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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慌張的孔訥

「沒想到他的這些親信全部都是酒囊飯袋,幾刀子捅進去,所有能招的東西全部都招了!」孔希禮一臉平靜的說道。

看著這個樣子的孔希禮,陳松很難將他和之前那個儒雅的中年人聯系上。

果然是,利益會改變大多數人原來的樣子。

為了這個衍道公的身份,孔希禮可不會在乎什麼其他的。

陳松看著手中的這張宣紙,看完之後將其裝在了身上。

對著孔希禮說道︰「你做的不錯,你的本事我現在已經看到了。

接下來,只要能夠將官紳一體納糧在山東徹底地推行開來,那麼衍道公的這個稱號就會是你的,誰也奪不走!」

孔希禮的眼楮瞬間就亮了,他對著陳松連連保證︰「這點陳大人可以放心,我絕對會將這事辦好。

如果陳大人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留下字據!」

陳松搖搖頭,「字據就算了,我相信你!

這樣吧,你將你知道所有和孔訥有關的親信都告訴我,以及他們的家庭住址!」

陳松想要自己動手,將這些人全部抓起來,然後挨個審問。

孔希禮雖然也能審問出什麼來,可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陳松還是喜歡將這些事情全部抓在自己的手中。

「明白!」

孔希禮拍著自己的胸脯,陳松讓人取來了毛筆和宣紙。

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孔希禮拿起毛筆,開始揮毫。

孔訥的那些親信,孔希禮大多認識,很快的時間人名單就寫了出來。

將其交給陳松,陳松只是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然後朝著孔希禮擺擺手,「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先回去吧,等有什麼事,我會通知你的!」

孔希禮恭恭敬敬的朝著陳松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孔希禮走了之後,陳松帶著人名單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認真的看著上面的內容,直到天黑,陳松帶著幾十個隨從走出了驛館。

按照人名單拿人,陳松帶著隨從穿梭在曲阜的大街小巷。

黎明的時候,陳松帶著這些人又回到了驛館。

此時的驛館後院,多了不少的帳篷。

這些帳篷里面全部都是孔訥的那些親信。

這些人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士紳,就算他們有一些和響馬打過交道,可說到底,他們本質上也都只是普通人。

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將這些人全部弄了過來。

陳松也懶得審問這些人,就將這些人交給了隨從。

差不多當天下午,各種證詞就擺在了陳松的面前。

根據這些證詞來看,追殺陳松的人就是孔訥。

盡管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他們的證詞,也已經說明了一切。

除此之外,這些人還說,京城中發生的那件事也和孔訥月兌不了關系。

只不過,衍聖公之死,他們並不清楚。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明朗。

坐在房間當中,陳松看著手中的證詞,眉頭緊皺。

陳松在想,到底要不要將這些東西全部交給朱元璋。

如果將這些東西全部交給朱元璋的話,那麼孔訥是活不了了。

「先暫時將這些東西拿在手中吧,沒有扔出去的原子彈,才是威力最大的原子彈!」

陳松下定了決心,打算用這些東西,來拿捏孔訥。

用這種東西來拿捏孔訥,再好不過。

第二天早上,陳松像往常一樣起床,坐在驛館的大堂當中,吃著早飯。

驛館當中的飯菜就比較簡單,一碗稀粥,一碟咸菜,再一個水煮雞蛋。

陳松吃的津津有味,陳松的那些手下們也坐在大堂當中。

李三娃坐在陳松的旁邊,陳松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角的飯粒,看向李三娃,「將孔訥給我找過來,就說我有事情要找他。告訴他,如果他不來的話,恐怕他就要和他的老父親團聚了!」

李三娃放下手中的碗筷,帶著幾個人走出了驛館。

太陽還沒有從正空落下,孔訥就來到了驛館。

早已經沒有了很早之前的氣勢洶洶,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頭被馴服的獵犬,靜靜的站在陳松的面前,畢恭畢敬。

