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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105 神化麥卡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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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江市二中的校門沐浴在清晨初生的陽光下, 除了校門旁邊的早餐店女乃茶店,還有不少小攤販擠在校門口的好位置,三五排隊的學生圍著掀開籠蓋的蒸包子, 油滋滋的烤腸, 熱粥和攤好的煎餅果子,食物的香味彌漫, 不時冒出騰騰的熱氣, 簇擁著一個常見的學校清晨。

學校7點20上早自習, 桑若7點左右到了校門外,他不緊不慢地走著,暗中感應呂文鋒和蓬森兩人的位置,雖然大白天標記的波動並不清晰, 但是也能感覺到那兩人和自己的距離已經不遠。

朝學校的方向仔細看了兩眼,很快發現了一絲細微的空間波動,如果不是早有準備,大概桑若也不會留意這點異常。

桑若並沒有急著進學校,選了學校外隊伍最長的女乃茶店排起隊來,一邊等著呂文鋒兩人出現。

昨日飽受驚嚇的呂文鋒和蓬森今天根本不想來學校,但是昨晚一回家,呂文鋒就接到了他外頭兄弟的電話,听到夏彪大半夜穿著睡衣地開車外出,至今再無消息!

呂文鋒听得肝顫不已。

昨天他和蓬森來學校被桑若折磨, 還能多活一天, 而跑得沒影的夏彪, 卻人間蒸發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

據說夏彪離開的時候連手機都沒有帶,身上也沒有錢什麼的,好像就是半夜突然被什麼驚嚇到連夜離開了家里, 只是這一走就沒影了,誰也沒聯系過,夏彪的家人已經開始到處找人了。

呂文鋒和蓬森從昨天一直糾結到今天,始終猶豫不定,然而今早等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卻不知自己怎麼已經出了家門,上了公交,腳不自覺地在朝著學校走!

公交車上踫頭的兩人驚嚇莫名,只能欲哭無淚地再次把自己的異常歸類為桑若的鬼魂詛咒。

以上刑場的心從公交車下來走向學校,呂文鋒和蓬森想了好多種遇到桑若的情形,可怕版,詭異版,亡命追逐版,陰魂不散版,然而萬萬沒想到……會是女乃茶店排隊版。

桑若站在一群女生的中間,一米八的個子猶如鶴立雞群,像正常的學生一樣低頭玩著手機,英俊的面孔微側,陽光透過路邊的玉蘭樹層層篩落在他的發絲、雙肩和側臉,熠熠生輝,雖然陽光是公平地落在所有人的身上,但是好像只有他,渾身都在發光。

排隊的女生不少都在瞄桑若,甚至連周圍包子攤煎餅果子攤的男生都在瞄他,他卻渾然不知。

這麼看著,倒不像是個魔鬼,而像是墜落人間的天使……墜落在女生包圍圈中的天使。

就在學生人群里外,一些人耳听不到的信息,正在一些耳機和無線電中流傳。

【2號停在女乃茶店前,行為略有異常,根據該人物的行為圖譜,此行為發生概率為1.7%。】

【1號、3號目標抵達,成功引導三人聚集一地。】

【準備捕捉。】

呂文鋒和蓬森看著桑若久久未能回神,不知道是之前的陰影太深還是別的什麼影響,哪怕桑若的形象和女乃茶店這種甜甜的地方聯系在一起,兩人看到桑若仍是覺得天黑了,末日降臨了,外星人要攻打地球了,總之內心到處都是惶恐。

呂文鋒僵硬地用胳膊拄了拄身旁的蓬森,道︰「你去到前頭插個隊,給他買女乃茶。」

也許,喝了他們的女乃茶,就不折騰他們倆了呢?

蓬森差點嚇尿︰「你還想不想好了!萬一我把那些女生給嚇哭了,他看到想起他是怎麼被我們欺負的,怎麼死的,還不得當場把我們倆的頭給擰下來!?」

「插個隊而已……」呂文鋒咕噥著,連個隊都不敢插,如果傳出去,他堂堂二中一霸,江湖人稱玉面小飛龍的峰哥,得被人笑死!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心里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呂文鋒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慫了,鵪鶉似的肩並肩和蓬森在旁老實蹲著,沒有發現自己也成了人群注目的中心,正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兩人不敢靠近桑若,也不敢讓桑若離開自己的視線,只能眼楮眨也不敢眨地遠遠盯著。

