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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跑在前面的陸德赫然發現,後面追擊的這些獸人戰士瘋了, 他們再度提升了速。

他回頭看了一眼, 這些獸人戰士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一個個眼楮變得血紅, 仿佛和他有著血海深仇一樣,拿出了拼命的架勢,死死的追在他的身後。

哪怕是已經進入游戲世界里面很久, 適應了被怪物追、被玩家追的各種慘劇。就算是這樣,在現在,被這些變身成狼的獸人戰士追擊的時候, 陸德仍然稍微的慫了。

荒郊野嶺,地圖不明,身負詛咒,身後追著一大群的狼。

陸德把所有增加速度的技能全都用上,也不考慮冷卻時間。

在一溜煙的跑出去一段距離後,他爭取到了時間, 立刻召喚出來自己的坐騎,騎上馬,一揮馬鞭,馬蹄飛揚, 在荒野上,上演了一出群狼追擊的場景。

馬蹄帶起的塵土被風吹起來,朝後面吹去。陸德隱隱約約听到,他的身後, 傳來了獸人戰士叫罵的聲音。

他沒有理會,視線朝著某一個方向上的遠處眺望。

在小地圖上,從他眺望的那個方向上面,顯示出來了一些建築物的痕跡。

他打算用最快的速度,進入到那座城里面去。

不論那座城池的勢力是否和他敵對,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身後的獸人戰士屬于同一陣營。但是沒關系,只要是有人,有生物居住,有建築,那就比在荒野上強。

在荒野上,一片寬敞的平原,他就算騎上了坐騎,再加上自己法師施展的【輕身術】,這樣的移動速度加起來,時間長了,也還是不一定跑得過這些狼形態的獸人的。

畢竟對于這些獸人戰士的數據,他是一點都不了解。

之前和獸人唯一的接觸,就是在西奎特村的時候。遇到的那些獸人的靈魂算一些,還有瀕死的那個獸人。

而這兩種存在,實力都很不俗。身後這些獸人戰士的水平,。陸德只能用最壞的情況來預估。

所以他跑的極其果斷。畢竟在荒原上,和一大群狼進行搏斗,那也是作死的選擇。

只有進入到建築群里,或者有人聚集的地方,他才能稍微掰回一些劣勢。

在地形復雜的地方,狼形態的獸人才沒有辦法快速的進攻包圍,也不能進行集體性的進攻。只有這樣,才更適合他的法師和刺客流明教的發揮。

視野里面,已經出現了那座城池,看上去,和地面上,他所在的塞倫特主城的風格很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一片荒野上,黑袍的法師一騎絕塵,身後的塵埃飛揚,飛塵里面,追擊著大群的狼。

魁爾特主城的城牆上,進行戒備守衛的幾個士兵看到了那飛揚的煙塵,他們有些茫然的看向遠處。

在看到那些身影越來越靠近的時候,士兵們恍然醒悟了過來。

一個守衛士兵立刻離開的亭子,走近城牆的邊緣,手扶在城牆的石磚上,眯著眼楮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那是什麼情況?狩獵失敗?」

他旁邊的士兵撓撓頭,「似乎是……狼群?有人被狼群追了?」

「主城附近哪里來的狼群!」守衛戰士頭領伸手,給了兩人一人一巴掌,「蠢貨,那是獸人戰士!」

守衛頭領嘴上這麼說著,腳下快步沖向一旁的鐘樓,根本來台階都沒有時間走,直接手撐在牆壁上,整個人越過去。

在空中,士兵統領手一把抓住綴在鐘擺下方的繩索上,整個人騰空,身體往前一擺動。

「咚——」

城牆上,足足有兩個人高的大鐘發出轟鳴,被猛烈的敲擊響起。

這聲音傳遍了整片魁爾特主城,所有在城里面行走、做事、說話的人類,猛地抬頭,看向了城牆上的大鐘。

城牆上,守衛統領拉動了大鐘之後,立刻沖到了牆壁邊,朝下面大喊道︰「敵襲——獸人襲城——」

嘩、整座魁爾特主城瞬間喧嘩起來。

所有的人都將信息不停的外傳,整座主城的人迅速的行動起來。

結伴行走在路上的黑袍法師們拎上法杖,衣著粗狂的戰士提著自己的斧頭,氣勢洶洶的朝敲響鐘聲的城牆沖去。

販賣貨物的攤位上,店主剛剛賣出去東西,正準備收錢。

听到鐘聲之後,他僅僅是往城牆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這一瞬間的功夫,他再回過頭來,就見眼前的攤位前,本來買東西的刺客已經消失不見。

