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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對容慎還是有氣。

氣他什麼事都瞞著她, 氣他明知夏貴妃有問題還不推拒,還氣他同夏貴妃太親密,就算容慎解釋著他只把夏貴妃當長輩, 可夏貴妃那張臉這麼年輕,夭夭做不到絲毫不介意。

都說戀愛中女人任性又胡鬧, 可夭夭和容慎在一起這麼久,事事想著他、事事幫著他, 還從未同他吵過架。這一次, 就算容慎有千萬種理由來解釋他做法,但他惹夭夭不高興了卻是真,夭夭咽不這口氣。

她也是有脾氣, 佔有欲她也有。

只要一想到容慎同夏貴妃撐傘交談、夏貴妃送他玉佩、新衣, 他還吃了夏貴妃親自做小點心, 就算這些都是夏貴妃主動為之, 夭夭還是難受的毛毛劈叉。

她憋了好幾天的氣,這會兒不是容慎三言兩語就能哄好的, 于是她決定任性一回,直接將容慎從房中趕了出去, 決定分房讓他漲漲教訓。

「夭夭。」容慎被她推出來時,孤零零站在門外很可憐模樣。

他用手抓著夭夭手腕, 指骨根根修長白皙, 眼尾揚, 容慎用黝黑瞳眸凝視著她問︰「你晚上會怕。」

夭夭心里一軟。

她總說容慎溫柔, 其實他溫柔並不只表現在言語及脾性上,還有每一處別人容易忽視縫隙。就比如現在,明明是夭夭趕他走他想留,而他也明知夭夭的弱點, 卻沒有以自己為中心說︰「我不在,你晚上會害怕。」

也不曾直接往她弱點上戳,「你現在晚上不怕黑了?」

這幾句所隱含的意思相同,但說出口給人的覺天差地別,容慎簡簡單單一句‘你晚上會怕’,不僅隱含著他對她擔憂,還讓夭夭感受到他離不開她。

夭夭險些就要把容慎拉回來了,猶豫了片刻,她光明正大撒著慌,「我不怕了。」

大不了她燃著燈睡。

容慎為了哄夭夭將姿態放得很低,緊攥著她的手腕不松,他放軟聲線j︰「可我會怕。」

「晚上不抱著你睡,我會很怕。」

夭夭真敗在容慎手中了,生怕他再說兩句自己就要動搖,她趕緊扒拉他手匆匆說了句︰「那你去找時舒好了。」

「時舒那屋寬敞榻又大,他若是知道容師兄怕黑,定十分樂意同你擠在一張榻上睡。」

砰——

房門被夭夭用力闔上。

容慎站在門外沒動,小扇子似的睫毛垂,他垂眸落寞姿態,如同一朵被人拋棄小白花,越發惹人憐愛心疼。

夭夭在門縫看著,這雲霞宮中房間很多,夏貴妃為了方便他們居住,吩咐鄭公公將所有房間都收拾過,所以就算容慎不去找燕和塵,他隨便挑間房也能住。

「你走吧!」見不到容慎可憐兮兮站在門外模樣,夭夭撂句話回了內室。

等了半個時辰,她才重新回到門邊,扒著門縫往外看了看,見門外沒了容慎的身影,她才放了心,同時心中又生起些難過情緒,就好似容慎就該在門外多堅持一會兒,耐心哄她回心轉意。

「矯情。」

夭夭有些厭棄自己想法,捶了捶自己腦袋罵j︰「路遙遙,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矯情了!」

