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1.14 武勛條件、文官黑幕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衛氏一脈，世代為國朝棟梁，今遭不幸，朕心甚痛，有感功臣無後，香火無繼，忠臣之家無人祭掃，實為一大憾事。
平遠侯衛旭本為衛氏二房，為家族計，為兄長計，延續香火，責無旁貸，特旨，準其兼祧衛氏兩房，蔭封其平妻史氏，承長房香火，繼長房世爵——領旨，謝恩吧！」
「雲丫頭，是你安排的？」打發走傳旨的太監，衛旭表情不大好看，他不喜歡衛若蘭不假，但真的不太方便對這名義上的「親兄長」下手。
「不是。」史湘雲再傻也不會承認，而是選擇了甩鍋，「清言姐姐說，她知道你當年受了不少委屈，這就送了一份小禮物給你。」
「哼！」衛旭有些惱火，現代出身的他看多了各種宮斗宅斗劇目，對這種殘酷的內宅廝殺極為反感，因為這種東西一旦開始就很難結束，而且很容易「傳染」。
特別是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是非常有礙名聲的，哪怕是各大世家內宅都這鳥樣，但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能干不能說，哪怕是家里打成了一鍋粥，在外面也該是一團和氣。
「主人，這是剛剛鎮國公府送來的。」這時候肯定沒有誰會傻得接話，毒島子干脆起身轉移了話題，「只是信里的意思卻不大好安排。」
「看來，他們都以為是我干的。」衛旭掃了一眼信紙就沒好氣輕輕一震，將其化為散入空氣的煙塵，「幫忙上了‘兼祧’的折子，轉頭就要好處了。」
「旭哥哥，清言姐姐其實也是」史湘雲覺得應該說句話。
「我會自己找她的。」衛旭沒好氣的打斷了她。
「主人，從指揮同知的位置上直升指揮使，其實並不難操作，我們需要做的，無非就是給他些功勞，然後再穩定上小半年，剩下的就是馬家自己就能辦了。
只是馬尚看上了兵部右侍郎的位置，這個真不太好辦，韓川應該是選擇了腳踩兩只船，皇家這才給了好處，但馬尚可是武勛的核心之一，除非付出代價。」毒島子輕聲說道。
「旭哥哥，韓琦公子已經正式定下了四妹妹。」林黛玉輕聲說道，「雖說上次她要絞了頭發做姑子，確實是受了妙玉那妖女的影響，但也不是沒有自身原因。
我和雲妹妹、琴妹妹以及寶姐姐，再加上三妹妹，五個人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勸她答應下來，畢竟她才十五，不該下半身青燈古佛，而是應該有個更好的未來。」
「放心吧，將來這群老家伙，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用了，倒是各家的年輕一代，用一用不是不可以，但也要看他們究竟有沒有那個能耐。」衛旭笑著說道。
「馬尚現在是天津衛指揮使，這些日子武勛方面從倭國還有高麗那邊買糧，動靜真的不小，一方面確實補足了朝廷的缺損，另一方面也掙了不少銀子。
這功勞說大不大，但說小也真的不小，操作一番並非全無可能。」林黛玉接著說道，「只是光靠倭國還有高麗的糧食，恐怕不是太夠啊！」
「那我們就幫個忙好了。」衛旭明白了她的意思，「子，給金陵那邊說一聲，讓琴丫頭安排一支船隊過來，好好補上糧食的缺額，讓朝堂上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而且必須盡快。」林黛玉補充了一句，「畢竟這兵部左侍郎的位置並不低，有想法的絕不是一個兩個，如果不能展示出碾壓式的功勞，時間長了恐怕不好說。」
「林妹妹放心，我剛剛已經把飛劍傳書放了出去，很快金陵那邊就能知道，這天下不會有人比我們的信息更快了。」毒島子笑著說道。
「記得再給她們一個補充說明，把情況詳細的解釋一遍。」衛旭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有就是給鎮國公府一個通知，讓他們可以操作了，至少也要把風聲散出去。」