刺客原本在的地方,只剩下了空蕩蕩的街道,還有攤位上,刺客留下來的錢幣。

老板看著街道上往同一個方向上移動的身影,收起錢,嘆了一口氣。他將攤位上的貨物用布遮蓋好,隨後,從攤位下面拿出一柄戰斧。

足有半人高的戰斧看上去氣勢洶洶,老板在手上輕松的掂了掂,從攤位後面走出來,融入了街道上的隊伍中。

城西的位置上,所有魁爾特主城的高層都來到了露台,看著發出戒備鐘聲的那邊城牆。

他們同樣听到了鐘聲,甚至因為有消息匯報,他們比城里面其他的人知道的更多。

城主愁眉不展,哪怕在城西的貴族區,也可以听到主城里面的混亂。

和一直以來,他們遇到的所有的進攻一樣,所有能夠參戰的人,都已經握上武器,準備投入戰斗。

一旁胖胖的貴族統領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份人物關系圖,「狼群?狼的話,應該是王庭的士兵。」

「我們之前有遇到過狼形態的獸人麼。」

胖乎乎的統領搖頭,「沒有。狼形態的獸人,只在王庭有。似乎是因為圖騰的原因,狼形態的獸人比較受歡迎。」

「而我們魁爾特主城,沒有和王庭直接戰爭過,所以只在王庭出現的狼形態獸人,我們自然也沒見過。」

他這麼說著,接了一句,「所以,狼形態的獸人實力是什麼樣的,我們完全不知道。」

一旁的城主臉色並不好看,他在露台上走來走去,「重點不是這些獸人戰士的實力。」

另一邊坐著的法師搖頭,「重點是,這些家伙為什麼來。」

城主的腳步猛的停頓下來,臉上帶著沉重的色彩,「難道是,王庭要與我們決戰了?」

「不可能!」

周圍的人同時否決。

「王庭為什麼要和我們開戰,這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而且黑暗紀年即將到來……」

「就是這樣,王庭才更有可能要和我們開戰。」城主恨恨的罵了一聲,「我們忘了這一點了。雖然同是黑暗大陸,一起反攻光明大陸,但是我們根本不信他們的神主。」

「那幫子異形,可是堅信是神主帶領他們反攻光明大陸,走向勝利的,還認為我們是邪神的信徒。」

被人搖頭,不接受這個理由,「現在黑暗紀年即將到來,正是積攢力量,反攻光明大陸的時候,就算是他們信奉的異神,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下達神眷,故意挑起戰爭。」

暴躁的城主一腳踹飛了旁邊的空椅子,「那該死的到底是為什麼!那些只在王庭的戰士,現在為什麼進攻過來了?!」

周圍的高層都陷入了沉默。之前那個裝扮精靈的人正站在外圍,听到這話,有些猶豫的站出來。「是不是,我收集到了什麼不能被知道的信息,現在被王庭發現了?」

旁邊的高層擺手,示意他不用過多思考這件事情,「你在底層廝混,能收集到什麼隱蔽的信息。就算是收集到的古祭壇出事,來了個什麼邪神的使者信息也無所謂。」

「確實,這事情還是信使喊出來的,在不夜城里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王庭不可能為了這樣的信息,就派出來戰士來進攻。」

一旁,听著所有人說話的統領坐在椅子上,他胖乎乎的手里拿著羊皮紙,在將上面的人際關系圖看了很久之後,若有所思的將圖紙放下。

「這些人,是不是可能是古祭壇那邊的戰士。」

周圍的高層都看了過來,「古祭壇的戰士?」

「這個位置,距離荒野中心的古祭壇,也不遠了。」

胖乎乎的統領掏出一份更大張的羊皮紙卷,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攤開之後,顯示出來了黑暗大陸北域的地圖。

