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了, 目標已經進入!」
在與雷恩一條走廊遠的地方,一群人緊張地嘶吼著,操作台後方的橫梁上銬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都是alpha, 他們跌倒在地上,其中一個還在憤怒地掙扎, 甚至把腕骨都磨出見白的傷痕。
兩個人都穿著一層防御性的外骨骼,胸口各自印著一個電視台的徽章, 一個是聯邦中央新聞社的, 另一位是薩爾緹安星軍事頻道, 都是戰地記者。
沒再掙扎的那位仔細看會發現胳膊讓人卸了, 嘴里有氣無力地罵罵咧咧︰「……龜孫子, 前線抓記者做人質……有點戰斗精神行不行, 孬種!」
按照人類文明內部勢力們多年來的星際公約,虐待屠殺無抵抗力的俘虜和平民、擊殺非戰斗單位的醫生、以及故意傷害戰地記者, 被視為星際戰爭中最令人不齒的三種行為, 真到緊要關頭沒顧及到是可以的, 但蓄意就不行了。
戰地記者在大戰場並不是個安全的職業, 但多半的傷亡是由于他們過于靠近交戰中心、閃避不及, 像現在這兩位, 則是明明好端端在安全區域準備任務, 被突然從天而降的反叛軍小隊連人帶設備打包帶走。
「行了別他媽嚎了!」
一個反叛軍在記者罵罵咧咧的聲音里回頭,輕蔑地說︰「不動你倆, 不都是出鏡記者嗎,借你倆設備一用,只要你倆別惹亂子, 保證讓你們全須全尾地滾回你們那破聯邦。」
「那麻煩你給她一針抑制劑,她易感期狂躁了。」癱倒那位繼續有氣無力地說,可惜反叛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沒有動作。
「你們到底是要做什麼,如果想要接受采訪,大可以直接說出來,嘿你他媽動作輕點,那個設備不是讓你們那麼硬掰的,傻逼!」
但記者越罵越心驚——這些反叛軍就是故意要以他們為目標!
眼前幾個反叛軍雖然完全不愛惜他的設備,但看得出來他們中有一半都是技術人員,連接使用的方式都是正確的,他們正把基地內的什麼信號接到記者們的設備上,而這些設備由電視台統一配置,內置與記者id綁定的通訊頻道,可以直接連到演播室去。
「怎麼,你們也想學習回聲,來點什麼入侵宣言?」記者壓下心中的不安,問。
一開始回話的那個反叛軍並沒有被激怒,冷靜得都快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反叛軍長大的alpha了,那人笑容可掬、客客氣氣地回頭說︰「別擔心,你們記者不是要報道真相嗎,我們這算幫你們實現理想,聯邦最大的謊言是由你揭穿的,以後你沒準還能得個什麼什麼星際新聞獎呢!」
從記者的表情來看,他似乎有些遲疑,這也就是在場是兩個記者,換成其他人絕對第一時間呸回去。因為他並不會偏見地認為敵人嘴里就只有謊言,但什麼所謂的真相會需要敵人來揭穿?
他皺眉︰「你要是想編排哪位長官,甚至在這兒偽造某某上將里通外國一類的證據,那你可就太天真了,你以為聯邦民眾是三流肥皂劇里那種听風就是雨的起哄模板嗎,比起敵人的鬼話,有腦子的人民當然會選擇相信保護自己的人!」
通訊里忽然傳來了指揮官諾瓦的回答︰「一個記者就這點想象力嗎,潑髒水這種低幼手段就是你能想到的極限?開始吧!」
聯邦兩大重要的軍事新聞台在這種時候當然是全天關注戰事,忽然有自家的前線的精英記者發來緊急通訊,導播當然會把信號接進演播廳。
但屏幕上出現同事滿是泥巴、嘴角流血的臉時,總監還是立刻警惕起來︰「直播先別切信號!」
然而,在他說完時,直播信號已經被導播放了出去。
「你他媽在干什麼?」總監驚恐地喊出了聲。
看電視的觀眾也紛紛驚呼,這記者這麼敬業呢嗎,都一張大花臉了還堅持上鏡,但很快大家都意識到了不對。
那個記者是被綁在地上的,他對鏡頭怒目而視,隨即鏡頭一轉,再出現的赫然是反叛軍的大營?
