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銀絲從天空降落下來, 與數千萬仙族的法線纏在一起。細長的銀絲布滿天地,無數仙族被攔腰切割開來——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很快, 陣眼位置的修士開始遭到攻擊。
滅仙陣發出明明滅滅的光芒,但只要還有一個陣眼存在,滅仙陣便不會完全失效。
「上。」一聲命令, 站在玄墨身邊的所有伙伴全部出手。
除此之外,坐在玄墨肩膀上的靈鏡台也小臉嚴肅地舉起了長長袖子的手,托出瑩瑩閃光的光門後,它吐了個泡泡, 往前推去。
九扇光門懸于空中,越變越大, 有無盡的血霧從門中往外滲透。
血霧逐漸濃郁,最終在空中凝聚成一個渾身煞氣的血色巨人。
「咕——」惡鯤發出了低沉的鳴叫,直勾勾地望向了越餅。
它們見不得和自己一樣凶煞的玩意兒。
想要去與它拼個你死我活。
但是互相敵視了一瞬後,又皆是壓制住了心中的天性,各自朝四周的仙族攻去。
打殺聲、兵戈聲四起。
種族混戰,天崩地裂。
一個又一個維持滅仙陣的修士被活物般的紅線纏繞,生生吞噬,但很快便有另一個修士迅速填上他的位置。
天地間一片血紅。
望著越來越弱勢的局面,剛剛吞噬完一個人修的金瞳老者臉色難看了一瞬,一掌拍向朝他襲來的惡神, 金瞳冷笑道︰「畜牲, 沒想到你竟還敢再來!看來上次得到的教訓還不夠!」
這玩意兒是他創造出來的, 目的是用以季家攫取其他小位面力量。
沒想到如今竟被這些人族使喚了……
不過,光是這個,怎麼可能傷得了自己。
看了眼正與妖皇青龍纏斗在一起的紅霞仙主與南域領主, 金瞳老者眼中一抹暗芒一閃而過,隨後避開銀線,朝著他二人的方向飛去。
「我來幫你們!」
听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紅霞仙主與南域領主臉色一喜,急速後退與迎上來的金瞳老者靠背站立,然而還未等二人說話,兩根散發著黑色霧氣的鎖鏈便瞬間穿透二人的胸腔。
鐵線蟲一般的法線從霧鏈中鑽出來,又鑽回二人體內。
劇烈的痛苦席卷全身,身上的力量宛如退潮般洶涌地被霧鏈吸收。
扭頭一掌拍向金瞳,想要從他的擒制住月兌身,然而下一刻,如鷹爪般的雙手便襲向他二人天靈感,更加快速地汲取二人身上的力量。
吸干兩名元祖的力量,金瞳老者將手中的枯骨丟開。
小青與龍寶面色一變,再度沖了上來。
金瞳老者並不退讓,迎上兩人的攻擊,他們早已重傷,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他不著急,仿佛貓戲耗子一般與他二人耗著——
而與此同時,地上的血液開始緩慢流淌,逐漸匯聚成詭異的畫面,一個以鮮血獻祭的一個巨大陣法,即將成型……
距離墨蓮最近處,月老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混跡在強大妖族之間的弱小人族一往無前地與仙族廝殺拼搏,然後死去……從上古到現在,他們似乎從未放棄過抗爭。
周而復始、前赴後繼……
如今,經歷了無盡的時間長河,備受壓迫的他們已經想出了辦法,用來挑戰主宰他們性命的所謂「神明」。
哪怕需要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哪怕不一定能取的成功;但他們依舊不悔地選擇了繼續。
這是在用無數先烈的身軀開路,來為子孫後代開創一個和平美好的生存環境。
突然之間,月老有些懷疑——到底是肆意打開別的位面,殘忍攫取力量和資源、迫害位面生靈性命的仙族高貴,還是這些雖然弱小、卻堅韌不屈、甘于奉獻的渺小人類更為高貴。
