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生活在正羲宗的人, 有三千左右。

其中宗門弟子一千多人,其余的人則是侍奉他們的僕人。

在一千多的弟子當中, 又尤以嫡系門人地位高貴。好比沈傾,他一個人的住處就有兩千平米, 同時有十個人負責照料他的起居。

因為沈傾之前背負的重任,這些下人都是被嚴格挑選出來的,不僅保密意識很強,對主人也是忠心耿耿。

十多個人有男有女,女的歸年長的女僕管理,男的則受貼身侍候沈傾的秦嶺約束。

秦嶺今年已經快三十, 他原本是沈聞崇身邊的, 特意被派到沈傾身邊, 是沈傾身邊跟隨最長的人, 對他的任務也有所了解。

沈傾這一次一去就是一年多,沒有絲毫的音訊, 秦嶺也很為他擔心。

見他回來,趕緊張羅下人們燒水, 他親自沏茶端上來, 「主人, 先用盞茶水, 浴室馬上準備好。」

他端起茶水喝了下去,問︰「我不在的時候,門中可有發生什麼?」

秦嶺恭敬的說︰「這段時日以來,門中風調雨順, 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那就好。」沈傾往後靠了靠。

可能是終于松懈了下來,沈傾感到一股疲憊,他有點不想動,可自我約束極強的性格,卻驅使著他克服疲憊。

休息了一會兒,沈傾起身去了浴室。

秦嶺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沈傾這一年來長高許多,肩膀變寬,胸膛也變厚,以前的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

這會兒讓人去做來不及,這對秦嶺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失職的事,只能想另外的辦法解決。

離得沈傾不遠就是他師兄的住處,秦嶺讓下人立刻過去,向他師兄顧少晏借。

還好他行動快,下人帶著衣服,及時趕在沈傾出浴前回來。

秦嶺捧著一套九成新的衣物,歉然的說︰「沒料到主人身量變化這麼大,就沒提前做新衣,只能委屈主人幾天,先穿顧道君的舊衣。」

「師兄的?沒關系,拿來吧。」沈傾接過衣服,自己穿了起來,秦嶺都沒能幫的上手。

秦嶺心里一陣酸楚,以前被人侍奉的妥妥帖帖的主人,穿衣服變得這麼利索,這是在外邊是真吃了苦了。

「主人在明光過得怎麼樣?有沒有結識到心儀的姑娘?」秦嶺算是看著沈傾長大的,對沈傾的感情方面比較關心。

明光雖然霸氣不好招惹,卻是公認的優秀女修仙門,門中的姑娘們個個都是道侶的良選。秦嶺自然希望,沈傾能完成師門托付的任務同時,能找到合意的伴侶。

沈傾的手一頓,腦海里一下涌上來莊越的臉,他臉一黑,語氣生硬的說︰「沒有!」

心儀的姑娘沒有,惱人的騙子倒是有一個!

他口氣不好,秦嶺挺訝異,見他面色不對,也沒敢多問。

整理好衣飾,沈傾準備去正廳,他從懷中拿出一個軟袋,丟給秦嶺,「你把里面的東西整理出來,該丟的丟,該收起來的就收起來。」

軟袋也是師門給的法寶,比一般的百寶囊要高級很多。

這百寶囊的收納空間比汶若雲那個還要大很多,不是沈聞崇的孫女這樣的身份用的起。

再說里邊都是一些貴重物品,沈傾平日不在外顯露,免得引來別人懷疑。

他以前在莊越面前使用倒是並不掩飾,只要莊越來問,他也不會瞞著。只不過,莊越總是很心大,一次也沒去想過,他那些總是掏不完的藥,是藏在哪了。

不經意間,又想到了莊越,沈傾心中微微刺痛,他在秦嶺奇怪的目光里甩了甩頭,氣勢有點嚇人的走了出去。

等他到了正廳,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到的都是白奉皆的師長和師兄弟們,對沈傾來說都是長輩,他就坐在最末的位置。

俞開玠看到他,卻招了招手,「今天不講那麼多規矩,讓我們的功臣坐在這邊。」他指了一下上首的席位。

沈傾起身道︰「師父,這不合適,在座都是長輩,我身為後輩,不便坐在上座。」

俞開玠左右看看,大家都用包含著善意的目光看著沈傾,他就說︰「今日破例,你就听我的安排,過來坐,也好跟你說話。你剛回來,大家都很好奇你在明光的經歷。」

見推辭不過,沈傾只好挪到前邊的席位。

他對面就是城陽夫人,城陽夫人是位美婦人,頭發烏雲一樣,皮膚還很白皙,一點也看不出來跟皮禺山是同一輩的。

城陽夫人跟皮禺山一樣,也是散修,獨成一門。她精通寄身術,又擅美容養顏的丹方,是很多女修的座上賓,在修仙界小有名氣。

沈傾見城陽夫人正看他,就行了一禮,城陽夫人含笑的點頭,溫和的說︰「見你順利回來,我也就安心了。」

「多謝夫人的關心。」沈傾說,「也要多謝夫人的援手,若不是空渺前輩及時出手,只怕不會這麼容易。」

白奉皆正跟師兄弟們喝酒,聞言也說︰「是啊,這次皮兄出力也不小。怎麼?皮兄還沒到嗎?」

正說著,遲到的皮禺山腳步匆匆的進來了,沈傾扭頭一眼,差點沒敢認。

皮禺山一改往日猥瑣的形象,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身上穿著也不是鮮艷的五彩繽紛的衣服,一襲對襟直裾,白色的里襯上壓著湛青色的外衣,腳下一雙黑底金邊的靴子。