「旭哥哥，這批糧食可是為了新建大軍準備的，你們這麼放心，就不怕出現‘太阿倒持’的問題嗎？」史湘雲好心提醒。
「有什麼問題？先不說朝廷的兵馬戰斗力如何，這批錢糧又會被吃掉多少，實在逼急了，‘火龍燒倉’對我們來說又不是什麼大事。」衛旭不屑的說道。
「這群文官」毒島子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該怎麼準確描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還記得我們三年前送到朝廷的八百萬兩白銀嗎？
按理說光是作為軍費，用到現在都不難，但因為一直听說朝廷缺錢缺糧，我就好奇查了一下，結果發現那批在我們手里足夠讓二十萬精兵全部頂盔著甲武器齊備，並保證三年糧餉的銀子，在朝廷這里」
「如何？」衛旭好奇的問道，不只是他，其他妹子也全都看了過去。
「不到半年，甚至都沒能撐到當年年底就沒了。」毒島子苦笑著說道，「我沒仔細查銀子的去向，也確實不好查，但一點蛛絲馬跡還是不難的。
比如說，當年糧餉的價格全都飛漲，賬目上的數據，翻倍都是良心價，最高的鹽價甚至漲了近四倍，而且損耗明顯超出了預期，甚至還有不少賬目根本就是睜著眼楮說瞎話。」
衛家人︰
當晚，鳳藻宮後殿，皇後寢宮的鳳紋大床上。
「你混蛋——」皇後的聲音響起。
「哼，現在知道害怕了？」衛旭「你不是膽子很大嗎？」
「侯爺，娘娘也是為了你好。」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身邊傳來，這次知秋也跟著「遭了殃」，「您和那位大哥的關系，甚至和那位老夫人的關系，整個京城都不是秘密。
再說他雖然死了，但衛家‘忠勇伯’的世爵沒丟啊，娘娘可是廢了一番力氣才說服了陛下，讓侯爺兼祧，史姑娘的子嗣以後就能繼承爵位了。」
「但這是衛家的事情。」衛旭語氣冰冷，「我就是弄死他們，那是我的事，但我沒說話，你們不能亂伸手，尤其是事關人命的時候！」
「知道你能行了吧？」皇後說道，「所以你就不怕以後再有事情的時候踫上麻煩？本宮雖然不一定能辦成事兒，但如果」
「給你臉了是吧？」
「侯爺」一向忠心的知秋很罕見的沒提。
「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說說。」衛旭把武勛方面的要求說了一遍，順便把那八百萬兩銀子的事情說了點皮毛，「文官那邊什麼樣子，龍椅上那位現在也該看出不少東西了。
天津衛指揮使的位置好說，兵部右侍郎的位置沒他點頭絕對沒戲，你不妨幫忙敲敲邊鼓，朝堂上只有文官強勢，對皇家沒好處。」
「但對你有好處啊？」皇後好奇的問道，「你不是應該最希望京城一片混亂嗎？如今長江戰線對你們有利，可要是朝廷再有十萬精兵，那就不太好說了。」
「有什麼不好說的。」衛旭不屑的說道，「別說是十萬，就是再翻一倍，他們也別指望讓東方那里有任何變動，頂天了也就讓她忙一點兒，實在不行我就直接出手平了。
光是京城朝堂上混亂，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以後我是要北伐的，若是整個北地一片祥甚至鐵板一塊，我就是勝利也要付出巨大代價，這樣消耗的是整個民族的底蘊。」
「可要是朝廷一直這麼壓榨下去，怕是很快就要民不聊生。」皇後幽幽說道，「到時候你再發兵，就是解民倒懸，說不定很多人就會‘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這些銀子跑不遠，別忘了前明末年的例子，皇家也真夠不長進的。」衛旭搖了搖頭，「到時候我只要把這群腐儒清理一遍，再加上充足的糧食，很快就能穩定天下。
甚至依托足夠補給，我還能用‘以工代賑’的形式大規模推進整個天下的基礎設施建設，雖然這樣有些過于市儈，但對整個國家還是有好處的。」
皇後主僕全都傻傻的看著他，一臉的蒙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