陳松端著一碗茶,小口的喝著。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孔訥,放下手中的茶碗,幽幽的道︰「我想听實話,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孔訥一愣,不知道陳松在說什麼,臉上的茫然要比之前濃烈很多。

陳松的食指輕扣著面前的桌子,敲擊桌子的聲音在大堂當中不斷的響起。

每一聲就如同驚雷一樣,擊打在孔訥的心頭上。

孔訥的額頭上有冷汗出現,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陳松到底在干什麼,他也不知道陳松問的到底是什麼。

可看陳松這個樣子,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還不說嗎?」陳松一臉淡然,可語氣之間卻盡顯逼迫。

孔訥看著陳松,小心翼翼的詢問︰「不知道大人說的是什麼?」

「既然你真的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那我就給你一個提醒!」

說著,陳松從懷中取出了那幾張宣紙。

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指了指孔訥。

孔訥瞬間明白,小心翼翼的來到桌子前,將這幾張宣紙拿起。

就如同平地起驚雷,孔訥被雷了一個外焦里女敕。

臉上滿是慌張,冷汗就像下雨一樣從額頭上往下流。

身體開始顫抖,手抖的連手中的宣紙都拿不住。

陳松淡淡的說道︰「這只是副本,就算你將它撕了也無所謂,還有你的那些親信,現在全部在我這里,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孔訥撲通一下跪在了陳松的面前,朝著陳松大聲的咆哮。

「這都是我那叔父在污蔑我,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這個是殺頭的大罪,我可是安安分分遵紀守法的平頭老百姓,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孔訥語無倫次,不停的在為自己開月兌,在為自己辯解。

「呵呵!」

對此,陳松只是冷冷的一笑,沒有任何在意。

「你說的很對,這些都是你的叔父在污蔑你。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既然你這樣說的話,那我就將這些東西全部交給陛下吧。

想必錦衣衛對這種事情非常感興趣,到時候讓錦衣衛的人過來看一看,看一看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松這番話如同火上澆油,嚇得孔訥就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做的事情滴水不漏嗎?真的搞笑啊,你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說到底,拋去你孔府身上的身份,你還不如那些讀書人。

竟然還玩什麼把戲,連個具體的籌劃都沒有,隨便找了幾個游兵散勇,就敢謀劃大事,真是可笑。

你這種人,給你五萬兵馬,讓你造反,你都不知道該如何……」

「我們孔府沒有造反,沒有造反……」孔訥急忙回話,生怕陳松再給他安一個罪名。

別看孔訥平時一副人五人六,吆五喝六的樣子。

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外強中干的廢物。

孔訥跪在那里不知所措,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

孔訥知道陳松這番話的威力,如果陳松真的將這些東西全部交給朱元璋,那麼迎接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獵殺當朝勛貴,蠱惑山東士子,違背朝廷意志……

隨便拉出來一條都是夠殺頭的大罪,這要是全部交給朱元璋,哪里還能有他的活路?

看著在地上哆哆嗦嗦害怕不已的孔訥,覺得差不多了,陳松再次說道︰「人人都說你孔府乃是讀書人的典範,說孔府之人個個聰明異常,可為什麼今天我覺得這句話就是在放屁?

你孔訥也是下一任衍聖公的繼承人,可是為什麼有些事情你就看不明白?

