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8 元春封妃、商議應對
就在全天下的一片「平靜」中，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是兩個多月後，時間進入了永正十六年七月底，只是這天下到底是不是「平靜」，那就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話題了。
兩個多月時間，不論是江南方面還是贛北方面，衛旭手中勢力都完成了整體梳理，已經基本穩固了地方，這還多虧了從《大唐》世界帶回的千余名行政人才。
基本上，所有縣級以上單位都是按照縣令行政總負責、縣丞分管財政、縣尉負責治安司法，監察負責監督執紀，然後再加一個校尉作為縣級駐軍負責人。
其中，前三者就是一個縣的「三巨頭」，他們才是真正負責地方治理的，監察與地方沒有隸屬關系，而是從金陵直接垂直向下，校尉屬于軍方，不歸地方管。
每個縣駐軍兩百多點兒，這是地方部隊，一般是兩個步兵總旗加上一個騎兵總旗一個弩兵總旗，所有裝備訓練與野戰部隊沒有區別，嚴格保證戰斗力，還會時不時調動。
如今哪怕是在江南，衛旭也不太在意所謂的「暴露」，基本上算是公開推行自己的行政體系，所謂的「朝廷命官」們全部處于架空狀態，哪怕是再昏庸的官員也都憤怒的上了彈劾折子。
有意思的是，京城不知道出于什麼考慮，所有折子全部留中不發，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切「正常」中透漏著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不正常，就仿佛是醞釀著什麼。
之所以說「基本完成」，意思就是尚未完全確定，還有部分地方需要于駐軍配合，讓當地的所謂「坐地虎」們徹底老實听話，或者讓他們再也不用說話。
選擇這個節點，自然不是為了說明這些還在推行的事情，而是京城終于傳來了消息，永正的旨意正式下達，「元春封妃」板上釘釘，但傳到金陵的消息卻有兩份。
「所以，那位老太太又飄起來，直接給林大人寫信要錢？而且開口就是三十萬兩？」衛旭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到底哪里來的自信？沒發現連京城勛貴都沒人搭理她嗎？」
「旭哥哥，她還讓我和雲兒去京城，準備迎接所謂的‘貴妃省親’。」林黛玉一臉無奈的癱倒在長椅上，「理由是讓我多多接觸，我畢竟擔著女將的名分，討好皇家沒壞處。」
她在收到了林如海「轉發」的信件後，一路御劍飛回了金陵，找衛旭商量對策，她也是衛家目前除了去過《聊齋》世界的四個人外，唯一一個掌握「御劍千里」能力的人。
「主人，永正帝下了封妃的旨意後，皇後那邊很快又補了一道，大致意思就是不忍心看後宮妃嬪與家里骨肉分離，允許他們每年省親一次，提前三個月申請。
但必須是家里的配套設施達到了接待的標準才行，大致上就是所謂的‘省親別墅’，而且不限于剛剛封妃的人員，所有後宮妃嬪都可以。」毒島子表情充滿諷刺。
「有人響應嗎？」衛旭不耐煩的問道，「我是說，除了這位不長眼的老太太之外？」
「吳貴妃現在已經被認可為文官一脈在後宮的代表，吳家的省親別墅已經于半月前開建，資金算是整個文官陣營湊的，對他們各家來說也就灑灑水的事情。
還有一個出身內務府的周貴妃，家里本就是大商家，又拉攏了一堆同為內務府關系或者是皇商之類的人員，資金方面也不算問題，其他妃嬪還沒信息，但應該也快了。
唯獨元春的情況特殊，她雖然是出身武勛，但並沒有被認可，在宮里的地位也沒啥實質性變化，基本上以前啥樣，現在還是啥樣。」毒島子說起元春的時候，語氣都明顯帶著心疼。
「那位老太太呢，她不是關系廣、路子野嗎？就沒給各家也寫點信發個消息之類的，看看能不能湊出足夠的銀子？」衛旭也很無語。
至于說指望現在的寧榮二府拿出充足的銀子，把原著中那座「大觀園」建起來，就憑現在兩家逆風臭十里的名聲和寅吃卯糧的垃圾經濟狀況，那還不如指望天上掉元寶。
「各家看在自家老一輩的面子上，普遍也都意思了一下，基本上是六大國公府每家一萬兩，次一級仍有職務的，比如馮唐是五千兩，一般勛貴一千兩。
不過，這總共湊出了不到十萬兩，而且各家也僅僅是給了銀子，算是給皇家一個面子，卻連一個上門的都沒有，連榮國府世交北靜王府也沒有。
