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和塵無法算出隱月的具體方位, 只知道他在容國皇都下的蓉承縣,其余的需要他們自己找。
不等入城門,夭夭就被一只圓滾滾的小女孩撞到, 那小姑娘不及她的膝蓋高, 走路搖搖晃晃手中還抓著只撥浪鼓,見到夭夭,口齒不清喊著︰「哥哥。」
夭夭蹲下.身, 模了模她的小腦袋道︰「我不是你哥哥。」
小姑娘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未理解夭夭的話,只是眨著水汪汪的眼楮看著夭夭。當容慎買完糖葫蘆回來的時候,小姑娘眼神一亮,又開始‘哥哥哥哥’的喊個不停。
容慎將糖葫蘆塞到夭夭手中,瞥了眼丁點大的小女孩兒, 「她在叫誰哥哥?」
「好像是在喚你。」
城門口人來人往, 遲遲沒有人來找這小姑娘。燕和塵環視著四周, 顰眉道︰「她大概是同家人走丟了。」
孩子太小了, 對于夭夭他們的詢問听得懵懂, 除了喊‘哥哥’二字就是喚爹娘,其他的話一概不說。沒有辦法, 夭夭只能帶著她一起入城,若找不到孩子的家人, 只能報官。
「這個是你哥哥嗎?」
「你叫什麼名字呢?」夭夭將小姑娘抱在懷中,邊走邊耐心詢問。
小姑娘緊攥著撥浪鼓,好半天才說出一句︰「小星星。」
「小星星?」夭夭反應很快,「你是叫星星嗎?」
小姑娘剛點頭,不遠處傳來一聲︰「星兒!」
有白衣少年急匆匆穿過人群跑來,夭夭停下腳步, 看到跑近的少年眉目清秀,帶著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哥哥哥哥!」小星星高興的開始手舞足蹈。
少年停下腳步,確認夭夭幾人不是壞人,他露齒一笑,感激道︰「謝謝你們幫我找回星兒。」
眼前的少年便是小星星的哥哥,經過交談得知,兄妹兩人隨父來蓉承縣采買貨物,因妹妹想吃城門處的糖人,他本是想帶妹妹買了就回去,未曾想只是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還好找到了。」少年接過自家妹妹,抱入懷中模了模她的小腦袋。
小星星摟緊他的脖子,兩兄妹看起來很親近。
萍水相逢,于夭夭來講,這兩兄妹不過是她漫長記憶中的塵埃,看過即忘,可不知為什麼,在少年與夭夭告別離開時,夭夭忽然將人喊住,「等一下!」
少年疑惑轉身,澄澈的雙眸還未被世俗侵染。
夭夭越看越覺得他有些眼熟,輕聲問︰「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容慎將目光落在了夭夭身上。
少年微怔,看了看容慎又去看夭夭,他很快彎唇露出笑容,十分爽朗道︰「在下莊原。」
莊原,莊星原。
夭夭釋然了。
百年前的那場記憶正在越行越遠,一些深埋在心底的痛苦記憶也正逐漸發芽、開出純白治愈的花。沒有人會停滯不前,也不是所有人都固執的一成不變。
夭夭同莊原揮手告別。
她知道,莊星原已經尋到了自己所求的美滿。
「……」
蓉承縣很大,想要找一個人並不容易,更何況燕和塵還不知隱月如今姓甚名誰,是個怎樣的人。
四人在蓉承一住就是兩個月,就當他們想要去別處轉轉時,一日白離兒揭下一張求醫榜,拉著夭夭去沐府治病救人。
沐府,是蓉承有名的權貴家族,此次求醫的正是沐家大公子。
據府中的管家介紹,沐大公子自幼體弱多病,前些日不知誤食了什麼,渾身長滿了紅斑,老管家邊說邊要哭,「可憐我家大公子那張俊顏,滿臉的紅斑,這同毀容有什麼區別。」