如果我真的要將這些東西交給陛下,那麼你覺得我會讓你過來嗎?你難道不覺得,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就如同溺死之人手中的救命稻草,孔訥被陳松這番話瞬間驚醒。

興奮瞬間出現在孔訥的臉上,其中惶恐還有大半。

「那那那,那陳大人的意思是對我既往不咎?」孔訥一臉忐忑。

「既往不咎?你怎麼敢說得出來?你的膽子真大,你怎麼敢想出這種事?說什麼既往不咎,你是我什麼人?你都要殺我了,我還對你既往不咎?呵呵!」陳松冷笑連連,臉上的威脅之意越來越濃。

孔訥又搞不懂了,又恢復到原來那個樣子。

「我告訴你,你們孔府就應該有孔府的姿態,不是說你們就真的代表了天下讀書人,有些時候你們的意志微不足道。

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我說的這些話,我要在山東將官紳一體納糧全部推行開來,我只希望你能夠有眼力見,不要做出一些讓我不舒服的事。

這些證據雖然不可能將你們孔府全部摧毀,但摧毀你一個小小的孔訥,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困難……」

陳松的語氣漸冷,臉上的威脅幾近凝實。

孔訥終于明白陳松今天的意思,他的腦袋點的就像小雞啄米一樣。

不停的回話︰「是是是,陳大人說的對陳大人說的對,保證完成,保證按照陳大人說的去做!」

「行了,滾吧,手中的那些東西你帶回去吧,反正都只是一些副本!」陳松朝著孔訥擺擺手。

孔訥連滾帶爬,從地上站起,飛快的朝著外面狂奔。

李三娃湊到陳松的旁邊,指著往外面跑出去的孔訥,疑惑的問道︰「大人啊,這種貨色還留著干什麼?直接將證據交給陛下,把他弄死得了!」

「弄死他倒也簡單,哪里還用將證據交給陛下?這種貨色,把他弄死真的是可惜了,要記住,沒有射出去的弓箭才是威力最大的弓箭。

咱們掌握了這些證據,那麼以後,咱們就是孔訥的爹就是孔訥的爺。

咱們讓他干什麼他就得干什麼,天下讀書人不是以孔府為尊嗎?我倒是非常想看到孔府和讀書人割裂的時候,那些讀書人是個什麼表情!」

……

孔訥回到家,並沒有因為現在身處家中就松懈。

他在出來的時候拿著陳松給他的宣紙,現在他已經將這宣紙燒的連渣都不是。

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燒的這也不過只是副本,如果陳松真的想要搞他,逃到山窮水盡之處也毫不起用。

坐在書房當中回想著這些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陳松怎麼會知道那些人是我的親信?宣紙上說的明明白白,甚至連我的那些親信籍貫家庭什麼的都說得一清二楚,如果這是審問出來的結果,那麼之前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孔訥皺起了眉頭,腦海中出現了他叔父的身影。

「肯定和他月兌不了干系,這個該死的死老頭!」孔訥罵道。

生活還是要繼續,總不能因為陳松威脅,就跑去自殺。

孔訥非常惜命,孔府當中凡是有地位的人,沒有一個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裝作沒事人一樣,暫時將這件事情埋在心中。

他將孔府當中所有的話事人都聚集了起來,召開了一個非常盛大的會議。

會議的主要目標,就是如何實施官紳一體納糧,同時還要清丈孔府所有的田畝,準備交稅。

這個做法自然引起了孔府當中很多人的不滿,可現在他是孔府的話事人,以勢壓人,孔府之人不得不服氣。

孔希禮自然也不會反對,只是他很好奇,孔訥的轉變為何如此之大。

孔訥甚至都不敢浪費一丁點的時間,將這個事情宣布完畢之後就開始忙碌。

甚至非常主動的將稅務人員帶到了孔府,開始核查稅額。

甚至還帶著稅務人員去清丈孔府的田地。

孔希禮甚至比孔訥還要積極,開玩笑,孔府的這些財產大部分和孔希禮沒關系,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也不心疼。

孔府的財產到底有多少?恐怕孔府自己也不清楚。

前前後後花費的時間可不少,孔府的轉變,讓曲阜以及山東的讀書人都大吃一驚。

有願意跟從的也有不願意跟從的。

但大部分讀書人都不願意跟從,可孔府都交稅了,他們這些讀書人又有什麼可說的?

這麼一個龐然大物都擰不過朝廷的大腿,他們這些小角色,又能干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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