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26 鳳藻日常、湘雲婚定
時間稍微後退一天的晚上，鳳藻宮後殿，皇後寢宮。
「喲，這不是一門雙侯爺的史家大小姐嗎？怎麼，今日有空到本宮這里，竟然還有事求我？今兒個這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本宮好像記不清了？」皇後表情古怪的靠在床頭，語氣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皇後姐姐」史湘雲依偎在皇後懷里不住的蹭啊蹭，語氣的甜度已經不太好用加號來評斷。
「離我遠點！」皇後一臉厭棄的把她推到一邊，「我怎麼不記得有這樣的妹妹，說話不算話也就罷了，竟然連個消息都舍不得傳——嗚！」
「好姐姐，我也是沒辦法啊——」良久之後，史湘雲不舍的放開，這才好聲好氣的解釋，「旭哥哥不能在京城久待，我也只好跟著去金陵了。
再說我可沒對不起姐姐啊，好幾次旭哥哥想要直接出手解決承恩侯府，都是我好心攔住的，你可不能不識好人心」
「那是因為動了承恩侯府有百害而無一利！」皇後沒好氣的打斷她，「我這個皇後還在宮里呢，要是連皇後娘家都被人掀了，你那位旭哥哥立再大的功勞也扛不住！」
「哼，清言姐姐還好意思說！」史湘雲撲到皇後懷里一頓霍霍，「旭哥哥好不容易有了立足的地方，卻被姐姐家里搗亂，他不發火才怪了！」
「死丫頭，聖教在金陵立足百年有余，你的旭哥哥才去了幾天！」皇後氣的按住她一頓撓癢咯吱，「百年基業攢下的東西，不到兩年就沒了！」
「沒有啊！」史湘雲一臉的茫然，「我可是听說，還有數萬精銳的叛軍已經南下進入了贛省，目前已經咯咯咯，好姐姐，我錯了！」
「死丫頭，在我這里還嘴硬，你那個旭哥哥還真是個不省心的，也不知哪里找了這麼多鐘靈毓秀的好女子，那位白蓮聖後是復姓東方對吧？真是好大的名頭！她是‘白蓮聖後’，那本宮算什麼？
還有一個姑娘，不介紹一下嗎？騎兵在她手里簡直成了琴棋書畫一般的藝術，仿佛活過來一般。」皇後是真的沒明白，這位姑娘是誰。
「嘻嘻，這可是我衛家最核心的機密，外人可沒辦法泄露。」史湘雲當然不會傻得和她講，「若是清言姐姐願意和我做個一世姐妹的話——」
「淘氣！」皇後順手把史湘雲明顯過于向下的賊手抓住打了一下，「不過區區兩千余精騎，硬是打的號稱‘天下精銳’的三千營騎兵沒了戰斗的膽氣。
前前後後不過三場戰斗，當初數量為三千、還佔著人數優勢的三千營精銳，如今竟然被打沒了小兩千，神武將軍馮唐已經是一天一個折子請求增兵。
更別說是沒了騎兵掩護後的其他京營人馬，如今已經被打的完全沒了主動出擊的勇氣，只敢龜縮在湖廣地區的江北，還一個勁的要增兵。」
「其實他們的損失並不大，除了騎兵被秀珣姐姐針對，打的有點狠之外，其他部隊一共損失還沒到六千。」史湘雲當然不會不清楚情況，「但他們根本不敢繼續打了。
如今龜縮在江北的京營人馬，總數仍然超過三萬，對長江以南的白蓮聖軍仍然佔著優勢，更別說他們身後還有朝廷的不斷支援。」
「秀珣嗎？」皇後的關注點明顯不一樣，「姓什麼？」
「姓商！」這一點其實沒什麼好隱瞞的，「秀珣姐姐家里世代都是騎兵出身，可惜傳到了她這里，就剩下一個姑娘，但就是這世間好男兒，也沒幾個趕得上！」
「商秀珣嗎？好美的名字！」皇後輕輕一嘆，「只是你們就沒想過嗎？雖然軍隊可以隱蔽，可以瞞著，但風格時瞞不住的，這麼多精銳更別指望永遠不暴露。」
「雲兒听不懂姐姐說什麼！」史湘雲笑嘻嘻的不接茬。
「死丫頭，真當朝廷文武百官都是傻子嗎？」皇後沒好氣的輕輕敲了她一下，「江南北部的五個要害重鎮，全都駐扎了一個衛的精兵，又能瞞得住誰？」
「那就更能保證旭哥哥以後的自由了。」史湘雲毫不在乎的撇撇嘴，「我听過一句偉人的名言，‘槍桿子里出政權’，只要我們夠強，京城有意見又如何？」