夭夭對醫術懂得不多,听老管家不停夸贊著沐大公子那張臉,她有些好奇,「他究竟是有多好看?」
老管家挺直胸膛,十分驕傲道︰「未起紅斑前,我家公子說是天人之姿也不為過。」
「所以只要你們能治好我家公子的病,你們想要什麼稀奇珍寶我沐府都給的起。」
一提天人之姿,夭夭滿腦子都是容慎的臉,見老管家驕傲過了頭,她忍不住回嘴︰「我們才不要什麼珍寶錢財,既然你家公子這麼好看,等我們把他醫好,你把他給我唄?」
老管家被噎,防賊般怒瞪向夭夭,「休想!」
沐大公子居住在沐府一處清幽院落,夭夭同白離兒到時,沐大公子白衣飄飄身形修長,正背對著她們作畫。
听到身後的腳步聲,他回眸望來,遮住大半張面容的薄紗只露出一雙眼楮,被碎發遮擋的額下紅斑片片,氣質冷淡話也極少。
「這病好醫。」幫沐大公子細致檢查了一番,白離兒直言只需一日便能將此病醫好。
「當真?」老管家半信半疑。
說醫就醫,白離兒挽起袖子,夭夭在她身邊當幫手。她幫不上太多的忙,最多幫白離兒砸壓攪拌藥材,等碗中的藥材變得黏膩濃稠,白離兒道︰「好了。」
「將此藥涂滿他的全身,再用熱水浸泡半個時辰,等清洗干淨身上的藥泥,那些紅斑也就消失了。」
夭夭將藥碗端起,見老管家遲遲不動,她咦了聲︰「你是想讓我幫他涂?」
坐在石桌旁的沐大公子全程很安靜,抬眸看了夭夭一眼,他止住老管家的勸說,冷清清道︰「把藥端入我房中。」
白離兒作為落日谷傳人,醫術稱第一就沒人敢稱第二,她說她能醫好,就一定能醫好。兩人一出來便是一整天,容慎在客棧中遲遲等不到夭夭回來,捏出一只小法蝶悠悠飛去沐府。
蝴蝶落在夭夭手背上散開,顯出簡單幾句話︰【何時回來?】
「不然我們先回去?」白離兒看到法蝶,提議直接回客棧。
總之這病擦完藥泥一定會好,夭夭猶豫著點了點頭,隨著白離兒往外走。路過石桌旁,她看到桌面橫放著一幅未畫完的畫,紙上女子穿著殷紅衣裙坐在秋千上,面容模糊不清,只畫出一雙含笑眼楮。
「不然咱們再等等吧。」夭夭忽然停下腳步。
多看了那副畫幾眼,她笑了下道︰「我就是想看看,這擁有天顏的沐公子,究竟有多好看。」
夕陽西下,天際彩霞金赤一片。
大概等了一個多時辰,老管家匆匆從沐大公子院中出來,驚喜道︰「沒了沒了,我家公子身上的紅斑真的消失了!」
「兩位姑娘,你們就是我沐府的恩人,你們想要什麼盡管提,我……」
白離兒什麼都不想要,治病救人本就是她該做之事,而夭夭卻說︰「我只有一個要求。」
「姑娘請說。」
老管家心情好極了,嘿嘿笑道︰「只要你不要我家公子,什麼都好說。」
夭夭︰「讓我看一眼你家公子的臉。」
白離兒︰「……?!」
老管家︰「……」
夭夭想要看沐大公子的臉,並不是因為好奇花痴,而是為了驗證自己某個大膽的想法。
沐大公子生性冷淡,在得知夭夭提出的要求時,只很淡嗤了聲。
他同意了。
將夭夭請入房中,他斜靠在窗邊的臥榻上,墨發披散,新換的白色衣衫慵懶搭垂,當著夭夭的面緩慢摘下了臉上的面紗。
蒼白的膚色,長眉下有一雙冷淡狹長的雙眸,鼻梁高挺,唇瓣薄平,精致的五官組合在一起俊美無雙,確實是老管家口中的天人之姿。
可這張天人之姿,與夭夭記憶中的一張臉一模一樣,夭夭呆愣愣盯著這張臉看,不自覺吐出一個名字︰「隱、隱月?」
不是別人,眼前這位沐大公子,與他們正在尋找的隱月道尊相貌一模一樣。
輪回百年,隱月嘗盡人世冷暖,並未被人間的煙火氣所燻染。
