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24 奔喪安排、湘雲心結
數日後，金陵衛府，外院客廳。
「死的真是時候。」掃了一眼跪在地上報喪的忠勇伯府家丁，衛旭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那家丁也仿佛啥都沒听見，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磕完頭之後趕緊跑了。
「夫君，無論如何，這丁憂的折子必須上，好歹顧個大面，‘不孝’的罪名不好背啊！」秦可卿好心勸說，旁邊的薛寶釵也一個勁兒點頭。
「至少這對我們來說也沒壞處，多情之後肯定不能調整，現在無論升遷入京還是調動位置，對我們都沒好出。」史湘雲自然最清楚當初衛旭在家里的待遇，因此說話很不客氣。
「玉兒，折子的事情還是你來。」衛旭早忘了自己身上還背著江南省鄉試解元的功名，「再就是京城那邊的消息你們也看見了，宮里已經同意奪情起復。
只待我我丁憂折子上去，很快奪情的旨意就會下來，但該走的程序我們必須走，至少奔喪是跑不了，畢竟也要顧忌一下大面上的東西。
這就是實力的作用，哪怕整個朝廷沒幾個人不想我立刻滾蛋，卻找不到能夠頂替的人員，他們心里就是載恨，也只能忍著！」
「這樣的話，夫君若是回去，我也少不了。」秦可卿點了點頭，她作為正妻，母喪的葬禮肯定是要披麻戴孝的，「只是大伯那邊，似乎至今後宅空虛，到時候女眷過來的話，我是不是要接著？」
衛若蘭比衛旭還大了四歲，自然是早已成年，可是至今也沒有定親結婚，家里沒有正室，如果按照嚴格的規矩，他沒結婚但衛旭結婚了，那是不符合「兄友弟恭」慣例的。
但秦可卿的身份畢竟在那兒擺著呢，她要嫁人的時候，絕對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說二話，這才讓衛旭提前結婚了，要不然就得等著！
衛夫人去世，別管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嫡長子衛若蘭肯定就是喪事的負責人，可是他沒有正室，後院接待就只能是衛家二房正室秦可卿頂上去，問題是他同意嗎？
「旭哥哥，到時候我們需要跟著嗎？」史湘雲想了想才問道，她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你一個表小姐，跟著干嘛？」沒等衛旭說話，秦可卿直接就回絕了，而且理由還過得去，史湘雲確實沒走正規程序。
「你——」史湘雲氣的不輕，別管衛旭和衛夫人關系如何，那也是名義上的嫡母，葬禮上以平妻身份露面，本身就是對她身份的肯定，問題是，她現在沒有名分！
雖然都是平妻，她還不太一樣，林黛玉是林如海走了正規程序，她這里可還沒著沒落呢！別的不說，衛旭至今都沒正式進過史家的大門！
「好了！」衛旭沒好氣的拉過秦可卿就是幾下PP，這娘們兒現在對名分上的東西越來越看重，顯然是為了兒子衛軒，「再敢作妖，當心我收拾你！
這次不僅雲丫頭要跟著，玉兒也跑不了，家里又不是沒人，到時候子和寶釵一內一外，還能出了問題不成——寶釵？」
「爺放心，賤妾知道了！」薛寶釵此時明顯處于低壓狀態，不論是稱呼還是自稱，都讓周圍的妹子們忍不住笑出來。
「又搞怪！」衛旭沒想到衛夫人死了還給自己惹了這麼多麻煩，因為薛寶釵的身份是妾室，壓根沒資格在這類正式場合露面，「要不是為了面子，你以為我想去啊！
可兒，你安排收拾下東西，我們盡快出發，別忘了把我的伯爵儀仗帶上，到時候要用的，也省得有些不長眼的東西搞三搞四。」
「夫君放心！」秦可卿點了點頭，有些事情擺擺態度就好，做的過了容易出問題，他也明白這副儀仗就是給衛若蘭看的，因為衛旭封了伯爵之後就從沒用過。
「主人，這樣一來的話，人員補充的事情就只能暫時放緩一點，等你回來再說了。」軍隊的事情比較麻煩，很多時候衛旭必須親自出面才能搞定。
「不用，不行就先送到各山頭基地訓練，等我回來再走正式手續就好，人員必須確保在八萬左右，要不然灑在整個江南就太少了。」衛旭換了個方向。
「各地的二線守備部隊呢？也按正常補充嗎？」毒島子繼續問道。
