意,「老大身邊有玲菲,又有夕懷在,這里哪有人會傷害到老大。」
「我就陪你出去狂一圈,不礙事的。」
看著他賊眉鼠眼的笑容,田凹哪還不知道他的心思。
想了會兒,田凹看向車廂,車里現在只有羅飛,繪夢和玲菲,以及第二車廂里的
一只狼人。
至于花貓姐,她留在了行風號上,陪伴在翁來左右,听說,他壽命將近。
「不,你還是留在這里,還要待在武裝機甲中隨時待命,防止發生意外。」但田凹還是拒絕了他,不容置疑的那種。
直到費徒垂頭喪氣的離開,田凹這才跳出車門。
聚集地里,沿途大多是荷槍實彈的佣兵,他們四處打量周圍,眼神警惕。
只走了一條街道,田凹就發現有不少人的眼楮在他的身上轉了好幾圈。
沒有理會他們,田凹拉住一個路人詢問酒吧的位置,便徑直走去。
一個地方哪里的消息最靈通,那肯定是當地的酒館。
雜貨聚集地就只有一個酒館,還是用幾個帳篷拼接而成。
地方雖小,但是里面五髒俱全,有侍者,有酒客,還有一處布告欄。
田凹剛走進這座沒有名字的酒館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急匆匆的迎面跑來。
雙手一把抓住田凹的胳膊,沒有修剪的長長指甲深深的刺進血肉,卻沒有血流出來。
索性,女人和田凹都不在意這些。
「你有沒有見到過我的孩子?」
劈頭就是這一句沒頭腦的問話,田凹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搖頭,然後將她的雙手從他身上拿下。
恰時,一疊紙張從她懷里撒了出來,落了一地。
女人趕緊蹲下去,收拾紙張,田凹隨意的一瞥,忽感那紙張上的畫像似曾相識。
他彎腰拾起一張,上面畫著的正是先前遇到的那支車隊所尋找一模一樣的孩子。
女人收拾好畫像,站起就要奪走田凹手里的一張,剛抓住紙張,忽然停頓,最後還是不舍的放開。
期期艾艾的望著他,沙啞著聲音,「若是看到他,請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給予你重謝。」
田凹淡淡的點頭,隨口反問一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潘北的人?」
女人茫然的搖頭,漫不經心的向酒吧的一角走去。
可還沒有走幾步,她又想到了什麼,抬起手里的黑表與什麼人聯系著。
一邊交流的同時,她的臉色不斷變換,最後咬咬牙,重新來到田凹的身邊,神秘而又小聲的說著︰「跟我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跟著女人來到外面的小巷,這里隱蔽,其他人難以發覺。
女人轉身顫抖著嘴唇說道︰「我知道潘北在哪,我也知道你想要干什麼?但這些我都不會去管,也不會去說,我只希望你能幫我找到我的孩子。」
田凹面無表情,「我可以去找其他人問。」
轉身就要離開,女人趕緊拽著他的胳膊,力氣出奇的大,她帶著哭音繼續說︰
「你找的這個人十分低調,若不是我的男人曾經見過他一面,誰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田凹繼續搖頭,非常不信任對方。
「他就在悲風平原中,只要我盡力去找,就一定會有收獲的。」
幫著女人去找不見蹤影的小孩,這簡直是大海撈針,還不如繼續詢問他人。
女人沒有繼續留他,看著田凹走出小巷。
然而確實如對方所說,田凹問了一圈,還真沒人知道潘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