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我先的。
——初吻。
也——我先的。
——親臉擁抱。
都——我先的。
那麼我為什麼依舊有種被壓制的感覺。
輸了的感覺。
現在才隱隱約約發現, 以前——隨心所欲，現在——從心的——時感覺怪怪的。
龍馬的眼神也變得怪怪的。
下午，正在參加社團活動的我陷入沉思。
「喂喂, 梨花你感冒了？」田中望吃薯片, 搖著椅子, 書被她夾在指尖，潔白的紙張都沾染上薯片屑。
我一愣, 低頭扯了扯口罩的邊緣, 悶悶——︰「嗯……嗯。」
「要小心哦, ——幾天很熱, 得感冒的——笨蛋呢。」菊池茜在桌上涂涂畫畫, 頭都沒抬。
鷺宮詩織木著臉就盯著我, 也不——話。
我︰「………」
默默拿起書擋住。
「啊！原來如此！」田中望突然發出驚叫，手中的薯片一抖差點落地。
「！」我也被嚇到。
菊池茜死魚眼︰「你干嘛，一驚一乍的。」
「我沒有談戀愛——因為——」田中望一把把書反扣在桌上, 發出砰的一聲，嚴肅——，「——因為我不——長頭發啊！！」
「……」菊池茜沒理她, 徑直走向飲水機。
「你看！不管——少女漫還——少年漫！女——角都——長頭發啊！！就連春野櫻以前也留過長發！」
我︰「原來你沒在看書, 在看漫畫嗎……」
「行了，別暴露你的孤陋寡聞了。」菊池茜嗤——, 斜眼看她，「很多短頭發女——好吧？」
「……」田中望憋了憋, 「……可惡。」
安靜下來。
菊池茜接完水坐回去邊喝邊看書, 鷺宮詩織一直沒有移動，我翻開下一頁。
寂靜了幾分鐘，田中望把舉起來的漫畫放下︰「……听——叼起司在快要吃到的時——點瘋狂奔跑, 就會撞到真命天子。」
我︰「都快遲到嗎？……一起罰站？」
菊池茜疑惑︰「兩個人一起跑撞向對方，真的不會撞得站都站不起來嗎？」
「你胡——什麼！」田中一拍桌子，憤怒——，「叼起司奔跑的少女——萌！叼起司奔跑的男生——蠢啊！！要更帥氣成熟霸——一點！」
我︰「……」
微妙地知——了她的取向狙擊。
田中望冷靜下來︰「明天試試好了。」
我︰「認真的嗎？！」
「對了對了，談了戀愛的梨花，你看——個動作怎麼樣？」田中望嘴一張，叼著書本，做出一個跑步的靜止動作，「腫麼樣？」
我︰「……你口水要流出來了，而且你不要齜牙咧嘴，牙齦暴露了。」
鷺宮詩織︰「就像機器人跑步。」
菊池茜︰「外號——機器人的鷺宮在吐槽像機器人嗎！？」
我︰「……外號？」
「啊！——起來梨花還沒有外號哦！」田中望松開書本。
我︰「……」
我覺得——本書暫時除了田中望都不會有人踫了。
我︰「你們都有？」
田中望︰「沒有。」
菊池茜︰「沒有。」
鷺宮詩織︰「……」
我︰「那你們——什麼！？」
……
我提前結束了吵吵鬧鬧的社團活動，因為還要和結衣去一樓——掃烹飪教室的衛生，今天剛好輪到我們兩個值日，——
開門，結衣正好提上垃圾，——︰「啊，梨花。我去丟垃圾，你拖地吧。」
「嗯好。」我點點頭。
結衣束好黑色的垃圾袋，嘴里哼著歌走出去。
我站著安靜了片刻，就拿了拖把，去衛生——洗了洗。
不可避免的又照到了鏡子。
鏡子里的人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楮。
我眨眨眼，鏡子里的人也跟著眨眼。
關了水龍頭，我回去拖地。
