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 賈府亂象、秋芳迷局
次日清晨，平遠侯府內院臥室。
「旭哥哥，這些日子賈府有些」薛寶釵語氣帶著猶豫，「復雜，原本在三妹妹和四妹妹分別定親之後，按理說他們應該有所提升才是。
但我們的情報顯示，他們反而更加混亂了，特別是在王子騰死了之後，王夫人各種搬運的問題幾乎已經稱得上是肆無忌憚，除了老祖宗那里，恐怕京城各大家不知道的不多了。」
「我記得，是那個冷子興？」衛旭想起了原著的開頭。
「不止，這些年我們按照你的意思，雪字號一部分店鋪沒有懸掛自家名號，算是隱蔽起來，有幾家收到了帶有榮國府印記的貴重物品。
再加上我們在賈府的人手回報，現在他們內部簡直就是一團亂麻，幾乎是有些手段的都在私自搬運，賈府公中的賬目基本上已經空了，連老庫被搬空了多少，恐怕王夫人都不知道。
還有就是大觀園里，那些奴才很多也在偷運，但被我們安排的人手解決了幾個，特別是鴛鴦姐姐插手之後，倒是沒影響到兩位姐姐。」薛寶琴輕聲說道。
「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讓他們自己作死去吧。」衛旭無語搖頭，他也看不上賈府那仨瓜倆棗，「听說寶玉定了那個傅秋芳？我們有什麼情報嗎？」
「她哥哥傅試正好是二舅舅的門生，而且也是唯一一個。」薛寶釵語氣古怪，「只是根據子姐姐的情報，這個傅試也不怎麼干淨，最特別的一點，是他並不屬于勛貴一脈。」
「哦？」衛旭心頭一動，「他不是賈政的門生嗎？」
「但他私底下與錦衣軍有聯絡，原本和錦衣軍堂官趙全聯絡，趙全完蛋之後，應該是戴權派人和他再次接上，現在基本上算是錦衣軍埋在京城衙門的釘子。」
「如果就是這麼簡單的話，你也不至于給他一句‘特別’的評價吧？」衛旭笑著問道。
「他是大興縣舉人出身，雖說是靠賈府才混上了這京城通判的職務，但真本事還是有的，至少他的舉人功名是實打實考上的。」薛寶釵說話間給了衛旭一個古怪表情。
「淘氣！」衛旭伸手給了她一記勾鼻，他當然听得出來，這是妹子在調侃他那「江南鄉試解元」功名的水分問題。
「也因為這個原因，傅試本就是不太正統的文官出身，只是沒有進士功名，這樣一來的話，他就很難干到四品以上，而且基本上不可能干上正職。
他投靠賈府，當了賈政門生，未嘗沒有這方面的考慮，可惜賈府敗落的太快，很短時間內就沒了價值，這一點恐怕沒人能想到。」薛寶釵語氣有些唏噓。
「原著中榮國府沒有敗落這麼快，也沒見這個傅試上去，能拜了賈政當門生，想必他的能力也有限。」衛旭不屑的撇撇嘴，他太清楚賈政的能耐了。
「旭哥哥，姐姐的意思是，這位傅試通判因為出身問題，天生就是文官陣營的，他也確實和工部尚書楊南、也就是賈大人的最高上司有聯系。」薛寶琴笑著說道。
「怎麼，文官方面有動作？」衛旭平日里還真沒管過情報口的事情。
「上次他們在江南的行動不僅僅失敗了，還被我們趁機把整個江南本就所剩不多的勢力清理了七七八八，如今他們在江南基本上沒了落腳點或者線路。
具體他們怎麼應對，我們不知道，但有一點確實不假，那就是這位傅試通判已經確定要升了，具體位置不詳，有意思的是，他至今也沒告訴二舅舅。」薛寶釵笑著說道。
「賈政還有這麼高的算計價值？」衛旭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
「應該是想安排點兒人手打入武勛一脈內部，像傅試這種一心往上爬卻又幾乎沒啥希望的人，只要給他點兒希望就能收買，更別說是確實的好處了。
二舅舅很看重這位門生，而且听兩位妹妹的意思，這傅秋芳確實是個不錯的，無論老祖宗還是二舅母都很認可，只是對她的出身不太看得上。」薛寶釵苦笑著說道。
「好吧，這兩位至今還是充滿了夢想。」衛旭諷刺的說道，「看來我們上次給的警告，效果只能說是聊勝于無，她們大概還想當然的把自家的‘鳳凰蛋’當成國舅呢。」
「其實傅試現在也不怎麼去榮國府了。」薛寶琴也很無語，「听探春姐姐說，他現在除了逢年過節的節禮，以及偶爾拜望之外，幾乎和府里沒了聯絡。」
「那他還把一向看重的妹妹嫁入了榮國府？」衛旭好奇的問道。