他臉上也少了些皺紋,若是莊越在肯定會懷疑他是打了膠原蛋白或是去拉了皮。

皮禺山精神奕奕,神采飛揚,腳步如飛,飄到城陽夫人跟前,「婉妹,我來晚了。」

他眼楮向邊上一瞟,城陽旁邊的席位上有人,他又不想去對面坐,就嬉笑的說︰「這位道兄,我與婉妹久不見面,想敘敘舊,勞煩挪個座。」

大約是從沒見過這樣厚的臉皮,那位嘴角一抽。此時他的處境頗為尷尬,讓開吧,有些沒面子,不讓吧,對方是客人,又是有恩于正羲宗。

白奉皆及時在對面招了招手,對他說︰「師兄過來與我同桌,我們兄弟今日要一醉方休。」

有了台階,那位利索的端起酒杯起身,城陽夫人臉都發紅了,這老皮老臉感覺都被皮禺山給丟盡。

皮禺山坐到位置上,旁邊侍立的侍女立刻送上新的酒杯跟餐具。

皮禺山對城陽夫人的傾慕之情,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城陽夫人也並不討厭皮禺山,只不過,她曾立誓終身不嫁,倆人就這麼不遠不近的相處著,一晃就是幾十年。

皮禺山過于自我,有時會出人意料的做些讓城陽夫人惱火的時候。隔一段時間,城陽夫人就得給皮禺山敲打敲打,讓他降降溫。

皮禺山正想拿出鮫綃衣來獻寶,城陽夫人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眼含怒意的瞪了他一眼。若讓皮禺山在這里瑟,豈不是喧賓奪主?也太不給主賓面子。

城陽夫人這種眼神皮禺山不是第一次見,立刻就意識到她是真的生氣了。

「有什麼話,之後再說,喝酒!」城陽夫人指了下酒杯。

有城陽夫人鎮著,皮禺山才算是安分了下來,讓接風宴順利的繼續下去。

白奉皆講了講他與朱碧潮的一戰,俞開玠听了感慨,朱碧潮與白奉皆是一樣的天之驕子,仙門的嬌寵。白奉皆在修仙界大出風頭,朱碧潮卻一直保持著低調,要不是她後來成為了宮主,都要被人給遺忘。

事到如今,風水輪流轉,朱碧潮渡劫了,白奉皆在出竅一呆就是多年。

「沒想到,明光宮竟又出一位渡劫,我正羲落後了啊。」俞開玠說著,拿眼楮去看白奉皆,有些譴責的意味在里邊。

看的白奉皆羞愧低頭,「師兄,這次之後,我一定潛心修行,早日渡劫。」

「好!」俞開玠對白奉皆很了解,他肯有此覺悟,定是這次被打擊的不輕,「師門會全力支持你,需要什麼盡管張口。」

說完白奉皆,俞開玠又轉向沈傾,和藹的說道︰「傾兒,這次你白師叔能回來,你是首功。師父做主,那柄流就算作獎勵,今後作為你的佩劍吧。」

沈傾大為驚訝,立刻說︰「師父,這怎麼能行?」歷代使用這對雌雄劍的門人,無不是到達元嬰之後,才獲得師門的賞賜。

他不過才金丹而已,他覺得自己當不起這份殊榮。

白奉皆在一旁也說︰「怎麼不行?師佷,你可別妄自菲薄。往下一輩,再挑不出一個比你有天分,比你優秀的人來。你不行,還有哪個能行?」

白奉皆這話,頗有一竿子把船給打翻了的意思。

從掌門往下,正羲宗的二代弟子們也正直壯年,修為不泛元嬰期,比沈傾高的有不少,優秀的門人。

只不過,若從橫比來看,他們確實沒有沈傾這樣的天才,有白奉皆這個例子在前,哪個也不認為,沈傾的將來會比白奉皆弱了。

所以,俞開玠借此機會把流提前賞賜給沈傾,同座的這個正羲宗的高層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沈傾見狀,就不再推辭,說實話,他也很喜歡流,能真正的擁有它作為佩劍,他內心是高興的。

接風宴上白奉皆輪流敬酒,沈傾也陪了幾杯,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長這麼大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喝醉。

秦嶺得知沈傾醉了,就帶著人把他接了回去。

沈傾昏昏沉沉,人也迷迷糊糊,覺得自己還身在明光,推開想要幫他寬衣的下人,自己機械的月兌掉衣服。

他也不去床上睡覺,反而走到桌邊坐下,秦嶺以為他想喝水,就去給他倒水。

作者有話要說︰  (喝醉的)沈傾︰等莊越一塊來看書。乖巧坐.jpg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梵之先生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社會主義的唯心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小呀小墨水 30瓶;18819388 20瓶;梵之先生 10瓶;寒江無聲、皮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