地面不算太髒，很容易就拖干淨，只——一些角落拖把很難進去，就只有挑選各種刁鑽角度拖掉——
里——一樓，窗外就——走廊，偶爾有零星的幾個腳步聲路過，吵鬧的聲音也一閃而過。
我拖完了結衣都沒回來，停下。
啊，要去拿帕子把灰擦一擦……
「扣扣」
我轉頭︰「？」
「扣扣」
沒有幻听，窗戶外確實傳來了扣扣的輕響，有人在敲窗，但因為窗簾遮擋，看不到來人。
我猶豫一會兒，聲音又響起來。
「扣扣」
我沒再等，放好拖把，一下子拉開窗簾。
來人正處于屈起手指敲窗的姿勢，口罩將臉遮得只剩下琥珀瞳，似乎——才運動完，汗水從臉頰滑落進口罩邊緣，見我拉開窗簾驚訝地瞪大眼，龍馬低眸偏了偏頭︰「開窗。」
我隱隱約約听得到他的話，頓了頓，聞言下意識推開了窗戶︰「你在——里干什麼？」
「哦，就——菊丸前輩請客，問你要不要去。」龍馬因為戴著口罩，聲音悶悶的，他移開視線。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遠處苦瓜臉的菊丸英二立刻揚起——臉揮揮手，身邊的桃城武也微——頷首。
「……」我小幅度揮回去。
我轉眼看龍馬，窗台剛好到我的肚子那里，小聲——︰「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我盯了盯龍馬的口罩，心情怪怪的。
我謹慎——︰「你沒告訴他們吧？」
「告訴什麼？」龍馬挑眉。
我瞪他︰「你明明知——的。」
「哦——」龍馬拉長尾音，像——調侃的惡劣的語氣，「你——你——親我，卻撞傷的事麼。」
我︰「……」
我一瞬——羞得紅臉，幸好被口罩遮住了︰「才不——！」
「哦，你——不——就不——吧。」他——所謂——，但——的話莫名欠揍。
我氣結︰「——只——意外！意外知不知——！」
「……知。」龍馬瞥一眼菊丸前輩那里，他和桃城前輩不知——在——什麼，吵得熱烈，根本沒往——里看。
「但——就——很差，你也不能反駁吧。」龍馬看向我。
我狠狠沉默了︰「……」
他默了幾秒，突然開口︰「不過，可以再試一次。」
我不滿︰「初吻沒都沒了，再試有什麼用？」
「你第一次抱我不——也不舒服嗎。」龍馬平靜，「——自己找更舒服一點的角度的。」
啊……的確，我——抱著龍馬又悄悄移了位置找他懷里更舒服的地方了的。
……話——他居然知——嗎！？！？
我︰「嗯……那該怎麼做？」
龍馬緩慢地眨了眨眼︰「你問我？」
我︰「……」
對哦，——樣不就輸了麼？
我取下口罩掛在一邊的耳朵上，緊張地咽了咽。
龍馬眼含戲謔，完完全全都沒有以前的害羞別扭感。
「需要我自己取？」他挑釁。
我一沖動︰「不用！」
我抿唇，伸手勾住他口罩的線，龍馬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停住，心髒忽然跳動劇烈，眼前都花了一樣。
「不摘嗎？」片刻——，龍馬適時插了一句。
我焦躁地舌忝唇，僵硬的手指繼續未完成的動作，一勾，白線被我從他的右耳取掉，口罩跟著落下，露出少年的臉——
嘴角噙——的表情，唇邊有細小的傷口。
我僵住，他的口罩松松掛在一只耳朵上，琥珀貓瞳低垂。
我手撐在窗台上，不知——怎麼辦才好。
真要親下去？萬一又搞砸了怎麼辦？並且真要親上去的話，爆炸了怎麼辦？上上次不就因為——樣沒親下去麼？
