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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七十七個法師

第77章

伴隨著四道身影的消失,吞納進幾人的傳送旋渦漸漸消散, 在地面上逐漸閉合。

站在高處的黑暗議會成員低頭看下去, 就看到了耗費了他們無數心血的傳送陣關閉。

就像是一個疲憊至極的人, 緩緩的閉上眼一樣。

繪制著靈視之眼的地面上, 那些特質的顏料一動不動,已經失去了效果。

濃稠的紅色液體漸漸凝固,凝結成了粉塵, 變成了一種死寂的灰,如同骨粉一樣的感覺。

輕輕一吹,這些繪制魔法陣的原料就微微飛揚, 離開了固定的位置。

阻擋不利的黑暗議會成員面面相覷,臉上帶上了一絲慌亂,洞窟里面,一片寂靜。

眾多守衛的黑暗議會成員瑟瑟發抖,試探的往後退開,逐漸遠離已經失去效果的魔法陣範圍。

圍繞著魔法陣旁邊, 長老突然陷入了癲狂,他一把丟開手中的蠟燭,撲倒在地面上的傳送陣上。

「開啊、開啟啊。」

他的手掌乓乓的拍在傳送陣法上,然而沒有一絲的用處。

傳送的旋渦在吞噬了四個身影之後, 已經消失殆盡。

而地面上,用著靈魂力量調和的顏料,也已經失去了效果。

「大長老。」發狂的人身後,捧著蠟紙的青年臉色慘白, 小心翼翼的靠近。

伏地不起的大長老猛地扭頭,手中法杖一揮,一道銀灰色的光發出,猛地擊中高處的通道口。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通道口處,本來想離開的黑暗議會成員被擊落下來,直接墜落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誰、都、不、許、走!」大長老的聲音嘶啞而飽含怒火,硬生生從牙縫里擠出來。

他抬起頭,黑袍的兜帽已經掉落,露出恐怖的一張臉。

半邊俊美,半邊枯骨。枯骨的那一邊的眼眶里,燃燒著銀灰色的一團火焰。

另一位捧著蠟燭的巫師猶豫開口,「大長老……」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叛徒,所以,誰都不許走!」

大長老猛吸了一口氣,黑色藤蔓纏繞而成的法杖高高舉起,猛地敲擊在地上。

「我會釋放靈魂拷問術,誰不能通過,就把你的靈魂奉獻成祭品吧。」

一旁的巫師皺眉,將手中已經無用的蠟燭扔掉。

「大長老,太過分了吧。這里還有我們其他地區帶來的手下,可不是全要听你一個沉寂地區大長老的。」

「過分?」大長老轉過頭,看著出言反駁的人。

「這麼多年,沉寂地區的人一直在努力,從塞倫特收集的靈魂生命力已經消耗一空,結果呢?」

大長老看著反駁的人,露出一個笑容,枯骨那一邊的臉上,火焰詭異的燃燒著。

「有叛徒將我們的消息傳了出去,沉寂地區所有的計劃失敗,我想要將這個叛徒找出來,你說我過分?」

「你無權、」

轟——

大長老毫不留情的一擊,銀灰色的法術推著長長的尾巴,將傳送陣旁邊的巫師擊飛出去。

周圍的巫師驚愕中後退,看著整個身體卡進洞壁的人。

他們立刻後撤,離開了大長老所在位置的附近。

大長老絲毫不在乎,看著洞壁上的巫師如同掛畫,緩緩的從牆上墜落。

他將法杖舉起,頂端的銀灰色的寶石對準周圍,緩緩的掃過去。

所有被寶石指到的人都往後瑟縮著,沒有一個人敢隨意的動。

「在沉寂地區,我就是權。」大長老臉色難看到可怕,「懂了嗎?」

這麼問著,他卻只看向了旁邊,那些和他一起開啟傳送陣的人。

開啟傳送的人里面,除了他的手下,都是從其他地區來的黑暗議會高層。

被他的視線看到,這些其他區域來的黑暗議會成員扭頭,默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回應大長老的,是一片的寂靜。

