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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同由木人相對而坐,日向圓十守在一邊。

花火道︰「你知道,砂隱村的風影,我愛羅被抓走了嗎?」

由木人心中微動,搖搖頭。

「他是被曉組織抓走,曉組織的目的,也是人柱力體內的尾獸。而且,這個組織也曾經派人來到我們村子,要抓九尾人柱力。」

由木人皺起眉頭︰「這個組織我也听說過,他們要得到全部尾獸?為什麼?」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是做什麼好事。」

「這還用說嗎。」

各村抓人柱力,抽尾獸,這怎麼可能是做好事。

「他們抓走我愛羅,下一個目標一定是你。寧次哥哥知道這一點,才會提前將你請來。」

「請來?將我請來??」由木人一臉你特麼在逗我的表情。

花火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寧次是抓人來的,但她就是不想說寧次的壞話。

「……總之,起碼你在這里是安全的。不用擔心曉組織會將你抓走。」

「哼,我在雲隱難道不安全?」

花火搖搖頭︰「寧次哥哥和我說過,曉組織都是S級叛忍,很厲害,而且兩人一組行動,你恐怕不會是對手吧。」

「S級又怎麼樣,你以為……」由木人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算了。」

她想說自己完全尾獸化很強,但想到被寧次秒殺,頓時意興闌珊。

「假如那個曉組織里的人都像日向寧次那麼厲害,我確實沒辦法反抗。」

「這是不可能的。」花火立刻就她的話進行了反駁,表情一絲不苟。「寧次哥哥是最厲害的,曉組織里的人根本不配和他相提並論。」

「……你還真是,信任他啊。」由木大感意外,「你是日向一族的族長吧?居然對自己的族人這樣。」

花火笑道︰「我是族長,但我和寧次哥哥的關系比族長和族人要重要得多。」

「是嗎。」由木人嘲諷一笑,「怪不得他放心地把我交給你看管。不過在我看來,被曉組織抓走和被日向寧次抓走沒區別,反正都是一個死。」

「寧次哥哥已經告訴過你,不會傷害你的性命吧。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他既然說不會,就是不會。」

「是嗎?可他要二尾,你知道嗎?」

「知道,寧次哥哥告訴我了。」

「那你知不知道,人柱力一旦被抽走尾獸,就是必死無疑!」

「寧次哥哥說,他可以用自己的查克拉保住你的命。再不行,還有香燐姐姐幫忙。香燐姐姐是旋渦一族的人,體質特殊,她的血也可以用來維持生命。」花火坦然道。

由木人听完一怔,似乎沒想到花火說出一個詳細的方案。這麼看來,寧次似乎真不打算要她的命?

她想起之前寧次將查克拉渡入她體內,那是一個實驗?

可是……

由木人咬了咬牙︰「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感激他!二尾本來就屬于我們雲隱,是我們村子的力量,他憑什麼奪走?」

花火一時無言。

不是她不知道該如何接,而是,這個世界並不存在什麼永遠的「屬于」。

就像九只尾獸曾經都「屬于」木葉一樣,後來千手柱間進行分配,各個隱村才擁有尾獸。

這就是一次所有權變換。

而分配和搶奪,本質上並無區別。

就像每個朝代滅亡時,末代皇帝都會說是亂臣賊子奪走了祖宗江山。可問題你祖宗的江山也是從別人手中奪來。真要追蹤溯源,恐怕一直得溯到人類尚未出現之際。

溯到「這個山洞是我的,你個外地山頂洞人別跟我搶!」這個程度。

花火年紀雖小,卻早已明白這個道理。她和寧次以前修煉結束,會談天說地聊上許多,其中不少人文地理、思想觀點,都讓她潛移默化地受到影響。

現在由木人會想不明白,其實很正常。大多數人和她都是一樣,無法跳出自己的局限性。

花火道︰「二位小姐,你如果想怨恨就怨恨吧,但千萬不要再做什麼傻事了。你知道那樣沒有用。」

「……」

「如果你想證明寧次哥哥錯了,那反倒要一直活著,什麼時候看到他一敗涂地,那樣才會高興,不是嗎?」

花火說這話,自然是想要穩住由木人,不讓她再嘗試自殺。如果真的成功,那白送一命不說,還會影響寧次的計劃。

由木人一听,倒覺得有點道理。

她就這麼一死了之,結果只能是親者痛仇者快。

好,那我就一直活下去,看看你日向寧次究竟要演戲到什麼時候!

