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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皇家反應、天有二日

第二章

2.28 皇家反應、天有二日

皇宮,大明宮御書房。

「啪——」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傳了出來,門口值崗的所有人全都下意識的渾身一抖。

「這群蛀蟲,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敢!」憤怒的咆哮從御書房中傳出來,卻讓所有的值崗人員恨不得自己此時已經失聰。

有些東西,真的不適合听到。

「主子息怒啊!」大明宮掌宮太監戴權一臉焦急的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向外使眼色。

「讓他們都滾!」永正帝強壓著怒火吼道,沒等戴權出門,外面已經響起了一片雜亂的腳步聲。

「主子,再大的火氣也要保重龍體啊!」戴權听見這些自然不再多事,而是腦袋貼著地板繼續勸說。

「這些蛀蟲,他們想干什麼?這是在向朕示威嗎?」永正帝一聲怒吼,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一只可憐的花屏殉職了。

「主子,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了,只是奴才沒想到,他們這次竟然搞得這麼大。」戴權同樣疑惑不解。

「還有,看看他們都唱的什麼?《朱仙鎮》、《風波亭》,再加上這次的祭奠岳王廟,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他們在以岳武穆自比,然後暗示朕是那宋高宗嗎?」永正帝總算是消了點氣,恨恨的坐在了椅子上。

「主子,論理這些人的能耐也就那些,不應該突然搞了這麼大的事情啊?」戴權怎麼想都不明白,「想來是有了能人?」

「趙全那里有什麼消息嗎?」永正帝想起了情報。

「趙堂官並未傳出什麼消息,這次賈府聚會,來的還是往日那些人,早就已經很熟悉了。

只有少量幾個新面孔,可也都在監視之中,唯一例外點的是衛家的二小子,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又能怎麼樣?」戴權依然不明白。

「趙全沒什麼別的要說?」永正帝的臉色不大好看。

「這些日子趙堂官也在加緊查找,可是並未發現什麼問題。」戴權無奈的回答。

「半個月了,什麼都查不出來,這樣的廢物朕養著有什麼用!」永正帝恨恨的說道,「沈大人和楊大人那里呢?」

「確實做了,但是效果不太好。」戴權苦笑著回答,「奴才不知道這些文人的想法,弄得新戲連奴才都看著費勁。

雖說看了戲本,確實能看出是用了心的,可除了一開始人多過幾天,緊接著就沒什麼人看了,想來是戲本編的太高雅,百姓看不明白。

但是最主要的,是那邊又出了反制措施,現在各大戲院一到了晚上全都演粉戲,場面非常火爆。

而且演的都是一些書生小姐的風流逸事,可結局全都是書生負心小姐痛苦,每一次都能留下一片罵聲。

對了,他們連那位朱子都沒放過,听說是和自家兒媳還有小尼姑的故事,奴才沒看過。」戴權小心的說道。

「啪——嘩啦啦!」這次是一個筆筒。

「狗奴才,你有什麼想法沒!」永正帝張了張嘴,想反駁卻說不出來,畢竟這些屁事兒他又不是不知道,只好繼續怒吼。

「這宦官不得——啊!」戴權一聲慘叫,卻是被永正帝一腳踹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讓你說你就說!」永正帝惱火的吼道。

「主子忘了嗎,皇後娘娘宮里可還有一位賈家的姑娘。」戴權陰惻惻的說道。

「嗯?可是榮國府那位大小姐?」永正想了想才想起來。

「主子誤會了,他可不是什麼國公府大小姐,只是二房賈政的女兒,當年走了小選入的甄太妃宮里。」戴權小聲說道。

「甄家,哼——」永正帝一聲冷哼,「你想怎麼做?」

「主子,不如隨便封她點什麼,用不用再說。」戴權輕聲建議。

「嗯?」永正帝臉色逐漸出現笑容,「擬旨,賈氏賢良淑德,儀容雅致,著任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