這個距離正好夠桑若觀察到兩人身上的異常。

果然,呂文鋒兩人身上的觸手又復生了,仿佛野草被割斷後很快又瘋長起來。

真是個詭異的東西,不過此時對他而言卻是好事。

如果兩人身上的觸手完全消失,桑若就準備趁著人多混亂見機離開,等到身體完全修復好,不可能再被人看出問題來,再出現。

現在倒是不用那麼麻煩。

桑若抬頭看了眼女乃茶店的隊伍,做放棄排隊狀轉身離開人群,向校門走去。

周圍人來人往,所有人的影子交錯在一起來來去去,幾乎無人發現,桑若腳下的影子在無數重疊的影子中延長,隨著桑若身形移動,他的影子悄無聲息地連到了呂文鋒和蓬森腳下。

大概是腦海里一直在浮現各種被桑若追殺的畫面,以至于桑若真的朝他們走來的時候,呂文鋒和蓬森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直到桑若越來越靠近,兩人才悚然一驚,腳下下意識地後退,用力地拉扯著彼此︰

「他是不是看到我們了?」

「他是不是在朝著我們過來?」

呂文鋒和蓬森仿佛受驚的兔子一樣不停後退,恨不得一頭鑽回自己的地洞里,然而就在退到校門的時候,兩人只覺周圍忽地一靜,所有的人聲、車聲,甚至校園里剛剛響起的廣播聲,都好像突然被浸到水中洗滌過濾一樣,化為嗚嗚嚕嚕的混聲漸行漸遠,同時兩人的小腦猶如喪失了平衡般,平地踩空,而後就大睜著眼楮倒進了虛空中……

呂文鋒和蓬森不見了。

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征兆,也似乎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們穿過校門的時候,仿佛穿過了一層膜,穿越了一個空間折疊的蟲洞。

桑若是看著呂文鋒和蓬森消失的,但是周圍的同學們仍然普普通通地來往于校門里外,帶著沉重的書包和沒吃完的早餐,匆匆忙忙,一派正常,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哪怕是剛剛和呂文鋒蓬森貼著腳跟先後走進學校的學生,以及站在門前看著過往學生的學校保安,全都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似乎都沒有發現兩個大活人突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失去蹤影。

桑若也發現有一種注意力喪失的感覺正影響著他,這種影響對他來說並不嚴重,但對普通人可能會比較明顯。

桑若並沒有刻意表現出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而是在原地停頓了一下,似乎被呂文鋒和蓬森的突然消失所困擾。

下一刻,桑若就感覺到那股細微的空間波動出現了一絲變化,似乎在移動,就好像包圍過來一樣,主動靠近了他。

桑若身體一輕,腳下好像月兌離了這里的地面,平衡感喪失讓桑若也出現了站立不穩的現象,而他周圍的可見空間,也從校門口擁擠的一幕幕,變成了像宇宙隧道一般魔幻的情形。

桑若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在穿過一道膜,那就像是一個篩子,一個過濾網,周圍的普通人和他一樣在穿過這層網,只是他們對這層網來說,大概就相當于水或細沙,很自然地就從縫隙中‘流’了過去,而桑若以及桑若剛剛弄過來的觸手,就像是一塊凝固的大石頭,立刻就被這層網擋住,過濾到別的地方去。

一秒後桑若同樣消失在原地,和呂文鋒蓬森一樣,他的消失,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無形之門吞噬了桑若之後,隨著周圍人影晃動,似乎重新回到了校門的位置。

隨著早自習上課時間不斷靠近,學生們絡繹不絕地到來走進校門,同時也不斷地穿過這道無形之門,這道門對大部分人來說都不存在,但也有少數人出現桑若他們那種被門阻攔並原地消失的情況,只是似乎並沒有和桑若他們挪去同一個地方。

名稱︰禁閉門

編號︰e4165-17

等級︰safe

描述︰外形是兩個精致的門掛耳,將它們分別置于兩個點,可以在兩點之間張開一道門,有異常能力的生物經過時,會觸發其空間能量反應,將含有超凡力量的人或生物,轉移到預置好的封閉空間。

普通人則不會感應到門的存在,經過門掛耳之間的時候,會被自然地過濾掉。

備注︰這是一種超凡者打造出來的制式工具,從e4165-01到e4165-99,它是可控制的,可理解的,安全的……一開始是。

然而投入使用後不久,e4165似乎在有意識地吞噬其他同類門掛耳,成為唯一,如今只剩下01、03、07、08等15對門掛耳還在服役,吞噬最多的01、07已經被禁止使用,它們出現了一些嚴重的副作用。

e4165逐漸轉變成一個有思想的怪物,組委會正在準備將其等級刪改為euclid。

【主要感染目標已經全部回收,確定三人已感染。】

【全校應到4375人,目前實到2851人,已發現三十九名密切接觸者,受到了二次傳播污染,繼續篩檢……】

禁閉門繼續在蘇江市二中篩檢著過往的學生老師們,就在桑若他們離開大概十分鐘左右,他的同桌周戟咬著煎餅果子匆匆跑進學校,他幾乎是踩著早自習的預備鈴進來的,被校門前等著抓紀律的學生掃了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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