由木人打定主意,二人又交談一會兒,花火便讓圓十送她回去。

之後,在門外,花火道︰「圓十姐姐,從今天開始,你要在室內看著二位小姐。」

「我明白。」圓十道,「我會貼身,一步不離地看住她,保證不會再讓她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行為!」

「嗯。還有,這件事就不要告訴寧次哥哥了。他現在每天都很忙,不需要再為這事煩心。」

「是。」

……

寧次從日向府邸出來,剛把香燐送回去,靜音就來找,說是綱手讓他過去,商議關于自來也的事。

寧次過去後,發現辦公室里站了不少人。

除去還在外執行任務的卡卡西,其他上忍幾乎都到了。還有鳴人,他神情萎靡地站在一邊,看起來還是很傷心。

「大家都試著解讀一下吧。」

綱手出示了大蛇丸讓蛤蟆送來的情報。看著那幾個莫名其妙的數字,大家一時都無從下手。

寧次也什麼都沒說,到最後眾人離開各自去嘗試破譯,綱手卻單獨叫住了他。

房門一關,屋內就只剩兩人,連靜音都被支了出去。

「寧次,我可以相信你嗎?」

綱手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寧次有些意外。

「為什麼這麼問。」

「回答我,不要用問題來回答問題!」

「……可以。」

綱手聞言繼續問道︰「那好。那你和曉組織,到底有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

「真的沒有?那為什麼對付團藏時,彌彥和小南會來幫你?你應該知道他們是曉組織的人吧。還是說,你們之間有什麼交易存在?」綱手深吸口氣,「還有,雲隱二尾失蹤,是不是你做的?」

寧次微微皺眉︰「你應該很信任我吧,否則也不會讓我情報分隊的隊長。現在這副態度,怎麼,是不是自來也生前和你說過什麼小心我之類的話。現在他一死,你出于對他的某種補償心理,就開始懷疑我了?」

「你說什麼!!」

綱手拍桌而起,胸口不住起伏。

她真不想承認,可是,寧次的話卻完全戳穿了她的偽裝。

沒錯,就是因為自來也走之前提醒過她,要多注意寧次。現在,自來也死了,她傷心難過之余想起這件事,才會對寧次如此。

寧次見她雙眼發紅,身體顫抖,心里也軟了些許。

對綱手來說,這確實是個很大的打擊。親近的人一個個離開,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很糟糕。

可是又沒辦法對其他人發火、發泄。

思來想去,只有對寧次比較「方便」爆發。從另一個角度而言,這恰恰信任寧次的體現。人嗎……總是會對比較親近的人發火,因為內心深處知道這些人更願意去包容你。

想到這里,寧次心中原本的一些不悅便煙消雲散了。

「我知道你很難過……」

寧次開了個頭,後面卻不知該怎麼說了。他不是很擅長安慰別人,只能陷入進沉默之中。

綱手也沉默了。

兩人相對無言,呆站了片刻,寧次清了清嗓子︰「剛才你問我的問題。第一個,我和曉組織沒有交易,他們之所以願意幫忙,是因為他們早年被團藏加害過,本身也想要報仇。」

「第二個問題,沒錯,二尾的事是我干的。」

寧次的話讓氣氛轉變一些,綱手也順著台階走下,抽了下鼻子︰「我就知道。你送移民者耽誤那幾天,果然不是什麼放松休息。是去了雲隱。」

「不是我想瞞著你,是怕你會反對。」

「我為什麼不反對?如果被雲隱知道是你干的,兩個村子都會因為這件事陷入戰爭!」

「但是他們沒發現,不是嗎?而且你也看到了,曉組織抓完我愛羅,第二個就是二尾。我先抓來,也能拖延曉組織的行動。」

「……」

綱手直接無語,一坐到椅子上。

「當然,我也有私心。」

「三尾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是。」

綱手很多事都想通,乃至提煉出一個關鍵信息。

「你早就知道曉組織的計劃是收集尾獸?」

寧次點點頭。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收集尾獸的目的是什麼?」

「想要形成‘威懾’。」

「威懾?什麼意思?」

「就是你祖父那個時候的意思。」

綱手一愣︰「什麼?」

寧次平靜道︰「最初九只尾獸都在木葉,你想想,那個時候,其他村子敢輕易動刀兵嗎?」

「……」

「掌控著‘絕對武力’的木葉,對其他村子而言是神一般的存在。那個時候,不會有任何一個村子敢進攻木葉,這就是威懾。」

綱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曉組織也想憑借九只尾獸集合,憑借絕對武力來威懾其他村子?」

「大概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彌彥’和我說了一些,我猜測是這樣。」

這麼說不算是撒謊,當初寧次和長門、小南一同趕路時,兩人確實探討過這方面話題。

「原來是這樣……」綱手有些難以置信,「可是,就算曉組織真的得到九只尾獸,得到絕對武力,又能保持威懾多久?我祖父……之所以把尾獸分給各村,也是知道自己一旦死後,村子反而可能會反受尾獸危害。」

綱手說的寧次能明白。

一只尾獸作亂,就足以把村子搞得一團糟。萬一好幾只同時暴走,那別說威懾別人了,自己先把自己給毀滅了。

千手柱間、宇智波斑、千手扉間,他們幾個活著時還行。死了,誰能確保後代有能控制得了這麼多尾獸的?

可以說,綱手雖然不了解全貌,但卻準確挑破長門計劃中的疏漏。

那就是長門是人,是會死的。他死的那天,就是所謂威懾崩潰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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