良久後,有其他地區來的議會成員問︰「我們還能傳送進地窟深處麼。」

听到這個問話,大長老的臉色又一次變得難看了。

他眼眶里面的火焰猛地閃了一下,朝問話的人轉動過去,「不能,剛剛開啟地窟深處傳送,已經耗費了所有收集上來的靈魂力量。」

大長老的身旁,一位銀發女性巫師解釋道︰「最近塞倫特主城出現了巨大的變故,附近的居民也已經離開,我們沒有辦法繼續收集靈魂力量,只能進行這一次開啟。」

然而這僅僅只能進行一次的傳送,失敗了。

被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來的四個人毀了。

而且這四個人,在這麼多人的抓捕中,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還十分‘湊巧’的直接掉進了他們剛剛開啟的傳送。

這肯定是有人背叛,將所有的消息透露,故意放過那四個人一碼。

一旁,有人嘆氣,「總會議長的計劃,難道就這麼失敗了麼。」

「算了,檢查吧,靈魂探查倒是也沒有什麼危機。

反正我爸是總議會員,相信你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能找到叛徒倒是也好。」

一位皮膚細滑到詭異的巫師這麼說著,大方的攤開了手,示意大長老進行探查。

這二世祖這麼一弄,其他地區來的一些議員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

靈魂探查拷問術,確實對靈魂沒有什麼影響,前提是,真的僅僅是為了探查。

可如果這個大長老要是在探查的時候,做了一些什麼其他的事情,譬如在他們的靈魂上打上一個痕跡,或者擊碎靈魂,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一旦對方攻擊,基本無法還手。

這個二世祖就不一樣了,他的手里肯定有保護靈魂的東西在。大長老只要沒瘋,不想招惹總議會里面的議會員,就不會隨隨便便的攻擊。

就算大長老很大可能性不會對他們出手,但是,將自己的靈魂暴露出來,完全沒有一丁點的防護,暴露在其他黑巫師手里,這一點,他們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就在這些人臉色變化的時候,大長老已經檢查完了二世祖的靈魂。