他依舊孤冷,依舊感情寡淡不愛說話,在听到隱月二字時,他微微顰眉,「沐月。」
他不叫隱月,而是沐月。
只是隱月同莊星原不一樣,無論名字如何改變,他依舊還是隱月。
既然燕和塵不在,夭夭索性代他來問,露出得體笑容道︰「觀沐公子面相,是個修仙的好苗子,不知公子可否听過縹緲宗,若你有意,我……」
「不需要。」沐月輕飄飄三個字打斷夭夭後面的話。
他態度冷淡決絕,對于夭夭所提的修仙絲毫不感興趣。沒有辦法,夭夭只能謊稱是縹緲宗弟子,彈指打出一枚小靈團揮向窗邊,瞬間將即將枯死的花復活。
「你看,我不是騙子。」
沐月終于多掃了她一眼,卻還是那句︰「我對修仙沒興趣。」
沒興趣就是沒興趣,無論夭夭怎麼勸說,沐月態度不變。沒有辦法,夭夭只能先回客棧,將此事告知了燕和塵與容慎,燕和塵思索片刻道︰「我明日再尋他一次吧。」
然而燕和塵得到的答案與夭夭相差不大,依舊是拒絕。
陽光大好,沐月的院中安靜無聲。
石桌上的畫卷遲遲無法完成,那個在他夢中經常出現的紅衣女子蕩在白霧中,始終無法讓他窺到真顏。
「公子,縹緲宗那幾名弟子又來了。」
沐月將筆橫放在桌邊,平靜凝了畫卷片刻,他抬手將那副畫了幾日的畫卷撕成兩半。
「告訴他們,本公子極為厭惡修者。」
「這輩子至死都不會踏上這條路。」骨子里的厭惡蠢蠢欲動,有些東西,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就是喜歡。偏執到極致,再歷經幾百年也不會變。
「……」
05【夭夭的天雷。】
從蓉承離開,四人本打算直接北上,去往容國皇城。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在他們去容國的路上,夭夭身上紫光閃爍,即將迎來紫境第四重天雷。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無法去城鎮,只能匆忙尋了一處山郊。
遠方悶雷滾滾,夭夭抓著容慎的手匆忙往前跑,她緊張兮兮道︰「雲憬,我好怕……」
「別怕,我就在身邊陪著你。」
紫境天雷堪比仙人渡劫,每一次升境都是九死一生,極為危險。
哪怕有容慎在自己身邊,夭夭依舊能感受到天地所侵襲而來的威壓,只是在對強者的告誡施壓,天地能賜予強者力量,也隨時能毀了他們。
烏雲遮擋了這片山林,林中生靈感知到即將到來的威脅,四處躲散。
紫境天雷威力極大,以白離兒的修為抗不住天雷包圍圈,燕和塵無奈只能帶她遠離這片山林,等待在山林之外。
轟轟——
雷聲越來越大了。
夭夭害怕的渾身發抖,不自覺露出毛茸耳朵和尾巴。無論將身體怎樣往容慎懷中藏,她依舊控制不住的哆嗦,容慎安撫親吻著她的側臉,「別怕,我絕不會讓你出事。」
夭夭發出小獸的嗚嗚,怕過之後,她開始擔心容慎,「紫天雷的威力太大了,不然你也去林外守著吧。」
她竟怕容慎承受不住紫天雷。
能在這個時候想著他,也不容易了。容慎失笑,搖了搖頭將夭夭抱得更緊,「我不走。」
悶雷近,天地間的威壓感越來越重,夭夭著急道︰「容慎!」
容慎親上她的額頭,在周圍撐起暗紅色結界,與她貼面蹭了蹭道︰「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區區八十九道紫天雷,他承受的住。
砰——
砰砰——
醞釀了這麼久,紫天雷終于降下。
鑽心徹骨的疼痛使夭夭痛苦叫出聲,她痛容慎也痛,在這一刻,兩人的痛感相連,十指交握的手卻一直不曾分開。
砰——
