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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番外三(19)

魏嬴有些心疼江厭離,好好的姑娘,卻被金子軒百般嫌棄羞辱,鬧得仙門百家都知道金子軒看不上江厭離,縱使比劍贏過金子軒,也掩蓋不了起因是金子軒嫌棄江厭離的事實。

邁步進了堂屋,便听到聶懷桑的聲音,「魏兄,這陰鐵當真有這麼厲害?」

魏嬴眉頭一挑,「超乎你想象的厲害。」

聶懷桑一抖,回頭便對上魏嬴清冷的目光,打了個激靈,訕訕道,「青雲君。」

「懷桑,你不回清河,跑來潭州作甚?」

聶懷桑忙不迭起身,從懷里取出一份帖子交給魏嬴,拱手道,「家兄听聞青雲君在潭州岳麓山建立宗派,因近日溫氏動作頻頻,我聶氏仙府坐落于岐山腳下,不得不提高警惕,我大哥無法親自前來道賀,讓我代為表示歉意,另外還有三十名聶氏子弟,將會在三五日後抵達潭州,協助青雲君建造仙府,還請青雲君莫要客氣。」

魏嬴接過帖子看完,便道,「你也要留在潭州?」

「我大哥說……」聶懷桑小心翼翼看著魏嬴,「清河如今不慎安穩,潭州離岐山較遠,便是岐山溫氏準備對仙門百家動手,這火一時也燒不到潭州來,叫我先留在潭州,有青雲君坐鎮潭州,短時間內磕保安穩無虞。」

魏嬴有些無語,不過念及如今的聶懷桑不過是個愛玩鬧的小少年,還沒有日後的心機深沉,雖有些小聰明,倒也不傷大雅,魏嬴便沒有計較這些小事。

何況,他弟弟跟聶懷桑甚是投緣,便是為了阿嬰,魏嬴也沒有趕走聶懷桑的道理。

「既如此,你便留在這里吧。」

藍湛見二人說完了話,便上前見禮。

「青雲君。」

魏嬴回了一禮,「忘機,你和阿嬰阿洋一道尋陰鐵,成果如何?」

「說起陰鐵,我正好問問大哥,你將宗派建在潭州,在潭州逗留這許多日,有沒有發現過陰鐵的蹤跡?藍湛手里的陰鐵一直引著我們來潭州,但是我們剛進城,就再感應不到陰鐵的氣息,我有些擔心被人提前取走了。」

魏嬴听了弟弟的話,眉頭一挑,「你倒是問對人了。」說著,翻手取出隨身洞府里放著的陰鐵碎片,「我剛從蒔花苑里取來的。」

「蒔花苑?」魏嬰想到什麼,「蒔花女?」

魏嬴微微頷首,「蒔花女是花妖,不過沒什麼攻擊性,性情溫和,我也是今日放忽然感應到陰鐵的氣息,許是因為你們的到來,激發了陰鐵的回應。」所以他才忽然感應到陰鐵的氣息。

「陰鐵碎片沒被溫氏的人取走,便是好消息。」魏嬰放下心,想了想,道,「陰鐵碎片一共有四塊,鎮于四方,現在一塊在藍湛手里,一塊在大哥你手里,岐山溫氏手里肯定有一枚,那剩下的這枚,在哪兒?」

魏嬴沉吟道,「陰鐵碎片鎮壓在四方靈脈充沛之地,四方分東南西北,東是姑蘇寒潭洞,西是大梵山,南是潭州蒔花苑,北……北方有什麼靈脈充沛的地方嗎?」

「櫟陽,北。」薛洋忽然道。

魏嬴挑眉看著薛洋,「櫟陽雖然在北方,但並非什麼靈脈充沛之地,陰鐵不會鎮壓在那兒。」

薛洋垂眸,「剩下的這枚陰鐵是被我藏在櫟陽的。」

「你什麼時候藏的?」魏嬴有些錯愕,薛洋七歲的時候就被他帶到了山中,這些年幾乎跟他們形影不離,難道七歲之前薛洋就知道陰鐵了?

薛洋聳了聳肩,「我知道,雲飛哥你已經懷疑我是薛重亥的後人,其實我並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薛重亥的後人,我自幼便父母雙亡,孤身在櫟陽求生存,但我在櫟陽有家,只是這個家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家宅院里有個地下室,我有一回誤入其中,發現了陰鐵的碎片,但我當時還小,懂的不多,只知道吃穿,別的一概不感興趣,便沒拿,但是我在地下室里看到了一份有關陰鐵的資料。」

魏嬴沒有說話,心里有些難受。

「陰鐵其實一共有五塊,除了幾大家族已知的四塊,剩下的一塊在屠戮玄武的月復中。」薛洋知道的確實很多,魏嬴不懷疑薛洋的話。

因為他很清楚,陰鐵,確實有五塊。

「陰鐵怎麼可能有五塊?」魏嬰抓了抓頭發,很是疑惑。

薛洋略有些苦惱,「我知道的,確實有五塊,據我所知,陰鐵有靈,四方鎮之,還知道陰鐵的人只知道這前半句,卻不知後面還有一句,四方之氣,盡歸玄武。起初我也沒想到陰鐵不止世人所知道的四塊,還有第五塊,後來無意間得知延靈道人身死的真相。」

