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34 京城應對、世界再啟
數日後，京城皇宮，大明宮御書房。
「這是剛剛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你們都看看。」永正帝一臉的疲憊，卻罕見的沒說什麼難听的，也沒有發火，「戴權，你給各位愛卿解釋一下。」
「白蓮妖後親率精兵數萬，一夜之間突襲了武昌三鎮，截止這份急報發過來的時候，那里已經全部陷落，形勢到了萬分危急的關頭。
此前，她還采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把朝廷主力都吸引到了長江沿線各處城池，又連續率軍攻打，雖然沒能全部拿下，卻還是控制了數個要點。
如今，自九江開始，到武昌為止的長江一段，朝廷已經完全失控，若是不能迅速奪回的話，整個長江以南與朝廷的聯系將會全部中斷。」戴權聲音很是嚴厲。
「如此一來的話」目前的武勛之首牛繼宗第一批看完了奏報，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被吸引到武昌以東的各路兵力就麻煩了。
如今國事艱難，雖然銀餉一直是朝廷撥付，但糧草卻是就地征集的，湖廣本就是天下糧倉，一直以來也沒出過問題，但武昌本就是核心中轉站，一旦失去等于斷了他們的糧草補給。
短時間內尚可，最多半月，總數近十萬的湖廣本地官軍怕是要斷糧了，只要白蓮妖後抓住了時機，湖廣戰事恐怕就」
「夠了——半年，最多半年時間，如果我們還是不能平定白蓮亂軍，長江以南究竟姓什麼，就是一個不太好說的話題了。」永正帝緩緩起身，罕見的拱了拱手，「眾位愛卿可有良策？」
「臣等死罪！」御書房里嘩啦啦跪倒一片。
「朕現在不想管什麼死罪！」永正帝表情陰冷，「而是要你們想出辦法解決民亂，如今那邊的情況如何，想必你們也知道——牛愛卿，你可有良策？」
「啟稟陛下，現在前線兵力嚴重不足，如果沒有充足的兵力補充，就算是微臣有想法也沒有用處。」牛繼宗毫不猶豫的一推二六五。
「沈愛卿，你這邊呢？」永正的表情更加陰冷。
「這——」沈言恨不得破口大罵，但卻避不開，「如今國事艱難，戶部甚至連朝廷百官的薪俸都只能發一半，這個」
「也就是說，前線需要兵力，而你們卻拿不出錢糧，只能坐看戰事一天天繼續惡化？」永正的表情已經陰沉的快要滴水了，「那麼，朕養著你們還有什麼用？」
「陛下，戶部如今確實拿不出錢糧，目前也不到夏糧征收的時候，一時之間」說到錢糧肯定避不開戶部，尚書江興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解釋。
「陛下，其實錢糧不足的問題並非朝廷獨有，江南提督衛侯爺同樣面臨這一問題，為此他已經加大了商稅征收力度！」牛繼宗突然開口說道。
「怎麼，武將已經能夠就地收稅了嗎？」禮部尚書李守義馬上站出來說道，「陛下，唐末藩鎮之禍距今時日已久，但教訓不可不察！」
「牛愛卿應該不只是說這些吧？」永正帝並未搭理，他當然看出來，這位新任禮部尚書就是文官方面負責出頭死磕武勛的，「可是衛愛卿提了什麼問題？」
「陛下，這是衛侯爺給微臣的信中提到的。」早有準備的牛繼宗立刻掏出了幾頁紙，順便還不忘撒釘子，「他並無資格參加御書房小朝會，原本是想上奏折的，只是擔心陛下看不到，就在信中說了。」
「哦？」永正冷冷的掃了一眼文官方面，這才翻開信紙，結果沒過一分鐘就面泛紅光，「牛愛卿，衛愛卿說的可是真的？兩百萬兩，商稅？」
「陛下，衛侯爺還說，江南目前收到的商稅絕對不足實際應收的一半，因為他不在金陵，很多事情無法直接落實，林大人太過心慈手軟了。
那些商戶隱瞞的太多，他暫時還沒想出辦法查證，更不方便直接出手解決。」牛繼宗立刻說的，「這個數據只是江南一地。」
「陛下，仁君自古就不會‘與民爭利’」眼看文官方面的臉色越來越黑，專門負責嘴炮戰斗的李守義不得不站了出來，李家是金陵大族，這些日子被衛旭整的夠嗆。
