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龍馬那副話對我影響太大。
——陰影方面的陰影。
腦海中我哭唧唧打網球被龍馬虐的畫面揮之不去。
雖然我決定不會與龍馬比賽, 但……未來的事誰說得準。
我們並肩——街上走，準備——家。
我側頭，龍馬鼓著腮幫——, ——咀嚼我給的糖。
龍馬看過來, 口齒模糊︰「怎麼——？」
我︰「沒……」
我眨眨眼, 剛要轉——去，對面街道的電玩城出來一個玩偶, 舉著大牌。
今日電玩城打七折, 且破紀錄者——以獲得小黃雞玩偶一個。
……小黃雞玩偶……！
我頓住, 這里的電玩城不知為何生意不太好, ——能是因為就離青學不遠就有另一家更大的電玩城, 它的客人就少。
見我停住, 龍馬低眸看我一眼，又轉頭看向街對面——
然道︰「哦，你是想去玩這個？玩偶？」
我頓——頓, 點頭︰「去嗎？」
龍馬將糖完全咬碎，咽下，隨意一舌忝唇角︰「去。」
我︰「那快走快走！」
過馬路等紅燈, 龍馬今——沒有背那個大背包, 我就只好拉起他的手。
手指不小心踫到龍馬黑色袖口里面的手腕，觸到一個東西, 我疑惑︰「你手腕上是什麼？」
龍馬︰「嗯？」
我把他袖——挽起一點，是——藍色的運動護腕︰「不打——, 也要戴上嗎？」
「不是。」龍馬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戴著, 貓瞳盯著護腕，半晌又抬起看著我，「是忘——取下。」
「哦。」
說著綠燈亮——, 我——看著龍馬的護腕沒注意，他反手拉起我︰「走。」
就變成他拉著我走。
到——電玩城，里面的人不是——多，廣播和無數機器的bgm震——響。
我一指︰「玩跳舞機？」
龍馬還拉著我的手，冷漠道︰「不要。」
我望——望︰「嗯……抓女圭女圭機？……算——，來個更刺激的。」
我往電玩城更深處走，龍馬就握著我的手無所謂地跟上。
一個手柄操作的雙人玩游戲機器吸引——我的注意。
我仔細看看，高興道︰「玩那個！」
龍馬嗯一聲，看清楚——是什麼就挑眉︰「網球游戲？」
「嗯！」我走過去坐下投幣，屏幕顯示游戲準備，「現實網球不行，游戲我總能贏你。」
龍馬嗤——一聲，也坐下︰「隨便，不過你最好抱著輸的心情打。」
我︰「略。」
手柄游戲我倒是——有把握。
信心滿滿地點——開始，選——一個粉頭發的小人，龍馬隨便選——個綠頭發小人。
而當兩個小人站——網球場同一側時，我的表情裂開。
我︰「怎麼——事！？」
龍馬瞥我一眼︰「沒發現嗎，是雙人合作游戲。」
我以為是對戰游戲的啊……！！
行吧，合作就合作。
對面是機器操作的對手，我和龍馬沒有討——什麼戰術，就直接莽干。
我︰「等……！那是我的球才對！」
龍馬神色不變︰「抱歉，看到就忍不住。」
我︰「……」
龍馬︰「梨花，不要擋——我前面，接不——球。」
我︰「……那是我的領域！」
龍馬︰「梨花，那是我的球！」
我︰「我不打它就掉——！」
龍馬︰「才不會，我能接住！」
我︰「游戲里才不會信你啊！」
屏幕上的兩個小人到處跑，跟著球走，但又撞到一起，小球從身邊撞過去。
比分——快拉大。
我慌張道︰「要輸——！」
龍馬眯眼，燃起——斗志︰「梨花，你等會兒听我的。」
我︰「……不要啊，你剛剛打的也不好！跟三次元又不一——！」
龍馬︰「……」
我︰「你應該听我的，我游戲玩——好的！」
龍馬︰「不要。」
結局就是我們互不听話，胡亂走位，最後輸掉比賽。
我嘆口氣，松開手柄︰「輸掉。」
越前龍馬貓瞳盯——屏幕的「lose」字——片刻，「都說——，你早听我的就能贏。」
原——我就——平復心情，想玩其他的，結果一听這話火氣騰騰上來。
我盯著他︰「不是！是你早听我的就能贏！」
龍馬也轉頭看著我︰「梨花，你不會網球。」
我更氣——︰「這是游戲！就應該听更厲害的人的！」
龍馬不甘示弱︰「這是網球，就算是手柄操作，規則也——那里，而你剛剛犯規——才懲罰——！」
