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迷迷糊糊回去, 跟游戲好友血涂蝶簡單講述了一番。
講著講著我又有點心動。
放假正是組團揍敵人狗——的好時候，我一邊——鍋拍——一個國際友人，一邊給她說。
血涂蝶的聲音從我的耳機里傳。
「哈哈哈哈哈去——吧上場打——我的金毛怪！！……哦, 無名——使, 你說這個啊, 嗯……」
她沉思片刻，果斷道︰「我覺得你仿佛一個才開竅不久, 自己——懵懵懂懂的樣子就迫不及待告白把別人拖下愛河深淵的混蛋。」
我連忙操控小人躲入遮擋物後方躲避敵人的子彈, 聞言震驚︰「哈？？？」
血涂蝶繼續潛入敵方陣營, 里啪啦一頓說︰「你太幼稚了——使！直球是你的武器, ——不開竅就是你的鍋了！」
我︰「？？？」
血涂蝶一個神操作想把我後方的敵人炸掉, 結果……
敵方hp-0
我立刻突突突, 敵人腳步不亂。
敵方hp-0
我︰「這是掛！？」
血涂蝶︰「該——，舉報了！」——
處理需要時間，我們倆先在山林里火速逃跑, 仿佛神廟逃亡。
敵方在後面追。
血涂蝶︰「——辦法，就由我——做一回你的戀愛顧——好了！听好了——使！」
……！？這種逃命時候也要戀愛顧——嘛！
血涂蝶︰「你才好奇——腳尖點一下愛河的表面，就迫不及待——撒嬌讓他也——試試, 結果對方直接墜進去了！」
「而且你以前說的他有時候害羞有時候又不, 當然是各個——素造成的啊！氣氛！心——！覺悟！衣服！一大堆！」
她隨即大聲嗶嗶︰「——你應該擔心自己，——他可能就在愛河里潛伏虎視眈眈啊！懵懂的人最容易被拐了, 可惡的男人！」
我︰「………」
滴。
敵方被迫下線。看——舉報成立，他真的開掛了。
血涂蝶吐槽︰「這麼快, 他是——的多麼蠢的掛。」
我︰「……所以這局怎麼算？」
血涂蝶︰「誰知道……」
靜默。
我突然意識到什麼︰「血涂蝶, 你是不是——開變聲器？」
血涂蝶︰「嘎？」
游戲里的變聲器的每個聲音我——熟悉，她這個就——有。
我︰「……」
血涂蝶︰「……」
***
總之，在這個假期才開始了幾——, 我就和網友爆了——齡身份。
我是國中一——級，她是高中一——級。
我︰「……那你以前說那種大叔社畜話是要怎樣！？」
血涂蝶︰「……掩飾身份嘛。哦，我是三谷裳千緒。」
我︰「……火野梨花。」
沉默。
經過最尷尬的一番試探後，我們又輕松的聊起。
最末尾千緒笑嘻嘻的聲音一變︰「等等！？所以我這個女高中生——有的男朋友你這個國中生——有嗎！？」
我︰「嗯……也——什麼吧，又不是必須有的。」
千緒瞬間冷靜︰「你說得對，男人——是[嗶——][嗶——]」
我疑惑︰「你在說什麼？被游戲系統河蟹掉了。」
千緒︰「[嗶——][嗶——]」
我︰「……」
***
整個假期我——在睡覺做作業吃飯玩游戲之間徘徊，晚上和龍馬打電話——
打電話話題就會被掏空，我有時候不知道說什麼，就給他講我早上做題遇到的困難——多是英語。
龍馬總會回復一句︰「哦，你是笨蛋嗎。難道不應該是這樣的……」
然後聲音淡淡的指出——錯誤。
我︰「嗯嗯，你好厲害。」
龍馬嗤笑聲從電話里傳過——︰「這有什麼。」
他旁邊似乎總是有人，吵吵鬧鬧的，有一次我——听見「你們立海大的就是巴拉巴拉……」
「你們冰帝才是巴拉巴拉……」
「哼，聖魯道夫才是巴拉巴拉……」
「越前你不要再巴拉巴拉……」
……總之學校名字我听得混亂的不行。
我會干巴巴道︰「你們集訓的夜晚生活也挺豐富的嘛。」
龍馬先挑釁了不知名學生，再回答︰「一般般。哦，我是在和女朋友說話，你能讓讓嗎。」
我︰「……」隨即我能听到不知道誰的一系列跳腳的暴怒聲。
我有一——想到什麼，躺在床上給他聊——時說道︰「對了，要好好感謝跡部君才對。雖然我下……直升飛機的時候說過了，——你也要好好說哦。」
怎麼回事……說出直升飛機這個詞真的有種夢里的感覺。
龍馬嗯了一聲，似乎在喝東西，吞咽的細小聲音清晰——傳過。
龍馬突然道︰「那群學長，真的很討厭誒。」
我一愣，知道他們是跟高中生一起集訓選拔的︰「是不是很自大臭屁啊？」
「……」龍馬頓了頓，笑了幾聲，「算了，反正我很期待和他們交手——然後把他們打倒。」
躍躍欲試的即將狩獵的危險感。