整張地圖被人看在眼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大片什麼都沒有標注的荒野。

這是死亡荒野,與東西南北四個主域連接,位于大陸的正中央。

他們魁爾特主城,就坐落于荒野北部與黑暗大陸北域接壤的地方。

只有在這種地方,才不會遭到王庭不停的攻擊。

而在他們魁爾特主城的南方,在荒野的中心偏北的位置,畫著一個紅色的叉子。

統領的手指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大概的距離,和其他人解釋說︰「看這個距離和方向,按照獸人的移動距離速度來說,很有可能是他們的人。」

「可是這些是狼形態的獸人……」

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話後,統領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王庭進攻的兵馬,他們應該從城北的方向攻擊來。」

立刻有人反應了過來,恍然大悟的說︰「現在這些士兵,是從南方過來的。」

而他們魁爾特主城已經坐落在荒野里,位于北域和荒野的交接部位。在他們的南方,只有荒野。

王庭的主城,沒有一座坐落于荒野里面。距離最近的王庭主城,在他們的北方。在進入黑暗大陸的北域後,才有王庭的都城。

在他們南方的荒野上,根本什麼都沒有。

「那這些人馬,很有可能是王庭派去檢查古祭壇的人。」城主冷靜了下來,思考著接下來的問題。

「檢查古祭壇的士兵,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旁邊的聯絡員急忙插嘴,「不是攻擊我們,城牆上的守衛已經匯報了,是在追擊一個騎兵。」

假扮精靈的情報員有些疑惑,「難道是那個信息里面說的人?那個所謂的邪神的使者?」

「依舊有可能是開戰的信號,對方那個邪神的使者的事情,如果要被引過來,那就變成了我們魁爾特主城的錯誤。我們先戒備好。」

城主這麼說著,看向人頭攢動的城牆方向。「情況可不要再繼續發展下去了。」

「停下!」

魁爾特主城的城南入口處,護城河上的吊橋已經收了起來,而那相互追擊的隊伍,已經到了城牆開外的地方。

那騎兵見到收起的吊橋,也依舊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一抽馬鞭,再度提速。

而追在他身後的那些狼形態的獸人戰士們,似乎也沒有減速的意圖,完全和前面的那個騎士耗死一樣,死死的追在後面。

兩方誰都沒有減速,筆直的朝著他們主城的方向沖擊而來。

看到這一幕,登上城牆準備進行守衛的職業者有一些疑惑。

說話的戰士看著兩方沖鋒的架勢,皺起了眉頭。「他們是一伙的麼?還是前面的騎兵被追擊了。」

從城牆上看去,很像是前方的騎兵在前面沖鋒,身後的狼形態獸人戰士在後面跟隨。

守衛城牆的統領表情嚴肅,看著已經進入了法術攻擊射程範圍的騎兵。

「應該不是一伙的。狼形態的獸人戰士都是隸屬于王庭的,應該沒有什麼人能人他們變成獸形,跟隨在後面。」

200米、150米、100米、50米……

騎在馬背上的身影越來越靠近護城河,而速度依舊絲毫沒有減速。

城牆上,有人驚呼,「他們還沒有減速,這是要做什麼?」

魁爾特主城是有護城河的,護城河的寬度是為了應對異族的攻擊,所以修建的格外的寬廣。

如果這個騎士是想依靠坐騎沖鋒的速度,硬生生沖過來,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且,在護城河後面,馬上就是他們魁爾特主城的城牆,這家伙就算依靠著速度,硬生生的沖了過來,也沒有辦法進行攻擊。

突然,有人驚愕的開口,「等等,這不是騎兵,這是個法師?」

「法師?」

周圍的人都探頭看下去,馬背上,那個身影,似乎真的是一個穿著法師袍子的人。

不是騎兵?一個法師,在對他們的魁爾特主城進行沖鋒?