「你們聯邦的星網論壇上有一個熱帖,我們即便在長蛇座,也對那個帖子非常感興趣。」鏡頭外的一個聲音說,「這個帖子寫的是——你們覺得,天穹之劍的信息素到底是什麼味道的?」
「諾瓦。」軍部的大樓里一片風聲鶴唳,斐迪茨上將難得暴怒,議會大廳的門被斐迪茨上將為首的一批人接二連三地踹開,仿佛他們現在各個成了雷恩,「薩爾緹安軍事頻道和首都每日新聞的軍政板塊,這兩個電視台怎麼回事,就算前線記者被反叛軍綁了,他們導播都不審的?」
「斐迪茨上將,人已經控制了。」
蔚藍的總教官劉桓在戰時被重新征用,負責整個首都的主要防務,此時此刻他已經站在了每日新聞的演播廳,全副武裝的特戰隊把一個中年男性alpha壓在地上,其余的工作人員全部雙手高舉站在牆邊。
劉桓掃視全場,他來得極快,可惜人再快也快不過信號。
「上將,信號已經接出去了,在線收視率並不低,這個人用了點黑客技術鎖定了通訊鏈接,但工程組五分鐘也能成功掐斷,只是……」
老教官話音未落,地上那人已經嗤嗤笑起來。
「五分鐘已經能說很多事兒了,別白費勁了,我在你們這破地方打了三十年工,等的可就是這五分鐘!」
這竟然是反叛軍的間諜,電視台一些平日和他交好的同事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劉桓一腳把他牙踢飛,對斐迪茨說︰「已經接管現場,正在搜查整個大樓,你確定軍部不會也有釘子吧?」
斐迪茨一口否決︰「除非你給我拿來第二個左凜,軍隊不是那麼好混的,我不保證基層作戰單位里一個沒有,但混進高層想都別想。」
「不要小瞧任何一個,這種時候,就算是混成個中尉小隊長,也能搞點讓你頭疼的麻煩。」
「我知道,你先把這畫面——等等,那是……操。」斐迪茨破口大罵,「雷恩•楚那個瘋子怎麼回事?」
反叛軍大張旗鼓,說要揭露聯邦最大的黑幕,然後眾目睽睽之下鏡頭里出現了雷恩。
民眾驚魂不定,但軍部才是真的要嚇飛了。
沒有人不知道雷恩的重要性,不僅僅是軍事指揮上的能力,更是天穹之劍這麼多年來給聯邦提供的精神力量。
紅色的警報響徹整個軍部大樓,秘書長安塞爾眼前一黑,鼻尖躥出兩行血,不少人此刻都有同一個心聲——再也不嘲笑維默爾老頭了,原來氣真的可以把alpha氣得竄鼻血。
「奎伊圖斯上將?」
「技術組是干什麼的,還不切斷信號!誰在那附近,為什麼雷恩元帥會孤身一人被圍困在反叛軍大營?」
「上將您別激動,林敬也艦長距離最近,他已經帶隊在路上了,很快就能與元帥匯合!他來得及的!」
星環長城,z看著電視新聞里的畫面,長嘆一聲端起紅茶,對通訊頻道里的人說︰「完了,你來不及了。」
林敬也︰「!!!」
畫面中的元帥單手撐著卓沿,小臂有明顯的顫抖,他的白色長發散落下來,遮擋了面頰,但音樂還是看得到雪色發絲下不正常潮紅的皮膚。
「我們海德拉抵抗組織,自帝國末期,就被你們這些偽君子稱為極端組織,你們認為我們對待omega的舉動是‘不人道的’,你們的先輩歡呼著拆除了各地的omega學院,廢除了隔離和匹配制度,說什麼omega和beta也有權利參與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好吧。beta我們暫且觀望,但科學證明,omega的生理條件決定了他們的低級,你們允許omega工作,甚至參軍,你們沒有想過一個omega如果在前線當眾發情,是什麼丑樣嗎?」
諾瓦的臉上露出陰狠的勝利笑容︰「你們可能在問——這和雷恩元帥有什麼關系?」
電視屏幕前的眾人表情各異,而奎伊圖斯老上將的表情更是越來越扭曲。
「我在批判你們聯邦的制度,為什麼鏡頭要對準雷恩?看看吧,你們奉為戰神的天穹之劍,一個靠謊言上位的欺詐者,一個多年沒有抑制劑也得不到標記撫慰、隨便一點刺激就承受不了的饑渴omega!」
轟地一下,整個聯邦的人腦子里都爆開了煙花。
誰?
