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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李彧和趙全德

「哈哈哈,喜事不敢說,也沒有什麼喜事,就是終于和你見面了,終于能和你一起好好的說說話了!」

朱棣一臉笑容的看著陳松,臉上的興奮,根本掩蓋不住。

朱棣在還沒有就藩的時候,就經常喜歡和陳松一起聊天。

那個時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下大事,聊著古往今來。

陳松來自後世,用後世的眼光來看待現在的問題,總能讓人眼前一新。

久而久之,朱棣就喜歡上了和陳松聊天。

後來,就藩之後,不能待在京城,和陳松很難見上面。

兩人平時也有書信往來,可是書信中寫的再多,也比不上面對面的坐在一起來的舒服。

這次兩人終于見面了,又怎麼可能會不興奮呢?

古人對友情的看重,後世人遠遠比不上。

「許久未見啊,這次終于見到了。胸中有千萬句話要說,可就是不知道該先說些什麼!」

朱棣寒暄的說道。

「現在時間還早,殿下完全可以先想想,等什麼時候想出來了,什麼時候再說也行啊!」

陳松沒有什麼見外,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陳松並不覺得兩人這是生疏了。

「陛下讓臣在這里等候,估計就是想讓咱們兩個先說說話!」陳松說道。

朱棣點點頭,非常認可陳松的這個想法。

「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邊走邊說,至于家眷之類的,就先讓人護送回去吧!」朱棣說道。

朱棣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要不是知道陳松是個男的,別人還會以為陳松是朱棣的情人!

說話之間,朱棣的隊伍來到了跟前。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後,陳松也將事情安排妥當。

隊伍緩緩地離開,陳松和朱棣走在隊伍的後面。

在兩人的周圍,游弋著大量的侍衛。

陳松和朱棣的侍衛,幾乎差不多。

在那次遇刺之後,朱元璋對陳松的安全就異常的看重,生怕陳松又出現什麼意外。

這些侍衛都是明眼人,現在陳松和朱棣要說話,所以都待得遠遠的,生怕打擾到兩人。

「唉,不知道這次回來之後,以後還能不能再回來了!」

朱棣忽然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忽然憂愁了不少。

看著這個樣子的朱棣,陳松問道︰「殿下這是為何啊?怎麼忽然就說這樣的喪氣話啊!」

朱棣搖搖頭,道︰「作為兒子的,只能盼著爹娘好,可人的命數,又怎麼能受人的掌握。

現在,爹娘的年齡已大」

說到這里,朱棣就沒再說了。

話里話間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只是有些事情本來就比較犯忌諱,再加上是給陳松說,所以就沒有說完。

朱棣也明白,陳松能听懂自己說的那些話,也不用將話說的太明白。

按理來說,這樣的話,朱棣是不應該說的。

不管面對誰,都不應該說。

在洪武年間,朱元璋對自己看的看是很清楚的。

他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凡人,只要是人就會生老病死,在自己的兒子面前也從來不避諱這些事情。

「殿下不用如此擔心,陛下和皇後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陳松安慰道。

陳松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人的命數是注定的。

現在的馬皇後要比歷史上多活不少的時間,能活到現在,確實是陳松的功勞。

老朱一家子對感情非常看重,所以朱棣能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足為奇。

氣氛有些沉重起來,朱棣也知道自己現在有些擔心過頭了。

所以就換了一個話題。

「听說你最近遇到刺殺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朱棣語氣一轉,忽然變得殺氣騰騰起來。

這事還是朱棣在半路里才知道的,是朱標讓人告訴朱棣的。

朱棣是個暴脾氣,加上和陳松關系比較好,這要是不提前告訴,恐怕到京城之後,又要鬧挺。

陳松和朱棣是什麼關系?陳松對朱棣來說,意味著什麼?

不僅是朱棣的救命恩人,還是自己媳婦和兒子的救命恩人。

在听到陳松被人刺殺的時候,又怎麼可能會不憤怒呢!