一定是被容慎慣壞了。

夭夭本姓路,大名路遙遙,小名為桃之夭夭夭夭。這個名字在現實生活中很少有人叫,夭夭是為了區分現實與書中世界,才會讓容慎他們喚她為夭夭。

沒想到從書中待時間久了,再念起‘路遙遙’三字,竟覺得有些陌生。

「路……遙遙。」隨著這個名字喚起,隨之而來的就是現實記憶。

躺倒在榻上,夭夭對于書外世界都已模糊,在這里停留時間越長,夭夭越覺得這里才是真實世界,不管是容慎還是時舒等人,他們都是都是有血有肉真人,反倒是現實世界那些人……

「算了。」夭夭將臉埋入被子中。

書外世界她不能多想,想多了就會難受,也不知她還能留在這里陪伴容慎多久,夭夭想到這些心軟了,決定明日就讓容慎回來。

「不,還是後天吧。」夭夭也是要面子,她不能這麼早就松口,這樣顯得她離不開他似的。

房中燭火明亮,夭夭怕黑又不敢熄滅,同時又被這燭火擾得睡不著覺。

在榻上翻來覆去滾了幾圈,她撈起容慎經常枕枕頭抱入懷中,枕頭上還留有容慎身上淺淡氣息,夭夭將臉往上面一藏,小聲嘟囔了句︰「……還挺香。」

她又記起容慎泡花瓣浴事了。

想著容慎,夭夭唇角彎起弧度,迷糊陷入夢鄉。

「……」

清晨,初陽的光灑向大地。

燕和塵有早起練劍習慣,打著哈欠推門出來,他余光掃到一抹白影,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楮,燕和塵又往那邊望,看到夭夭的房門外,容慎正盤腿坐在地上打坐。

「容、容師兄?」燕和塵驚了。

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他將目光落在容慎的臉上,蹲身問道︰「你怎麼在房外坐著?」

容慎愛潔,他當日穿過衣服第二日絕不再穿,燕和塵發現他此時穿正是昨晚那身。

「你在外面坐了一夜?」

燕和塵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了何事,師兄你怎麼會坐在外面?」

容慎緩慢睜開眼睫。

在屋外吸收日月精華打坐了一整夜,不久前,他突破了化神後期,已升至化神巔峰期。他發現墮魔後,身上魔氣並沒有阻礙他修煉,只要將魔氣收理服帖,他還用利用它們升階。

這邊燕和塵還在追問︰「夭夭呢?她去了哪里?」

「總不能是她把你關在外面的吧?」

容慎身上沾染了夜寒涼,認真盯著燕和塵面容看,他想到燕和塵至今都不相信他和夭夭關系,于是十分心機的開口︰「就是她把我趕出來的。」

「什麼?」

容慎也不覺得丟人,放低姿態繼續說道︰「我惹她不高興了。」

燕和塵不解,「你做了什麼?」

容慎回︰「夭夭不喜歡我同夏貴妃過多接觸。」

至于為什麼不喜歡,這就要燕和塵自己去猜了。容慎想他這麼聰明,不可能猜不出來。

燕和塵沉默,確听出了容慎話中的怪異。

門外聲音並未刻意壓制,夭夭本就睡得不熟,很快就被交談聲吵醒。

這聲音好像是燕和塵和容慎在說話,夭夭揉了揉亂糟糟頭發起身,隨便攏了身衣服出門。

她正好奇,兩人大清早的在談論什麼重事,推開房門,她第一眼沒看到人,視線往才發現兩人都蹲著,確切說蹲著人只有燕和塵,容慎衣擺蕩開,一向愛干淨他竟直接坐在了地上。

「夭夭。」看到她出來,燕和塵抬頭看來。

他很是不滿道︰「你怎麼能把容師兄關在房外?」

「我……」

夭夭懵了,不等解釋燕和塵又j︰「好歹讓他去別的房間睡啊,也不能讓他在外面坐一夜。」

「他在外面坐了一夜?」夭夭愣住了。

所以說,昨日她往外望時容慎不是走了,而是在她房門外坐在?