砰——
紫色天雷不斷,硬生生將夭夭從人劈成獸身,雪白的毛發變得焦灼冒煙,就連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變得光禿丑陋。
「還有最後三道。」容慎將焦黑的小獸緊緊擁在懷中,不顧髒污親吻著它的臉頰。
夭夭的呼吸已經很弱了,被劈到爪爪都抬不動了,在最後一道天雷降下時,它吃力睜開眼楮,看到紫色雷電襲來之下,容慎被背抵擋,低垂著瞳眸中清晰倒映出它的模樣。
砰——
皮開肉綻,最後一道紫雷落下。
夭夭大腦空白了一下,躺在容慎懷中僵直沒了動靜。容慎緊張的將它擁緊,輕聲喚著︰「夭夭?」
夭夭強撐著拾起呼吸,艱難吐出兩個字︰「好……丑。」
「什麼?」
聲音越來越低,夭夭聞到了自己身上的焦灼味,「我現在一定很丑吧。」
還能在意美丑,那就是沒事了。
胸腔中發出震動,容慎低低的笑聲溢出,「不丑。」
他撫模著夭夭光禿禿的黑毛毛,「本尊的夭夭,無論何時都是最好看的。」
「……」
06【啾咪獸也會有發情期?!】
夭夭再一次升境成功了。
紫境每一次的升重,都會引來幾界的大波動,妖魔界驕傲于自家魔主越來越強了,而各大修仙門派則開始嚴厲要求自家弟子,希望他們能肩負起蒼生大任。
而此時的夭夭,正有氣無力窩在容慎的衣襟里,烏漆嘛黑的它被自己丑到自閉,紫天雷威力極大,不是它一朝一夕就能得以恢復。
「夭夭,看看這件怎麼樣?」
「這件呢?」
夭夭暫時無法恢復人身了,它不願意頂著一身光禿黑焦的毛毛見人,于是容慎便找人做了幾件適合小獸穿的漂亮裙子,想要給夭夭穿上遮擋。
容慎的這番操作,讓夭夭想起了那些穿著衣服的寵物狗,它又氣又好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不講理的去咬容慎的手指。
容慎也不躲,反而擔心它的牙齒疼不疼,完全將她當成剛出生的幼崽對待。夭夭用爪爪按住耳朵,團成球氣惱道︰「你別說話了!」
「讓我一只獸靜一靜好不好。」
在魔域陰煞攝人的魔神大人,很乖閉上了嘴巴。
換毛期的夭夭很暴躁,往往容慎一句話不如意,就會平白被抓撓咬上一口。就連燕和塵都看出夭夭的暴躁,在它毛毛沒長出前一直躲著它走,好不容易等到黑毛褪落長出軟軟的白色絨毛,夭夭卻開始掉、毛、了!
晴天霹靂,這無異于姑娘家月兌發!
「嗚嗚嗚我到底怎麼了。」夭夭開始崩潰大哭。
團在容慎手心,容慎每幫她輸掉幾根毛毛,它就抽抽搭搭委屈的不行。容慎的心被它這種可憐兮兮的嗚咽不停折磨著,嘆了聲氣放下梳子,「別哭了,會長回來的。」
容慎只是輕輕揉了揉夭夭的腦袋,就有幾縷毛毛從它眼前飄下。夭夭將容慎身上的毛發小心翼翼收攏入爪爪里,抽噎著道︰「雲憬,你看。」
容慎很配合低眸,「嗯,我看著呢。」
夭夭粉女敕女敕的爪爪並攏,「這些都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它們是我的寶,都是我舍不下的孩子嗚嗚。」
容慎︰「……」
已經不敢再去模夭夭的腦袋,他只能溫聲安撫︰「沒事,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
「可我舍不得它們……」再掉毛它真的要禿了。
容慎將它爪心的落毛全部抓起,「我先去幫你處理了它們。」
以免越看越難過。
不知情的燕和塵看不到屋內全貌,只听他們的對話,還以為夭夭真的懷了。
這是什麼絕世大渣男才能這般狠心?