對了，現在還是通州知府的賈璉沒搭理老太太要錢的信，讓人直接把送信的奴才打出了家門。」毒島子忍著笑才勉強說完。
「那老太太就沒直接氣死？」衛旭沒好氣的說道，「那能給我們省掉多少事情啊！」
「旭哥哥！」林黛玉沒好氣的開口嬌嗔，她好歹得叫一聲外祖母。
「好吧，要不是看在你和雲兒的面子上，我早把這老不死的安排了，相信鏈二哥那邊也不會在意。」衛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竟然還讓我到時候過去，臉怎麼這麼大？」
「還有我這里。」史湘雲同樣晃了晃信封，「兩份，一份是那位老太太給我的，讓我好好勸你，最好能夠讓你歸順皇家，順便給二十萬兩。
還有一份是我家那邊的，意思和上一份一樣，但多了個要求，就是家里沒錢了，讓我趕緊支援十萬八萬的，好給家里救急。」
「你的意思呢？反正我們也不缺那仨瓜倆棗，需要給嗎？」衛旭問的肯定是史家的要求，畢竟那也算是岳家，做女婿的給點孝敬也算過得去。
「我有錢，但沒有喂狗的錢。」史湘雲表情冰冷的手握兩個信奉輕輕一震，就只看到一片飛灰慢慢消散在空氣中。
「行，你說了算。」衛旭懶得搭理，反正連史湘雲都不管，他就更沒興趣搭理這兩家極品了，「不過大觀園那邊，還是給點意思吧，畢竟也是情懷。」
「旭哥哥，其實你不必如此。」林黛玉輕聲說道，「如今雲兒、我甚至還有寶姐姐早已不需要那些東西，自然也不用在乎什麼情懷。」
「笨丫頭，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衛旭莞爾一笑，「若是沒有了大觀園，《紅樓》還有什麼意義？再說了，你和雲兒還有其他事情啊！」
「嗯？」*2，無論是史湘雲還是林黛玉全都面露疑惑的神色。
「怎麼，你們還想繼續當表小姐嗎？」衛旭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們將來的根基畢竟在京城，雖然在這里娶你們過門也可以，但怎麼都感覺缺點兒什麼。
別忘了我可是有永正的旨意，只需要服重孝二十七日，就算是全了孝道，之後就是奪情了，不需要再考慮那些，不如趁著回去的機會，接你們過門可好？」
「嚶嚀——」林黛玉和史湘雲對望一眼，全都面頰緋紅，幾乎同時起身想要逃跑，卻被衛旭順手摟在懷里。
「那就恭喜兩位妹妹了！」秦可卿嘴里說著「恭喜」，只是語氣怎麼看都帶著醋意——其他都是妾室，只有這兩位是平妻，也是要明媒正娶的。
「可兒，你現在還擔心什麼？」衛旭沒好氣的說道。
「哼！」秦可卿也只是表示一下態度，起到效果就不再多說。
「玉兒，這次給榮國府銀子，還要林大人那邊委屈一下，因為我得以他的名義送，若是我們這邊直接送，在武勛那邊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衛旭趕緊轉移話題。
「旭哥哥，我們如今和武勛已經關系冷淡，何必在乎他們呢？」薛寶釵不解的問道，「再說榮國府就算有再多的銀子，怕也沒什麼用處了吧？」
「寶妹妹，榮寧二府至今仍然是名義上的武勛核心，我們當然知道實情，但如果夫君直接給銀子的話，說不定會在外面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林大人不同，他畢竟是賈府的女婿，給銀子完全可以推到孝道上去，而且也不是不能補救。」秦可卿說話間給了林黛玉一個歉意的眼神，「只需把林妹妹母親的嫁妝送還即可。」
「這——」衛旭立刻為難起來，把賈敏的嫁妝送回榮國府，也就意味著林如海宣布中斷關系，以後不再來往，這對林黛玉影響有些太大了。
「旭哥哥，就這樣吧！」林黛玉突然開口，「信上說要盡快把銀子送過去，我會和雲兒親自回京城，連帶著母親的嫁妝一起送入榮國府，就說是暫存好了。」
「玉兒，委屈你了！」衛旭想了想，還是認可了她的意思。
「旭哥哥，其實也不只是銀子或者關系的問題。」林妹妹表情平靜，「這《紅樓》之中，大觀園自然是不能少的，但林黛玉卻不能再回到從前了。」
「什麼時候？」衛旭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問道。
「盡快。」林黛玉輕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