………等等等等，我什麼時候——麼多了？以前不——直接莽干就行的嗎！
「不接著做？」龍馬慢悠悠繼續——，「如果怕了，你還差得遠。」
我頓時心虛︰「誰——我怕了，我——在醞釀。」
「誒——」
我試圖倒——一耙︰「上上次在學校外面我準備親你，結果哭了，你還要安慰我的！現在怎麼——樣！」
「……哦，那次啊。」龍馬淡淡，頷首，「因為以往的梨花和現在的梨花不一樣了對吧？」
他勾起惡劣挑釁令人血壓上升的——︰「現在你更厲害的對麼？」
「當、當然了！」我腦子一混，直接跟著他的話走。
龍馬︰「所以上午的事只——因為意外？你剛才——的。」
我︰「…對、對啊。」
龍馬歪頭︰「那要再來一次嗎？第二次也讓你。」
我︰「………」
我︰「我才不需要你讓。」
腦子在發熱，沒多思考，因為窗台隔著，我撐著它靠近，龍馬沒有閉眼，我越近他的眼楮里的琥珀色看的就越清晰。
龍馬沒有動，任——我接近，不——動也不拒絕，真的就像他——的「讓我」。
我不——自——地抓住他肩膀，只——慣——使——，他就跟著——低下頭。
屬于龍馬的氣息逐漸包圍，他呼出的熱氣都感受得到。
我才發現龍馬的臉有些微紅，不知——因為口罩悶的，還——完網球的——遺癥，亦或者單純的臉紅。
我太過緊張，心髒都要炸了，但沒有失敗那次拒絕的意願強，還能堅持下去。
操作失誤，嘴沒對上，反而先——鼻尖踫到了鼻尖。
我不自覺要遠離，以為他肯定要挖苦我。
下一秒肩膀被龍馬握住，阻止了我的動作。
「……就——樣要放棄？」他不緊不慢——，眼眸低斂，映出我的樣子。
我被一激，馬上反駁︰「不。」
咽了咽，我情不自禁抓皺了他的肩膀上的隊服，完全沒有注意，滿眼龍馬有傷的唇。
我︰「要、要親了？」
龍馬︰「你好慢。」
我︰「……我不慢！！」
我——完就加快速度接近，——次很順利，輕易地接吻。
一瞬——柔軟與溫熱在唇上炸開，我不——得緊緊閉上眼楮。
少年的手臂不知何時攬上我的腰上面一點的——分。
只——單純的貼著就覺得腦子要炸了。
剛才還不動的人貼了幾秒——，就微微使——抵我。
「唔…」我感覺到嘴都被壓扁了，又被抱著不能動。
逐漸的危機感逼近。
就在我漸漸感到不對勁時，門被扣響。
「梨花——門關上了！我沒帶鑰匙！」門外結衣的聲音。
我一驚，要推開他。
龍馬卻趁機舌忝了舌忝我唇角的傷口，慢悠悠地直起身。
我——暇顧及︰「……再見！你快走吧！」
龍馬嗯了聲，雖然表情還——以前的臭臉，但總覺得心情很好。
我迅速關閉窗戶拉上窗簾，他被阻擋在外。
喘口氣。
總覺得逃過一劫——怎麼回事……
越前龍馬重新戴上口罩，走出去︰「走了菊丸學長，阿桃學長。」
沒看到方才情侶親吻的兩人依舊大聲爭論。
菊丸英二︰「喂！你們兩個都給我吃少點！」
桃城武爽朗——︰「放心好了英二學長。」
「哼。」菊丸英二不甘心地哼了聲，瞥向不——話的龍馬，又——起了龍馬剛才——去見女朋友了，「你——小不點，再——麼臭屁，小心被甩了！」
「——個學長就不用擔心了。」他懶懶——，背上網球背包，偏頭勾唇——，「她喜歡我都還來不及。」
菊丸英二遭受暴擊︰「啊啊啊啊你——個小鬼太臭屁了！你——什麼表情！看不起我嗎！」
桃城武連忙勸——︰「……只——越前經常有的挑釁而已，冷靜一點英二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