「他到底要做什麼?」

就在城牆上的人茫然的一瞬間,優良的馬匹已經帶著極高的速度,沖向了護城河。

護城河修建的時候,考慮到了體型巨大的異獸的進攻的可能,所以修建的極其寬大,寬度足足有數十米。

就見那騎著馬匹的法師催動馬匹,絲毫不減速的沖到了護城河邊緣,駿馬的馬蹄踏在護城河的邊緣上,載著馬背上的法師,騰空而起。

伴隨著沖鋒的高速,這批駿馬背負著法師,竟然直接在空中飛出去數十米的距離。

城牆上的騎士們吸了一口氣,暗暗對比了自己的馬匹,被從心中來,他們的戰馬,竟然還沒有一個法師的馬匹優良。

這速度,這爆發力,這滯空能力……騎士們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

城牆上,在其他的職業者沒有注意的地方,這些受到了創傷的騎士默默地後退,退到了城牆的後方。

臉色難言的騎士們面面相覷,最後嘆了一口氣。

作為職業的騎士,騎術和坐騎都不如一個法師,這感覺,簡直太讓人難過了。

「要掉下去了。」城牆上的守衛戰士首領看著下方的身影,做出了判斷。

不得不說,這個法師的坐騎,確實屬性很優良,他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馬匹能夠載人沖到這個距離。

恐怕不僅僅是馬匹的緣故,還有法師不知名的一些法術的影響。

但是這已經是極限了。落水已經是必然,而一旦法師落在水里……

城牆上的人看向同樣沒有減速,已經快要靠近岸邊的獸人戰士。

護城河上方,坐騎已經開始往下掉落。而那些追擊在後面的狼形態的獸人戰士,也終于追擊到了護城河邊。

這些獸人戰士同樣沒有減緩速度,四爪抓地,將身體彈射出去,朝著空中的馬匹追去。

一旦法師落水,那追擊而上的獸人戰士,在水里面所佔據的優勢,就不是法師可以媲美的了。

就在馬匹快要接觸到水面的時候,馬背上的法師似乎有所感悟,微微抬起了手中的法杖。

下一刻,冰藍色的光爆發出來。

馬蹄接觸到水面的那一刻,水面上瞬間凝聚出來了厚重的冰面。

一條由冰組成的筆直道路浮現在護城河上,通向了他們的城門洞。

駿馬踏上冰面,馬蹄和冰面發出‘ 噠 噠’的聲音,這聲音厚重而沉悶,絲毫沒有輕飄的感覺。

這是冰面極厚的證明。

「怎麼可能?!」

城牆上,所有的法師發出了驚呼。

在水面上,凝聚可以走動的冰面,這一點,他們都能做到。

然而凝聚出來的冰面寬度和厚度都是很單薄的。畢竟,在湖面上硬生生凝聚出來可以行走的道路,這只是听起來簡單,然而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陸德最開始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在坐騎掉落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在塞倫特主城城北的遺棄之湖外,眾人圍攻僵尸公主娜塔莉沙的時候。