「奴才遵旨!」戴權轉身就要離開,結果一回頭又趕緊跪下,「奴才參見皇後娘娘!」

「陛下,何事如此上火?」一個美艷異常、幾乎無法判斷年齡的端莊女子,雙手托著一個托盤走進宮中,兩句話就讓永正帝表情松了下來。

這女子自然是永正帝的正宮皇後徐氏,本是前明中山王直系後裔,嫁給永正帝十多年,論理如今已是年過而立。

偏偏一眼看過去,讓人完全看不出絲毫痕跡,兩人恩愛多年,相互扶持,整個後宮完全沒有對手。

「梓潼!」永正帝面露欣慰的笑容,快速上前幾步親手接過托盤放在案上,這才將美婦摟住,「這麼晚了,怎麼還親自過來?」

「還不是看那些奴才又四散避開,知道陛下發了火。」徐皇後溫婉一笑,「這就親手熬了參湯,讓陛下定定神。」

戴權腦袋已經完全貼在了地上,一步步跪著向後離開。

「狗奴才,回來!」永正帝惱火的吼道,「誰讓你現在發了?過幾天看看他們又干什麼,等這次比武這次過去了再說!」

「奴才愚鈍!」戴權趕緊請罪,這才跑出宮門,順便把門關死,宮內很快傳出了皇後的嬌嗔聲。

當晚,龍首宮。

「這就是他的計劃?」永和帝晃了晃手中的一疊紙,語氣充滿失望。

「是!」六宮都太監夏守忠跪在地上,腦袋快埋進地板了。

「孩子氣!」永和帝順手把那疊紙扔進了旁邊的火盆,「易怒急躁,眼高手低,想要收拾他們沒錯,可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那邊呢?確認了嗎?」

「若是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個小子。」夏守忠起身,恭敬的遞過去一副畫像。

若是衛旭在這里,一定會無比驚訝,因為這副墨線畫非常準確,畫的正是他。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永和帝晃了晃畫像。

「我們的人報告,他這些年並無異常表現,只是一心習武,半月前曾經翻牆進入忠靖侯府,但具體干了什麼完全不詳。

也是在那一天,就在他返回後不久,有兩個人從忠勇伯府離開,我們安排了人手跟上去,可惜都沒有回來。

我們也無法判斷是否是因為這個小子,但想來能解決我們的番子,應該不是他能調動的。

只是除了他之外,奴才並未發現任何人有問題。」夏守忠不太自信的回答。

很顯然,衛旭還是大意了,他的武功修為比曹雲奇、周雲陽高得多,但江湖經驗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狗奴才,真是什麼都敢想。」永和帝順手把畫像也扔進了火盆,「別在這孩子身上浪費時間了,他就是妖孽也要有機會。

十五年時間幾乎沒出過府門,拿什麼來成長?听說他還有個哥哥對吧?有沒有可能是他?」

「回太上皇,他哥哥叫衛若蘭,以前是跟著北靜王四子水溶,前幾日水溶被圈禁,想來是暴露了,這衛若蘭自那之後就回了忠勇伯府再未出門,怕是被嚇住了。

不過,我們以前也觀察過他,雖說相比一般的紈褲子弟,他也稱得上是有些能耐,可也不過是空有志向之輩,並無多少東西。

據我們的人所說,這些天他一個人住在家里,晚上經常被噩夢嚇醒,甚至白日里多次婬辱母婢,就算是沒廢,怕也剩不下多少。

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應該能騙過幾個小姑娘。」夏守忠的評價並不高,語氣也帶著不屑。

「他爹也是跟著我的,逸兒(義忠親王李逸)也很看重,當年可是聞名京城的俊後生,可惜了。」永和帝很是惋惜。

「太上皇,如此一來就真的無從查起,包括那兩個進過忠勇伯府的高手,完全是來無影去無蹤。

我們的人只看到他們出來,甚至沒查出來他們什麼時候進去的。」夏守忠完全無法理解。

「先放著吧,早晚會露出來的。」永和帝沒太當回事,「遠兒(永正帝李遠)就是太急躁,這種事情,又哪里是一年兩年能解決的。

若是沒什麼意外,水訓(老北靜王)應該快回來了,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這個套路,他們這次總算是長進了。

待他完事兒之後,下旨讓他來我這里一趟,多年的老兄弟,還是給遠兒省點力氣吧。」

「太上皇,為何一定是鎮北軍,不是其他三位?」夏守忠很是不解。

「這個時候,自然是越快越好,越可靠越好,其他三支都不如鎮北軍;倒是穆海(東平郡王),怕是老糊涂了,連門都看不好。

這幾日你多看看,若是遠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及時知會朕。」

「陛下志向遠大,年少有為,想來會明白太上皇的苦心。」夏守忠輕聲說道。

「能不怨我就不錯了。」永和帝無奈的她了口氣,「先讓他再學幾年吧,這些武勛靠不住,那些文人就靠得住了?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去吧,擺駕鐘粹宮,那個賈家姑娘畢竟是她安排過去的,好歹招呼一聲。」

鐘粹宮,甄貴太妃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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