沒有任何問題,對方對黑暗議會的衷心是可以肯定的。

大長老看向其他地區來的議員,「總議會成員的兒子都做了探查,你們要拒絕麼。」

其他地區的議會員不說話,臉色很不好看。

他們想要拒絕,卻找不到借口,就算搬出靠山,也是不管用的,因為總議會員的兒子都已經進行了檢查。

如果他們拉靠山出來拒絕,那豈不是說,他們背後靠山的面子,比總議會員還要大。

這種消息要是傳出去,不用其他人動手,他們各自的靠山就能干掉他們。

然而,他們真的無法信任其他地區的巫師,沒法就這樣就自己的靈魂放開檢查。

雙方僵持起來。

「我要檢查。」

「……你別太過分,我的手下你可以隨便檢查。」

「你們是頭領,要是想要泄露消息,反而更快。」

氣氛已經變得有些僵持,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臉色大變,大喊出聲︰

「大長老,收到了迪斯卡沃特主城探子發來的信息,帝國的軍團朝洞窟攻擊來了。」

「什麼?!」

這一下,洞窟里面,所有的黑暗議會成員都愣了。

大長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法杖在地上一敲,掉頭就走。

「走,把所有的陣法全部毀掉,東西能帶的帶走,帶不走的毀掉。在帝國的軍隊發現這里之前,將所有的信息抹除。」

「大長老,那些其他村落收集來的祭品呢?」

大長老的背影停了下來,慢慢轉頭,枯骨的一側臉龐看著問話的法師,「這種東西,就不要再問我了。」

問話的法師猛地低頭,「是。」

【——你已進入地窟傳送通道——】

四周的環境混亂到讓人有些眩暈,就像是扭曲的黑色幕布,上面打翻了一盤發毛的顏料,不停的被人攪和在一起。

充斥著讓人不適並且惡心的感覺。

掉進傳送的通道里面後,四人就听到了系統的提示。

隨後,他們的身體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著一樣,在通道里面飛速的飛著。

陸德面無表情,耳旁是小毛領的慘叫。

他若無其事的在空中放松,看著周圍飛快倒退的通道,感受著周圍流淌過去的力量。

混亂、暴躁、絕望、滴落、陰郁……

充滿了負面的情緒色彩,給他帶來了不適的感覺。

這倒是讓陸德有些意外,他本以為,地窟里面的力量,和他是同屬一個陣營,都是黑暗系的力量,他應該會感受到更加的友好才對。

畢竟,教廷的那一方人給他的感覺,就不是很好。那是從力量屬性上帶出來的一種排斥。

而進入到地窟的中心通道之後,感受到的,不是同屬于黑暗力量的包容和親近,而是來自靈魂上的一種厭惡。

陸德浮在通道里,思考著現在的情況。

難道這個游戲里面的設定,和他之前玩過的一些游戲有些相似,還分什麼混亂中立、混亂邪惡之類的陣營麼。

他和地窟的黑暗生物,也不算是同一個陣營,所以力量上有所區別?

陸德思考著這個問題,突然,周圍的通道變淡,消散開來。

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之前和他一樣,被力量拽這飛速前進的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陸德的瞳孔猛地一縮,死靈騎士呢?!

啵的一聲,陸德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周身突然變得有些輕松,似乎從什麼介質里面被剝離了出來。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著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就發現周圍的環境大變,而且正在飛速的倒退。

他直接被從通道里面拋射出來了!

超快的速度中,陸德听到風從耳旁呼嘯而過的聲音,抬頭看去,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的天幕。

而在天幕之上,懸掛著無數星星點點的亮點。

他下意識打開兩個賬號里面,將所有可以用于防護、保護、傷害減免、傷害替代的技能都釋放了出來。

就在所有的生效的下一刻。

轟隆——

猛烈的撞擊襲擊而來。

陸德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麼東西,隨後周圍坍塌的聲音響起,在飛速蔓延過來的塵土中,周圍的建築材質迅速將他淹沒。

黑暗大陸中,一個老舊的祭壇外,大批跪倒在地的人進行著祈禱。這些人身著的狂放的服飾,身上還有一些圖騰一樣的繪畫。

听到劇烈的動靜,所有人驚愕的抬頭,看著他們進行祭祀的祭壇。

到處都彌漫的廢墟飛揚的塵煙。這些祈禱的人倉皇起身,避讓開了這些飛揚的塵土。

周圍的腳步聲迅速傳來,大批守在外圍的戰士趕回最核心的祭壇位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被襲擊的祭壇。

之間祭壇周圍的石柱已經斷裂開來,露出里面的材質。完完全全的斷裂,沒有一丁點挽救的余地。

所有的建築,也都已經毀的干干淨淨。祭壇外的拱弧,早就不知道粉碎在了哪里。

在所有的人戒備中,祭壇上的煙塵漸漸散去,高台的祭壇里,傳來了兮兮嗖嗖的聲音。

粉碎成細小石塊的建築緩緩的移動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里面醞釀。

周圍的戰士看到這一幕,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居然,沒死。」

祭壇這里出現的巨大聲響,他們在外圍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樣的巨響,將堅不可摧的祭壇摧毀成了這樣,結果里面的家伙,居然還活著。

「是誰?!」

跪在最前面的一位老人氣的發抖,頭頂帽子上的艷麗羽毛也跟著抖動。

這老人猛地從地上竄起來,身上猛地釋放出來一圈銀光。僅僅一步踏出去,就竄出去近乎十米遠,直接沖向充斥著濃霧的祭壇中。

周圍趕過來的戰士驚呼,「大祭司、小心——」

咚的一下、大祭司從被毀的祭壇濃霧中倒飛出來。

周圍露出上身肌肉的戰士們立刻圍了過去,將大祭司擋在後面,手中的矛對著原本祭壇的位置。

「小心里面的人。」大祭司咳嗽著,身上滿是石材的碎屑。「那個人,似乎可以將我們的攻擊反彈出來。」

石塊相互移動摩擦的聲音停止。守衛在最前面的戰士手心冒汗,甚至都听到自己喉嚨滾動的聲音。

終于細碎的聲音停止,祭壇上的煙霧也逐漸散去。

朦朧的灰塵中,突兀的站著一個挺立的身影。

為首的戰士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竟然,都沒有受什麼傷的麼?」

突然,有人高聲喊道︰「難道是我們祈禱的神明降臨了。」

「放肆!」老祭祀憤怒的揮手,將說話的人轟擊出去。

「聖石一點反應都沒有,就算是神明降臨,也是異神!我們應當消滅它。」

然而老祭祀的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讓周圍戒備的戰士更加的恐慌。

異神,那也是神啊。

周圍的戰士們相互看著其他人,眼底是同樣的驚慌和茫然。

他們的祭壇不是在祈求神明的快速降臨麼,為什麼有不是神明的家伙降臨了?