全身上下凝聚起來的力量在這一刻緩緩滅了下去,月老懸于空中,他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漫天的銀絲落到他的身上,將他的軀體割裂。
一寸一寸,一點一點。
「月正心!」尖銳到近乎刺耳的聲音再度響起。
避開落下的銀絲,月玨長老飛身來到越蓮的身邊,抓著他的肩膀,雙目通紅︰「你在做什麼!你到底在做什麼?!快去阻止他融合力量,不然仙族就完了,全部仙族就完了!」
「我在贖罪。」月老平靜地望著臉上染了血,驚慌失措的月玨長老,蒼老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溫柔的神色︰「玨妹,我累了。我不想違背良心,去為了力量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的身上已經……背負了太多的罪孽。」
不論是被迫還是主動,事實就是,他所擁有的這一身力量。
都是帶血的。
「月正心,你瘋了,我看你才是瘋了!」月玨長老尖叫︰「難道你真的不怕我殺了月離,你知道我做得到的,你知道我做得到的!」
「我當然知道你做得到。」月老悲哀地看著發絲凌亂,已經呈現出癲狂狀態的美婦人,開口道︰「可是玨妹,你要我殺的,那是我們的……孫子。哪怕你再不願意承認,再嫌惡、看不起他身上流淌的血脈,他也依舊是我們的孫子。」
他的聲音那麼輕。
就像是一觸即碎泡沫,出口便淹沒在周圍無盡的廝殺聲與哀嚎聲中。
但月玨長老還是听清了。
悲哀。
難過。
無力的哀求。
聲音中流露出的一切情緒,就像是巨大的錘子狠狠的砸在月玨長老的心上,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擊碎。
月玨長老身形搖晃了一瞬,任由一縷銀線割破她的額頭,望著面前求死的月老,月玨長老的眼神逐漸從瘋狂轉向麻木,她雙目無神地喃喃道︰「可是不能毀在我手里,我不能……月家……不能啊……」
手中緊攥的染血傀儡鏘然掉落……
月玨長老轉過身,步履蹣跚地往遠處走去,毫不躲避地任由臉上身上開始被銀線切割,流血,她似乎毫無感覺般,嘴里只是喃喃著︰「不能啊……不能啊……」
月離望著他們,感到臉上有絲絲沁涼劃過。
一直恨著的父母,為什麼他們這樣時。
自己會……流淚。
月離閉上眼楮,朝前方伸出手,眨眼之間,血色傀儡出現在她的手中。
望著最終還是沒有碎裂的傀儡,月離流著淚笑了兩聲,然後將它重新納入自己的體內。
轉身扶住傷痕累累的褚澤明,月離給他灌了瓶療傷靈髓,說︰「辛苦你了。」
沁人心脾的力量從靈髓中遍布全身,褚澤明感覺好受了不少。
其實褚澤明自己也有不少療傷的丹藥靈髓,但方才與月老較量時,他靠著猛灌丹藥才拖著殘損的軀體堅持到了現在,身上早已油盡燈枯。
有了一點補充之後,褚澤明正欲開口說話,突然之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升起。
他猛地低頭,便看見一只血色巨手拔地而起——
紅得幾乎發黑的一只手,僅僅只是一只手,比以人族血液煉制成的惡神更大、更凶、更加煞氣逼人。
不過片刻,血手成型,就像是大地長出的一只殘肢。
無視滅仙陣的銀線,巨型血手將飛向它的青黑兩道光芒擊飛。
小青與龍寶分別落到遠處,猛地吐出了一口老血。
天地間一片殘紅。
血色巨手的旁邊,黑袍金瞳老者發絲飛舞,他雙手大張,哈哈大笑,「若非你們的陣法,我的計謀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不止是你們在拖延時間,我也在尋找時機。幸好,老天都在幫我……」金瞳老者感嘆完,臉色一獰,雙手拔起——
