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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男人, 容桓知道強行打斷人家咳咳缺德喪良心,最重的是憋著不好。

他是認真的,不榻上的兩人回應, 就化為一縷白煙鑽回發簪里。房中安靜無聲,夭夭不解他這突兀的一句‘繼續’是什麼意思, 直到她向容慎……

夭夭的衣服是穿好了,可容慎的衣衫凌亂還未整理。

他身上的錦緞袍不知被扔去了哪里, 單薄的白衣松松垮垮, 衣襟敞開露出小片胸膛,線條優美的鎖骨上還印著一枚小牙印,是剛剛夭夭威脅他時下嘴咬的。

容慎這副模樣, 很難不被別人誤會, 再加上容桓是在兩人滾成一團時出現的, 他們剛剛在做什麼, 人家容桓的一清二楚。

「穿件衣服吧你。」夭夭撿起丟在地上的衣,紅著臉丟到容慎身上。

就他現在這樣, 剛剛還好意思讓她先穿好衣服,明明他比她還不像樣。

容慎拉攏領口, 乖乖听夭夭的話穿好衣服。不知是怎麼回事,他每次同夭夭親完, 唇瓣都像擦了口脂, 唇色殷紅濕潤看著比夭夭的還艷三分, 好似夭夭怎麼蹂.躪了他似的。

明明每次被欺負慘了的都是她啊, 夭夭的唇瓣到現在還有些發麻。

盯著容慎把衣服穿好,夭夭才去撿地上的發簪,她用力晃了晃嬌惱道︰「你出來!」

別說他們剛剛只是玩鬧過後的失控,就算不是失控, 被容桓這麼一打岔哪兒還有什麼興致,何況他鬼就藏在這發簪里,誰知道他能不能听到房中的聲音。

容桓像是看出夭夭的想法,「你們要是擔心我偷听,可以把簪子放到外間。」

夭夭︰「……」

「你出來!我有事問你。」她盡量平心靜氣。

容桓見她真不像是要繼續,從發簪中冒頭一個頭,那張俊秀的面容下沒有脖子只有一縷煙霧,場面之詭異讓夭夭手抖,好在容桓及時從發簪中鑽了出來。

「你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鬼了?你知不知道南明珠找了你好久。」

一听到南明珠的字,容桓嘆了聲氣,「怪我,是我被槐蔭宮中的女人蠱.惑,才會中圈套喪命。」

「你真的死了?」夭夭不太相信。

若容桓真成了鬼,不可能如此清醒‘正常’,最重的是他身上的陰氣太淺了,若不是他身形太虛有些透明,著和活人沒什麼兩樣。

容桓對此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那個女人把我拉入槐蔭宮後,我就沒了意識,醒來就沒了身體,魂魄被囚在槐蔭宮中無法出去,只能每日寄居在槐樹中過日。」

「應該是抽魂。」容慎給出答案。

他坐到夭夭身邊,望著對面那張與自己三分相似的面容,淡聲解釋︰「若你身死,魂靈定當受到影響,而夭夭在途徑槐蔭宮時還能捕捉到你的氣息,這說明你還活著。」

人還活著,只不過是人魂分離,身體陷入沉睡,魂靈無處寄居。

夭夭恍然大悟,她望著容桓道︰「那你還記得那女人的模樣嗎?」

容桓怪異了夭夭一眼,「我不是在夢中告訴你了嗎?」

「我醒來就忘記了。」

容桓收斂表情,這才注意到對面男人長了雙熟悉的桃花眼,猶豫了片刻,他望著容慎吐出幾個字,「是夏貴妃。」

臉是夏貴妃的臉,覺哪里不太對勁兒。

容桓道︰「我同夏貴妃相處了這麼多年,她為人低調和善,為什麼害我呢?」

更何況槐蔭宮中的女人明顯不是人,容桓不懂,若夏貴妃當真是那個女人,那她潛伏在後宮當妃子的目的是什麼呢?

