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被它們跑了。」
「它們跑不了。」
照美冥吹了一聲口哨,天上自然有鳥啼聲呼應,她扭頭說道︰「我已經在派遣鵜鶘去追蹤它們了,只要它們返回老巢,我們就能順藤模瓜將他們抓住。」
「太好了。」
一旁的青神色驚喜,這份失態對這個一直以沉著冷靜而著稱的男人來說實在是個難得的事情。
照美冥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在剛剛那場大戰中,青居然渾身上下一點傷害都沒受。
看來是實力又進步了。
她如此想著。
「嘶~」他突然跪倒。
「怎麼了?」
青搖了搖頭,捂住胸口︰「剛剛和那些怪物近距離戰斗,它們的發出的幽暗之聲使得我的經脈劇烈顫動。從剛剛開始,查克拉已經運行不流暢了。」
「幸虧照美冥大人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霧眉山沒發現貓膩,大大咧咧地說道。
照美冥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提示對方︰「看看你的手臂。」
傷口被簡單處理過。
沒有繼續滲血,就沒有多在意。
現在既然說到了,不妨打開來看一看。或許能夠趁機表功,也說不定。
霧眉山撕開袖子,這才發現原本健壯的手臂現在竟然萎縮了大半,淡黃色的皮膚像是橡皮筋一樣,緊緊的地繃在骨頭上。
從外表看,那道被長毛人刺穿的傷口比較淺,除了道口呈暗紅色,其余並沒有危害,甚至連血液都沒有流出多少。
不,甚至連痛感都沒有。
如果不是照美冥突發奇想,他們可能連發覺都不會發覺,很有可能這樣就這樣失血昏迷,乃至死亡。
「這是怎麼回事?」霧眉山大驚失色。
他晃動手臂想要確定傷口是否有毒,卻發現那條肢體靈活自如,並未有麻痹之感覺。
照美冥仔細地盯著傷口,暗紅色的修長口子沒有流血,但也未曾結痂。
只怕不是傷口愈合,而是有東西將血液吸走了,所以才沒有血液流出來。
在霧眉山惶恐的目光下,照美冥用苦無切開了對方的肌肉,終于在無數筋肉的夾層里面找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這是?」
她飛速地挑出一根黑色細線,仔細觀察這東西竟然就是之前怪物身體上毛發。
黑色富有光澤的古怪東西。
就是它在吸血作怪。
頭發在空氣中扭動變形,看起來想要掙月兌照美冥的束縛。
「應該是隨著之前的攻擊一並跑到身體里面的。在未搞清楚狀況之前,和它們近身作戰是很危險的事情。」
「呃。」霧眉山忍痛看著。
活生生的刮骨療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皮肉分離,在沒有醫療條件地方,這是多麼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
黑色絲線在縴維中不斷蠕動,頑強地抵御外界的壓力,如果不是照美冥眼疾手快,只怕它就要從靜脈一路穿梭到心髒了。
「不行。」
照美冥暫時放下苦無,她嘆息一聲︰「沒有醫療條件,我根本無法確定你的身體還有多少這種東西。」
況且,她並不是醫療忍者。
對人體並不熟悉,能夠剖肉取線,還是多虧了以往的戰斗經驗在支持。
霧眉山神色蒼白看著這一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到自己好像渾身上下都是黑色頭發在亂竄。
「青,接下來要靠你了。」
「雖然你不是醫療忍者,但是如果使用白眼的話,說不定可以做到準確清楚黑線。」
青楞了一下,隨後笑了笑︰「白眼嗎?我明白了。」
這是最後的辦法了。
白眼是可以透視、探查的血跡。
它對人體的觀察雖然準確,但是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照美冥不知道白眼究竟能夠做到什麼程度,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實際上,情況相當好。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青就已經找到了所有的黑線,並且將其移除。
真是難以想象的可怕之物,天知道一根可以吸收血液的黑色頭發寄居在小腸附近,會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
如果不是白眼的話,恐怕到達村子也要耗費一番腦筋。
照美冥覺得青的能力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
連續的手術讓霧眉山虛弱無比,他氣喘吁吁,在戰友的攙扶下回到了旅店。因為剛才戰斗的關系,旅店里面的客人已經跑得差不多了。
照美冥等人也不想吸引注意,稍微修整了一番,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里。
她們打算重新尋找一個地方,這樣方便隱藏身份,忍者的身份會帶來不確定的挑戰,哪怕這里是水之國。
至于那做不知名的雕像,照美冥認為是它帶來了襲擊,便將其藏在了小鎮最中心的桑樹下面。
情報交付給了元師。
在場的則誰也沒有告訴
白色的大鳥在空中展翅,高亢的姿態隨著颶風上下擺動,底下十幾只黑色怪物在窪地里面穿行。
在翻越一個山坡到達海岸的時候,一名長毛人朝著東邊跪拜了一下,然後身體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形,領著其他人朝著海底下面走去。
鵜鶘盤旋了一下,隨身收緊羽翼,以一種抵抗空氣阻力的流線型姿態,撲閃到海平面以下。
特殊訓練的通靈獸比普通野獸擁有更強大的能力,它身體內的查克拉哪怕微弱也能變向增強身體素質。
原本鵜鶘就能在水下行動,細長的脖頸收縮成s形,尾部分泌的油脂能夠輕易阻擋水分的進入。
它的目光十分銳利,善于游水和飛翔。即使在高空飛翔時,漫游在水中的魚兒也逃不過它們的眼楮。
而成為通靈獸的鵜鶘能夠在水下生存更長的時間,肌肉的持續能夠更強,飛行速度也更快。
在水之國這樣一個地貌特殊的國家,飼養一只鵜鶘作為通靈獸是一件普遍,卻不普及的事情。
氣泡從鼻孔中排出,它的視線緊緊看著前方移動黑色影子。
海底的光線逐漸變得幽暗起來,還在那些長毛人並非是純粹的深海生物,一樣需要光線照明。
鵜鶘是堅定的獵食者,哪怕中途換過一次氣,有鯊魚從身邊游過,它也並沒有改變方向。
那瀟灑飄落尾羽豎立在身後,像是一柄灰色的寶劍。海水在流動,洋流的出現使得前進出現了一定困難。
咕嚕嚕。
翅膀不斷滑動。
距離沒有擴大,反而縮小不少。
直到對方到達了一處海上島嶼,鵜鶘這才停下了跟蹤,將現場牢牢記在自己不大的腦子里,明白自己已經立下的功勞的它立即回去尋求獎勵了。
小島上滿是荒涼寂靜,這大概是死神也不到找上門的地方。
明明是不大的地盤,確實被山峭和石灰石擠滿,茫茫灘頭上布滿粗砂、礫石,踏在上面,沙沙作響。
一條條干溝毫無生氣地橫臥在上面。除了一些麻黃、沙拐棗等生命力完全植物點綴其間,更別提有動物生長。
在岩石的夾縫中偶爾有兩只灰色的海鳥,嘶啞著叫喚,每日靠著偶爾沖上岸的小魚、蝦米苟延殘喘。
那些長毛人在上岸之後,恢復了原本陸地上姿態,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刀鋒一樣岩層邊上。
這時,它們的對面竟然緩緩走來了一個樣貌清秀的男孩,他衣著皮膚,皮膚細膩,只有頭頂上存放著一只金色皇冠。
令人震驚的是,這只皇冠並非戴于頭頂,而是像是標槍一樣刺在男孩大腦的正中央。
他會是人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