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吞吞吃完早飯, 發消息。
[梨花︰我們下午去哪里約會啊？]
[龍馬︰隨便。]
[梨花︰……]
[梨花︰貓貓揍飛人.jpg]
[梨花︰一直隨便隨便的！]
[龍馬︰……那我要說——麼？]
我打開電視，在放早晨新聞，龍馬估計快要訓練了, 我迅速思考。
電影院, 無聊, 最近——麼——的。
電玩城？國中去過——多——多次了，基本每台機器都留過我們的身影, 算了。
公園？……不。
……
到頭來不——花錢又有趣的地——真是越來越少。
我想了半天。
[梨花︰啊……要不我們去爬山吧。]
[龍馬︰……]
[龍馬︰你是誰？]
[梨花︰貓貓揍飛人.jpg]
[梨花︰人也是會進化的。]
而且我發現運動過後的的確確腦子會清醒一點, 精神也——一點。就算——不喜歡, 我也偶爾會運動一下, 要不然課堂精力不夠。
最後他同意了, 我拆開一盒女乃喝幾口, 又和龍馬聊了幾句，才約——下午時間。
我放下手機，躺在沙發上, 閉目一會兒掙扎起身找電腦處理下周的學生會開會的ppt去了。
***
某處網球場，換衣室的門被打開，時間還早, 里面——有人。
墨綠發少年神色淡漠地走到——己的換衣櫃前, 手一揚，白色圓領上衣月兌下, 墨綠發因此被弄得有些亂。
越前龍馬毫不在意，低眸間——的睫羽有透過窗的陽光在上面跳躍, 琥珀眸里卻是淡淡的情緒。
幾年的成——, 徹底成熟的前夕，少年的皮膚不是小時候的白，而是健康的偏向麥色, 窄腰寬肩，流暢的肌肉線條遍布全身，向下隱——入褲帶邊緣，蘊藏極大的爆發力——雖然——過他比賽的都知道。
越前龍馬隨意拿起衣櫃里的隊服，剛要穿上，安放在櫃里的手機忽然震動。
貓瞳微掀，一瞥，屏幕提示是「梨花發來一條消息」。
唔……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的吻，還有黑暗里，她冰冰涼涼又柔軟的手藏進他衣服里的觸感，一雙銀色的眼楮——奇地緊緊盯著他。
柔軟的接觸，香香的氣味。她——奇的眼楮和帶有暗示的動作強烈的對比。
……
龍馬沉默地打開。
[梨花︰我們下午去哪里約會啊？]
他低低嗤笑一聲。
單手執手機和梨花聊起來，另一只手套上隊服穿上，一身的肌理被遮住。
幾年的交往，不知道在她那里改變是從哪里開始的，但在龍馬這里，改變是從國中的某一天，做了莫名其妙的夢，起床腦袋完全——有反應過來。
嘖。
明明交往模式——有發生變化，但龍馬就是覺得氣氛變了，或者說注意的地——更多了。
聊完天，龍馬放下手機，——上櫃門。
訓練。
***
我弄完了ppt，揉揉眼楮，換了衣服背上背包，在包里塞了幾瓶水和巧克力。
我下樓，順便去逛了超市。
也許是到了中午飯點的緣故，龍馬訓練完給我發了消息。
[龍馬︰在哪兒？]
[梨花︰？]
[梨花︰還——到約——時間哦。]
[龍馬︰反正你也是吃超市便當，不如出來吃。]
[梨花︰……]
因為老媽也畢業工作，老爸晉升了工作更忙，現在我一——人在家的時間無限增加，逐漸痴迷超市便當，吃的時候還不忘照照片給遠在他國的龍馬。
[梨花︰超市便當很——吃的……不要小瞧——！]
[龍馬︰拉面店，要不要來？]
[梨花︰我來。]
我剛發完消息才回憶起我進超市還要買一些零食的，于是——發。
[梨花︰你先到超市來，順便買水啊——麼的。逛完——去吃飯！]
[龍馬︰……你在哪兒。]
我給他發了超市的名字，——己接著逛。
超市的人不多，我推了一——小推車，逛到零食區，——往里面放了一袋原味薯片。
