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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章

「嗐!」秋清墨輕喝一聲, 一只大掌拍響自個兒大腿,拍出了說書先生的驚堂木之感。

白夢昭一瞧,預感他即將講述的故事一定非常精彩, 直直望著他, 眼里充滿了期待。

「干妹妹你還沒听說吧, 梅凱旋被紀隻涵趕出天紀影視了!」秋清墨推開碗筷, 跳起身, 一腳踩在椅子中間, 兩掌配合著大開大合耍把式,像京戲里的武將軍,逗得大家發笑。

白夢昭笑夠了, 搖搖頭,算做回答。

「沒听說就對了,天紀那邊把這事壓得很死, 畢竟梅凱旋不是普通的經紀人, 開掉了他, 外頭的人一旦曉得了肯定要去打听天紀內部的事。」秋清墨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弄得口干舌燥,抓過一瓶啤酒對嘴吹了一大半。

白夢昭再搖了一次頭︰「我還是沒明白天紀開除梅凱旋的原因,他可是王牌經紀耶,娛樂圈里好幾位影帝影後是他捧出來的……再不濟還有蕭黎黎這樣的藝人,雖然過了氣, 但好歹在二三線徘徊, 當年也有幸獲得過影後提名。」

提到「影後」一詞,秋清蒔渾身都有勁兒了,咽下一口蝦滑,優雅的用紙巾擦擦唇上油漬︰「這事兒多虧了霸霸, 她和紀隻涵互看不順眼好久了,前些日子……就你媽媽住院,我和霸霸去醫院看望她那天在門口踫上紀隻涵了,霸霸提醒她小心梅凱旋吃里扒外。她性格出了名的孤僻多疑,霸霸的話她肯定听到了心上去。」

「吃里扒外?」白夢昭大腦飛速運轉著,試圖找找梅凱旋與此有關的事跡,找來找去一無所獲,誠實道︰「我在他手底下當過藝人,著實沒發現過他吃里扒外。」

「那是你黑粉多,等你洗白了就由不得你了。」秋清墨實話實說道。

白夢昭臉噗的一紅,低頭搓手手。

秋清蒔真心憂傷,她小時候杜頌芝光顧著帶她上名媛課學禮儀修養了,全然沒顧上她哥,任憑他自由散漫,野成一只山猴子。

出言呵斥道︰「哥,你會不會說話!出去別跟人講是我哥,盡丟我第一名媛的臉。」

「略略略略略∼」

「霸霸,你看他!」秋清蒔向姚相憶告狀。

要擱以前姚相憶是不咋管這種事的,到底是他們兄妹二人打鬧,不便插手,可今時不同往日,秋清蒔懷了姚家繼承人,一絲絲的不舒心都極有可能傷著胎氣,這不變著法的傷害姚家的香火嗎?

姚相憶神色沉了沉,有如一位威嚴的長輩︰「小舅子,宵夜都堵不上你的嘴嗎?」

「你竟然……」秋清墨嘴唇翕動,艱難的擠出幾個字,「過河拆橋。」

然後他痛斥姚相憶的良心狗肺,把「沒有我哪有你的今天」嚎叫三遍,又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嚎叫三遍,直嚎得大家耳蝸疼。

白夢昭善解人意慣了,講了許多安慰他的話,勉強平復住他激動的情緒,做完這一切時針指向了十二點,他們也回歸了正題。

由秋清蒔向白夢昭解釋何為「梅凱旋的吃里扒外」。

原來梅凱旋是王牌經紀的同時,還是個拉皮條的老鴇子,專為有錢的公子和富貴的油膩老男人提供小鮮花派遣寂寞。普通的小鮮花上不得台面,必須要小有名氣的才行。

白夢昭自是小有名氣,但黑粉太多,不能入「piao客們」的眼,所以安安穩穩到現在。

當然,梅凱旋也提供小鮮肉給富貴老大媽們。

目的只有一個——換取影視資源。

混跡娛樂圈的人或多或少听過他的「光榮」事跡,但不敢確定,只有少部分人洞悉真相。

秋清蒔對此事深惡痛絕,細說怕髒了舌頭,便指派姚相憶向白夢昭娓娓道來,但姚相憶好歹是霸總,也嫌談論這樣的事侮辱身份,遂將這一光榮的任務轉送秋清墨。

秋清墨白了這兩口子一眼,用啤酒潤潤嗓道︰「干妹妹,天紀影視是大公司,當紅藝人頗多,狗仔盯得很死,如果被曝出這種丑聞好日子指定就到頭了……那紀隻涵性格不咋樣,但終歸有分寸,嚴禁公司藝人參與三陪業務。」