那個時候,教廷的神職者和衛戎部隊的法師曾經出手,釋放了冰系的法力,將湖面凝結成冰層,然聖騎士和戰士走上去。

他僅僅是想到了這一幕,然後身體自己釋放了法力,凝聚出來了一條他腦海里,‘可以跑馬’的冰路。

這可刺激壞了城牆上的法師們。

這些法師中間,表情最不敢置信的,就是身著水藍色法袍,明確表明了自己主攻法術屬性的法師。

他的眼神游離,死死地盯著水面上的冰面,這冰面結實,絲毫不晃動。

哪怕是有馬匹在冰面上奔馳,冰面也絲毫不動,完全沒有一丁點上下的浮動。

這場景讓人不禁懷疑,這冰層到底有多厚,不會是已經連接到了護城河的底部,直接形成了冰台吧。

水藍袍子的法師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冰面可以跑馬……」

這得是多濃厚的法力,才能凝聚出來這麼厚重的冰層。

這又需要多熟練的技巧,才能瞬間凝結出來這麼一條道路。

在場的法師,大部分可以做到在水面上凝結道路,只是道路根本沒有辦法承太大的重量,更不要說是跑馬。

這種單點受力,並且猛擊的前進方式,可不是普通的冰層能承受得了的。

法師們紛紛在腦海里面換算,大致推斷出來瞬間凝聚這條冰路的法力。

換算出來一個可怕的數值後,城牆上的法師感覺自己受到創傷。他們捂著自己的心口後退,臉色慘白。

差、距、太、大、了。

在其他的職業者們探頭,看著下面的情況的時候,法師們捂著心口,默默的後退。

臉色難看的法師們停住了腳步,看向同樣臉色難看的騎士。

職業騎士們︰「……」

職業法師們︰「……」

誰也不用笑話誰,嗾使收到創傷的人。

「他靠近我們的城門了!」城牆上,守衛的士兵根本沒有發現不對。

在看到冰面上的馬匹快速進發,已經靠近他們的主城範圍的時候,有弓兵戰士舉起了手里的武器,對準下面的法師。

城牆上的戰士頭領制止住旁邊的弓兵,「先不要攻擊!」

他看著下面的奔馳的身影,眼楮周圍的肌肉猛烈的收縮著。

這家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麼近的距離看,他發現,這家伙,似乎是一個人類。

這簡直就像是在講笑話。

一個被狼形態的獸人戰士急速追擊、還能游刃有余的逃走、凝結出來這麼一條道路的法師,居然是一個人類?

要是有人跟他說,這其實是什麼精靈或者巫妖他都相信。可是……人類?

偏偏這個法師看上去完全符合人類的特征。難道是精靈或者巫妖之類的偽裝出來的?

守城的士兵統領下令,「所有的戰士類,守在城門口,讓他進來,包圍生擒他!」

城牆上,所有的戰士領命,迅速的跳下城牆。一個個身材結實的戰士落在地上,震得大地都在微弱的顫抖。

這些戰士掏出了自己的盾和大劍,有一些拿著砍刀和斧頭,極其迅速的組隊,按照武器的攻擊範圍,將城門呈現‘u’字型圍堵起來。

城牆上,看著情況的守衛統領大喊道︰「來了。」

就見駿馬踏在冰面上,猛地躍起,從冰面直接躍起,極其輕盈的踏上高出水面的地面。

就在法師的坐騎踏上地面的那一刻,護城河的水面上,那穩固如同地面的冰面,猛地破碎開來,變成了浮在水面上的細小浮冰。

好不容易在水里面追擊上,已經扒上冰面的狼形態獸人戰士再度落水。

這一次落水,可不是一開始他們有所準備,充滿了攻擊的意圖自己跳進水里的。

他們直接掉進了充滿了冰碴的水里,發出了短促的嚎叫。

而法師在這個時間里面,他的座機已經快速的調整好了姿勢,朝著大開的城門沖了過來。

「盾牆——」

守在城門里面的戰士迅速結陣,一張張大盾連接在一起,圍繞著城門,包圍出來一張盾網。

一道黑影從城門口掠過,刺客扔下手中的繩索,大喊道︰「絆馬索弄好了。」

所有的戰士都已經準備好,城門洞口,那個法師騎著坐騎沖了進來,就在他的坐騎就要踩到絆馬索的時候,就見法師猛地收攏韁繩。

馬匹前蹄迅速的騰空,近乎直立在城門口。下一刻,馬匹突然消失了。

戰士們絲毫不敢放松,「召喚術?」

對于馬匹的突然失蹤,戰士們並不在意,法師的召喚技能千奇百怪,僅僅是召喚出可以乘坐的馬匹,這並不算什麼。

沒有了馬匹之後,他們的情況反而輕松了一些。沒有馬匹的高速和沖鋒,他們不在需要擔心法師的高速,只用防備對方的法術攻擊就可以。

戰士們選出來的現場臨時首領立刻作出判斷,「盾牆維護好,沖鋒——」

‘u’形的戰士盾牆迅速的包抄。

靠近城門口位置的戰士們則開始收縮,將城門口的位置堵住,形成了一個‘o’形的包圍圈。

而包圍圈的正中間,就是那個法師。

「不要試圖攻擊,我們並沒有攻擊意圖。」臨時的戰士頭領靠在盾牆後面,朝著包圍圈里面的法師喊話。「你只有一個人,是跑不掉的。」

那黑袍的法師站在包圍圈里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長袍,在沖上去的戰士將他擒拿之前,猛地掏出刀具。

看到這一幕,臨時的戰士頭領懵了一下,「刀?」

彎刀這個東西,和法師這個職業有什麼聯系麼?