「事情是這樣的」

陳松也知道自己瞞不過朱棣,索性就將事情的詳細發展全都說了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朱棣還沒有過分的憤怒,可听著听著,朱棣就像是吃人的猛獸一樣,暴怒連連。

「這天下還真的有這種不怕死的人!呵呵呵,莫要讓俺知道他是誰,不然,就算拼著被父親治罪,也要將他們劈成渣渣!」

朱棣惡狠狠的說著,臉上的殺氣就像是滔天巨浪一樣。

兩人慢慢的往前走著,陳松嘆了一口氣,道︰「怎麼說呢,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那些刺客在死的時候,嘴里大喊著,為了永昌候,我只是覺得奇怪。

要真是永昌候干的,這些刺客又怎麼可能會將自己身後的人暴露出來呢?」

朱棣點點頭,「你說的不錯,俺也是這樣認為的,要說這樣的事情是永昌候做的,俺不能說不信,但這樣的行事風格,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做不出來!」

天色漸晚,兩人說了很多。

許久未見,胸中滿是說不完的話。

兩人跨上戰馬,打算較量一番,看誰先到京城城外。

「常青啊,不如咱們以誰先到京城城外為彩頭,做一較量如何?看看你這騎馬的本事,有沒有消退!」朱棣騎在戰馬上,朝著旁邊的陳松大喊。

「哈哈哈,那就試試!」

陳松大喊,同意了朱棣。

「好!那就試試!」

朱棣說著話,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打在胯下戰馬的馬背上。

戰馬嘶鳴,朝著前面狂奔,陳松不甘落後,揚起手中的馬鞭,放肆狂奔。

夕陽之下,兩個年輕人,肆意的揮霍著青春。

說到底,現在的陳松和朱棣在後世,也不過是大學剛剛畢業沒幾年的樣子,青春正濃。

夕陽西下,兩人幾乎是同時趕到京城門口。

要是朱棣不放水的話,陳松可能連朱棣的都看不到。

朱棣常年在外征戰,弓馬嫻熟。

陳松的騎術,也是朱棣給教的,術業有專攻,又怎麼可能會超過朱棣呢?

兩人在城門口分別,朱棣還要帶著自己的兒子媳婦拜見朱元璋和馬皇後,自然不能和陳松喝酒

坤寧宮,這里是馬皇後的寢宮。

老朱平時里要和自己的兒子團聚,都會將地方選在這里。

此時的坤寧宮中,朱元璋馬皇後朱標和朱棣圍坐在一張圓桌前。

其樂融融,有說有笑。

皇家也有溫情,只是,僅限于朱元璋。

桌子上的飯菜很隆重,大部分都是一些高鹽高油的食物。

老朱出身低,年少時不曾見過幾次油水,對高鹽高油的食物比較青睞。

可是,陳松給他的飲食建議,是多吃清淡食物。

平時自己吃飯的時候,朱元璋吃的東西就比較清淡。

可這次不同,這是家宴,所以難免祭祭五髒廟。

朱元璋拿著筷子,吃的不亦樂乎。

憋了很長時間,這次終于能吃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馬皇後坐在朱元璋的身側,並沒有阻止。

熱鬧的氣氛,干嘛要做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給朱元璋斟滿了一杯酒,朱元璋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這杯酒,一飲而盡。

「好酒,好肉!」

喝完酒,放下酒杯,朱元璋抹了抹自己的嘴,興致開始高漲。

「就是老二,唉……」

吃著吃著,朱元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二兒子。

朱樉是一個混蛋不假,可再混蛋,也是他朱元璋的兒子。

這闔家團圓的時間,自己的二兒子躺在墳墓中,擱誰身上,都不舒服。

朱標和朱棣也能看明白朱元璋此時的狀態。

人老,難免會想起以往的事情,這是人之常情。

馬皇後心里也難受,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要是她表現出來,那老朱的心里要難受死。