異神……既然是神,那祂的力量,又哪里是他們可以對抗的了的。

煙霧盡散,一道身著黑袍的身影矗立在祭壇廢墟上,一道道黑色的浮影圍繞著對方的身體,緩慢的旋轉著。

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那雙漆黑的眼楮,似乎在看他們,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凝聚在虛空中,不知道注視到了哪里。

周圍的戰士心底一顫,完全沒有攻擊的勇氣,在對上那雙完全漆黑的瞳孔時,全都立刻低下了頭。

不可直視神!

一瞬間,這些戰士的心里浮現出來這個真言。

老祭祀大怒,「你們在做什麼?!攻擊!」

然而,戰士們一動不動,和祭壇上,那個突然出現,毀掉了他們祭壇的祂對峙著。

突然,有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轉身就跑。

這就是一個信號槍一樣,周圍的戰士紛紛扔下手中的矛,跑的飛快。

還有戰士一面逃跑,一邊朝著遠處的營地大喊,「跑、快跑,敵對的神明進攻來了。」

遠處,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的營地里面,瞬間一片混亂。周圍的環境沸騰了起來。

老祭祀感覺眼前一黑,差點直接倒在地上。

看著浮現在眼前的提示,陸德瞬間有一絲茫然。

【——你已進入黑暗大陸中央區——】

黑暗大陸又是哪。

他不過就是想來找黑暗議會,結果居然找到了黑暗大陸?

如果不是眼前的提示,這個依舊□□昭顯著存在的地點提示,陸德都感覺,自己可能又換了一個新的游戲了。

然而並沒有,依舊是這個充滿了詭異發展的游戲。

法師抬起頭看去,就看到本應是天空的地方,就是蒙上了一層漆黑的天花板,有一種被什麼東西糊住,緊緊的猛在上面的感覺。

在天空中,起到照明作用的,是這天幕上的星點。沒有太陽那麼耀眼那麼明亮,卻也散發著可以接受的亮度,如同一盞盞小夜燈,散發著冷光。

這些星星點點,也就是他剛剛看到的那些。在他從傳送通道里面被排擠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明亮。

一個全然陌生的地圖。

陸德回想起發生到現在情況的前因,全都是黑暗議會洞窟里面的那個傳送陣。

黑暗大陸。

如果沒有猜錯,這應是黑暗議會想要傳送到達的地點,卻因為風信子的意外舉動,導致到達了這里。

既然黑暗議會都想要到達這里,並且地名叫做黑暗大陸,那是不是說明,這里同樣屬于黑暗勢力範圍,也可能有得到解除【教廷的詛咒】的方法。

至于這到底是哪里、還能不能出去?

陸德才不在乎。

只要能解除詛咒,也沒有掉進敵人堆里面去,他在哪不是好好地活著。

當然,現在不是怎麼找【教皇的詛咒】的時候。

陸德看了眼周圍,之前圍上來的那些原始戰士,現在基本跑的干淨,不遠處的地方甚至燃起了火光,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他拉開了自己的小地圖。上面沒有看到他想看的東西︰象征著隊友的點點。能看到的,就是周圍或中立或敵對屬性的人物。