「不怕朝廷惱怒，出重兵把你的旭哥哥永遠留下？」皇後板著臉喝到。
「先不說這天下沒人留得下我衛家人。」史湘雲更加不屑，「別忘了江南可還有十萬精兵，寶珠姐姐和軒兒更是從未出過金陵城，朝廷就是敢想，也要找到敢執行的人！」
封建社會的慣例就是父死子繼，如今衛旭已經有了後人，哪怕只是一個兒子，都說明忠勇伯府衛家已經後繼有人，可以傳承下去。
以衛旭現在的實力，只要還有傳人，就總能找到幾個投靠的忠臣良家，依托已經完全成型的江南的十萬大軍，更是能夠絕了所有人的想法。
就算是永正帝甚至泰和帝腦子進了水，堅持要采用非常手段解決衛旭，除非能夠絕對百分百干掉他，否則就算是最忠誠的皇家暗衛也會勸他們放棄！
因為不論是誰動的手，只要衛家人沒死絕，就能有絕對的把握在事後將任何黑手斬斷，全家人整整齊齊、不缺一只雞一條狗那種絕對團圓！
衛家是不是能夠滅了，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敢保證；但動手的人絕對十死無生，這一點有點腦子的都知道！
「是啊，現在京城各家都已經知道，你的旭哥哥從出了忠勇伯府就在私底下訓練自己的人手，連總旗甚至小旗一級都只用自己人。」皇後沒好氣的說道。
「誰說的？」史湘雲對這樣的傳言非常無語，「旭哥哥只是堅持基層軍官必須時高素質、高效率的人才，可不是只用自己培訓的人手，江南軍中提拔的人能佔到四成多。
江南軍能有如今的戰斗力，一直覆蓋到最基層的高素質軍官隊伍時最核心的原因之一，其次才是士兵的高強度、有效性訓練。」
「你說這些，不怕本宮傳出去？」皇後輕笑著問道。
「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麼新鮮東西，可以說古已有之。」史湘雲同情的掃了她一眼，「別的不說，前明戚少保的《紀效新書》又不是什麼絕密東西，任何人照著來就行。」
「怎麼照著來啊？」皇後一聲長嘆，「平時的消耗比最精銳的京營高出三倍，戰時甚至高達五倍，就算陛下一心練出精兵，又哪來這麼多錢糧啊！」
「好吧，該說的我都說了。」史湘雲絲毫沒奇怪皇後的感嘆，這些東西衛旭早就分析過了，封建社會根本不可能做的到，就算衛家人，如果沒有其他世界的資源供給，這種練兵方式也只能說夢里有。
「你要賜婚懿旨對吧？」皇後明智的把話題引導了一邊，「知秋，給她寫一張，到時候我會安排知秋親自」
「不用了，我自己帶回去就行。」在皇後疑惑的表情中，史湘雲嬉笑著解釋，「這樣更能讓那兩位侯爺不敢說話。」
「隨你——你又干嘛？」皇後沒好氣的攔住某只色手。
「當然時吃飽啊——Mia~Mm！」史湘雲沒忘了繼續霍霍。
「死丫頭——」
臥室外間，知秋一邊書寫「懿旨」，一邊無語的撇撇嘴。
鏡頭回到保齡侯府「提親」現場。
「你怎麼會有皇後娘娘的懿旨？」保齡侯夫人憤怒的吼道，因為過于急躁，連聲音都顯得很是尖銳，「就算是娘娘有旨，也應該安排天使到這邊傳達」
「用不著，我說想要賜婚，只要找娘娘要一張就行了。」史湘雲不耐煩的打斷了她，順便展示了一下自己與皇後的絕對親近關系。
「你——」這下所有在場的史家人都不敢說話了，畢竟他們都听到過史湘雲進了皇宮，皇後親自帶著她游覽一天御花園的事情，原以為只是傳言，現在看來
「把這個簽了！」史湘雲不耐煩的取出兩份大紅色婚書，放在桌上順便招呼身後的翠縷把筆墨端過來，還在蒙圈中的保齡侯史鼐迷迷糊糊就把婚書簽了。
「雲丫頭」就是衛旭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好了旭哥哥，你把這個帶回去！」沒等其他人說話，史湘雲就取出兩個相當華麗的木盒，分別把婚書裝好，「回金陵的時候記得讓人通知我。」
于是，一場特殊的姻緣就此以更加特殊的方式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