容慎攔住燕和塵後面的話,他溫聲j︰「是我執意留在房外不走,和夭夭沒關系。」

不想讓夭夭愧疚,他還十分體貼說了句︰「房外很好,可以吸收日月精華增進修為,助我過了化神後期瓶頸。」

「師兄已升至化神巔峰期?」燕和塵面上一喜。

夭夭高興不起來,她本是想任性與容慎分房幾日,沒想過他會這麼倔強的不走,還留在她房外打坐。

繃著表情走過去,她問容慎,「不是說了讓你去別的房間睡嗎?你為什麼不去。」

容慎還是之前那句話︰「你會怕。」

他守在外面不是為了博同情裝可憐,而是知道夭夭怕黑,擔心她所以在外面守著。

夭夭一听就受不了了,她蹲身將容慎身前發撩到背後,別扭問著︰「那我是堅持和你分房呢?難道你每日都要守在房外?」

容慎唇角蕩出笑意,很認真回答著夭夭這個問題︰「我可以一直守著你。」

無關乎夭夭允不允許他回房,他只想告訴夭夭,無論在何時何地何種境地,只要夭夭肯看他一眼,就會發現他一直守在她身邊。

夭夭徹底心軟。

不顧燕和塵還在看著,她直接側身擁抱住容慎。

這是她之前豁出命保護過小白花啊,她給了容慎多少愛意溫暖,容慎就在細微處回報了雙倍付出。

「走了。」夭夭抽了抽鼻子。

哪里還等到明日,她晃了晃容慎的衣袖決定投降認輸,「我們回屋。」

燕和塵愣愣看著眼前這一切,在房門閉闔時,他忽然想起那夜夭夭試探的詢問︰【若是我心悅雲憬,雲憬也心悅我,我們兩人在一起會不會就變得合理?】

【時舒,我喜歡雲憬,我是認真。】

「夭夭……喜歡容師兄?」燕和塵遲疑念出這句話。

回想著剛剛看到的場景,「他們……兩情相悅?」

不,他不信。

夭夭將容桓生辰八字拿給容慎看,經過推算得知容桓並非極陰體。

他不是極陰體,失蹤時間又早于極陰體心髒入宮前,那麼很有可能容桓與極陰體事情無關,他可能真遭人毒手,已經離開人世。

「我聞了容桓很多衣物服飾,是真一點也尋不到他氣息。」夭夭可以通過氣息找到活人,但她無法尋到一具早就死去尸體。

此時已經到了伏隱法陣的全部收尾,夭夭負責的部分最為簡單,她提前結束法陣布局,燕和塵與桑尤緊隨其後,容慎負責的陣術最為復雜,需再等幾日才能徹底完成。

這日,天空陰沉沉又開始雨,夭夭和容慎撐著傘往宮中走。

走到宮門外,夭夭發現南明珠正在宮門處徘徊,見到他們回來,她眼眸一亮,「總算等到你們回來了!」

「怎麼樣?桓表哥的生辰八字有結果了嗎?」

南明珠走到他們面前,叭叭問出一連串的問題︰「他是極陰體嗎?到底是不是有妖邪抓走了他?你們現在找到線索了嗎?」

雨珠 里啪啦打在傘身,分量極重。

南明珠話落後,四周安靜只余雨珠聲,她皺著眉j︰「你們倒是說話啊,知不知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是被我爹抓到又要挨一頓罵。」

夭夭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容桓事情她盡力了,查了幾個月,她始終尋不到容桓蹤跡。

對上南明珠期待雙眸,夭夭不知該怎麼同她說容桓很可能已經死了事,話到嘴邊,她張口又變成,「你陪我走一遍,容桓那日送你出宮路吧。」

怎麼送南明珠離開,容桓很可能就是怎麼回去的。

南明珠說了聲好,走在前面帶路。

那日也是下這麼大的雨,雨珠敲擊在傘面的聲音很大,地面濕漉漉到處都是積水。

「桓表哥性子有些孤僻,他每次出宮都喜歡走人少小路,送我那日也是走這條小路。」

窄窄一條小路空無一人,兩側朱紅宮牆在雨水沖刷下變為暗紅,這條幽窄小路一眼望不到盡頭。

南明珠在前面走,夭夭和容慎在後面跟著,趁著南明珠不注意,她又拿出容桓發簪認真嗅了嗅,經過雨水沖洗,空中無半分容桓氣息。

走著走著,前方幽窄小路忽然分為三個岔路,一條筆直通前,其它兩條左右分開。

夭夭發現右側宮牆高出周圍宮牆很多,覺得這里有些眼熟,她往右邊岔路一看,隱約看到被貼滿符咒宮門,這里是他們之前來過那個荒宮。

「南明珠。」夭夭停腳步。

雨水不停,在南明珠回頭的時候,她指了指右側荒宮問︰「這里原本是做什麼?」

南明珠瞥了眼,皺著眉j︰「這處原本也屬于後宮,只是後來人都死光了就荒廢來,周圍幾處都是有鬼宮,除了桓表哥,幾乎沒人走這條路。」

夭夭點頭,她指了指這座宮牆極高宮殿,「那這座宮殿原本叫什麼?」

「年頭太久了,不記得了。」南明珠不是很喜歡這里,她催促著夭夭他們快走,而夭夭望著荒宮面色復雜,好像在想什麼事情。

「難不成我表哥的失蹤與這座宮殿有關?」南明珠開始亂猜。

尋著夭夭視線,她又認真看了荒宮幾眼,忽然拍了手,「我想起來了。」

她指著宮殿j︰「這里是陛圈定禁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以前有很多宮人好奇這里,說里面關了個漂亮的狐狸精,有膽子大的想偷偷溜進去看看,結果還沒模到宮門就已經死了,特別邪門。」

