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7.6 見林鎮南、遇余滄海
「衛大俠，他們真是華山派的人？」一直跨馬慢跑了盞茶功夫，終于從蒙圈中回過神的林平之傻傻問道。
「江湖中所有名門大派都有自家的獨門武功，特別是內功，每一種都不相同，都有自己的特點。」這一點是實話，但衛旭其實根本沒見過華山派的人，自然無從判斷。
「林公子，華山的弟子其實不多，除了岳掌門夫婦之外，內門弟子加起來不到二十個，這還是連通那些沒法出門的小女乃娃都算上。
剛剛那個年齡最大的，應該是那位比岳掌門小不了多少的二弟子勞德諾，他的武功已經可以躋身江湖二流水平，在華山上也就掌門大弟子令狐沖比他高。
小的那個其實也不難猜，華山本就不以女弟子聞名，那位姑娘的內力水平也有三流頂峰，想必就是岳掌門的愛女岳靈珊了。」了解原著之後，對林平之多有同情的秦可卿笑著解釋。
「剛剛那位老板的武功只是江湖二流？」但林平之的關注點壓根沒在門派信息上，「那青城派的幾個人又算幾流？」
「他們都不如勞德諾，否則也不至于看不穿人家的偽裝。」衛旭接過了話頭，「那個和你動手的余人彥是余滄海的兒子，武功不過剛入二流。」
「那——」林平之已經完全傻了，他剛剛可是被人家全程壓著打，甚至最後慘遭踩臉，「我算什麼？」
「你的武功放眼江湖壓根不入流。」哪怕是對他並無多少看法，衛旭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同情，「也就能在普通老百姓那里耍耍威風。」
「不——不可能！」林平之臉色慘白，對這樣殘酷的信息完全接受不能，大吼一聲之後就打馬狂奔，「我去問問爹！」
「少鏢頭！」其他的跟班顧不上衛旭三人，趕緊打馬跟了上去。
「旭哥哥，這個林公子也挺可憐的。」薛寶釵有些同情的看著因為策馬速度過快差點被顛下來的林平之，「他怕是想不到，原來自己竟然如此無用。」
「人都需要社會認可，但不能總喜歡在自己家里關起門來自娛自樂，只有走出去，才能知道自身真正的定位。」衛旭笑著說道，「我們也算是幫他了，只是殘酷了點。」
「你直說榮國府那一大家子好了。」秦可卿沒好氣的給他一記衛生球。
「旭哥哥，從林妹妹和雲妹妹的來信看，榮國府里的絕大多數人怕是至今還覺得自家依然是那個‘一門雙國公’的勛貴之首。」薛寶釵嘆了口氣說道。
薛家這輩子都沒可能再去京城避難，薛寶釵對榮國府的認知也就客觀了很多，特別是衛旭的情報系統基本向她開放的情況下，大量信息讓她的眼界遠遠超出了絕大多數人。
「隨他們便吧。」衛旭一直秉承對賈府一直秉承「干我鳥事」的規矩，哪怕是賈赦還活著的時候，他也從來只管勛貴方面的大事，賈家內部問題基本不過問。
「旭哥哥，我們似乎沒必要和青城派交惡，只要想辦法把林平之送進華山派，林鎮南就不會有任何意見，特別是他如今已經認清自己實力定位的情況下。」猶豫了一下，薛寶釵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們目前還沒有和真正名震江湖的高手交手經歷，哪怕一路上幾乎掃蕩了沿途的山寨惡霸，江湖地位仍然不足以讓各大門派平等相待，余滄海就是我們的踏腳石。」衛旭笑著解釋。
「夫君是想通過和余滄海的戰績確定地位，保證與其他門派交涉時的談基礎？」秦可卿立刻明白了衛旭的意思，「那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恐怕還要再動手幾次，確保能夠把戰績傳開。」
「不錯。」衛旭笑著點了點頭。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策馬慢跑，到達福威鏢局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時辰後，然後發現林鎮南正帶著幾乎所有家人站在門口迎接。
「見過衛大俠！」林鎮南顯然已經向剛剛跟著林平之的鏢頭詢問過具體情況，對自家的實力以及衛旭的實力有了大致了解，因此心態擺的很低。
「林總鏢頭客氣了。」衛旭笑著跳下馬，抱拳一禮後說道，既然人家都這樣了，自己再擺架子就顯得太過分了。
順帶一提，哪怕是林夫人同樣跟在林鎮南身邊，林平之並不在迎接的隊伍中，看樣子還是無法接受事實，被林鎮南安排反省去了。
「衛大俠，不知您所說的欠了林家人情——」一番說說笑笑過年話中，林鎮南和林夫人引著衛家三人到了客廳，分賓主落座後說道。
