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自己年僅六歲的女兒,面對那雙純淨的眼眸,日向日足知道自己難以說謊。
「……花火,你寧次哥哥確實陷入了麻煩之中。」
花火心中一顫︰「寧次哥哥到底怎麼了?」
「他為了同伴,自己留在了一個危險的地方。」
「什麼?!」
「不過你不用擔心,對方的目的是藥品,不是他一個下忍的性命。」日向日足看著神情激動的女兒,心中沉思之余,嘴上也盡量安撫。
「馬上,就會有人帶著藥品去接應他,他會平安回來的。」
花火這孩子,居然對寧次的安危如此重視,看來他們感情確實很好。
日向日足心想︰那就更不允許寧次出事了。
「寧次哥哥……怎麼會……」
花火眼眶發熱,但又很快抬手抹去濕潤。
她要堅強,寧次哥哥那麼厲害,一定不會出事的!
看著忽然轉身的花火,日足忍不住問︰「花火,你要去哪?」
「父親,我去練拳。」
「你……」
看著女兒的背影,日向日足第一次認真覺得,自己這個二女兒,真的是繼承族長之位的不二人選。
而寧次,將會是輔佐她的不二人選!
日向日足站起身來,他要去一趟火影辦公室。
忍者的效率很高,三代也很看重這件事,出動了暗部,去迅速將消息通知到商人家族,然後又帶著消息回來。
火影辦公室內,三代、凱、日向日足齊聚在此。
帶回消息的暗部匯報道︰「志林家族只願意出十車藥品。」
「什麼?!」凱驚道,「難道他們不管自己族人的性命了?你沒說那商人還被扣在雨之國嗎!」
暗部︰「說了,但對方說,那個人只值十車藥品。」
「……」
「那名商人似乎並不是族中的直系成員,而是外系。對于他的生死,志林一族不是特別看重。」
這話說出,屋內幾人都感覺到一陣悲哀。
日向日足諷刺一笑︰「也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們早該想到的,這志林一族也是火之國的大商業家族,核心成員怎麼會去雨之國那麼危險的地方?那些人,從來只會指使別人去危險的地方行商,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坐收漁利。」
看似諷刺別人,實則也有些自嘲。
日向一族又何嘗不是如此?宗家之人被安全保護在村子里,分家則加入木葉的軍隊、小隊,前往各地執行危險任務。
三代看了日向日足一眼,顯然听出了他話里的自嘲。
他吸了口煙︰「那麼還差八車。」
日向日足沒有絲毫猶豫︰「這八車藥品由我們日向一族來出,請務必盡快出發,換回寧次。」
……
高坡之上。
一道高大身影站立著,他披著簑衣,戴著斗笠,眺望著視線盡頭的一個鎮子。
他的眼楮里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神采,那堅定不移的意志,仿佛不是人所擁有的。
不知站了多久,他身後有紙片落下,凝聚,組合成小南的身影。
「長門。」
他沒有轉身,還在凝視著村莊。
「小南,辛苦你了。」
「何必說這些?」
小南前走兩步,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有了那些藥品,我們的攻勢也能加快一些。」
「……」
「藥品的事我听說了,你扣下了一個木葉忍者?」
「嗯。」
「你沒有殺他。」
「他不是敵人。」
男人忽然轉過臉,充斥著詭異波紋的瞳孔看著小南。
「你覺得他是個好人。」
「是。」
「你太善良了,小南。」
「……」
「沒錯,他為了同伴,甘願自己留下,確實是個好人。」長門說,「但這也意味著,當他的同伴與我們為敵時,他甘願付出生命,也要消滅我們。」
「……長門。」
「這世界善良的人總是活不久。」長門轉過臉,「但你既不願殺他,便罷了。」
他不再多說,再次眺望著遠方的鎮子。
「小南,那里是我們下一個目標。」
「……」
「攻下那里,離我們徹底掌控雨之國,就不遠了。」
小南沉默不語。
她又想起了村子里,躺在地上的那些傷員。
想起了被寧次救過來的安騰。
安騰活了下來,但誰知道這次戰斗,他會不會死?
什麼時候,戰斗能停止呢?
沒有人知道答案。
……
村子里,傷員們,村民們,忍者們,開始轉移。
少年對寧次說︰「馬上要攻打下一個鎮子了。」
少年叫石川,父母都死在了戰場上,他對木葉忍者也是恨之入骨。
然而,在寧次救了安騰,又和他說了那些話,乃至于在天使大人的赦免下還選擇留下後……石川對他很感興趣,態度也不再那麼咄咄逼人。
「什麼時候才算完呢。」寧次說。
石川揮了揮拳頭︰「當然是等到我們的神帶領我們佔領整個雨之國!」
「然後呢?」
「然後……不知道。」
石川想了想,又說︰「不對!然後是向那些欺負過我們的國家復仇!當然也包括你們火之國在內。」
「……」
「不過你這家伙,還不算很壞。」石川說,「看在你救過安騰大叔的份上,等我們佔領火之國後,可以放你一馬。」
寧次笑笑︰「那我真是感激不盡了。」
「不過你之前說的那些高層,大人物,就一個都不會放過!」石川惡狠狠道,「你說得沒錯,最壞的就是他們,必須要血債血償!」
「你們雨忍的高層也是如此嗎?」
「那還用說!」石川一臉憤恨,「本來我是很崇拜半藏大人的!他成功打敗了你們木葉的侵略部隊,但他之後居然選擇了和你們木葉的高層和談!」
「……」
「為什麼要和談?難道我們死了那麼多人,都白死了嗎!!」
「可能他是考慮到,如果繼續打下去,會死更多?」寧次說。
「那又怎麼樣?就算雨忍全都死干淨,也比這麼屈辱的勝利來得好!」石川談論半藏的神情,完全沒有任何一絲對這忍界「半神」的尊重,反而極力貶低。
「後來,我才明白,半藏他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才和木葉和談的!他根本不在乎雨忍的大家,只在乎他自己能不能繼續坐在雨影的寶座上!這個膽小鬼、背叛者!」
「這樣軟弱的領袖,我們不需要!只有神,才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還有天使大人……你這個木葉的家伙,根本不知道天使大人有強。」談及小南,石川臉上的憤恨立時轉為崇拜。
「如果你見過天使大人的戰斗,就會知道,當天使大人展開雙翼時,是多麼美麗的畫面……那是一種能讓敵人都傾倒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