夭夭知道他們的死因,「這里有修者築起的結界,擅闖者都會斃.命。」

確是隱月j尊風格,霸道又冷性。

南明珠恍然大悟,「原來是有結界。」

轉念她又道︰「不對啊,若是結界,那不是每一個試圖闖進去的人都要死嗎?」

「可是幾年前,我听說有個小太監不知因何闖了進去,出來時就有些神志不清,還嚷嚷著說些胡話。陛得知此事後,還特意宣過那名小太監,怒極還親自拔劍刺了小太監數劍。」

「听說啊,宮人進去拖人的時候,小太監被陛刺的血肉模糊,撈都撈不起整塊。」

夭夭听得直泛惡心,莫名想起先前在馬車上看過話本。

她阻住南明珠的形容,問道︰「那小太監說了什麼?陛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听說陛是問他怎麼進去的。」

「然後呢?」

南明珠努力回想著︰「那小太監不說,還嚷嚷著里面長滿了槐樹,遮天蔽日一棵比一棵大,滿地是黑紅的血,還有女人哭聲。」

「哦對了,我想起這荒宮叫什麼字了。」

容慎也投來視線,听到南明珠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三個字︰「槐、蔭、宮!」

槐蔭宮。

「這是宮里老太監起的,說是這殿槐樹太多陰氣太重,里面不干淨。」

……這里面確實不干淨。

夭夭先前在里面听到過鬼魂哭嚎聲,但她不懂,「可我看這宮的牌匾上寫了一個顏字,應該是什麼顏宮。」

「那我就不知道了。」南明珠聳肩。

「反正不管這里先前是什麼宮,這里都是陛圈定禁地,咱們能走了嗎?」

夭夭握緊手中的簪子,隱隱約約間,忽然嗅到一絲類似容桓氣息。

他還活著?

夭夭站著未動,等再去細聞,空氣中只剩潮濕的雨氣,就好像剛剛只是她一場錯覺。

「走吧。」

夭夭抬步離開,並未發現她放入袖口的發簪,微弱亮了一。

「……」

順著南明珠的路線一直走到和煦宮,除了那座詭異荒殿,夭夭與容慎再無發現。

陰雨綿綿,這場雨下了整日未停,到了深夜才有轉小趨勢。

回到雲霞宮後,夭夭將南明珠的話又如實給燕和塵講了一遍,燕和塵j︰「所以說,這j結界很可能有缺口?」

「應該是這個意思。」不然無法解釋小太監怎樣闖入的。

夭夭準備等明日雨停,就同容慎去槐蔭殿找一找缺口,燕和塵也去,一旁桑尤搖了搖頭,他表示自己留來看守伏隱法陣。

可惜是,第二日雨並沒有停。

伏隱法陣越是到收尾階段越是費心復雜,大陣密密麻麻由上百符咒結合,只要其中一條出錯,所有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別著急,我們慢慢來。」夭夭為容慎撐著傘,只需再有幾日,這個法陣可以完成啟動。

等陪著容慎結完法陣,兩人重走之前南明珠帶他們走過那條路,夭夭想試試能不能找到結界缺口。

槐蔭宮很大,夭夭和容慎在宮牆四周模索了兩個多時辰,並未在隱月結界上發現一絲裂縫,她不由質疑那名小太監,究竟有沒有進去過槐蔭宮。

「我們先回去吧,等明日拉著時舒一起找。」累的不行,回去的路上夭夭頭抵在容慎的胳膊上,並未將收在荷包中的發簪拿出來。

以前,她為了找容桓,總會隨手拿著發簪邊走邊聞,今日她實在太累了,所以她再次錯過發簪上亮起微弱光芒。

雨聲不斷, 里啪啦的雨聲遮擋住宮牆內哀嚎,是有人在向夭夭求救。

不知是不是近日經常下雨,還是槐蔭宮給她的印象太深了,當夜,夭夭被拉入一處詭異夢境中。

之所以說這場夢境詭異,是因為這夢境中無人,夭夭雖然能看清夢境中的場景,卻看不到自己。

雨落不停,雨水滴答滴答敲打在傘面。

幽長的宮道上,夭夭覺自己在撐傘前行,‘她’走的很慢,余光除了兩側深紅宮牆,還有一角青色衣擺,夭夭忽然覺得,這個行走的人不太像她。

夢境中的身體不受‘她’控制,好像有著自己思想在前行。走著走著,夭夭發現自己走的正是南明珠帶她走過路,右側很快出現高高宮牆,幾丈高宮牆讓人看著壓抑發悶,四面堵截像是一座巨大的囚籠。