「她曾經救過我。」容桓低聲。

雖看清了害他之人的相貌,他始終不相信那個女人是夏貴妃本人,同夭夭說著︰「我自幼不被父皇喜愛,年歲越長,父皇對我越冷淡。近幾年已經到了不能看到我,我能從他眼中感受到明顯的殺意。」

「陛下殺你?」夭夭對這位容帝再次刷新了認識。

容桓點了下頭,「我被槐蔭宮的女人害死的前一個月,在御花園無意遇到了父皇,不知是我哪里說錯了話,父皇拔劍殺我,當時太監宮婢跪了一地,無一人敢出來勸,只有夏貴妃。」

只有夏貴妃攔了容帝的劍將他護在身後,不怕牽連溫聲哄著容帝放過他,這份恩情容桓至今記得。

「若是她真想殺我,那日又何需救我。」

容慎安靜听完,「她那日救你,許就是為了一個月後的槐蔭宮。你還沒明白嗎?」

「夏貴妃需你的身體。」

如今容桓的狀態就是最好的證據。

若容桓的肉身已經毀了,那麼容桓此刻不可能陰氣微弱清醒完好,這說明他的身體被完好保存了下來。

容慎這麼一說,夭夭想起了一事,「對啊。」

她想起那日容桓托夢給她的時候,夢中女人穿牆拖住容桓,說了一句︰【把你的身體借我用一用!】

她讓他幫她。

容桓沉默了,縹緲的身形因風微微晃動,面上出現類似不解受傷的情緒。

夭夭小心翼翼觀察著容桓,感覺他人善心不壞,雖然貴為皇子,他身上毫無南明珠那股囂張氣焰,斯斯文文甚至還帶著幾分天真,讓人心生好感。

「你放心。」夭夭承諾道︰「我答應了南明珠要把你找回來,既然你人身還在,只要魂魄歸體就能醒來,我一定幫你把身體找回來。」

「真的嗎?」容桓眼眸一亮,隨即又失落道︰「可我連自己的身體在哪兒都不知道。」

「會找到的。」面對那張與容慎三分相似的面容,夭夭安撫,「只要找到了槐蔭宮中的女人,我們就能幫你。」

剛剛夭夭還說的是‘我’,現在就成了‘我們’,我們是誰?

容慎在心里嗤了一聲看向夭夭,從頭到尾,答應南明珠找人的只有夭夭,他可從來沒接過這差事。之前他願意陪她找,那是不想讓夭夭煩心分心,如今他見兩人一言一語聊暢快,莫名就不想幫忙了。

……還找什麼,殺了算了。容慎陰暗想著。

在他垂著眼睫不出聲時,好看的面容上表情很淡,額間殷紅的朱砂痣襯的他五官精致,泛著冷涼之色。

就算容慎此刻拒人于千里之,他那張臉實在是過分出色,讓人第一眼看去直覺無害,生著朦朧的歡喜引人靠近。

容桓就是被他吸引的那一個,從剛剛他就總往容慎臉上掃,這會兒更是光明正大看著,直到容慎忍著殺意抬眸,容桓才道著歉︰「失禮了,可以知道你的姓嗎?」

容桓的身份他們都知道,容桓還不知夭夭和容慎的身份。

夭夭剛剛只顧著問夏貴妃的事,險些忘了這事兒。連忙同容桓報了字,她指了指自己指向身側,「我叫夭夭,他叫雲……容、容慎,我還有兩位朋友叫燕和塵和桑尤,明日介紹給你認識。」

「哦對了,我們都是縹緲九月宗的修者,是接了陛下的聖旨進宮查後宮紅光一案,順便降妖捉鬼。」

容桓听完臉色微變,他喃聲念著︰「容、慎?縹緲九月宗……」

猛地抬起面容,他激動看向容慎︰「我就說為何你這般眼熟,原來你是朝顏皇後的兒子,你是我三皇弟!」

與容桓激動的情緒不同,容慎從頭到尾表情淡淡,並未因他一句‘三皇弟’而心生波瀾,直到容桓下一句︰「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竟同朝顏皇後長得這般像。」

「你見過朝顏皇後/她?」夭夭與容慎同時開口。

「是啊。」容桓陷入回憶,「朝顏皇後是個很溫柔的人,我長你幾歲,小時候頑皮好奇朝顏皇後長什麼樣,還偷偷鑽過傾顏宮的狗洞跑進去看她。」

那個時候,容帝明令禁止不準任何人踏入傾顏宮,整個宮殿里冷冷清清只有幾人。小小的容桓滿身是草從狗洞中爬出,到朝顏皇後穿著一身朱紅衣裙坐在秋千上,到他的出現很是驚訝。

怎麼說呢?

