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7.29 神秘黑影、龍首遇阻
寒光閃爍之間，斷崖上的二十多號弩手在慘叫聲中全都見了閻王，前後持續的時間甚至不足半分鐘，偏偏斷崖下的堵路的殺手只能干瞪眼，因為他們上不來。
東方白那邊速度也不慢，她現在也帶著衛家人「標配」的玄鐵短劍，只是仍然習慣性帶著繡花針，清理雜兵速度甚至比衛旭那邊還要快！
等到兩人殺光了弩手，立刻沖下斷崖擊殺其他近戰殺手，這些人大部分都談不上多高的實力，很快就只剩下三個，留著他們自然是為了追查情報。
「你的預想沒能實現，這三個人膽子確實最小，甚至嚇得尿了褲子，讓你那玉佩影響之後什麼都說，但地位太低，知道的也太少了。」東方白沒好氣的說道。
「足夠了。」衛旭順手扭斷了最後一個殺手的脖子，剛剛這三人全都裝進玉佩「處理」過，放出來之後再上點兒手段，最後基本有啥說啥，「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跟誰混。
這三個人全都來自一個叫‘蒼龍幫’的幫派，回去我就發信讓子好好查查，看來這個就是皇家暗衛的外圍勢力了，沒想到還玩起了江湖把戲。」
「剛剛那些人總數是八十七個，三個武功最高的就是放在聖教也能算是排名靠後的長老，能一次拿這種高手再加上這麼多好手做炮灰，那也就是皇家了。
剛剛這三個廢物也不是全無用處，听他們的意思，這次來殺你的人里面還有兩個沒來，他們也是這些人中實力最高的，或者說是真正的殺手 。
不過，听這三個廢物的意思，那兩個人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讓他們沒膽量靠近，是不是太夸張了？」東方白對實力的判斷有些模糊。
「這個世界上既然有鬼神，自然少不了修行者，不論是武功還是修行，都能分出正邪，沒什麼意外的話，那兩個殺手 應該是邪派修行者。」衛旭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紅樓》原著中明確承認了鬼神的存在，太虛幻境這座理論上的正派仙家及其下屬人員先不說，有一位出場的邪派修行者，就是馬道婆。
她可是受了趙姨娘的銀子，專門用巫蠱之術對賈寶玉和王熙鳳下了黑手，要不是通靈寶玉的效果，說不定還真就得手了。
衛旭如今已經入了先天，理論上在習武的高手中，已經是金字塔頂峰的一小撮人，但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實在沒啥了解，更別說應對了。
「那也只能先這樣了。」東方白作為武俠世界出身的高手，對此同樣無可奈何，暫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去吧，既然已經料理了這群廢料，想必也能讓某些人明白不少東西，至少短時間內，我們的日子應該能安穩點。」衛旭掃了一眼滿地的尸體，擺手示意走人。
「很難說。」東方白並沒太當回事，和衛旭一起跨馬走人。
就在兩人離開後不久，兩道黑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剛剛結束的戰場上，兩雙眼楮望著已經遠去的背影，放射著陰冷的目光。
這兩個人打扮完全一致，都是一身普通道袍，卻沒戴道冠，而是身披一件漆黑色的連帽斗篷，他們似乎不喜歡陽光，大白天依然站在斷崖形成的陰涼中。
「大哥，我們這次恐怕沒法出手了。」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只是聲音仿佛是金屬摩擦一般沙啞，而且沒有任何感情，音調幾乎是直的。
「無妨，把情況報上去即可，兩名已經入了先天境的高手，不是你我所能對付的，出手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另一人用同樣的聲線說道。
「先天高手，也不知他們是如何達到的，就是上面也只有幾個老怪物達到了，而且他們的年齡都不小，能不能出手都難說。」「二弟」繼續開口。
「我們沒辦法確定，否則又何必受這份氣？」「大哥」的語氣隱隱帶著殺氣。