我︰「因為我——嘗試那種操作——游戲——不——以！——來游戲就有一定的規律，又不是真人！……你說是網球，那你給我——里面打一個外旋發球看看！」
我瞪他，龍馬的貓瞳也瞪著我，都不想妥協。
我/龍馬︰游戲/網球比賽是絕不能妥協的東西……！！
我賭氣︰「不想和你玩游戲——！」
「……」龍馬聞言頓——頓，但腦——沒轉過彎兒，幾乎是下意識順著我的話反駁，「我才是，不想和你雙打！」
……都說——這不是網球——！
我︰「誰稀罕啊！」
我氣炸——，拎起書包就走。
出——電玩城，我往家的方向走，走得飛快。
越想越氣。
一開始搶我球就算——，那種角度，根據我打游戲的經驗，他根——就接不上，我才上去打的。
難道他以為是三次元……還能跑步滑鏟b字抽球的嘛！！
還說听他的，別開玩——！——游戲里從沒有人敢讓我听他的！
氣死我——氣死我——氣死我——！
我走——一會兒，後面那人輕易地跟上我，龍馬側頭︰「……喂。」
我沒看他︰「不要跟我說話！」
龍馬頓住，我超過他，繼續走。
我察覺到龍馬沒跟上，就只是——後面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我沒管，全程目不斜視，到家樓下就上樓開門關門。
我晚上洗漱完準備睡覺。
[龍馬︰貓貓戳一下.jpg]
我一看就反扣手機，沒再看下面的消息。
我怕——手機上吵起來，給我僅剩的睡意都吞噬掉。
翻身睡覺。
第二——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我猶豫起來。
不想去食堂，也不想去——台。
……難道要放龍馬鴿——……？
還是找人幫我說一下？
算——，找要去食堂的人幫我帶個話就好。
我——要找人，教室門口有人喊道︰「火野，有人找你！」
野崎︰「這是直接攔截麼，不錯。」
結衣翻找抽屜︰「我的便當去哪兒——……哦哦，——這里。」
富勇太自言自語︰「昨——我做——一個魔法陣……」
我一頓，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我走過去，走廊沒有多少人，都去吃飯。
龍馬就抬頭盯著我︰「梨花。」
我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你先去吃吧，我就不……」
「……」龍馬貓瞳瞥向別處一瞬，又看過來，聲線平靜，但仔細一听又有些輕輕的，「你的玩偶，我贏到。」
……什麼？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我一直沒有對上他的視線，這才看他︰「……」
安靜片刻，龍馬抿唇，琥珀眸看向別處︰「……不來看看嗎。」
我︰「……」
莫名其妙地答應。
跟著他上——台，但氣氛怪怪的，都不說話。
站——台上，我接過他的單手遞過來的玩偶。
不知道上面有什麼東西，飄到我鼻——上，我忍不住打——個噴嚏。
「……啊，卡魯賓昨晚上……好像抱過這個玩偶。」龍馬一副才想起來的——，不自然道。
有貓毛……？
我低頭看——看，小黃雞沒有商品店里面的好看。
我小聲一句︰「我又不是因為這個生氣的……」
「……」龍馬一頓，也跟著小聲道，「……雙打一次？」
我果斷拒絕︰「不要。」
「不管怎——，」龍馬抬頭，耳朵紅——一片，別扭道，「不要生氣。」
我其實氣消——一些。
我︰「行叭……」
一起午睡的時候，他親我的臉，我想——想，也親——他的。
黏糊糊的氣息。
我剛要說昨——的事︰「那個游戲……」
龍馬也剛開口︰「那個網球……」
我/龍馬︰「……」
……不，要忍住反駁他只是游戲的念頭。
我們對視一眼。
我和龍馬異口同聲道︰「以後都不要提網球游戲。」
各自驕傲領域的交匯，是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