隨著他的動作,血手悍然拔高,然後朝褚澤明所在的方向襲來,目標是——越蓮。
「不、不不不……」月前輩的眼瞳印著越來越近的血手,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快阻止它!」褚澤明大喝一聲,內髒因為這聲大吼再次撕裂,一口混跡著黑色血塊的鮮血噴涌而出。
他猛地雙手合十,心念狂轉,剎那間琉光出鞘。
這一刻,天地俱暗。
無數劍宛如雨點一般自天空落下,匯聚成一柄巨大無比的暗紅色長劍,頂上那只襲來的血手。
「鏘——!」
一聲脆響,琉光劍直接斷裂。
神魂一震,褚澤明的瞳孔頓時擴大,里面一片漆黑。
旋即,褚澤明整個人宛如失去了繩索的提線木偶,從空中直直掉落。
「大師兄!!!」
淒厲的喊叫聲響起。
褚澤明往下墜落,早已經到達極致的身體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休息。
褚澤明感覺自己好像落入了一片溫暖的空白空間——他看見有許多模糊的人影朝他的方向飛來,褚澤明看見那只手似乎將那些人影拍飛、捏碎、吞噬……
褚澤明看見有人拼了命地想要往自己的方向跑,卻還未來得及抵達自己的面前,就被什麼長長的東西貫穿……
褚澤明看見那只巨大的血紅色手,抓向了天空中那朵幽暗妖冶的墨蓮。
那里面,是自己以命相護的人——
想要,保護他……
褚澤明擴散的瞳孔望著空中即將觸踫到墨蓮的血色巨手,然後……緩緩抬起了手。
這一刻,天地間的一切似乎開始變慢。
人影、刀劍。
通通開始發生異常。
察覺到時間流動在變慢,張狂得意的金瞳老者神色瞬間錯愕,他雙目猙獰著抓向墨蓮,然而任由自己如何努力,速度卻不可阻擋地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觸踫。
紅衣青年往下墜落,九翎被血色浸遍,靈魂開始燃燒。
他漆黑擴散的眼瞳直直地盯著空中的墨蓮,其實早已經看不清里面人臉的輪廓,但他卻執著地望著他所在的方向——
直到那巨大的血手驟然停止墨蓮之前。
直到天地似乎被瞬間凍結。
紅衣青年依舊大睜著擴散的眼瞳,虛弱無力的手定格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個動作。
……時間,停止。
作者有話要說︰ 不能我一個人哭,都給我哭。
預收已開,可以去瞅瞅——
姓名︰褚庭琛。
身份︰標點的一本yy打臉爽小說男主。
職業︰星際兵王。
精通各種山地、極地、沙漠、叢林、海島等等作戰,擅長bk、加特濃、量粒子炮等等各種星際武器的運用。
刀劍添血是褚庭琛的生活常態,裝逼打臉是貫穿他整個人生的主線。直到有一天,正在槍林彈雨中模爬滾打的褚庭琛背著bk和大狙一臉懵的穿越到了現實世界。
「接到舉報,您持有非法違禁槍/支,請跟我們走一趟。」
「您是黑戶,無身份證上網,請跟我們走一趟。」
「雖然您在銀三角殺死了一個大毒鳥,但您是偷渡過去的,請跟我走一趟。」
再一次被抓,看見這張俊美冷酷的臉,負責人無奈了︰「怎麼又雙是你?上次給你開的藥吃完了?」
褚庭琛︰「我不是精神病,我是星際兵王,代號金剛狼。」
ps1︰這是一本小說主角進入現實法制社會,接受社會主義再教育,最終成為五講四美好青年的故事。
ps2︰全文積極正面,嚴格遵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會出現抹黑國家公職人員形象的問題。
ps3︰沙雕文,快樂就完事了~名字還不知道起什麼,先這樣吧,對書名有自己想法的寶貝可以評論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