正要拔劍,面前的房門大開,容慎捧著一堆白色絨毛出來。
燕和塵︰「……」
他們家孩子可真多,丟上幾把確實沒什麼。
……
夭夭的掉毛遲遲得不到好轉,連帶著它的情緒也開始難以控制,不像是簡單的月兌毛。
白離兒擔心夭夭情況有異,決定回一趟落日谷查閱醫書,出來這麼久,他們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一行人的歷練之旅就此畫上句號。
來都已經來容國皇都了,在離開前,夭夭還是去了趟皇宮。
它以獸身進入,雪白的小獸靈巧輕盈踏著月光而來,落在一扇半關的窗牖台上。
燭火昏暗,書桌後,有精致少年低垂著目光沉思,他手中把玩著一柄寒利匕首,寒光閃爍間,他隱約在匕首面上看到一道模糊白影,警覺扭頭。
「誰?」容賢看向窗邊。
夭夭瑟縮了體,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被發現。
本想顯人身,但猶豫了片刻,她決定保持獸身,故作呆萌歪了歪腦袋,發出軟趴趴一聲︰「啾?」
容賢微微眯眸,望著小獸額心熟悉的赤蓮圖騰,他起身將小獸抱起,很緩慢用手模了模它身上的軟毛。
這觸感,容賢曾在夭夭身上感受過。
「姐姐。」他試探著喚了聲。
夭夭感嘆這孩子的聰慧,卻不想以這種萌唧唧的獸身同容賢交流,本就是來看看他過得好不好,見他身量抽長成長的越來越好,它放了心,揮了揮尾巴從容賢膝上跳下。
容賢知道夭夭這是要走了,隨著它起身走到窗邊,卻並未挽留。
窗外夜色深沉,銀色的月光灑滿庭院,有紅衣身影在月光與昏暗的交界影影綽綽,在小獸靠近時,俯身將它抱起。
露出的半張側顏冷感,容慎在離去前瞥向窗邊,與容賢的目光剛巧對上。
心機太過深沉的少年,令人不喜。
回到魔域後,夭夭的掉毛情況依舊未得到好轉。
掉毛,脾氣開始暴躁,緊接著在暴躁的同時開始出現發熱的情況,再後來夭夭不自覺想要黏著容慎,從抓撓啃咬到在他懷中打滾求撫模,還不時的想要親親。
容慎哪受得了夭夭這般親熱,毫無疑問,夭夭撒嬌賣萌的當日,容慎便將它抱上榻吃干抹淨,然後他們兩人發現,在恢復人身時,本該加劇的掉毛忽然停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夭夭膩在容慎懷中,蹭下巴。
容慎隱約猜到了什麼,他只說著不知,很快,白離兒帶著醫術急匆匆找來魔域,她告訴夭夭︰「你這是發.情了!」
「我?上古神獸?發.情?!」活了幾百年,夭夭哪里經歷過這事。
白離兒十分確定的點頭,「雖說神獸發情極為罕見,但也不代表不會有,估計是因為紫天雷導致。」
夭夭又開始想往容慎懷中鑽了,在溫涼的皮膚下它舒適極了,想要尋求解決辦法,「怎樣才能解除發.情期?」
白離兒尷尬的看了眼容慎,原本衣衫端正的魔神大人,這會兒被懷中的小獸蹭的衣衫凌亂,他面不改色揉了揉小獸的毛耳朵,一本正經的也跟著問︰「大概要持續多久?」
白離兒伸出兩根手指頭。
「兩天?」
「二十天?」
白離兒︰「兩、兩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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