他沖姚相憶揚揚下巴,跟啄木鳥啄木頭似的︰「你家姚總這樣沒有道德底線的人,都把自家藝人護得死死的,可想而知娛樂圈的水有多深,你進娛樂圈才一年,只見識了拜高踩低、見人下碟,受的都是些小委屈……哎喲。」

他捂住被砸疼的額頭,眼珠子隨著掉在碗邊的凍魚丸子在眼眶里滾了幾滾,朝秋清蒔罵道︰「你個小妮子,謀殺親哥呢!」

「活該,再損我家霸霸我擰掉你豬頭。」

姚相憶慢悠悠的鼓了兩下巴掌,夸秋清蒔干得漂亮。

秋清墨恨牙根子發癢,不過理智尚存,明白自己一拳難敵四手,被迫善罷甘休,繼續向白夢昭科普娛樂圈的腌事,越到後面越瞧出白夢昭腦子不好使——許是一時接受太多東西有些跟不上節奏了,只好匆匆結尾。

「總而言之,紀隻涵在姚總的提醒下,不再信任梅凱旋,在他身上多留了幾個心眼兒,派人盯著他,果然揪住了他的狐狸尾巴。」

白夢昭豁然開朗,精巧的五官細微變動,露出「我終于弄懂了」的表情。

秋清墨很有成就感的順順下巴並不存在的胡須,把古時的教書先生學得惟妙惟俏。

看了個真真切切的秋清蒔不禁深思,要不要帶他去《奪鏢》劇組里跑跑龍套。

白夢昭勤學好問,並不願止步于秋清墨教授的這點東西,虛心請教姚相憶是如何得知梅凱旋的拉皮條業務。

「猜的,」姚相憶往碗里添了點醋,老實道,「清蒔之所以在酒吧和賀東陽結下梁子,其中就有梅凱旋的事。」

一提這茬秋清蒔就來氣,「啪」的拍下筷子︰「要沒有他煽風點火,我能和賀東陽打起來?」

更慘的是當晚回家還遭姚相憶罰站打屁屁,自那以後多派了好幾保鏢跟著她,去商場shopping一番都不自由。

最可恨的是酒吧、ktv等一切娛樂場所再不許隨便玩耍!

嗚嗚,她是一只籠中金絲雀,無法翱翔,不快落了。

姚相憶不管她瞟來的幽怨小眼神,接著道︰「他們打架那晚我去了,除了梅凱旋,其余全是不學無術富家子弟。一個經紀人跟一幫富家子弟混在一起……圖什麼?純粹交朋友?」

「呸,他絕對是在拉皮條唄。」秋清墨不屑一顧道,「除了這,再沒有合理的解釋。」

姚相憶打個響指,贊許一笑。

秋清蒔則神情變化,略帶興奮的抱住姚相憶的胳膊︰「霸霸,原來我在不經意中立下了一件大功。」

姚相憶挑眉,耐心等待她的下文。

秋清蒔︰「那我可以解禁了嗎……去酒吧玩一下下。」

「玩什麼?」

「喝點小酒。」

姚相憶舌尖用力抵住牙齒,話像悶在牙縫里︰「你打算把我繼承人醉死嗎?」

秋清蒔怔住了許久,而後渾身透出一種悲痛欲絕,舉起小拳拳狠狠捶她,傳達出「怪你搞大我肚子」的憤怒。

對面的兩人一愣一愣的,實在沒搞懂她們好端端為什麼打了起來。

準確來說是秋清蒔打姚相憶,後者一臉享受的背過身子,讓小拳拳盡數落在背上,末了催促秋清蒔適當用點力。

喟嘆一聲︰「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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