如今再去回憶朝顏皇後那時的神情,容桓發現她眼中不只是驚訝,還有幾分是他讀不懂的悲哀復雜,知他的身份後,朝顏皇後模了模他的臉頰催促,「你快走吧,以後不再來了。」

這里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容桓不听,小孩子玩性大對很多事都充滿好奇,所以之後他每日都偷偷往傾顏宮跑。

就這麼連續去了五六日,朝顏皇後雖然嘴上說著下次不再來了,每天都會在秋千架那坐著他,每當到他出現時,黯淡的瞳眸會短暫亮起,對他笑很溫柔。

「你們口中的槐蔭宮,就是朝顏皇後生前住過的傾顏宮。」容桓隨口一句話,解決了夭夭幾人查了許久都未查出的荒殿身份。

原來那塊被焚毀的牌匾,上面寫的是傾顏宮!

夭夭沒想到容桓竟見過朝顏皇後,還同她近距離說過這麼多日話。南明珠說過,容帝幾乎殺盡了見過朝顏皇後的人,想來容桓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

「那後來呢?傾顏宮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冥冥之中,夭夭感覺她無意幫南明珠找容桓的舉動,會幫他們的大忙。

容桓搖著頭道︰「沒過多久那狗洞就被封住了,我試過很多法子想要進去,都以失敗告終。」

這是容桓最後悔的事,倘若他再堅持尋一尋,或許他還能再見到朝顏皇後。只是之後宮中發生的怪事在太多了,他那時不過是個孩子,就算是皇子沒多大的本事。

夭夭輕輕握住容慎的手,容桓見過朝顏皇後,夭夭本以為容慎會問些什麼,可他安安靜靜什麼都沒問。感受到夭夭擔憂的注視,容慎才微頓問了句︰「她……同夏貴妃長得像嗎?」

沒有問她的具體模樣,沒有問那時她過好不好,因何久居傾顏宮不出,甚至連聲母後、阿娘都未喊。

容桓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沉著道︰「的確很像。」

朝顏皇後喜歡穿朱紅衣裙,夏貴妃喜歡穿朱紅衣裙;朝顏皇後眉若柳,生有一雙漂亮含情的桃花眼,夏貴妃生了一雙會說話的桃花眼,笑起來時十分漂亮。

「雖然相貌像,是在性格方面差了太多。」容桓補充。

朝顏皇後好像很喜歡小孩子,她雖然溫柔不愛笑,心中像是藏了千斤重,讓人出卻感受不到攻擊力。而夏貴妃則不同,夏貴妃不太喜歡小孩兒,性情溫柔很喜歡笑,她眼中有朝顏皇後沒有的神采,優雅從容讓人捉模不透,兩種對比太明顯了。

就像南明珠之前憤怒辯解過的,就算她不願意承認,她的小姑姑就是朝顏皇後的替代品,容帝寵她也全憑著她那張與朝顏皇後相似的臉。

不然,夏貴妃憑什麼可以寵冠後宮讓容帝只听她一人的勸?

所以,夏貴妃不是朝顏,容慎在心里這麼認下,就連夭夭是這麼想的,那麼夏貴妃和朝顏究竟有沒有聯系呢?

想到夏貴妃送給容慎的玉佩,夭夭問︰「朝顏皇後名字中有朔字嗎?」

「怎麼可能?」容桓不解︰「朝顏皇後姓慕,字阿昭。」

這是慕朝顏曾親口告訴他的。

那這個朔究竟是何意?