他們這麼多戰士已經將法師包圍了,哪怕對方想要反擊,也是應該舉起法杖才對。至少要是一堆法術攻擊才算是反抗吧。

一個法師,在被戰士包圍的情況下,沒有拿出法杖,反而掏出了彎刀。

這簡直就是挑釁!

看到這個場景之後,盾牆後面的戰士心里都是一陣怒火,突然,有戰士甕聲甕氣的怒喊︰「老大,我可以揍他麼?」

臨時的戰士頭領吸了一口氣,看著拔刀的法師,猛吸一口氣,「打,不要打死就成!」

瞬間,盾牆解體,沖鋒的戰士們舉著大盾,收起手中的武器,撲向那個全然就是在挑釁的法師。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這個法師居然還握著刀。

完全沒有驚慌失措的反應不說,甚至看到這麼多戰士沖上去,依舊沒有掏出法杖。

「怎麼回事?」看到這一幕,臨時推舉出來的戰士頭領有些疑惑,依照這個法師的法術實力,對方應該是法術攻擊效果極強的存在。

這樣的法師,為什麼沒有用法術進行反擊呢?

下一刻,火紅色的光伴隨著銀藍色的光,照亮了昏暗的環境。

呼嘯的刀芒飛出,法師保持著揮刀的姿勢,周圍一圈飛起的戰士。

所有試圖上前攻擊的戰士,都被那個法師用彎刀擊退了。

倒飛出去的戰士有一些轉身,試圖撿起外圍的刀劍,卻不知道那法師做了什麼,情況大變。

這些想要拿起武器進攻的戰士們再度轉身,直接從地上爬起來,完全沒有理智了一樣,赤手空拳的朝著法師沖了過去。

這異常的舉動,立刻吸引了所有戰士的注意,「怎麼、這是【迷惑靈魂】?是黑巫師麼?!」

「怎麼會,他都沒有拿法杖。」

一旁的戰士掏出的武器,臉色凝重,「我听說,有些強悍的法師施法不需要法杖。」

「那這個法師?」

「盾牆——」臨時的首領大喊著。

沒有人說話,迅速的行動起來。這一次,沒有人低估這個法師的戰斗力。他們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在他們沖上去的時候,就見之前似乎被靈魂迷惑的那幾個戰士倒飛出去,身上出現了刀傷。

「治療法師!」

溫柔的水藍色恢復性法術釋放出來,這些戰士倒是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所有受傷的戰士,短時間內都沒有辦法再參與戰斗。

這法師的一刀,居然就造成了這樣的效果,組成盾牆進行沖鋒的戰士們立刻被頭領攔下來。他們重新變成了守勢。

城牆里面,包圍圈中十分的安靜。周圍的戰士盯著包圍中的法師。

就看到那法師的視線凝結在虛空中的一點,似乎看到了什麼,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有戰士看向了倒地的伙伴,喃喃道︰「這家伙,是惡魔麼……」

包圍圈外,遠處建築的高層上,有刺客大喊出聲道︰「小心!」

然而這些戰士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們包圍圈的中心,那個法師已經提刀,朝他們攻擊而來。

一道道帶著詭異顏色的刀鋒劃過,周圍的戰士根本防守不及,一個個倒飛出去

對方也沒有追擊,似乎僅僅就是為了傷人,一路刀芒砍過,那法師迅速的沖出了包圍圈。

追在旁邊的一個戰士揮舞著大劍,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彎刀與大劍猛地交匯在一起,發出‘鏘’的一聲嗡鳴,刀身劍身都在猛地震動。

在交手的下一刻,彎刀一翻,猛地一拉,刀背劃過大劍,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下一刻,大劍被直接擊飛出去,在空中翻了幾圈之後,筆直的插進土里。