「……容桓。」忽然間,夭夭听到高牆內傳出一j女聲。

女人聲音婉轉纏綿,壓得又低又溫柔,誘.惑著行在宮牆外人。她繼續喚著︰「容桓——」

「容桓你過來呀。」

夭夭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具身體不是自己,她此時也不是自己視角,而是當日容桓失蹤時他本人視角。

槐蔭宮很大,就算成了荒殿,這座宮殿的牆壁都比其它宮殿顏色艷,在雨水沖刷下,宮壁紅的似血,最上方的琉璃瓦因宮牆太高看著有些模糊,正滴滴答答往滲水。

「是誰在叫我?」容桓停腳步,撐著傘站在槐蔭宮十字路口。

宮牆內,女人輕輕笑著,她用低緩聲線一直喊著容桓字,忽近忽遠。

容桓循著女人聲音一路追尋,隔著一j厚高宮牆,夭夭听到女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她窩在容桓殼子里認真記著周圍的路,忽然,容桓停住了。

沿著槐蔭宮宮牆一直走,繞過正殿,在殿後方是一片荒地。此處先前應該種了很多樹,不知因何被人全部砍,光禿禿只留無數樹樁。

女人不笑也不哭了,她低低嘆了聲氣,隔著宮牆幽幽說道︰「我在這里等好苦,你可以幫幫我嗎?」

「怎麼幫?」容桓看著挺心善。

一步步朝著聲音的源地走去,容桓停到了後牆某一處地方。

在那里,夭夭發現濕漉牆壁映出一j窈窕女人重影,而容桓如同被蠱.惑般,望著那片濕漉漉痕跡半分不怕,瞳眸呆滯問著︰「我怎麼幫你?」

牆壁上濕影越來越重了,夭夭緊緊盯著那片濕漉痕跡,所以當濕影中透出一張女人臉時,她嚇了一跳。

「自然是……」

女人憑空從牆壁中擠出,她伸出手臂露出血紅的手指甲,圈在容桓脖子上陰陰笑著︰「拿你身體借我用一用!」

「啊——」

從女人出到女人抓到容桓脖子、把他扯入牆壁內,不過是短短一個眨眼,夭夭耳邊出現刺耳的尖叫,受驚從噩夢中逃出。

「我知道容桓去了哪里了。」夭夭大喘著氣從榻上坐起。

她真是被嚇到了,淒涼幽幽雨景外加詭異女人,夭夭眼睜睜看著容桓消失,心髒跳動劇烈。更為詭異是,她夢中明明看清女人面容,醒來後卻完全不記得她的模樣。

夭夭只記得那張臉很漂亮,除了漂亮,還有幾分震驚,她抓容慎搭在她肩膀上手,催促著他j︰「快走!」

「去哪兒?」

夭夭在容慎身上裹了件黑衣斗篷,「我帶你去找槐蔭宮結界缺口。」

她怕去晚些自己會忘。

作者有話要說︰  槐蔭殿副本啟動~皇城卷真的真的沒意思嗎!

不知道末尾那段算不算恐怖,所以我標注了下~要是大家覺得不嚇人,這種程度以後我就不標了哈~

我繼續講那個小故事哈~

是的,我當時看到一大片陰影,是實的。

恐懼戰勝一切,我嗷的一聲跑出房間,還沒忘拿手機!

當時是凌晨三點吧,我爸被我的叫聲吵醒,他問我怎麼了,我說我房間有一團黑影,他就面色沉沉進去了。

當時,黑影還在我房中盤旋。

我爸關上房門,我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只看到我爸打開了燈,房門上方那一小塊玻璃上,透出一個類似鳥的巨大生物,撞在玻璃上還發出啪的一聲。

我爸一直在屋內罵罵咧咧,隔了好一會兒才開門,說了句‘蠢鳥’。

我納悶,「什麼鳥在晚上飛?又怎麼到我房間的?」

注意,當時是冬天,我家住高樓,房門都關閉。

我爸說不知道。

我又問︰「那鳥走了嗎?」

我爸又罵了句蠢鳥,說給它開了窗戶它都不走,目前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又說︰「應該走了。」

姐妹們以為故事到這里就完了嗎?

不是的,當我關上窗準備再次入睡時,四周安靜,我听到了奇怪低微的叫聲。

提前透劇,那東西不是鳥!!

預知後事如何,請听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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