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25 人員裝備、勛貴反應
動手的自然就是衛旭放在牛頭山山坳基地的人手，他目前能夠動用的，其實也只有這些人。
一年前，衛旭安排曹雲奇和周雲陽招人的時候，專門交代過要招十二三歲的孤兒，因為這樣的孩子最容易培養。
一方面，他們大部分都是從小孤苦，能活到這個年齡心智都差不了；另一方面他們還沒有形成自己的三觀，仍然可以培養。
再就是這個年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資源夠用，這些人培養起來可以說事半功倍，同時依托玉佩的效果保證忠誠度，可以說是最優選擇。
事實也確實如此，一年來，這些人學習《飛狐》世界天龍門北宗的入門武學，再加上《紅樓》世界充足的靈氣，進步堪稱飛速。
特別是衛旭從當年從玉筆山莊帶回的大量藥材以及回到《紅樓》世界後又購買了不小的數量，這些孩子的藥膳、藥浴非常充沛。
一年來，這些孩子普遍長了身高，個別的甚至竄出了一個頭！現在這些人都成了半大小子，算是初步有了基礎。
武器方面，雖然天龍門北宗以劍法聞名，但作為《飛狐》世界的二線門派，其實並沒有少林武當那樣的百年傳承，江湖雜學武功也不少。
因此，衛旭給這些小家伙們標配武器是長柄雁翎刀，大致就是四尺的長刀帶著一尺的長柄，刀法由周雲陽傳授。
內功直接使用《胡家心法》，再加上江湖著名「神功」鐵布衫鍛體，這些小家伙的力量現在普遍超過了成年壯漢，體質更不用說。
但衛旭交給他們的最主要殺傷手段，卻是強弩，這些都是從大約兩個月前開始大規模配發，正好在半個月前配齊了！
這些強弩自然都是衛旭一直以來作為主要研究對象的鋼弩，可惜還是沒能實現標準化大規模量產，主要是弩臂的生產拖了後腿。
由于牛頭山距離京城太近，衛旭根本不敢安排小高爐的生產，只能采用半手工半工業化的手段進行彈簧鋼生產。
問題是，這樣一來就有一個沒法解決的問題，那就是這樣生產的彈簧鋼，其實只是總體性能符合標準，細節上差別很大。
結果就是在弩臂核心部件「弓胎」的生產中沒辦法統一標準，只能依靠鐵匠經驗再加上反復試驗來保證質量，速度自然就沒了。
還好，除了弩臂之外，其他所有零件都已經實現了標準化，比如弩機、扳機等等都是精鑄件，和現代自然沒得比，這個年代已經完全沒問題。
因此，現在的強弩生產，是只要有了合格的弩臂，立刻就能組裝出一把優質的鋼弩，這才在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里生產了超過六十把！
要知道，衛旭現在都只有十五個合格的鐵匠，按照封建時代的技術標準，一個鐵匠一年都不見得能弄出一把合格的強弩！
問題其實都一樣，弩臂也好，長弓的弓臂也罷，其實生產都很困難，需要反復調整、上膠、陰干等工序，時間往往會持續一年甚至更長！
這些鋼弩統一采用了「一石弓」彈力，按照封建社會標準，這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強弩，再高就不屬于普通步兵武器了。
比如宋朝聞名的「神臂弓」，能在兩百步（三百米）距離上貫穿鐵甲，根本就沒法速射，因為上箭需要腰力、腳力配合，否則根本拉不開！
有了鋼弩，有了合格的人手，這次對建奴使團的伏擊其實並不復雜。
衛旭派出了三十個人，這些人都已經有了不亞于成年壯漢的力量，其他人就要差點，雖然也能出動，但是沒有必要。
三十個人，三十把鋼弩，以三段射的形式對不足五十個被剝奪了速度的騎兵進行覆蓋，基本上就是上箭——瞄準——射擊的問題。
短短不過半盞茶功夫，這些建奴一個都沒跑掉，唯一差點失誤的那個所謂「王爺」，被這次伏擊的負責人曹雲奇用虎槍投擲干掉了。
這是少年們的第一次任務，原本衛旭把曹雲奇、周雲陽都派過來，就是為了防止萬一這些孩子表現不佳出了意外，也好及時收尾。
但是，他明顯低估了這些從小與野狗搶食的孤兒們忍耐能力，除了個別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完成伏擊看到自己的「戰果」後，才忍不住大吐特吐。
全程無人拖後腿，而且吐完了之後，他們都接受了這次的任務結果，甚至高興的歡呼起來，這二十四個男孩、六個女孩才算是真正成長起來！