是啥?
封閉的房門打開,反叛軍們端著槍,小心翼翼地進入,滿屋子都是濃郁的香氣,雷恩沒有來得及像往日一樣封閉自己的外骨骼氣閥,晶瑩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跌碎在冰涼的盔甲上,一雙凌厲的藍眼眼尾泛紅,似乎也蒙上一層柔軟的霧氣。
為首一個反叛軍對著鏡頭,堂而皇之地洗了洗鼻子,大笑︰「真甜,你們那帖子一個選項都不對,你們元帥是巧克力味的哈哈哈哈哈哈!」
進場的alpha們爭先恐後地散發出信息素,像是一場大型春季求偶競爭。
「唉,估計一會兒更甜,他會不會撲上來撕我衣服啊哈哈哈!」
「哎呦,那可是天穹之劍哎,他撕你衣服你哪里跑得掉嘛!」
「怪不得平時喜怒無常嘛,這是寂寞多少年得不到滿足吧,日後肯定乖乖甜甜的咯!」
污言穢語的反叛軍們其實緊張得不行,就像諾瓦所說,天穹之劍忽然被戳破omega的身份,這並不能改變他過去曾留下的累累骸骨,無數敵人的亡魂在他的足跡上掙扎哭嚎,這依然是那個以一己之力收復聯邦大半疆域的不敗神話。
但那又怎樣!
人都要屈服于生理本能!現在雷恩已經被omega的發情期掌控神智,剩下的只是他們海德拉的戰士稍微客服一點恐懼記憶罷了!
諾瓦咬牙在頻道里命令︰「上,拿下他,讓聯邦人看看他們敬愛的元帥是怎麼在鏡頭前對你們做出不齒行為的!」
那些alpha們听令緩慢靠近,期間雷恩一直沒有反抗行為,他單手撐著桌子,另一手似乎因為體溫的灼熱而煩躁地試圖拉開自己的領口,他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汗珠在他英挺的鼻尖上凝成圓潤的一小滴。
第一個反叛軍露出勝利般的笑容,打著膽子一把抓住了雷恩的肩膀。
屏幕前的副官埃蘇娜抬手,捂住自己的眼楮。
「完了。」
她說。
「林艦長怎麼還不去,快,救,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元帥︰我要我男朋友,現在,立刻,馬上!把他給我帶過來,我要我的男朋友躺到我的巢里!!!
艦長︰能不去嗎?
元帥︰不能!!!!!!!!!!!!!!!!!!!!!!!!!!!!!!!!!!!!!!
……
哭泣,今天又好熱,北美這個木板房真的絕了,冬冷夏熱,外面降溫屋里降溫x2,外面升溫屋里升溫x2!!!吐了,水泥房到底怎麼招惹他們了?我就這一個月頻繁感冒,感冒得跌宕起伏的!我住公寓的9層,我這屋里一共就兩根水泥的稱重立柱,其他,都是,木板!尼瑪!!!
【發出天穹之劍式咆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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