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澤明看著逐漸崩壞的越蓮, 大腦飛速思考能將人身體內的力量轉移的秘術。
片刻後,褚澤明想到辦法。
伸手觸踫了一下越蓮不復原貌的臉,褚澤明的眼神暗了幾分。
雙修法術有兩種, 一種是互相調和,共同提升;另一種則是一人做鼎,供另一人采補。兩種法子有相同處, 都要進行結合,都能讓兩個互相獨立的個體產生聯系。
褚澤明現在要用的,是後一種。當初在九清浩然宗的時候,他有一段時間為識字大量閱讀書籍, 看過相關的采補之術。
回憶著當初所看的文字,褚澤明微微呼出一口氣。抬手布下一層阻擋神識的結界, 才伸出如玉般骨節分明的手指開始顫抖著解衣服。
外面的人在焦灼的等待。
天色逐漸由明變暗,那扇門卻遲遲沒有動靜。
「嘎吱——」
出來了。
玄墨猛地抬起頭,朝著門的方向看去,一身紅衣的大師兄站在門口,額發似乎有些微微汗濕。
凌天關切地問道︰「大師兄,你和小師弟都沒事吧?」
褚澤明道︰「沒事了,我想休息會兒,一個時辰後我若還未出來的話,叫一下我。」
說完,退回屋內。
將門重新關上, 把外面人的視線隔絕開, 褚澤明才腿軟地靠在了牆上, 身體吸收了過多不屬于自己的力量,褚澤明現在的狀態有點像是醉酒後的感覺。
不只是臉上,身上亦是發燙。
越蓮身上的這股力量很是神奇, 只是將褚澤明的身體當做暫時的容器,並沒有融入他的筋脈與丹田。
好在褚澤明的元嬰產生了異變,在發現體內有比靈力更加滋補的東西後,小人兒轉而開始吸收新入侵的力量。吸食的速度雖然慢,但漸漸的,褚澤明感覺身體的異樣減輕了許多。
越蓮身上的血漬已經被處理干淨了,雖然依舊昏睡不醒,但已經月兌離危險。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麝香味殘留,褚澤明抬手使了個淨化訣將氣味驅散,然後盤腿坐到了越蓮的身邊。
內視紫府,褚澤明進階分神期後第一次觀察自身產生的變化︰五髒六腑似乎都再度經歷了一次大清洗,皆變成了金色,想必是當初十二道殘念為他留下的好處,脈絡與丹田也被擴展了一倍不止。
除此之外,不知是不是錯覺,褚澤明還發現那個閉著眼楮張嘴吸食力量的小金人,又胖了一大圈。
望著懸浮于丹田上方,白白胖胖的元嬰,褚澤明皺眉沉思。
不過人的丹田本就那麼小,現在自己所看的樣子也不一定是真實的模樣,要想確切知道自己現在元嬰到底有多大的話,還是得召出體內看一下。
回眸看了眼身後沉睡的越蓮,褚澤明略一思索,然後閉目凝神,控制元嬰離體。
再度睜眼,褚澤明看著面前的元嬰,忍不住嚇得往後靠了一下。
「 !好家伙!」
別人的元嬰巴掌大點,自己這個怎麼半截小腿那麼高!?難怪在丹田里的時候看起來那麼大。
褚澤明驚悚地看一會兒後,覺得大點也挺好,就算不靠法術單純肉搏也能一拳一個嚶嚶怪,把其他修士的元嬰當小雞崽兒打。這樣一想,便又心滿意足地將元嬰納入了丹田。
端坐在床邊上,盡量不去打擾到昏睡中的越蓮,褚澤明開始調息打坐。
越蓮身上有傷,不想讓他隱秘處再添新傷,因此褚澤明甘願做了承受方。等到身體隱蔽處的不適感稍許減輕了一些,褚澤明才輕輕地撐開眼皮。
回眸看越蓮,呼吸均勻輕淺,似乎做了什麼好夢,他的嘴角還微微翹了翹。聯想到方才的一切,褚澤明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狠狠地擰了一下沉睡中青年的臉。
「疼……」
床上人無意識地呢喃。
褚澤明收手,甩袖起身。
——疼就對了。
褚澤明出來的時候,院子里尹榕已經不見了,似乎是去忙著研究什麼東西。
只剩下玄墨和凌天坐在石凳上等待,听見身後傳來開門聲,玄墨起身︰「師兄休息好了麼,還未到一個時辰。」
準確地說,只過去了堪堪幾刻鐘。
褚澤明頷首︰「差不多了。」
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常威幫他們拖延時間,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
暗牢里。
常威還在試圖越獄,然而這結界非常牢固,他用盡辦法,結界紋絲不動。
被城衛軍帶回來後,他便被扔進了這里。
另有一個人被派遣去靈獸閣打听自己所說是否屬實,算了算時間,現在應該回來了。
正在這時候,暗牢門傳來響動,常威把手上的大刀藏起來,抬頭看去。
城衛長逆光站在門口,冷笑著看他︰「果然說的是假話。」
說罷,他招了招手,身後便冒出來五六個分神期中期的修士,城衛長吩咐道︰「把這個大白蘿卜押去候審堂。」
……你才是大白蘿卜!你全家都是大白蘿卜!