「陛下，這一點衛侯爺同樣早有預料。」牛繼宗立刻打斷了他，這次直接遞過來一份奏折，「這是他讓微臣代為呈上的，主要是擔心到不了陛下眼前。
他在在奏折中提到，雖然征收商稅是為了養軍，但勢必會得罪不少人，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陛下這里彈劾他的折子應該足夠讓御膳房有些日子不用買柴火了。」
「戴權？」永正帝立刻轉頭說道。
「皇爺，您前些日子說讓奴才先收集起來，奴才沒忘。」戴權立刻擺了擺手，很快四個邊長三尺左右的木櫃被抬了上來，「這是這個月的，其他的因為太多，這御書房實在擺不開了。」
「哼！」永正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瞪了一眼文官方面就沒再多說什麼，他把這些折子留中不發，自然不是因為對衛旭多好，而是心里明白，就算他想動手，暫時也沒什麼辦法。
衛旭如此好心的「提醒」，當然不是真的準備為朝廷效力，而是想把京城的水再次攪渾，他現在是僅次于四大異姓王的封疆大吏，目標實在太大。
雖說現在拿下整個江南順便把鎮南軍掃了都不是做不到，但人才儲備仍然不足，還是不方便直接動手，那就只能想辦法爭取時間，無論是東方白那邊還是京城這邊，其實都是為了一個目的。
「陛下，商稅之事牽扯甚大，一時之間怕是很難」戶部尚書江興一臉嚴肅的稟報，仿佛沒听到剛才的諷刺。
「朕當然知道牽扯甚大。」永正翻了翻衛旭的折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只是如今國事艱難，該到了這群人為國效力的時候了。
既然衛愛卿在江南一地都能收稅兩百萬兩，想必北方十余省應該不會差了，江愛卿以為呢？」
「陛下——聖明！」哪怕是心里仿佛是吃了黃連，江興也只能苦著臉應下，毫不客氣的說，如果這次他找不出錢糧擴軍，永正帝覺不介意把他當雞殺了。
「陛下，如果只說餉銀，二百萬兩足以保證十萬大軍一年之需，可要是算上糧草的話」牛繼宗眼看有好處，立刻上前補刀。
「江愛卿？」這一點永正帝當然明白，所以他又看向了江興。
「陛下，如今江南百廢待興，湖廣又陷入了戰亂，這糧草之事」這次江興可沒膽量打包票，整個封建時代的糧食問題其實一直都很嚴重。
「嗯！」永正點了點頭，他知道江興沒說謊，想了想看向了牛繼宗，「牛愛卿，衛愛卿可曾提到過，糧草問題如何解決？」
「衛侯爺沒想出直接的辦法，但提到過一句。」牛繼宗臉色一喜馬上答道，「若是中原有所不足，可以在周圍的藩屬國看看，或許能有收獲。
據臣所知，高麗雖然國小民弱，但也是有幾處產糧之地，只是若從那里籌集，雖說購買時比中土還要便宜，但轉運的費用頗為高昂。」
「嗯！」永正點了點頭，這麼長時間他當然已經知道，武勛方面一直利用津門、威海衛進行海貿，主要線路就是向北的高麗、倭國等處，「具體你和江愛卿商議吧！」
「臣等遵旨！」眼看問題有了解決辦法，御書房中無論文武都松了口氣，剩下的時間無非就是走點過場然後各自回家睡覺。
與此同時，京城平遠侯府。
「旭哥哥，這次白姐姐的動作有些偏大，雖然確實把朝廷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去了。」林黛玉輕聲說道，「這樣一來，她那里的壓力會不會太大了？」
「放心，東方會處理好的，更重要的是江南那邊不缺補給。」衛旭深知「戰爭打的就是後勤」，他現在絕對是天下最富裕的，「需要的話，再補充一部分兵力過去，江南方面可以就地征兵補上。」
「旭哥哥，我們現在是不是又可以」史湘雲沒管這些，只是一雙美目盯著衛旭手腕上的玉佩，目光都暴露著興奮。
「不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已經不是這些事情，而是這個！」衛旭笑著晃了晃手腕，「只是這次的情況，有些讓我模不著頭腦，因為實在不好對上！」
「嗯？」妹子們全都面露驚奇之色，哪怕從未去過諸天世界但早已被灌輸了知識的薛寶琴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