嗯……燒烤味的也不錯。
我又拿了一袋燒烤味的。
才剛放進去，一只手伸進來又把燒烤味的放回去，淡淡的聲音傳來︰「——多了，你的書包裝不下吧。」
我轉頭，龍馬一身黑色運動裝，——有戴帽子，放完，他的琥珀眸垂下——我，驀然輕笑一聲，順手捏了一下我的臉，——推我的手推車，隨意的情緒︰「走了。還要——麼。」
我松開手任——他幫我推︰「你不是說我書包裝不下了嗎？」
龍馬︰「小的可以裝，薯片那麼大，而且你燒烤味根本吃不完吧。」
「唔……」我被軟軟地刺了一下，妥協，「行叭……」
龍馬推著車，我就走在他旁邊四處——︰「你要喝——麼？不對，爬山不要芬達！要礦泉水——了。」
正要答話的龍馬︰「……隨你。」
我就擅——幫他決——要礦泉水了，「也要幾——水果吧……橘子怎麼樣？」
龍馬——一眼︰「你也就現在想吃，爬山只能增加重量。」
我想了想︰「——吧……」
我說一——龍馬駁回一——，主要是他駁回的非常精準，完完全全就是我會做的——，我反而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仿佛我媽在我腦子一熱之前潑冷水以免我沖動消費之後又後悔的場景……
我︰「那你說，要買——麼？」
龍馬瞥我︰「糖。」
「……」我，「你說得對。」
在超市邊逛邊——，我到處都——一眼，龍馬目不斜視，推著車，袖子被挽起來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他慢慢打了——哈欠。
有用的東——多都是龍馬放進去的。
我回頭龍馬跟在我後面，因為打哈欠他的眼角有點不明顯的淚花，很快消下去，懶懶地望向我︰「怎麼了？」
我盯著他，龍馬疑惑，也只——停下——我。
我︰「我覺得現在逛超市的場景在很多漫畫里出現過。」
「………」龍馬挑眉，走到我旁邊，「所以？」
我想了片刻︰「所以應該有名場面名台詞。」
龍馬︰「？」
我溫柔笑道︰「龍馬，你以後一——會成為一——妻子的。」
龍馬︰「……」
「唔？」我剛說完，雙頰就被一只手鉗住，害得我不能說話，被迫仰起頭。
龍馬只是捏住我的臉，——干——麼，他低眸彎身靠近，勾唇挑釁地笑︰「那你一——是——壞妻子，梨花。」
我︰「？？？」
我手握住他手腕，龍馬盯我幾眼，下一秒還平靜的說出——麼不得了的話︰「超市里面就不能親，算了。」
他直起身放開手，我忙揉揉臉，雖然不痛，但感覺怪怪的。
我們走出超市，龍馬提著購物袋，我吃一顆糖，順便給他喂了一。
龍馬吃下，瞬間咬碎。
我︰「去吃拉面！」
龍馬低頭把購物袋換到同一邊，空出一只手牽住我，「知道了。」
我們進了拉面店很快解決，我吃飽了就在座位上慢悠悠往書包里塞零食。
龍馬在我對面面無表情地吸飲料的吸管。
我裝——了︰「我——了！」
我抬頭，龍馬只背了一——胸包，我問一句︰「你不帶其他的？」
龍馬松開吸管︰「除了手機和水，其他的不需要。」
裝了一大堆零食的我冷漠︰「……哦。」
***
坐在公交車上去山底，我坐在座位上抱著書包發呆，身邊的龍馬懶懶地坐在座位上閉眼在睡覺。
他隨意岔開的腿因為車的顛簸踫到我，我推開他的腿。
過了一會兒，我又轉頭——龍馬，他坐在窗戶的位置，陽光直接灑在他臉上，閉眼的睫毛貼在眼下的肌膚上，墨綠發被微風吹動了幾縷。
我︰「……」
我——著——著，慢慢拿出手機對準。
龍馬閉著眼，——著是睡著了，卻突然開口︰「要照相的話需要我睜眼嗎。」
我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摔了。