容慎拿出那枚盤龍繞月的玉佩,「你見過嗎?」

容桓試圖拿起細,他沒有人身,半透明的手指直直從玉佩上穿過,只能湊近細細著,「……有些眼熟。」

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夭夭換了個方式問︰「在這宮里,你知道誰的字中帶朔字嗎?」

容桓茫然搖頭。

夭夭忽然想到,「你父皇字中不帶朔嗎?」

容桓再次搖頭,容帝為容衡,與這朔字不搭邊,稍有進展的線索再次被斷開。

三人幾乎聊了整夜,大多數時間都是夭夭和容桓在說,容慎在一旁听著。因為容桓如今算是半個鬼,所以他出現後房中蠟燭一直是幽幽藍色,直至蠟燭燃到尾端,夭夭才發現天快亮了。

「你該休息了。」容慎見夭夭打了哈欠。

夭夭點了點頭,她這會兒真困得不行了,眼皮耷拉著倚靠在容慎身旁,容桓見狀知趣消散,化為煙霧回到發簪中。

如今這發簪成了容桓的短暫居住地,夭夭必須貼身放好。模著簪子正要把它重新放回荷包,容慎攔住她道︰「放外間。」

「?」夭夭沒懂。

容慎又將話重復了一遍,如今這簪中住了一個大男人,他可沒大方到讓他欣賞夭夭的睡顏,哪怕這個人算是他同父異母的兄長。

「……」

夭夭睡醒一覺後,迫不及待想將自己找到容桓的事告訴桑尤和燕和塵。

輕快拍開燕和塵的房門,她拉著人往自己房中走,邊走邊說著︰「時舒你肯定猜不到我找到了誰,而且我知道槐蔭宮的原叫什麼了!」

燕和塵玄色衣擺晃動,任由夭夭拉皺自己的袖口,他輕飄飄一句︰「你找到了容桓?」

夭夭後面的話被憋住,她啊了聲好氣惱,「你怎麼猜的這麼快。」

燕和塵泛涼的鳳眸稍有暖化,「是你太傻。」

就是一只什麼都不懂的傻崽崽。

兩人之間的疏離隔閡,好似隨著幾句親近話都跟著散了,只要燕和塵進房看到了容慎,而容慎將目光毫無遮掩的落在燕和塵被夭夭攥著的衣擺上。

是了,夭夭已經不再是他的傻崽崽小妹妹,還有了喜歡的人,那個人是他的師兄。

燕和塵掛在唇邊的笑意散了,不著痕跡拂開夭夭的手。

房內。

容桓已經從發簪中出來,見到燕和塵和桑尤,他整理著自己的衣袖同他們一一見過,夭夭將容桓昨晚對她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

伏隱法陣毀了就是毀了,夭夭再難過自責它毀了,與其自怨自艾哭鬧逃避,還不如想想下一步該如何。

夭夭此次叫他們來,就是為了商量之後的計劃,燕和塵沉默了半響,堅持自己先前的提議,「抽魂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背後之人的強大難以估量,我覺還是應該上報宗門。」

為了他們的安全考慮,找宗門求助的確是最快、最穩妥的法子。

夭夭還是不同意,燕和塵皺眉道︰「槐蔭宮的結界就是出自隱月道尊之手,我們既然查到了這里就該同宗門說一聲,若是什麼都不說一意孤行,出了什麼岔子怎麼辦?」

前些日月清和還傳信來問進展,燕和塵為了縱著夭夭三言兩語蓋過,並未提起槐蔭宮一事。他一直覺,槐蔭宮一事就算不報給宗門,總該讓隱月道尊知曉吧?

「不可以。」

「時舒,真的不可以。」夭夭連聲拒絕,她又何嘗不知由宗門出手是最快的解決辦法,此事事關容慎,夭夭不敢拿他冒險。

「到底是因為什麼不可以?」燕和塵追問。

他望著夭夭,到夭夭對他欲言止糾結難安,若是以往,他早就輕輕掀過由著她來……

不,燕和塵忽然想笑,這句話不對,他們沒有這樣的以往,以往夭夭從不會這樣對他。

「夭夭。」燕和塵從她還是個崽崽時就寵著它由著它,很多時候,燕和塵遠比容慎縱容夭夭。這是他第一次這般逼迫她,他問︰「有什麼,是你不能同我說的?」

夭夭咬住唇瓣,她沒有的,可是容慎有。

難道讓她在這個當口告訴燕和塵,容慎殺了白梨墮了魔,他為了救她用過幾次魔族血符,那些血符都是出自槐蔭宮女人之手?