他又拉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血量。

在他的血量和血瓶全都被【教皇的詛咒】消耗干淨之前,他必須要找到死靈騎士。

沒有死靈騎士,他在這里完全沒有辦法穩住血線,直接等死。

至于死靈騎士……

陸德隱隱回想起,之前在通道里面的時候,提前消失的風信子他們。

應該和他一樣,是被通道扔了出去,只是不知道扔在了哪里。

遠處全都是亂成一團的原始部落戰士,陸德沒有興趣和這些人糾纏,立刻從高台上跳下來。

幾個縱身,他迅速的將自己的身影隱沒起來,消失在高如人般的草叢中。

大致判斷了一下方向,陸德朝著之前飛來的通道的方向出發。

只要死靈騎士和他一樣,都通過通道,來到了這片黑暗大陸,那按照位置找,一定可以找到。

在高高的草叢中飛馳的過程中,陸德拉開了自己的好友面板。

他沒有辦法聯系死靈騎士,但是沒有關系,他可以找風信子和大陽花。

【私聊】路德維希︰你們去哪里了。

信息呈現出來一種暗沉的灰色,隨後,系統提示冒了出來。

【——特殊地圖,無法發送信息——】

奔跑中的法師身影一頓,隨後再度提高了速度,在一片荒野上,快速的移動著。

看著那道古怪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老祭祀捂住自己之前受到創傷的胸口,挪到了祭壇前。

祭壇前面,十分的雜亂。信徒們用來祈禱用的墊子,被踩得到處都是。

祭品被打到地上,散落了一地,有一些在之前的震動中壓在石頭下面,流出來不少的粘液。

老人扶住周圍的碎石,爬上祭壇。

周圍一些逃走的戰士又重新回來,這都是一些還有一部分信仰在的。他們注意到這里的情況之後,返回這里,看著情況。

「祭祀大人……」

老祭祀根本沒有回頭,他不想看這些人,在關鍵時刻,拋棄了信仰的人。

「我們的神、我們的神明拒絕降下神眷。」

老祭祀遍布著塵土的臉上,留下來蜿蜒的淚水,將臉上的灰塵沖洗出來了軌跡。

他跪在已經成為遺跡的祭壇上面,撫模的上面的碎石,虔誠的親吻著手上雕刻著花紋的吊墜,「請回答我啊,我的神主。」

虛空中,似乎傳來了什麼異樣的波動,就像是有什麼人在說話。

跪地哭泣的老人猛地睜開了眼楮,不敢置信的看向空中。

底下的戰士們十分的茫然,跟著老祭祀一起抬頭,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老祭祀看著天空,似乎在和什麼人進行對話,「是這樣的麼、竟然是這樣、神明沒有拒絕降臨,異世界的來客卻毀掉了復生之台……」

底下的戰士看著老祭祀越來越扭曲的表情,感覺有些恐懼。被推搡出來的一個戰士試探的開口,「祭祀大人,您在和什麼東西說話?」

老祭祀猙獰的扭頭,「住口!這是我們的神明。」

被呵斥的戰士一抖,迅速退回幾人中間,他們心驚不已,抬頭看向空中,然而依舊什麼都看不到。

他們只能看到老祭祀又哭又笑,臉色還不時猙獰,和什麼東西在對話的樣子。

戰士們猶豫了一下,再度小心的離開,在遠離了祭壇一定範圍之後,這些戰士默契的拔足狂奔,遠遠的逃離了祭壇的範圍。

逃出很遠之後,一位戰士忍不住扭頭,看著祭壇上,站立的老祭祀。

「祭祀大人真的是在和……神明對話麼。」

其他幾位戰士同樣回頭,看著祭祀異樣的表現,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

回想起之前,祭祀對著空中又哭又笑萬分癲狂樣子,他們打了一個寒顫。

「不要再說了,離開這里吧。」戰士搖搖頭。「趕快回到王庭,將這里的事情進行匯報。」

戰士這麼說著,和其他營地里面的人一起,快速的離開。

他回過頭,看到之前已經廢棄的祭壇上面,老祭祀已經站立的身影,心里越發恐懼。

之前掉下來的那個身影,難道真的是邪神麼。

否則的話,為什麼祭祀大人突然變成了這樣,對著空氣,不停地說話。

「我就知道,他們都是一些沒有資格得到您眷顧的蠢貨。」

祭壇上,老祭祀近乎狂熱的看著空中,他感覺,自己似乎可以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些特殊的存在。

這些存在,一定就是他信奉的神明!