抬頭，龍馬已經手肘靠著窗，單手撐著下巴含笑望著我。
我吐槽︰「我還——說需不需要呢。」
龍馬拖——了音調，——整以暇︰「誒——那不需要的話我也可以閉上。」
我︰「……」這家伙。
我——照了，——顧——玩手機，龍馬也不說話，——了一會兒窗外，又轉頭——我。
我抬頭，語氣不善︰「干嘛。」
龍馬不受影響︰「——麼。」
到站，我背書包下車，雖然中途龍馬也準備幫我背的，但我堅決拒絕了。
我們站在山腳下，我拉著雙肩包的帶子遙遙望去，山不高不矮︰「誒……感覺要爬一——下午了。」
龍馬在後面慢慢攏住我的黑發︰「頭繩。」
我把手腕上的白色頭繩遞給他︰「喏。」
他以前送的銀色頭繩我放櫃子里了，——用。畢竟一直用一——我也是會膩的……漂亮的頭繩——多，忍不住經常換。
龍馬垂首安靜地系上頭繩，散開的黑發束成馬尾。
我等著。
國二我經常去戲劇社串戲，偶爾不——便需要龍馬幫我扎頭發，他第一次弄給我弄斷了幾根黑發痛得不行，而且還給扎歪了——
後龍馬似乎不滿意，非要按著我——來一遍。
到現在已經很熟練了嗎……
「——了。」他的聲音傳過來。
我模模後腦勺的馬尾︰「嗯。那就出發啦！」
***
上山的路不是——難，就一直往上爬，我一開始雄赳赳氣昂昂，龍馬默默——著我，潑冷水︰「一開始這麼快，你堅持不到一——小時。」
我︰「胡說！」
一——小時後——
我累得喘氣︰「不、不行了，我要休息。」
在一——拐彎處我立刻坐到一塊大石頭上，書包落下發出悶悶的聲響。
樹林被陽光照得碧綠，光斑密布泥土。
龍馬清清爽爽的，連臉都——有紅，站在我面前——我擦汗喘氣。
龍馬頓了頓，坐到我旁邊，穿的短褲，伸——的小腿貼在石頭上，他說道︰「要休息多久。」
他不等我回話——我幾眼，下——論︰「——來要很久。」
我整——人癱在石頭上，用手臂支撐坐起來，「嗯……正——吃東。」
我喝幾口水就準備吃零食。
感受到脖頸的汗水流進衣領，我都懶得擦了。
龍馬突然湊近，我偏頭︰「干嘛，不要打擾我吃零食。」
他只湊到我肩膀地——，淡淡道︰「你還真是流了很多汗。」
我吃一片薯片，帶的垃圾袋放在旁邊︰「當然了，你以前訓練肯——經常流汗……我肯——有汗臭味！」
龍馬——有反駁，反而垂眸「嗯」了一聲。
我奇怪地抬首望他，龍馬離得近，——有——我，但——于他——得很高靠近低頭就有種壓迫感。
我咽下薯片︰「怎麼了？你一副想要親我的樣子。」
龍馬一愣，視線終于從我脖頸流下的汗珠移到我臉上，和我對上眼楮。
我嘆口氣，仰頭啵了他一口就推開他︰「——了，我要吃東——了，不要打擾我。」
龍馬被推開，下意識舌忝唇︰「…喂，你嘴上全是薯片渣。」
我哦一聲。
龍馬沉默片刻，從胸包里拿出紙巾，遞給我︰「擦汗。」
我︰「不要。」
龍馬皺眉，我隨口道︰「那你幫我擦一下。」
龍馬︰「……為——麼？」
我笑著——他︰「因為你一直在盯嘛。」
龍馬一瞬間爆紅了臉，紙巾在他手里被驟然捏緊︰「…別開玩笑了…！」
我——他，龍馬躲開我的目光。
我不在意地繼續拆開一包零食︰「你——不慣就擦唄，我又不在乎。」
龍馬半晌音量很小的說道︰「又不是——不慣……」
我——清，但龍馬頓了幾秒，紙巾貼到我的後頸。
我感受到干燥的紙巾從後頸滑到我的前面，汗水被擦去。
我抬眸，龍馬剛——也從紙巾上移開目光，和我對上。
嚓。
我盯著他咬碎薯片，龍馬按在紙巾上的手指停在我側頸處，眼楮低垂——地——著我，我咬碎的下一秒，他的喉結滾了滾，似乎在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