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看也不需要看,直接開口說道。
「平冢老師,我應該對你說過,「進來的時候要先敲門」的吧?」
「就算我敲門了,你也從來不回話啊。」
絲毫沒有一點自覺,反而還很理直氣壯的平冢靜一邊說,一邊向著坐在椅子上的雪之下雪乃走來。
而她的這副理直氣壯的態度,讓雪之下雪乃心里有些無語。
「那是因為你還沒等我回答就進來了-」
說完,雪之下雪乃便注意到跟在平冢靜身後,一副無精打采、睜著一對死魚眼的男生。
‘比企谷君?哦,原來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心里稍稍感嘆了一下之後,雪之下雪乃佯裝第一次見面的表現,開口問道。
「另外,那個看起來無精打采、一看就是失敗者的人,是誰?」
‘喂喂喂,這話說的很過分了吧?’
听到雪之下雪乃如此冷酷無情、甚至可以說毒舌的很失禮的話,比企谷八幡內心第一時間就很感覺到很不爽了。
然而,他卻並不感覺到有什麼意外。
倒不如說,雪之下雪乃這副姿態正好符合他對她的印象。
‘國際教養科J班,這個九成學生都是女生的班是學校出了名高偏差值又高調。而在這個班里,最出眾的就是這位雪之下雪乃。’
‘沒想到不,想想也是,畢竟對方是學校里無人不認識的名人,名人總會有點怪癖什麼的。’
‘可是,還是很不爽。’
就在比企谷八幡,喋喋不休地在心里吐槽著面前這位,初次見面就毫不留情的噴涂毒液、高冷無情地令人火大的女生的時候。
「他是希望入社的人。」
听到平冢靜這麼說,比企谷八幡條件反射一般收起臉上的真實情緒,擺出一副憨厚忠直的表情。
憨憨的抬手模著自己的後腦勺,小聲的作自我介紹道。
「我是二年F班的比企谷八幡,那個」
這時,比企谷八幡終于想起來了。
他可沒說過自己要入部啊!!
「喂!入社是什麼意思?」
很遺憾,他的這一句嘀咕被站在他身前、大概距離一個身位左右的平冢靜听得一清二楚。
側臉面向身後這個問題學生之一的平冢靜,語氣沒有一絲感情、只是很平靜的開口說道。
「因為你寫了那愚蠢的作文,所以我罰你在這里參加社團活動。」
「不接受任何意見、反駁、抗議、質問、頂嘴。」
平冢靜話音剛落。
「那我可以提出異議嗎?」
不等平冢靜的回答。
目光同樣平靜的雪之下雪乃看著站在面前的平冢靜和比企谷八幡,聲音毫無起伏的、直接了當向平冢靜問道。
「平冢老師,我記得我這里是社團,不是老師專用的管教所。」
「所以,能請平冢老師把這位嗯,死魚眼君帶到其他地方去嗎?」
扎鐵了,老心。
比企谷八幡心里閃過一個想法。
‘如果不是說話的是一個女生,哪怕我打不過我都要狠狠給他一個教訓。’
被滿滿的惡意襲擊的比企谷八幡恨得直咬牙。
不過,這也就是無知無畏了。
他應該慶幸他沒把心里話說出口嗯,還要慶幸某位騎士大人已經離開。
如果不是的話。
那比企谷八幡就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到什麼地步了。
唔不,應該是他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抗擊打能力才對。
「嘛嘛。」
平冢靜沒有直接出口否決,反而是敷衍的說了兩聲之後。
「你也應該看得出來,這家伙的本性和他的眼神一樣爛透了。」
「所以這也導致他一直都是個孤獨而可憐的人。」
「讓他在這個社團里好好矯正那扭曲的孤獨體質,嗯,這就是我的委托。」
說完,平冢靜這才發現。
平日里的這個時間點,這間活動室應該不單單只有雪之下雪乃一個人的。
另外一個、只要私底下沒人的時候就和雪乃形影不離的身影,哪去了?
她臉上詢問的表情,雪之下雪乃自然是注意到了。
「我讓人先回去。」
簡單解釋了一句之後,她接著說道。
「請容我拒絕。」
「欸不要這麼快拒絕我嘛。」
平冢靜表情有些為難的抬手扶額。
「那什麼,這個男人唯一擅長的就是算計風險與明哲保身這方面的技能嗯,還有很明確的自知之明,所以,最少他不會去做不切實際的白日夢、也不會去做犯法的事。」
「你盡可以相信這個男人的品性。」
平冢靜這麼說,比企谷八幡頓時不滿意了。
「不是,你應該說我能夠做出常識性的判斷吧?」
然而,不管是平冢靜也好,雪之下雪乃也好。
這兩人都絲毫沒有在意比企谷八幡說的話。
「我拒絕的原因,重點並不是這個。」
「還有,謝謝平冢老師這麼關心我的安全,不過請您放心。」
「有人比我自己更加在乎我的安全,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
很微妙。
平冢靜心里突然有種被塞了滿嘴狗糧的微妙的感覺。
但雪之下雪乃並沒有在意平冢靜臉上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記得,嗯,這位比企谷同學是二年F班的吧?」
「是啊,我當班主任的。」
平冢靜點點頭。
稍微想了想之後,她還是沒听出來雪之下雪乃的意思。
而雪之下雪乃也沒有賣關子,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老師您的委托是想要矯正這位同學扭曲的孤獨體質是吧?」
「沒錯。」
「那行。」
雪之下雪乃點點頭,然後重新拿起手機。
一邊發信息,一邊開口說道。
「二年F班不是還有一位「騎士」嗎?我認為,老師您的委托交給他更好。」
「畢竟,他不是最會交朋友的嗎?現在基本上,整個二年級就沒幾個和他關系不好的。」
喂喂。
你這麼說你家的男朋友要是給他知道的話,他就不會生你的氣嗎?
然而,當平冢靜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位「騎士君」平時在雪之下雪乃面前表現的樣子。
還真TM很有可能不會生氣。
準確一點說。
別說就這麼說兩句了,估計倒頭來還是那家伙去哄雪之下雪乃的。
努力的壓下抽動的嘴角,順帶深呼吸幾口氣之後,平冢靜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的委托你接不接?雪之下。」
「唔」
雪之下雪乃低頭想了想。
這時,她想起來在過去的記憶里,靜司和這位比企谷的關系嗯,臭味相投。
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的記得。
‘高中的時候,靜司和比企谷的關系最好了。在能平平安安畢業、讀大學的時候,這兩家伙還經常約出來喝酒。’
‘算了,雖然喝完酒之後一身酒氣、很難聞。但還是讓他們兩個繼續當好朋友算了。’
想到這里,雪之下雪乃已經得出了結論。
「可以。」
點了點頭,雪之下雪乃緩緩站起身來。
在那張平靜清冷的俏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絲自信的光彩。
「這份委托,我們「侍奉部」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