一出門,常威就小聲舉手道︰「能不能讓我換身衣服,這光線會把人曬黑。」
城衛長瞥了眼霧蒙蒙的天,嘴角抽搐了一下。
城衛長︰「你不要搞事情,不可能給你逃走。」
常威憤怒道︰「你若是不讓我穿衣服,我待會就什麼都不說!」
城衛長︰「……」
咬牙,深吸了一口氣,城衛長抬了抬手,示意松手讓他穿。
常威心滿意足,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黑色的罩衣套上。幾名城衛正欲再度上前,常威又道︰「等一下。」
城衛長低氣壓地看過去。
只見這白蘿卜又模出了一件小小的黑衣服,貼心地給腰包上那只小白貓套上。
候審堂離關押犯人的暗牢不遠,等常威被嚴嚴實實押送到候審堂的時候,堂內已經等滿了人,合體期修士兩個,其中一人常威還認識。
「顏掌門。」
「常威?」
兩人相視看了一眼,然後便很快收回了視線。
元山正在喝茶,聞言抬頭看向常威︰「你與顏掌門認識?」
常威一臉正直道︰「認識,但不熟。」
元山放下茶盞,又問道︰「那你和褚澤明與越蓮,應該很熟吧?」
常威憨厚地道︰「沒听說過。」
元山起身,來到常威的面前,逼視他的眼楮︰「真的?」
常威︰「真的。」
元山又轉身,看向位于高首,與自己一同來審問嫌犯的顏掌門,問︰「顏掌門,你覺得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顏掌門笑著捋胡須︰「不清楚哦,我與他不熟。」
「 當——」瓷器碎裂的聲音。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看地上碎裂的茶盞。
元山收回手,冷喝道︰「別裝了!」
目光在顏掌門與常威身上掃了一圈,最終,元山的目光還是落到常威的身上︰「告訴我,褚澤明和越蓮他二人在何處?」
常威想要繼續裝傻充愣,然而還沒開口,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便自前方之人身上傳來,宛如泰山壓頂,砸在了他的身上。肌肉開始止不住地顫抖,痛苦的感覺逐漸延至全身。
咯 、咯 ……
身體關節因為承受不住重壓開始發出難耐的聲音。
常威大汗淋灕,最終雙膝承受不住威壓,猛地跪到在地上。
元山居高臨下看著常威,繼續施加壓力,「說,他們在哪里。」
「我……不……不知道啊……」常威牙關顫抖,幾乎咬出了血。
元山冷笑︰「看來還是不夠痛。」
正欲再度施加威壓,突然之間一聲貫徹雲霄的大吼,所有人都被這吼聲引起的聲波震得後退了半步。定楮看去,只見跪在中堂的人身前出現了一只威風凜凜的白虎。
墨綠色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元山,渾身炸毛,凶神惡煞。
「小畜牲倒是挺護主。」元山冷笑,而後一揮衣袖,小白便被一陣巨大的力量一鞭抽來。
痛苦地哀嚎了一聲後,小白再度縮回了巴掌大小的模樣,嗷嗷叫著爬向常威。它只是一只幼崽,並不能長時間地保持成年體狀態。
那道恐怖的靈氣鞭在它的身上留下了痕跡,殷紅血漬濡濕了毛發。
「小白……」常威心疼極了,伸手想要抱住它。
然而還未踫到它的身子,小白便慘叫了一聲。
再一看,元山已經單手將小白抓在了手中。
望著手里哀聲輕叫的幼崽,元山道︰「你很心疼它,」
「你放了它!」常威一拳砸在地上,想要沖上來搶,然而肩膀上的重量再度加重,將他死死壓制。
元山眼神驟冷︰「可以放了它,告訴我褚澤明和越蓮在什麼地方。」
一直作壁上觀,不願意親自審訊常威的顏掌門此時終于忍不住了,出聲喝止道︰「元山,你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禍不及它!更何況你只是想要從常威這里得到那二人的消息,就連常威都未犯錯,你卻這般對待無罪之人!」
元山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個憤怒的神色︰「顏掌門,半仙是什麼?若是給滄州城帶來了災難,誰能承擔得起後果?你承擔不起,我也承擔不起!」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如今他既然成為了滄州城的管理者,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不論怎樣,就算不折手段,他也必須將這兩人揪出來,更何況褚澤明與越蓮還曾害過人!
丁秋他們便是第一批受害者!
元山不再理會心懷婦人之仁的顏掌門,手中力道又重了一分,小白虎發出哀哀的叫聲,元山逼問道︰「說還是不說?」
常威咬牙,雙目赤紅,心中恨極。
許久之後,常威閉上眼楮,輕聲道︰「你動手吧,殺了它,也可以殺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越蓮︰我的處男身沒了。
褚澤明︰嗯,我和你做了。
頓了頓,褚澤明補充︰我在上面。
幾日後。
越蓮︰大師兄,我感覺我經常惡心犯困,你說我肚子里是不是有了你的寶寶。
褚澤明︰沒有!
越蓮︰好像真的有,我肚子大起來了!
褚澤明︰你是個男人,你不可能有。
越蓮︰……我不信,我要開始養胎。
褚澤明(咬牙切齒︰你沒有!!!
內心os︰狗東西,要有也是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