我哦一聲，例行按照——侶對話標準對話︰「那你想不想我啊？」
龍馬拖長了音調︰「嗯——大概。」
他很快反——︰「那你呢？」
我回答干脆︰「想啊，超想的。現在最想，早上做作業就不想，中午吃飯也不想，下午玩游戲不想——現在最想。」
龍馬那邊傳——開門又關門的聲響，「什麼啊，你就是現在想。」
我︰「對啊，你多久想？」
龍馬︰「現在。」
我不滿︰「我總覺得你是偷的我的答案。」
龍馬扣響易拉罐，含笑道︰「大概？」
***
等假期過了一大半，我從每——給龍馬打電話到三——一個，再到一周想起——就打一個。
我期間和爸媽外公一起出去旅游了，更——時間和龍馬打電話。
回——時假期已經過了大半，作業早就做完了，我樂不思蜀——繼續打游戲。
下線已是夜晚，我躺進被窩里準備睡覺，電話久違——響起。
我接通︰「喂？」
對面停頓了好幾秒才說話︰「你在做什麼。」
有種很久——有听到龍馬聲音的錯覺，我誠實道︰「剛要睡覺。」
龍馬又停頓了幾秒︰「那你睡吧。」
我愣了愣，下意識順著他說︰「好吧。」
龍馬又又停了好久︰「晚安。」
我︰「……晚安？」
我掛了電話。
奇奇怪怪的。
我關燈閉上眼楮準備睡覺。
突然靈光一閃，以往察覺「龍馬鬧脾氣」的神經生了銹，現在反應過——了。
他在不開心？
我琢磨片刻，又拿出手機直接打電話過去。
嘟嘟——接通。
龍馬︰「怎麼了？」
我︰「你在不開心嗎？」
「……」龍馬，「——有。」
他緊接著說︰「反正你一直——有打電話是——出去了吧。」
不……我現在回——了，而且玩得很開心……
我忍住拆台的話︰「好吧，晚安，親親。」
他被我最後那個親親驚了一下，半晌才道︰「嗯……親……親親……」
說的異常艱難。
掛斷。
我盯著手機。
他真的不開心。
仔細想想，已經好久好久——有給他打電話，也好久好久——有見過龍馬了。
等一下，他不會一直在等我玩完之後的電話吧？我忘記了，他忍不住才今——晚上久違——打過。
***——
二——我決定去看看龍馬——然後回——順路去和結衣逛街。
我先和集訓負責人打電話——能不能進去，得出回答是不能。
嗯……那就在門口見一面吧。
我買了杯女乃茶邊等車邊喝，給龍馬打了電話。
等了幾秒，接通︰「梨花？……你——是——一次白——給我打電話。發生什麼了？」
嗯？——一次白——打嗎？
我︰「——白——你要訓練的嘛。對了，你今——多久有空啊？」
龍馬︰「今——？早上過去了，下午隨時。」
我哦一聲︰「我能過——看你嘛？」
「哈？」那邊立刻傳——什麼東西倒——的聲音，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龍馬才靠近手機繼續道，「……你怎麼想——的。」
我︰「想——就——了。所以可以嘛？」
不可以我就直接回去了。
龍馬頓了頓，艱難道︰「……算了，太遠了。」
我︰「不遠啊，公交車直達。」
龍馬想了又想︰「你不能進——的吧？」
我︰「對啊，我就在門口看你。」
龍馬︰「那就只能待一會兒。你不累？」
我︰「我看完你剛好去和結衣逛街。」
他——要說什麼，我打斷︰「要，——是不要？直接說。」
「……」龍馬即使——在我面前我——能感受到他的別扭，「要……」
我︰「行叭，等我過——給你發消息。」
我掛斷電話，公交車正好——了，我上去。
顛了一路，其實不是直達，——要我轉車，——集訓——點在什麼深山老林里，我——要顛一路。
等到目的——我——快累——了。
發消息。
[梨花︰到了，快——接我！]
[龍馬︰等等，我過。]
我收好手機，在柵欄大門外面等。
我無聊——看幾片枯萎的樹葉落下。
咕嚕嚕。什麼東西滾到我腳邊。
我低——，是一個網球？
撿起。
「啊啊，那家伙力氣也太大了吧，——跑這里——了……嗚哇！！」——人抱怨著跑過——，一看到我又驚得瞪大眼，「水野？不不不，木野？火野？那個小鬼的女朋友？」
我︰「……切原君……」
「啊，火野……」最後他又想起——，撓撓自己的海帶——，「你怎麼在這里？」
我先把網球遞給他︰「等龍馬的。」
「……哦。」切原接過，愣愣的，反應我在說龍馬之後又放肆說道，「那你不——看了。那家伙現在好得不行。」
說話間他的虎牙——露出。
我︰「……」
切原赤也——要趕去打網球，很快離開，我慢慢揮手。
好慢啊……龍馬……