「可兒，給他！」衛旭對林鎮南的為人處世能力打了個大大的贊，都到了這種時候，他依然能冷靜的先看自家籌碼，怪不得能把福威鏢局經營到如此地步。
與此對應的，目前最危急的問題其實是青城派來襲，他連提都沒提一句，顯然是想繼續「看菜下飯」，搞清楚自家優勢再提條件。
「這——」僅僅是掃了一眼袈裟，林鎮南立刻臉色大變，一把捂住之後擺手示意其他人出去，這才抬頭說道，「林某不問衛大俠是如何得到了我林家之物。
只是看衛大俠的表現，似乎並未修行這套劍法，想來是有其他安排，若是方便的話不妨說說。」
「看來，是我小瞧你了。」這樣的回復讓衛旭對他的看法又高看了一層，「我準備拿這個和華山派換點東西，你覺得讓令公子入華山派如何？」
「老爺，這很好啊！」沒等林鎮南說話，林夫人就興奮的說道。
也難怪，哪怕是最「自信」的時候，林鎮南也始終認為自己比那些名門正派地位低得多，比如听到青城派收了自家禮物的時候就非常興奮。
「先不忙。」直到這個時候，林鎮南依然冷靜，「衛大俠，這樣一來的話，先不說會不會成功，岳掌門似乎也不需要這套劍法。」
「這個我來安排，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一點衛旭還是很有把握的，「這次我還會幫忙擋住青城派，保證以後他們不會再來找麻煩，余滄海來此的原因，想來林總鏢頭也猜到了？」
「表面上應該是有其他借口，但根本目的就是我林家的《闢邪劍法》！」林鎮南陰著臉說道，顯然是對此有了足夠的認知，「那就多謝衛大俠了！」
「聰明！」衛旭笑著點點頭，「余滄海對外的借口是挑戰，因為當年他的師傅長青子號稱‘三峽以西劍法第一’，卻敗在了令祖林遠圖手中。
不論是長青子還是余滄海，都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這次過來的根本目的自然就是《闢邪劍法》，因為他始終認為，林遠圖勝了只是因為這套劍法。」
林鎮南夫婦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當晚子時剛過，林府貴賓客房。
「他還真來了？」秦可卿驚訝的說道，「青城派號稱名門正派，余滄海好歹也是名震江湖的一方高手，為何竟會如此不顧臉面，對付一個鏢局還要搞出夜襲的戲碼？」
「看來，他對自家的實力並無多少信心。」衛旭冷笑著說道。
為了以防萬一專門打坐等待的衛家三人真的有些驚訝，原本他們的防備只是象征性的，因為理論上講，他們已經和余滄海約了時間，那就該明天再解決問題。
就是衛旭自己都沒想到，余滄海竟然真的如此不要臉，完全不顧一點江湖規矩，甚至在表面上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依然如此。
別忘了，余滄海此來可是帶了幾乎全部的青城派精銳，福威鏢局的實力基本上可以忽略，僅有的對手是衛旭，但衛家一共只有三個人。
「進來的人還不少！」精神掃描中看著不斷落入院中的青城派弟子，衛旭無奈的搖搖頭起身，「走吧，趕緊攔住他們，要不然林家本就沒啥意義的勢力怕是會損失慘重。」
「林總鏢頭，煩請點起火把。」三人大踏步直奔客廳，發下理論上應該負責守夜的林鎮南正打瞌睡，秦可卿只好叫醒了他。
「啊——」被吵醒的林鎮南渾身一震，看到衛家三人才傻眼的問道，「真的來了？青城派的人？」
「點起火把！」衛旭沒好氣的重復了一遍，幸好青城派的人進院只好就各自找不起眼的地方隱藏，要是他們直接動手，怕是鏢局里剩不下幾個人了。
「哦！」林鎮南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從懷里掏出一支號炮到院子里放出，隨著「咻——」的一聲，前院周圍的房間里陸續有人打著火把沖出來。
「余掌門既然來了，何必再藏頭露尾呢？」有些無語的看著這些大部分打著哈欠的鏢師，衛旭知道今天只能靠自己了，「好歹也是一派掌門，就不覺得丟份兒嗎？」
「哼——」一個身穿道袍、頗為矮小、身高不到一米五卻很有威嚴的道人一臉冷漠的走了過來，「你就是‘戟狂’衛旭？」
「我還是今天才听說這個外號，不過確實是。」衛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位既然選擇了晚上突襲，那就是沒把衛旭的要求當回事，「看來你還沒記住我的長戟。」
「哼！」余滄海毫不猶豫的拔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