「不用經過各地官府，一律就近安置在山頭，按照每個縣四個總旗，也就是兩個步兵總旗、一個弩兵總旗和一個騎兵總旗的數量安排。
但是行政人員的安置不能放緩，必須保證對所有縣級以上地方的絕對掌控，能正式安排的就正式安排，不能就架空衙門，實在不行就干掉他，安排我們的人冒名頂替。
總之，我這次回京城是特殊情況，但絕對不能放緩我們的勢力擴充，更不能停下。」衛旭對「槍桿子里出政權」這句話可從來沒忘過。
「旭哥哥，這樣一來的話，我們的總兵力就超過十萬，可用野戰部隊大約五萬左右。」薛寶釵略一計算後說道，「幸好我們不缺糧餉，要不然除非能夠完全掌控江南財稅，否則根本養不起。」
「放心，今年雖然沒戲，但到了明年年中，除了需要向京城上繳稅收之外，江南就不會和那邊有其他任何關系。」這一點衛旭還是有自信的。
「主人，如果算上來回以及在京城走程序、謝恩之類的時間，恐怕要兩個月左右。」毒島子略一思考後說道，「確實不能放緩，要不然影響太大了。」
「辛苦你了！」衛旭攬過毒島子輕輕一吻，「到時候我讓寶珠留下來幫你，好歹情報方面的工作可以放手一部分。」
「主人放心！」毒島子甜甜一笑。
「琴丫頭，這多人的吃飯嚼果，可就要靠你了。」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江南軍這多兵力，要是全靠在大順朝采購軍糧，那肯定會被人家堵得難受。
因此，衛家船隊現在的主要工作都差不多，就是將華夏的優勢產品如絲綢、瓷器之類大規模運往南洋，就地銷售或者轉給紅毛國商人，回來則以糧食、香料為主。
這種貿易方式不僅僅帶來了大量利潤，還確保了自家糧食安全，再就是幾乎以碾壓的方式打垮了絕大部分試圖玩「囤積居奇」的糧商，以至于戰亂之中，糧價竟然基本沒有大動。
「旭哥哥放心，自從推廣開龍門吊、集裝箱和全平甲板運輸船之後，我們現在的運力已經提上了很多，就是速度下降了點兒。」薛寶琴自信的說道。
「很好，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一定要保證每次出海至少跟著三艘戰船，我暫時沒精力掃蕩南洋，要不然絕對不會允許海盜這種東西存在。」衛旭冷冷的說道。
「如今掛著雪字號旗幟的船隊看，在南洋已經無人敢惹，我們每次都是用刀劍讓那些土著猴子老實的。」薛寶琴笑嘻嘻的說道。
「那就好！」衛旭這才點了點頭。
「夫君，我們這次回去，不會有什麼麻煩吧？」作為義忠親王的女兒，秦可卿從沒信任過永正帝，更別說如今自家夫君和哥哥都在從事造反行業的情況下。
「放心，到時候我們大張旗鼓的回去，但悄悄安排護衛，只要永正的腦子里沒進水，那我們就絕對不會有問題。」以他現在的地位，就是只算表面實力，誰想動到要掂量清楚。
「主人放心，如今這條運河，除了漕幫之外，地下勢力我們說了算，就算是永正的腦子進了水，你也不用有任何擔心。」毒島子自信的說道。
「子有心了！」衛旭滿意的點了點頭。
「旭哥哥——」明顯和性格對不上的甜甜長音，史湘雲用力擠到衛旭懷里，表情那都說不清到底幾個加號了。
「停！」見慣了妹子的小魔女狀態，衛旭對眼前的情況怎麼看都不舒服，「好了我明白，這次回京我們去一趟忠靖侯府，行了吧？」
「早說不就完了！」史湘雲眼看著目的達成立刻變臉，推開衛旭就回了自己的座位，「你說的啊！敢忘了我就改嫁！」
「翻天了你！」衛旭一把將她拉回來就是一頓PP。
說歸說，這次他終于意識到，一直以來挺對不起史湘雲的，因為目前衛家的所有人中，她是唯一一個至今無名無分跟著的。
因為從沒看上眼過所謂的「史家雙侯」，衛旭一次都沒和對方聯系過，他對史湘雲的感情毫無疑問，但直到這次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對不起人家。
想到這里，他左手放開史湘雲，把秦可卿一起拉到懷里，終于反應過來，秦可卿一開始的「作妖」，其實是幫史湘雲提醒。
「雲兒，這次可放心了？」秦可卿笑著說道。
「可兒姐姐！」史湘雲一把推開衛旭，鑽到秦可卿懷里使勁兒蹭啊蹭，宛若一只回到母親懷抱的小貓。
「放心，你們都放心！」衛旭動情的向妹子們點了點頭，「我發誓，這一生絕不辜負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