「讓他們離開吧,都離開吧。」

「神明的復蘇,世界的降臨,就由我來完成。」老祭祀口中喃喃道,抬起雙手,伸向空中。

他等待了一會之後,突然從空中掉落下來一個寶石,剛剛好,掉在老祭祀伸出的手上。

老祭祀跪倒在地,「我一定遵循您的旨意,盡快將神陸降臨,奪回我們的大陸。」

周圍的空氣又是一震,隨後那股特殊的力量消失。

老祭祀等待了一會之後,終于抬頭,他看向周圍空蕩蕩的環境,這一次臉上再也沒有了遺憾,而是充斥著興奮。

他舉起手中的寶石,興奮地高舉,「請您賜予我力量!」

銀灰色的寶石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緩緩的流淌。

祭祀盯著這塊寶石,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眼底逐漸蒙上了一層銀灰色的光。

良久後,老祭祀抬頭,捧著寶石,看著之前那個掉下來的家伙離開的方向,嘴里念叨起來︰

「要將阻擋降臨的家伙清除。」

老祭祀從祭壇上跳下來,快速的飛馳,回到了動亂的營地。

「祭祀大人!」戰士頭目走過來打招呼。周圍的戰士正在整理隊伍,他們準備返回王庭。

「祭壇這邊發生的情況,我已經派斥候回去通告,我們馬上就離開這里。」

老祭祀捧著銀色的寶石,神色冷淡的看向戰士頭目,「追擊阻攔神明復生的異界邪神信徒。」

「什麼?」戰士頭目茫然的看了一眼老祭祀。

「大人,外面是十分危險的荒原,為了護送您在祭壇這里,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多余的兵力了。

