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空手、匕首、手槍之間的重量差別……」
「不同姿勢下的戰術動作,以動物為模型進行選擇和切換……」
「但是俯沖狀態和滑翔狀態是怎麼區分出來的呢?中間差了0.7秒左右……」
「噢……我知道了……」
第二局一打完,沈溪橋就掰著手指自言自語起來。
雖然他沒有跟羅旭交流,但羅旭知道此時他的隊長腦子里的動靜絕對很大。
沈溪橋很感興趣。
羅旭只覺得指揮壓力減輕了很多,其實並沒有覺得陳堯打出來的效果有多逆天,大概也就TOP10水準了——職業圈誰還沒上過TOP10呢?
但陳堯實力之外的某種壓迫感,讓他覺得有點恐慌了。
「不是吧……」羅旭腦子里想到一種可能性,但趕緊把它排除掉了。
封神這種事,在這種時候……
他敢想?
很快,第二局的比賽回放結束,第三局比賽開始。
雙方遭遇的第一槍,就讓蜀道主場歡呼連連——沈溪橋的資深菜鳥,幾乎是以星火上一局對他打出的最後一個逼退動作,作為自己的出場方式……
而他這個出場就比星火變態多了。
星火是在火車下面的鐵軌上,趴著先埋伏了一波,然後再秀了LX119一個手雷,再然後頂著槍線打資深菜鳥,空血之後立刻掩體操作消失在對方的火力範圍。
而資深菜鳥卻是……直接跳下來懟到百無一用臉上。
「啊,他為什麼選擇的是百無一用?」譚丹還以為資深菜鳥得跟星火對這一招呢。
「呃……可能是根本沒選吧。」楊御晨不知不覺已經說出了區別。
而沈溪橋很快也反應過來這一點。
星火的目標選擇是很確定的,說是資深菜鳥就是資深菜鳥。
這就好像蟄伏在草叢中的獵食者,一定會選定一個明確的目標作為攻擊點,獵食者的攻擊點非弱即殘,它們絕對不會撲出去之後左咬一口,右咬一口,誰在眼前路過咬誰——那樣絕對是捕捉不到獵物的。
但沈溪橋也是在懟上百無一用之後,才陡然感覺到這一點區別。
不過,這不影響他繼續打下去!
「百無一用不退啊?資深菜鳥這個距離也不好打,他們……哎喲我去,抽匕首什麼鬼……」譚丹瞪著眼楮看到百無一用直接掏出匕首,順手一拉就切到了資深菜鳥的手腕。
「資深菜鳥拉了距離,爆頭!好的,這個距離就是一槍爆頭……」
「星火狙了他啊……」
「百無一用這簡直是拿著匕首在槍林彈雨中跳舞!資深菜鳥也沒有被星火這一槍命中!」
「第二波!怎麼說怎麼說……」
「漂亮!資深菜鳥擊殺了百無一用……噢噢,更漂亮的是星火狙死了資深菜鳥,跳下狙點切手槍干掉了已經根據點位暴露找過來的Kyle!」
「竹林第八賢殺死了星火……不笑的小乙殺死了竹林第八賢,蜀道戰隊的雷包!雷包沒人管的咯?」
轟!
一聲爆炸的聲音。
雖然在雷包爆掉之前,蜀道戰隊已經處于劣勢了,但他們取得了這一局的爆破勝利。
2︰1。
蜀道戰隊仍然領先一局。
……
「資深菜鳥沒打出來啊。」第三局一結束,呂洱就跟陳堯說道。
「你看到的只是那一下,但實際上,他理解得差不多了。」陳堯的目光依然平靜,之前踏出第一步的時候,並沒有特別的驚喜,現在可能失敗的時候,也沒有特別的沮喪。
「我去,那個變態,要是再給他幾個小局模索,堯崽打出一頭獅子的效果,說不準就會被他打出一個獅群來……」秦一燭恨不得立馬跑到對面機位把那個變態給撕了。
「那你覺得還有調整空間嗎?還是說……需要放棄這個載體,再重新尋找一個契合的……」呂洱也很無奈,她不是主神,她對陳堯能提供的所有幫助都只能是來自另一個主神。
沒有觸模到陳堯差的「那一口氣」的時候,眼前就是一片混沌的。
陳堯點了一下頭︰「有。可以調整。」
「方向?」秦一燭問道。
「我能這樣打是本能,他這樣打是思考之後的行動。那些表象他當然都能做到。但是……他做不到像我這樣,純粹地用本能去切換自己的打法和狀態。」陳堯回答。
「本能。也是,那樣你的場景多樣性和轉換速度,會遠遠比他高……」秦一燭一听就理解了,「從一頭獅子的打法轉到一只螞蟻的打法,你也許就只用一秒鐘,但他可能轉不過來。」
「你說的,我也轉不過來啊,」陳堯一臉莫名,「螞蟻怎麼打?」
「稀釋戰場存在感做掩體操作,不對?」秦一燭怒。
「直接稀釋成山風不就行了……」陳堯更加一臉莫名。
「山風是仿生嗎?啊?你現在的載體要明確。」
「誰告訴你山風就不是生命……」
「山風怎麼就是生命了?」
張寧和沈照樓他們,就這麼眼看兩個人的話題,從封神之戰扯到人與自然。
而就在前任隊長和現任隊長這種毫無營養的對噴中……
第四局的比賽開始!
「喲,光顧著給這個書讀少了的家伙做科普去了,」秦一燭朝著謝輕名打了個響指,「都忘了跟你說,第三局打得不錯!」
「嗯……」謝輕名其實也有那麼一點感覺了。
而秦一燭則是相當簡單粗暴地把他這個感覺,給推到了質變︰「第三局我看到了你最近能站在哪里打,那第四局讓堯崽安排一下,試試看你的最遠能怎麼打!」
陳堯「哦」了一聲︰「那就試試最佳射程往外吧。」
「……」謝輕名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
秦一燭輕描淡寫一句,卻把他剛才打出來的感覺一下給點透了。
他最近能打到貼臉,最遠能打到最佳射程之外……
「這麼一說……不管他站在哪個方位,不管他離人近還是遠,不管他對面是職業初段還是主神,」張寧看著他們戴上耳機,低聲補了一句,「他的走位,掃射想對他打出擊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所以,他可以站在賽場上任何一個地方戰斗?」沈照樓其實也不是第一次看謝輕名無視掩體,根本不使用掩體了,可她感覺這個特質在今天可能會上升到一個她難以想象的新的層次。
「要加油啊!」張寧看了看陳堯,又看了看謝輕名,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