「延靈道人?」魏嬴覺得略有些耳熟。

薛洋見魏嬴似乎沒反應過來,便提醒道,「延靈道人是抱山散人的大弟子。」

魏嬴恍然,「原來是我那位早逝的大師伯,」說著,忽然意識到什麼,他盯著薛洋,「你剛才說你知道我師伯身死的真相?」

「延靈道人昔年下山,因本領高強,很快名滿天下,成了正道中人人稱頌的仙門名士,後來他性情大變,突然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最終被人亂刀砍死。」

魏嬴蹙眉,「你說得這些,我都知道。」

「但據我所知,延靈道人是得到了一塊陰鐵煉制而成的劍,被怨煞之氣侵蝕了神智,而他得了奇物的消息不知怎麼傳出去,便有人拿延靈道人的心愛之人脅迫他交出來,當時延靈道人神智已經被侵蝕,戾氣控制心神,最終失手殺了所愛,恢復神智後,便性情大變,逢人便殺,最後被當成大魔頭亂刀砍死。而他手里的那把劍,也就此消失無蹤。」

薛洋的話讓屋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魏嬴早知仙門百家並沒有表面上看去那麼光明偉正,但卻萬萬沒想到,他那位身隕的大師伯竟也遭到此害。

「雲飛哥,其實……你的父母死的也有些蹊蹺。」薛洋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魏嬴吸了口氣,平復自己有些激蕩的心緒,「阿洋,你還知道什麼?」

薛洋模了模鼻頭,抿唇道,「我只是懷疑,但卻不能保證我說的就是事實真相。」

「你說吧。」魏嬴經歷了這麼多苦難,心性之堅韌遠非常人可比。

見魏嬴神情平靜,薛洋有些膽戰心驚,不知魏嬴是不是故作平靜,但他既然已經開了口,就不能再三緘其口,要不然魏嬴怕是會翻臉。

「就是在姑蘇藍氏听學的時候,我跟溫姑娘打听了一些岐山溫氏的消息,因當時你是幫溫姑娘救回族人,溫姑娘對我沒有任何隱瞞,據說,在十二多年前,溫若寒曾去過夷陵,夷陵亂葬崗曾是一片仙山,薛重亥昔年便死于夷陵山伏魔殿,溫若寒在去了夷陵後不久,大梵山舞天女作亂幾乎將溫情一脈殺絕,這些都是溫情被帶到岐山後探知的,溫若寒去夷陵做了什麼,不太清楚,但是據我所知,不管是魏伯父還是藏色散人,都是仙門名士,修為高深,二人結伴也不可能死于夜獵,除非有人故意設計……」

薛洋說了這麼多,雖沒有直接說溫若寒設計害死他父母,但世間哪兒有這麼巧的事?

溫若寒在他父母死于夜獵那年去了夷陵,不久便取走了大梵山鎮壓的陰鐵碎片,魏嬴縱使想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巧合,都完全做不到。

魏嬰也懵了,半響回不過神,話題怎麼就轉到他父母身上來的?

他父母真是溫若寒害死的?

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按在他肩膀上,魏嬰回過頭,便對上藍湛帶著擔心的目光,勉強沖藍湛回了個笑容,轉回來便拉住了薛洋,「阿洋,你說得是真的?是溫若寒害死了我爹娘?」

薛洋連連擺頭,「我也不確定,畢竟溫姑娘當年也還小,只知道當時溫若寒去過夷陵,但是溫若寒閑著沒事,忽然帶著人去夷陵做什麼?沒听說那年夷陵山出了什麼事啊,前後想想,對的上的唯有魏伯父和魏伯母死于夷陵。」

魏嬰松開手,攥緊拳頭,咬著牙根,眼眶瞬間就紅了。

「若真是溫若寒,我定要將他,挫骨揚灰!」

魏嬴回過神,情緒還算平靜,「我會去信給溫情,叫她幫忙查查,若當真屬實……」這次溫若寒休想死得那麼干脆!

對于魏嬴的平靜,薛洋有些意外。

不過想想魏嬴這些年的沉穩大氣,薛洋便將自己的疑惑放了回去,魏大哥一直都是這樣心智堅定強大的人,或許心里悲痛,但他從來不會過多的表現出來。

「那我們去櫟陽找陰鐵嗎?」薛洋不敢再多提魏長澤夫妻,不管魏嬴現在看上去多平靜,薛洋都相信,魏嬴現在的心情,肯定十分糟糕。

魏嬴垂眸道,「既然你知道在哪兒,干脆你就帶著忘機他們一起去吧,正好,阿離已經順利結丹,我一會兒給她一些穩固境界的丹藥,她可以和你們一塊兒去,有她看著你們,我也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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