趁著周圍的戰士發呆的時間,法師朝著包圍的缺口逃離。

阻攔失敗的戰士們已經瀕臨崩潰,「一個法師,怎麼攻擊力比我們還要高?!」

眼見黑袍法師的身影已經要消失在建築群里面,周圍的刺客和游吟詩人等人立刻追了上去。

城牆上,守衛士兵的統領沖了下來,看著滿地的傷兵,臉色變了,「那法師什麼情況。」

臨時首領臉色沉重的搖頭,「不知道。他的刀,有點古怪。」

「怎麼古怪?」

「被攻擊的戰士說,有生命力被抽取的感覺。還有那個光,可能不是屬性武器,而是什麼附魔。」

「他哪里來的附魔武器……這種武器難道不都是被、」

守衛統領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難道是黑暗議會的人?」

「黑暗議會的人怎麼會遇到獸人戰士?」

然而沒有人能解釋現在的情況。

守衛的統領只能找人,將這里發生的事情,上報到了主城城主那里。

而城門口,追擊的狼形態的獸人戰士也終于登陸上來,直奔著大門沖來。

在法師進城之後,主城的城門就已經關閉,這些獸人戰士渾身濕漉漉的,變回了人體的狀態,堪稱瘋狂的掏出武器,攻擊著他們的主城大門。

「你們這些陰險的人族、」獸人戰士統領揮舞著手爪,刮在大門上,茲拉一聲,結實的大門上,出現了一道深深地抓痕。

重新爬上城樓的戰士統領扒在城牆,看著下方攻擊的獸人戰士,怒喊道︰「解釋清楚,你們王庭難道是要和我們魁爾特開戰麼。」

「分明是你們和王庭宣戰!」獸人戰士憤怒的反吼回來。

守城的士兵統領簡直氣的不知道說什麼,「你們在攻擊著我們的主城,還說我們要和王庭宣戰?」

「你們陰險的害的我們的大祭司隕落,還毀了古祭壇。」

「古祭壇?」城牆上的守衛統領一愣,不敢置信的開口說︰「你們大祭司死了?」

說完,他也不等獸人戰士的回復,神情驚愕的拉住手里握著魔法水鏡的傳信員。

「听到了麼?!古祭壇被毀了,王庭大祭司隕落!」

這一番帶著高亢口吻的匯報,徹底激怒了下面的獸人戰士。

他們開始猛烈的攻擊主城的城門,在身強體壯的獸人們的進攻中,相對來說較為脆弱的城牆終于開裂,再又一次撞擊中,直接飛出去。

獸人戰士立刻沖了進來,和人族的戰士糾纏到了一起。

法師們不停釋放著控制技能,冰系法術和雷系法術發出,阻攔著獸人的腳步。

「古祭壇怎麼會毀了的?」接到信息的城主不敢置信,「祭祀也死了?」

「這下子事情不好辦了。」胖統領站起了身,撐住桌子,「祭祀和祭壇同時毀掉,王庭絕對不會就這麼收手。」

一旦王庭要是追究、不,王庭一定會追究。那最先被王庭找上來的,就一定會是他們。

魁爾特城主已經頭疼到不成,「那個法師呢?找到他沒有,到底怎麼回事?」

負責匯報的人有些難以啟齒,「刺客們沒有追上,游吟詩人也沒有追上,那個法師的速度太快了。」

「沒追上?速度最快的游吟詩人也沒有追上。」

「沒追上……」

「呵、   ,」城主都氣笑了,「那我們面臨的法師是個什麼?法術強悍,攻擊犀利,敏捷極高的家伙?

而現在,這家伙進入了主城,也不知道在哪里晃悠?」

城主猛地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落在地。

「帶隊,守護死氣之泉。」

城主府里面剩余的力量立刻被調動,所有剩余的戰斗力,都朝著城主府里面的死氣之泉匯合。

在城主府的角落,一處外圍布滿了防護陣法的建築里。有一個流淌著漆黑色霧氣的浴池。

耶格爾躺在里面,身體被黑霧所籠罩,他听著耳旁叮叮咚咚的升級聲,看著頭頂的天空。

在他頭頂的位置,建築物的屋頂,有一個大洞,這是他掉下來的時候砸出來的。

就在他悠閑的泡澡的時候,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耶格爾從黑霧中起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似乎,有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耶格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行動之後,我的幸運又回來了︰)

陸德︰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行動之後,我的幸運ex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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