陳松之前經常給她說,朱元璋要保持良好的心態,這種情況下,要是自己再難受的話,恐怕朱元璋會更想不開。

「行了,不說這個逆子了,他這是咎由自取,這都是他的報應!」朱元璋忽然嘆了一口氣,不再說這事。

「年紀大了,也就是這幾年能看到你們,要是再過幾年,誰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你們呢!」

朱元璋沒來由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唉,要是尋常人家,到也能天天見面,只可惜生在了我家,唉,這就是為君者的代價吧!」

朱元璋搖了搖頭,又喝了一杯酒。

朱棣和朱標想著,該說些什麼話,來活躍一下氣氛,不要讓朱元璋那麼難受。

不知怎麼,話題就來到了陳松的身上。

「常青這次真的是命大,听說,這次他遇刺的時候,身後的衣服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朱標忽然說道。

朱棣也接過話茬,說道︰「誰說不是啊,只是,俺也很好奇,這已經不是常青第一次遇刺了,他這才多大,怎麼一直被刺殺!」

「呵呵,這些事你們還看不明白那?」

朱元璋忽然冷笑道︰「從常青開始做事的時候起,他做的那件事情如了朝臣的願?

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對這些官員好過?

官紳一體納糧,寶鈔改制,市舶司重建,還有上次的食鹽之事。

得罪了那麼多的人,可不得要被刺殺?」

朱元璋看的明白,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陳松遇到刺殺是必然的,或許,要是陳松以後再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依舊會遇到刺殺。

「只是,還沒有將這次的幕後主使查出來!」

說著話,朱元璋看向了朱棣,「這次刺殺常青的人,貌似是從北平過來的,是從你的地方過來的!」

朱棣放下手中的筷子,吃了一驚。

「北平?」

低聲念叨了一句,朱棣忽然想起了之前姚廣孝給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該不會是李彧和趙全德吧?」朱棣月兌口而出,沒有任何遲疑。

「如何?」

朱元璋目光炯炯,追問。

這個李彧和趙全德是趙瑁供詞上的人物,本來老朱打算讓毛驤緝拿歸案,可被一系列的事情耽擱,也就推遲了下來。

北平距離草原太近,老朱害怕這兩人狗急跳牆,知道之後一一溜煙跑到草原上去。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老朱暫時沒有派出人手,一切照舊。

「是這樣的,前一陣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李彧和趙全德這兩人一直去俺家里拜見俺。

他們沒有說他們的真實目的,可俺能感覺出來,他們是想和俺扯上關系!」

朱棣原原本本的將這些事情說了出來。

「還有這事?」朱元璋啞然,沒有料到,這兩人竟然會如此大膽。

「這兩個狗東西,真是該死!」

朱元璋怎麼能看不出這里面的問題?

直接一拍桌子,憤憤不平的罵著。

老朱之前就知道李彧和趙全德不是什麼好東西,本來想著抽出時間,將這兩人好好的收拾一頓,可沒想,這兩人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馬皇後急忙開口勸說︰「莫要氣壞了身子,孩子都在,多大的人了,還生什麼氣?」

朱元璋起伏的胸口逐漸平緩,「那就听你的,先不說這事!」

估計,也只有馬皇後才能勸住朱元璋了。

朱元璋不再糾纏這些事,開始說起來朱標和朱棣小時候的事情。

話趕話,氣氛越來越融洽。

……

第二天早朝後,朱棣就迫不及待的跑出了家門,直奔陳松府上。

滿腔話語,這次可要好好的聊上三天三夜。

陳松這時剛剛下朝回來,剛坐在前廳,還沒把坐熱,就看到一臉笑容走進來的朱棣。

「哈哈哈,常青啊,俺來了!」朱棣朝著陳松拱拱手,就像是見和自己地位一樣的人。

也就是在陳松這里了,尋常普通人,哪里有這待遇。

陳松站起,也笑著拱手迎了上去。

「殿下可真的敢時間吧,臣這才坐下,殿下就來了!」陳松笑道。

「那可不,昨晚上,躺在床上,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朱棣哈哈大笑著坐在了大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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