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雖然月津見已經很久沒回福利院了，但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印象十分深刻，某些東西他都沒特意去回想就跟著變了出來。
五條悟注意到的就是讓月津見記憶深刻的一張照片︰「這是你們院里所有人的合照嗎？」
「限定那個時候的話，算是全員合照。」月津見走過來，大大方方地給他介紹，「這是我們院長，這是院長最信任的委員……這是我朋友，中島敦。」
五條悟掃了一眼中島敦，沒怎麼在意，反倒對著照片里的月津見指指點點︰「你小時候還留長發啊！看上去像個女孩，差點沒認出來。」
「……剛剛過肩膀算什麼長啊！男孩子就不能留長發了嗎？你這是性別歧視！」月津見把相框搶了回來，「我當時是想著留長一點頭發可以賣掉賺點錢！」
五條悟驚奇︰「你這麼小就想著賺錢了？」
「因為想吃糖，想吃蛋糕，想吃餅干，這些都要錢，福利院又不會慣著我們，很少提供這種不必要的東西。」月津見平靜地說，「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成為甜點師，開一家甜品店，這樣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五條悟沉吟︰「這麼說來的話，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在甜品店打工……哎？難道我打斷了你的追夢之路？」
「哦，不用在意，都說了那是小時候的夢想，長大後就知道普通甜點師不賺錢了，我在那里打工只是因為老板比較照顧我，而且員工買店里的甜點打折。」
月津見沒忍住抱怨了一下︰「賺錢的甜點師都出自遠月學園那種地方，但是學費太高了，我又沒辦法保證進去後穩拿獎學金……算了，不說這個了。」
想起這件事就不爽，月津見平復心情，把相框擺了回去。
五條悟戳了戳月津見。
「干嘛？」月津見扭頭到一半，五條悟按住他的肩膀，往另一個方向轉了過去。
被五條悟推著轉了半圈的月津見看到了五條悟想讓他看的東西——旁邊的一個矮櫃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草莓蛋糕。
月津見久︰「……」
五條悟︰「看出來你確實很喜歡甜點了……話說這個能吃嗎？」
月津見默默地把草莓蛋糕變沒，然後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這里沒什麼好看的，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實話說，別說臥室了，整個福利院都沒什麼好看的，哪怕這里原本是教堂，還剩下點玫瑰窗之類的遺跡，看點也寥寥無幾。
不過五條悟卻依然精準地從這平凡的福利院中找到了不平凡的細節。
「你們這福利院為什麼還有監牢？」五條悟表示不理解。
月津見任由五條悟隨便走，好像完全沒有什麼不想被人看到的過去的想法︰「用來關不听話的孩子。」
五條悟敲了敲欄桿︰「……思路我懂，不過關小孩子還要用手銬和鎖鏈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這些，反正這里最經常關的就是我朋友，我是偷偷給他來送吃的才知道這里長這個樣子，你要是往深處繼續走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因為我不知道那邊什麼樣。」
月津見想起了什麼︰「說起來我搬家的事還得和我朋友講一下，等我明天恢復視覺了就給他寫信……」
「打電話不行嗎？」
「不行，敦可能正在被關在這里面呢，院長到時候只會讓我換個時間再打，以免影響禁閉效果。」
五條悟︰「……如果這里誕生了咒靈，我能說我一點都不意外嗎？不過你還真是冷靜……」
「反正院長已經管不到我了，對我來說不是威脅的話，就算有不愉快也淡了。」要不是還有中島敦，月津見平時都想不起來福利院，「現在的威脅是來自你那邊的爛橘子。」
五條悟吐槽︰「本來只是想隨便看看，結果搞的好沉重啊。」
「是你說要逛這里的。」反倒是理應有心理陰影的月津見本人完全不受影響，理直氣壯，「逛夠了嗎？那我解除月讀了？」
一回到現實，五條悟就看了眼時間，發現和月津見說的一樣，確實只過了一瞬間，甚至完全來得及去食堂吃個早飯再去教室。
月津見捂著眼楮緩了緩，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可別多管閑事報警啊。」
五條悟回過頭來，眼神奇異地看著他︰「嗯？為什麼？你不想幫你朋友嗎？」
「當然想，但他不離開福利院我就很難辦，不然我早就報警了，現在只能等他離開了再說，總之這件事你別管。」
月津見對中島敦不受院長待見的理由略微有點猜測，主要是他給中島敦送吃的的時候，偷听到了一點內容，但因為信息量太少，拼湊不出什麼，只知道中島敦身上有秘密。
要是報警的話，也許暫時能把中島敦從院長手里救出來，可警察一調查那個秘密說不定就曝光了，中島敦可能陷入新的危險……所以保險起見還是等中島敦離開了再說別的。
然而他怎麼勸，中島敦就是不肯離開，寧可動不動就被關禁閉也要待在福利院，那月津見也沒辦法了……
五條悟本來就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既然月津見這麼說了，說明對方已經有了計劃，他也不問內情直接同意了︰「ok~久是個有主意的孩子，老師相信你哦！」
「……別用這種語氣說話。」月津見回到現實就又什麼都看不到了，對他人說話語氣的敏感度也直線上升，五條悟這語氣肉麻到他忍不住揉耳朵，「怎麼樣，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了，你的術式我已經完全搞明白了，和我之前想的一樣。」五條悟說，「話說回來，我餓了。」
話題轉變太快，不過……
月津見久︰「……我也餓了。」
月津見確實餓了，他和五條悟這種動不動就燒腦的能力，特別需要持續的能量補充，五條悟可能忙了一晚上沒吃早飯就跑過來了。
最終兩人決定還是先去餐廳，邊吃邊說。
于是當乙骨憂太、禪院真希等人來到餐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十分驚悚的一幕。
他們的新同學坐在五條悟對面，很理所當然地報菜名︰「玉子燒。」
「嗨嗨……連我女朋友都沒這待遇！」五條悟雖然在吐槽，表情看上去倒也沒什麼不耐煩，熟練地用左手的筷子夾了塊玉子燒塞月津見嘴里，「我現在覺得我不是你爸爸都說不過去了。」
月津見飛快地咽下去︰「你還能交到女友？」
「只要我想，肯定能交到啊！」五條悟十分自信，「我很受歡迎。」
「嗯嗯。」月津見敷衍，「要吃魚。」
「……你指使我真是越來越熟練了，這樣很不好哦久，老師不能陪你一輩子的。」
「說了不要用這種電視劇里的語氣說話……本來也就這一天吧，何況是你先說要幫我的。」
站在原地遲遲未動的同學們︰「………………？？？」
我看不懂，但我大為震撼。
這是一定是來自敵人的精神攻擊！！！高專已經被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