片刻之後，一個墨綠色——發的人才跑過。
我正要抱怨你好慢的，結果龍馬走近了我才發覺不對。
龍馬微微喘氣︰「怎麼？」
我抬——看他︰「……你長高了？你比我高了嗯……有一些了？」
「這樣？」龍馬嗤笑一聲，「那不遲早的嗎？」
我愣了愣。
集訓一段時間的龍馬好像成熟了不少，嬰兒肥——下去了很多。
我伸手抱住他，龍馬勾唇笑笑，側臉靠在我耳朵邊。
我︰「……」好像連氣息——變了，更加……成熟的讓人心跳？
我差點月兌口而出你是誰？
我遠離，——我們依舊是抱著的，我看了看龍馬的臉，他垂眸，似乎是剛運動完，臉上一層薄紅。
我伸手戳了戳他鼻子上的白色繃貼︰「——什麼要貼這個？」
龍馬一如既往——隨意︰「想貼就貼了。」
我︰「哦。」
不說話了。
入秋了，有點冷，我和他對視，手悄悄——潛入龍馬的隊服外套里面，他——有拉拉鏈，後擺是很容易伸進去的。
龍馬知道——有說，直勾勾看著我輕笑一聲。
什麼……他的笑也和以前的笑不一樣，現在的帶有一點不一樣的意味？就像貓的挑釁笑和獵豹狩獵的漫不經心笑的區別。
漫不經心的又不失傲慢的笑，在逗人的感覺。
……總之讓我心髒一下子跳漏了一拍。
我在他外套底下企圖捂熱的手頓時停下。
龍馬察覺到，——握住我的手肘部位，貓瞳盯著︰「冷就捂。」
我︰「好叭……」
我繼續，皺眉專心模索到他外套下的後背上，在隊服外套和體恤之間，暖暖的。
我手心貼著，源源不斷的熱量傳遞，我這才抬——，龍馬好像一直看著我，導致我一抬眸就和他對上眼楮。
我頓了頓，誠實道︰「你好像變了一點點。」
而且手心下的脊背怎麼感覺更結實了……似乎蘊藏的爆發力更加強。
龍馬的指月復按住我的臉，臉肉陷下去︰「哪里？」
我想了想，想說更成熟了更高了更結實了的，——回憶起我們這是——侶見面，得說點——話才對吧，于是我說道︰「更讓我喜歡了。以前是和你在一起就開心，現在是想一直貼著你。」
龍馬笑出聲︰「你只是更看重身體了吧？」
我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對︰「是的，我更喜歡模你了。」
「……」龍馬一頓，撇開眼，「雖然知道你這家伙說話直白，——你說的……」
尾音消聲，耳朵蔓延上紅色。
我——在意他突然回到從前的別扭表——，說道︰「你在這里怎麼樣？」
「……」龍馬停了停，說起網球他熟悉的挑釁感又回——了，張揚放肆，「當然很好。迫不及待要將他們全部打敗了。特別是那些學長們。」
我︰「那你加油哦。」
龍馬︰「當然了，簡單的事。」
我看著他︰「龍馬，親我吧。」
龍馬沉默，目光一寸寸掃過我的臉，半晌，露出有點興奮和傲氣並存的笑意︰「好啊。」
他取下帽子，俯身，貼上我的唇。
我抱得更緊，龍馬攬在我腰上的手臂很輕易——將我往上提了提，我不得不拽住他背部的體恤。
貼了一會兒我推了推他，龍馬順勢放開。
我喘口氣︰「我忘說了……我涂了唇膏的。」
龍馬氣息不變︰「親上去的時候就知道了，一股草莓味。」
我︰「算了，就當給你涂了。秋——容易干嘛。」
聊了幾句，龍馬突然安靜下——，一直盯著我的貓瞳不自然——移開。
我——听清他說的話︰「你說什麼？」
「我說……」龍馬呼口氣，緊張抿唇的——緒好像穩住，他再看向我時就是——有猶豫的眼神，「我很高興。」
貌似是很少很少出現的「龍馬直球」。
我一愣，然後立刻揚起更大的笑容︰「我也是！」
龍馬慌亂別扭道︰「等……！喂……梨花你別往我外套里鑽……你就是冷了想蹭熱吧。」
嘴上在挖苦我，等了幾秒，行動上——撇開——不自然——敞開外套裹住我。
暖洋洋的。
***
我坐車回去的路上回想了一遍，嗯，——題，龍馬蠻高興的，也就是說我哄成功了。
龍馬的氣息似乎——在鼻尖圍繞。
雖然感覺龍馬更主動了，也更成熟了，——關系。
我想了想。
他好像依舊是順著我的。
成功了，想完，我瞬間將這些——拋之腦後。
滿心期待和結衣的逛街——主要是听說書店漫畫區在打折。
我下車，便衣的結衣朝我揮手︰「梨花——」
我笑起——過去︰「結衣！快走快走吧！」
結衣挽住我的胳膊，笑吟吟︰「好，給你說，我媽媽昨——她………」
聊——的笑聲飄到了空中。
我真的超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