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不可能去追擊不知名的敵人。」

老祭祀不為所動,「去追擊。」

「祭祀大人,王庭的要求是不管結果如何,出現變動,必須立刻——」

老祭祀手中的銀色寶石閃動了一下,一道無形的力量波動浮現出來。

「立刻追擊阻攔神明復生的異界邪神信徒。」

老祭祀話音落下,與他直視的戰士眼底,也蒙上了一層微弱的銀光。

在黑暗大陸,天幕上的星點不是很明亮,這樣的環境里,戰士的異常完全看不出來。

「所有人集合。」戰士頂著眼底的銀光,召集了所有的戰士。

「所有人,立刻放棄手中的任務,立刻追擊之前阻攔神明復生的異界邪神信徒。」

下面的戰士有些茫然,其中一個身體被砸傷的戰士茫然,「我們不是要回王庭,去匯報情況的麼。」

「匯報情況有斥候去做,我們現在,要將阻攔了神明重新降臨的異界信徒緝拿!」

下面的戰士無奈的行禮,「遵命。」

隊伍中,一些戰士自動站出來,來到空地上。

他們單膝跪在地上,隨後,一團團綠色的光閃過,空地上,出現的是一群人高的大犬。

這些人高的大犬抬起頭顱,朝著空氣中聞了聞,嘴里嗚咽了幾聲,隨即帶頭朝某個方向奔跑了出去。

戰士頭目握緊手中的矛,「往這邊去了,追——」

營地瞬間空蕩了下來。老祭祀捧著銀色的寶石,站在空蕩蕩的大營地里面,看著離去的這些身影。

「阻攔了神陸與神明復生的存在,不可饒恕!」

在黑暗大陸的一處城池中,建築的角落,風信子叼著一個大血瓶,心驚膽戰的緩緩移動著自己的身體。

附近的建築街道上,兩個長得有些古怪的npc站在街道上。

這兩個npc看上去頭顱和身體都和正常的人類不一樣,更加的結實,比例更加的夸張有力。

但是他們行為卻和普通人一樣,交談著什麼。

風信子探頭看了一眼,他之前在去的路上,已經遇到過類似的種族,扔過偵查。

【???——

心存憤怒的存在,就算再怎麼充滿善念,依舊渴望著將所有叫囂的靈魂擊碎。

或許只有重新歸于光明的大地,才能平息無盡的渴望。】

【???——

來自地底的深處,哪怕身體有一些缺陷,也是真正的戰士。就算沒有敏銳的視線,也能依靠其他的感應,將自己武裝到完美。

無用之人沒有存在的價值,所有活下來的,都是有價值的存在。】

所有的,都是三個問號。

風信子已經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了。

在來到這個黑暗大陸之前,他唯一能用偵查術偵查出來的三個問號,就是塞倫特主城的代理城主。

結果一進入到黑暗大陸,遍地的三問號。

這巨大的反差,都快要讓他對塞倫特主城的代理城主身份產生懷疑了。

他由衷的希望,這個問號,千萬不要代表是實力。

要不這麼多的高級怪,他真的不知道怎麼死好。

盜賊靠在一堵牆上,等待著外面的那兩個npc說到什麼笑話,哈哈大笑的時候,快速而小心的從街道上穿過,沖到另一頭去。

沒辦法,其中一種怪物的听力實在是太敏銳了,為了不被發現,他只能這樣做。

在艱難的移動之後,風信子終于回到了一處地底坑道口。

他將蓋在上面的木板挪開,順著坑道,盜賊矯健的身影迅速的消失。

底下的坑道如同螞蟻的洞穴,比地面上更加的黑暗,地形更加的復雜。

在這個環境里面行走,完全就要靠之前的記憶,還有插在通道兩側的火把。

風信子在里面艱難的繞了幾圈之後,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一個只到他腰間的丑陋地精。

看到風信子走進地洞,著丑陋的地精叉著腰,沒好氣的抬起眼皮,「我讓你偷的東西呢。」

「在這。」風信子將剛剛偷到的東西遞過去。

一聲系統提示響起。

【‘地精的渴望’連環任務一︰獨屬于我(已完成)

任務介紹︰地精知道,那位美麗的小姐是愛他的,只是因為害羞,不肯說出口罷了。

但是這並不能成為其他人將情書送給那位小姐的理由。

他足夠的憤怒,但是沒有實力將東西拿回來。直到發現了你。

去將其他人的情書搶奪回來吧,雖然地精根本不會為你提供足夠的報酬。

首先,先去城東,將地精的情敵送給他愛慕對象的情書偷過來,這是昭顯你的價值的時候。】

風信子立刻開口,「按照約定……」

地精看著信封里的東西笑的滿足,在听到風信子的話,之後,不耐煩地看過來,「知道了,不要多嘴。」

地精在褲口里面模了半天,掏出來一瓶顏色詭異的藥劑,朝風信子扔過來。

「我真是仁慈,還為你提供報酬。所以更不許偷懶!你們兩個可是我撿回來的奴隸,不努力干活的話,什麼都沒得吃。」

【‘地精的渴望’連環任務二︰錯失的珍藏品

任務介紹︰地精總認為,有一些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其他人用其他方法奪走了。

去城東地精情敵的房間,將求婚戒指偷回來。地精不允許任何與自己無關的求婚,發生在美麗的小姐身上。】

地精哼著歌離開了。風信子立刻蹲到地上,將昏迷的大陽花扶起來。

此時的戰士臉色慘綠,一看就出現問題。將大陽花扶好後,風信子將藥劑灌下去。

見大陽花艱難的睜開了眼楮,風信子將他放在地上,「毒素效果減了多少?」

「8%。」

「真坑。」

風信子嘆了一口氣,看著新出現的連環任務二,拍了拍大陽花,重新從坑洞探頭,去完成真正意義上‘盜賊’的任務。

盜賊的身影快速的在這奇怪的城池中移動著。

突然,道路上傳來了急速的馬蹄聲。

風信子立刻閃身進小巷,看到一個長著獸耳的人類騎在長著錐刺的馬背上,飛馳而過。

「報!古祭壇出現邪神信徒,將古祭壇摧毀,狼部請求支援。」

這座城瞬間沸騰了起來。

小巷里,風信子躲在陰影中,看著那通報人飛馳的背影,模了模下巴。

「邪神信徒?新地圖的高級任務麼。」

不知道為什麼,他怎麼感覺,這與眾不同的任務,又是和路德維希這個大佬有關系呢?

盜賊拉開了自己的任務面板,看著列表里面,顯示的這一次要偷的東西,突然心酸。

都是玩家,他就混成了個真正的盜賊,為了給大陽花解毒,偷著npc的情書。

也不知道路德維希這個大佬,現在在哪里瀟灑呢?

作者有話要說︰  陸德︰沒有死靈騎士,等到藥劑沒了,我豈不是要死???

風信子︰我要是不去偷東西,大陽花沒有藥劑解毒,那豈不是要死???

報信的馬匹飛馳而過——

風信子︰這一定是路德維希的任務,他一直那麼的高級

路德•沒藥劑可能會死•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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