這批一共五十個少年，包括四十個男孩和十個女孩，衛旭其實全部是按照軍官的標準培養的，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好了，這次任務成功了，我們走！」一直擔任他們師傅角色的周雲陽看著歡呼的少年們，露出滿意的笑容。
「是，周總管！」整齊的呼聲之後，一行人有序撤出戰場。
鐵網山因為是皇家圍場，本就人跡罕至，再加上永正帝撤銷了原本的少量駐軍，以至于除了北上山海關的商隊之外，這里根本無人過問。
也是當天下午，一支專做皮貨與藥材生意的商隊經過，才發現了地上遍布的人馬尸體，幾乎嚇癱的商隊不顧一切的返回京城報了官。
這個京城幾乎都炸開了，因為高層其實都知道，這次是誰動的手！
當天晚上，榮國府，賈赦院。
「大哥，這次子揚還真是給了我們一共驚喜啊！」只有八公承爵人在場的酒席上，牛繼宗苦笑著說道。
「這小子，半年多來怕是憋得夠嗆，這算是宣告復出吧？」賈赦笑著搖了搖頭，並沒當回事，「我們畢竟老了，以後勛貴一脈，怕是要以這小子為首了。」
「大哥，你是不是高看他了？」柳芳不滿的說道，單純以智謀來說，一直以來他的兒子柳棟都是無可爭議的第一人。
「一年時間，這小子愣是培養出了幾十號心月復手下，收服了兩個一流高手，還弄到了這麼多強弩，你家小子行嗎？」賈赦笑著問道。
「什麼？他自己的人手？」柳芳難以置信的看著賈赦。
「大哥，你沒開玩笑吧？不是你從神機營給他安排的？」牛繼宗同樣不相信。
「我就是神機營指揮使，手底下的精銳弩手是不是出動，我還不清楚嗎？你以為誰都和王子騰那種廢物一樣嗎？」柳芳沒好氣的說道。
「我有可靠消息，這次動用的強弩，並非軍中制式。」侯孝康語氣嚴肅的說道，「裘良第一時間報給了我。」
五城兵馬司如果自覺實力不足，一般都是找五軍營要支援，因為京城三大營中，無論是神機營還是三千營，平日里都不太好亂動。
「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家那小子比武的時候，用的那把強弩就是他送的。」牛繼宗突然反應過來，「這小子私造強弩，還這麼多？」
「也罷，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頭疼吧，以後這小子的事情，我們能幫的就伸把手。
至于他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的能耐了。」賈赦听到他私造大量強弩的時候，手中酒杯也是頓了一下才說道。
這句話其實也可以翻譯為「給他適當的幫助，剩下的問題讓他自己解決，生死就看他自己的能耐」。
「听大哥的！」牛繼宗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來，他那個‘同福客棧’，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了不少啊！」柳芳心中一動，立刻開口說道。
「兩個高手，一內一外，里面這個搞出的所謂‘神劍幫’，應該是負責情報；外面那個才是武力。」石光珠表情凝重的說道。
「不夠啊，他應該還有一個專門打造軍械的地方，在哪兒？再就是誰負責？」陳瑞文愣了一下說道。
「看來，子揚瞞著我們的東西可不少，別的不說，光靠那座客棧，可養不出幾十號精銳弩手。」牛繼宗哈哈大笑。
「大哥，這樣一來衛家小子怕是有危險，連我們都能猜出來的東西，肯定也瞞不住有心人，這些弩手」柳芳說了一半就卡住了，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是啊，幾十號精銳弩手，就算是有人想玩兒盤外招，也要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扛得住，建奴里面十幾個鐵甲騎兵，可全都成了刺蝟！
別忘了，光靠弩手可干不成事兒，至少也要有同等數量的近戰精銳才行，那就是上百號人。」賈赦冷笑著說道。
一時間竟無人再開口，熱氣騰騰的酒桌之上，氣氛竟然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