「一個二十八歲的姑娘，怕也沒多少選擇的余地了。」薛寶釵笑著說道，「而且我們昨天和她一起搞了詩社，這位也不是個簡單的，不過是進入榮國府三次，現在已經不是處子。」
「寶玉？」衛旭眉頭一皺。
「恐怕是了。」薛寶釵無語搖頭，「我現在擔心的，反而是」
「萬一不是寶玉怎麼辦？」衛旭也很無語，「而且她肯定沒打听過，這位榮國府的鳳凰蛋可從來都不是個敢擔當的，萬一消息泄露出去，寶玉肯定跑的比誰都快。」
「前些日子，金釧兒投井了。」薛寶釵嘆了口氣，「正如旭哥哥所說，寶玉從來都不是一個有擔當的，更何況是這種事關生死的大事，他根本沒膽量抗住。」
「對這位大齡姑娘的調查呢？」衛旭想了想問道。
「昨日確定了那是傅秋芳後，我就讓鶯兒給子姐姐通報了，昨晚得到了情報，沒有問題。」薛寶釵皺眉，「至少從現階段能查到的東西看，沒看出什麼問題。」
「旭哥哥，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姑娘不對勁兒，可又找不出哪里不對。」薛寶琴奇怪的說道，「也許是我們多想了，她其實只是一心嫁入豪門？」
「那就這樣好了。」衛旭對《紅樓》世界的問題並無多少擔心，現在的天下，也沒多少東西需要他擔心，如果不是現在還沒把握無傷解決那個警幻仙姑，他早就全軍北伐，平定天下了。
「旭哥哥！」薛寶釵面頰一紅，低頭鑽進了衛旭懷里，「等吃了早飯，我和琴兒就要返回金陵了。」
「那就先喂飽你！」衛旭低頭輕輕一吻，翻身開始盡義務。
同一時間，榮國府，怡紅院。
「秋芳姐姐，你真好！」長長的舒了口氣，賈寶玉無力的伏在傅秋芳身上，「寶玉見到姐姐才知，時間竟有如此好女子，若是能娶你為妻，是我一輩子的福分。」
「好弟弟，我也想早日與你再不分開。」傅秋芳很是用力的抱著賈寶玉脖子，表情清冷，語氣卻甜蜜異常，「只是听說你從未在夫人和老祖宗面前提過，為何？」
「這——」賈寶玉立刻僵住了，「這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做子女的自該听從，若是長輩沒有提起，我又怎能」
「吧嗒」幾滴冰涼的液體滴在了賈寶玉頭頂，傅秋芳一把推開了賈寶玉準備起身，「那我又算什麼，如你用過的那些丫鬟般，萬一夫人或者老祖宗發火，就只能去投井嗎？」
「好姐姐，當然不是！」賈寶玉趕緊爬起來，抱住了傅秋芳胳膊，「你當然是不一樣的，我只是，只是擔心母親和老祖宗」
「那你給我一個期限！」傅秋芳嚴肅的說道，「原本我只是隨了哥哥到府上拜訪，受邀到大觀園游覽罷了，不想就在那花園之中相遇，你竟然將我」
「好姐姐，我是見到姐姐如此絕色，一時情不自禁」賈寶玉趕緊解釋，「我既然要了姐姐，自然不會放手。」
「哼，若你敢負了我，我即失了清白身子，自然只能一死了之，那我就吊死在榮國府門前，那里有一顆大樹對吧？」傅秋芳面泛怒氣！
「好姐姐，我怎敢負你！」賈寶玉臉色發白，他可以想象，要是真的發生了這件事，賈政絕對會打死他，「我這兩日就去向母親還有老祖宗說明！」
「那就好！」傅秋芳這才是放心，「還有，我听說你是餃玉而生，不知道能不能看看？」
「自然可以。」賈寶玉松了口氣，從枕頭下取出通靈寶玉交給傅秋芳，「好姐姐，你可有玉沒有？」
「我不是餃玉而生，自然不會有玉。」傅秋芳緊緊抓著通靈寶玉，扭向一旁的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反正將來你我成親之後，你的，不也是我的嗎？」
「那是自然！」賈寶玉連忙點頭。
只是在傅秋芳緊握通靈寶玉時，就見玉石表面慢慢泛起淡淡的熒光，隨著光芒的增加，原本在她懷中的賈寶玉表情逐漸迷茫，最終迷迷糊糊的倒在她的懷中！
與此同時，外間或是守夜或是休息的丫鬟們也都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楮，一個不剩的倒下了，反倒是一些外圍的婆子小廝之類毫無影響！
PS1︰金釧兒投井在原著的時間為紅樓十三年、也就是本書的永正十八年夏季，這里稍有提前。
PS︰「書友010011055997040」老爺在書評區提到，所謂「神瑛侍者」，本意就是「通靈寶玉的下人」，作者菌覺得很對，這里就用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