「大哥，我們上報的時候不妨夸大一點，這樣也能把上面對我們的壓力多少轉移一部分。」「二弟」開口建議道。
「很好，除了這兩個先天高手之外，他在家里還有幾個女人，不如就說還有兩個好了。」「大哥」點了點頭，隨即與「二弟」走人。
兩人肯定不會想到，他們所謂的「夸大」一點，其實算是歪打正著，蒙在了點子上了。
同一時間段，京城，龍首宮御書房。
「太上皇，馬氏兄弟的實力確實不錯，但並不老實，這次派他們出去，很難說能不能起到作用。」夏守忠弓著身子，語氣明顯帶著不滿。
「你怎麼說？」太上皇向陰影中問道。
「回太上皇，其實屬下並沒指望他們能一次性干掉目標。」陰影中聲音傳來，「衛旭的實力不弱，但他們在面對武功高手的時候，實力會大打折扣。
這次派了他們出去，能成功自然最好，失敗了也正常，就算是兩人折在了里面也無妨，正好去掉一個不穩定因素，也省掉我們不少麻煩。」
「就這樣吧，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最後一句話是對夏守忠說的，「這幾天可有什麼異常情況？」
「回太上皇，前些日子皇後娘娘和史家那個小姑娘一起游玩了御花園，賈府二房那位大小姐跟隨服侍。」夏守忠趕緊躬身稟報。
「可是衛家後院那個保齡侯府小姑娘？這有什麼問題？」太上皇對夏守忠的回答明顯不太滿意。
「正是由于一切正常，奴才更不能理解。」夏守忠趕緊答道，「兩人一起說說笑笑很是親密，可是奴才不知道她們二人何時有了如此交情。
更大的問題是，奴才的人沒有發現這小姑娘是何時進了宮，當晚她被皇後留在了鳳藻宮中，但無人發現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你那邊呢？」太上皇很不滿的向陰影中問道。
「屬下也沒有發現，看來這個小姑娘的身手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期。」陰影中的聲音趕緊答道，「發現了之後，屬下派人過去試過，但沒有把握靠近後不被發現。」
「先不要管這些，一個女人罷了。」太上皇不滿的說道，「這段時間你們清理京城的情況如何了？」
「這——」陰影中沒有說話，夏守忠趕緊跪在了地上，表情滿是苦澀，「回太上皇，奴才一開始確實清理了幾家暗樁，很是有了些成績。
但是很快就遭到了狙擊，京城幾乎各家都有嫌疑，奴才沒辦法確定到底是哪家出的手，而且這些人都沒留下什麼手尾，沒辦法繼續追查下去。」
「廢物！」太上皇很是惱火，卻也知道情況，「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也不要和朕講什麼困難，問題沒解決你就不要回來了。」
他當然知道這些阻力的原因，說白了還是皇權與下面官員利益的沖突，皇家暗衛的存在並不算什麼秘密，稍大些的家族或者勢力都知道。
如今夏守忠大張旗鼓的開始清理京城的暗樁或者黑點，皇家以外的勢力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皇家的大清洗，于是很默契的聯手反制。
不只是勛貴勢力如此，文官勢力同樣不老實，甚至連永正帝手中的勢力也很難說有沒有參與，只是這種近乎「混戰」的場合，想要完全查清無異于痴人說夢。
封建時代的王朝、國家都是如此，哪怕是朝廷最為強勢的時候，也不可能對全天下做到如臂使指，更別說是出了問題的時候，最嚴重甚至會「政令不出皇宮」。
他最後一句說的當然是氣話，因此夏守忠悄悄松了口氣，一句話不說就弓著身子退出御書房。
「太上皇，夏公公並未說謊，這次遇到的阻力很大，甚至還出現了之前從未露面的勢力，目前還沒確定來歷。」陰影中的聲音繼續傳來。
「朕當然知道。」太上皇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十二年前是這樣，如今還是這個樣子，這些無君無父的東西，朕早晚要他們——咳咳！」
「太上皇還請保重龍體！」陰影中的聲音有些焦急。
「死不了！」太上皇輕輕拿開捂在嘴角手絹，潔白的布料上顯示出令人心悸的血紅，「至少現在還死不了——讓太醫過來！」
「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