現在那女人的身份還是個謎啊,若那人真的是熙清魔君,誰知道熙清魔君究竟是因何給容慎血符?再加上熙清魔君與萬魅冥君的管線……

一邊是容慎,一邊是燕和塵,夭夭不想瞞著燕和塵,可現在在一切都沒弄清楚之前,她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燕和塵。

「我現在真的不能說。」其實夭夭最怕的,還是燕和塵在得知容慎墮魔後,更加反對他們在一起。

容慎感受到夭夭的不安,輕輕握住她的手。

燕和塵的鳳眸逐漸失色,望著兩人親昵的小動作,他想笑笑不出來。

閉了下眼楮睜開,燕和塵很輕問著︰「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有了這麼多我不知道的小秘密呢?」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他們來皇城的路上?從白梨被殺之後?還是更早追溯到歷練途中的封平縣?或是……雲山秘境。

燕和塵從來都不傻,相反的他同容慎一樣都是絕頂聰明之人,只是為了守住一些寶貴的東西,經常性會忽視身邊一些細微改變。

他忽視了,並不代表他沒看到。

三個人的旅途中,容慎和夭夭是身有血契的‘主僕’,他們之間會有小秘密正常,燕和塵有自知之明也從不嫉妒,甚至並不在意他們究竟瞞了他什麼事。

他在意的是什麼?

他在意的是自己從親密家人、朋友的身份變成了人,燕和塵從未像今日這般,感受到于夭夭和容慎而言,他只是一個得寸進尺的人。

好像從一開始,這就是兩個人的旅途,而他不過是他們施舍可憐的捎帶,三人回憶開始寸寸崩塌。

「我先回房了。」燕和塵起身。

幾人不歡而散,夭夭感覺自己的心在被人拉扯,左邊站著燕和塵,右邊站著容慎。

在面臨兩難抉擇時,做不到兩全其美,人們都會下意識選出自己最重的。夭夭先前還覺自己對他們兩人可以公平以待,現在她不不承認,她是偏心容慎的。

無論如何對燕和塵好,她始終都是偏心容慎,因為她最初就是因為他而穿書,可惜這些話她都不能同燕和塵講。

「去找他談談吧。」見夭夭臉頰埋于雙手中痛苦的嗚咽,容慎瞳眸泛黑。

他覺自己越來越不對勁兒了,到夭夭和燕和塵感情出現裂痕,他不僅不焦灼反而有種快感。就好像夭夭同燕和塵徹底崩裂他才高興,因為夭夭原本就是他的啊,只屬于他一個人。

心中惡鬼嗜血,面上溫和平靜。

容慎坐在夭夭身邊,用手掌輕撫她的發頂,「我不介意你將所有的事告知燕師弟,只要他受住這些秘密。」

受住了,他們之間或許能恢復以往的親密,若是受不住……

容慎瞳眸越來越黑,利用長睫掩蓋眸底的情緒。

靜靜著夭夭一步三回頭朝著燕和塵的房間走去,容慎揚著最干淨無害的笑容送她離開,好似他還是那朵溫和無害的小白花,「沒關系,去吧。」

在夭夭走後,他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微闔上眼睫按壓額心的朱砂痣,他喃聲︰「你會讓我失望嗎?」

燕和塵,若你受不住這些秘密,就用劍指向我吧。

他若選擇宗門站在容慎的對立面,就等于拋棄了夭夭,那麼夭夭就只是他一人的了。

這樣挺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逐漸扭曲.變.態的小白花。

今天任性一次!這版一章過不修不捉蟲了!我要繼續去補覺了!晚上還有一場席要應付。

啊啊啊啊啊啊謝謝好姐姐們的地雷和營養液,這麼多的名單都是你們愛我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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