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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不愧是容國最繁華的城池, 哪怕是到了晚上,街道上都熙熙攘攘十分熱鬧,一盞盞燈籠懸掛在半空, 街上亮如白晝,小攤販的吆喝聲不絕。

夭夭不能出門, 于是就爬到別院的高樹上,托腮望著院外的夜景解饞。她這樣好像一只被囚于宮的金絲雀, 渴望自由卻被人捆綁束縛著。

容慎從屋內推門出來, 他仰頭望著坐在樹上的少女,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想出去?」

夭夭悶悶嗯了聲。

身為靈獸她五感極佳, 只要她想, 她可以听到街道上小攤販在吆喝什麼, 隱隱還能聞到食物的香味。她羨慕道︰「面好熱鬧, 東西也好吃。」

容慎衣擺晃動,當即接話道︰「那你下來, 我帶你出去吃。」

「的嗎?」夭夭心動了。

小獸十分好拐騙,就只是因為容慎承諾帶她出去玩, 他張開雙臂的時候,夭夭就十分信任的往他懷里跳。

沉甸甸的小軟球入懷, 容慎手臂穩穩將人接穩。夭夭像只樹袋熊般架在他的身上, 用手臂圈緊容慎的脖子, 夭夭期待問︰「我們要去哪兒玩?」

容慎脾氣好由著她︰「隨你。」

「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

夭夭想著︰「那我們先去那條花燈街, 那里人多好吃的東西也最多,然後再去逛逛那個什麼仙女湖,早上馬車經過的時候,我看到那里好像有一家店鋪在賣小動物, 有一只垂耳兔特別可愛,我想買來當寵物。」

容慎一一應著,他就著這樣的姿態把人往房里抱,「那我們先去換衣服?」

偷偷出去,總要穿的低調些。

夭夭說好,忽然又想到什麼問著︰「……我們這樣出去,的沒事嗎?」

「沒事。」容慎表現的毫不在意。

雖然鄭公公留了禁衛軍看著他們,但鄭公公似乎忘了,他們不是普通人,而是會御劍瞬移的修者,若他們想逃,這些人根本就攔不住他們。

話雖如此,可夭夭卻還是蔫兒了下來。

她軟趴趴往容慎懷里一倒,枕著他的肩膀道︰「還是算了吧。」

「我不想給你惹麻煩。」

他們初來皇城,容慎還綁著個皇子身份,一言一行必須注意再注意。既然鄭公公臨走前提醒他們不要出,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夭夭雖然很想去逛逛皇城,但她分得出輕,于是果斷放棄。

「不去了?」容慎抱著她走到房內,並未將夭夭放下。

他勸說著︰「我們偷偷去,早些回來,他們不會發現的。」

……這可真不像小白花能說出來的話,以前他循規蹈矩可听話了,要是夭夭想誘.惑他出去玩,還要被他架起來教育好一會兒。

「閉嘴。」夭夭用爪爪捂住他的嘴巴。

她被容慎抱著,架在他的身上高他一些,需要低頭俯視他。借著這樣的姿勢,她學著長者的語氣訓斥容慎,「你這弟弟怎麼回事,人家都說了不準出門,就等幾天的事怎麼就忍不了了,偷偷跑出去要是出什麼意外誰擔著?」

對上容慎深邃黝黑的瞳仁,夭夭清了清嗓子道︰「我說了不出去就不出去了,你最好乖一些。」

容慎很安靜的模樣,長睫根根長翹半遮眼眸,有種被人訓斥過後的柔弱感。

夭夭還把他當成那朵可憐無害的小白花,見他這樣,以為是自己玩笑開的太過小白花委屈了,于是又模了模他柔順的頭發,「乖啊,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出去。」

「你、你放我下來吧,總這樣抱著我也挺累的。」

容慎聞言把她放在榻上,位置調換,坐下的夭夭只到容慎腰間,他腰間的銀白玉帶勾著細致銀紋,中.央還瓖嵌著一顆瑩潤玉石。

燭光被容慎遮擋住大半,夭夭仰頭去看容慎的面容,容慎正好俯身湊近。

距離拉近,他問夭夭︰「你剛剛喚我什麼?」

可憐無害全是假的,容慎用手指去勾夭夭的下巴,氣息與剛剛全然不同。

夭夭咽了下口水,仔細回憶著,她想到自己剛剛隨口喊了他一聲‘弟弟’,哼了聲也不認錯,「弟弟怎麼了?你還總喚我崽崽,我喚你聲弟弟怎麼了?」

「沒怎麼。」容慎低垂下眉眼,脾氣很好的樣子。

下一刻,他輕抬夭夭的下巴直接貼面而來,唇瓣被他糾纏著,夭夭嚶.嚀著去推他,容慎蹭著她的軟唇游移到頰邊,又問︰「我是你弟弟?」

「弟弟可以親你嗎?」

夭夭也不敢再逞強,伸手勾住容慎的脖子,她改口;「雲憬,你是雲憬。」

容慎嗯了聲,卻再次低頭吻下。夭夭身體飄忽,沒有支撐點後仰身體,容慎貼著她順勢壓下,兩人雙雙倒在榻上。濕漉漉的吻蔓延到下巴,夭夭大喘著氣次改口。

「哥哥,你是我哥哥行了吧!」

若是兩人沒確立關系,夭夭這一聲哥哥無疑是一聲雷,p今確立了關系,‘哥哥’二字就如同甜蜜蜜的情話,容慎怎麼听怎麼順耳,還想讓夭夭喊幾聲。

不由的,兩人衣襟都松散了些,容慎的吻落到夭夭的脖子上,刺激的她發出獸吟把他熊抱的更緊。

「好癢。」夭夭的臉頰次紅了,她已經與容慎擁吻多次,這卻是容慎第一次親她的脖子。

容慎呼吸略重,他哄著夭夭,「那我輕一些?」

軟軟的唇瓣如同羽毛,撓在皮膚上越來越癢,夭夭抓緊容慎的衣服,軟軟的嗓音帶著幾分氣,「越輕越癢好不好。」

容慎埋在她項窩笑了,低沉磁性的笑聲蕩開,容慎問︰「那……我一些?」

夭夭羞惱的腳趾抓地,感覺自己無形又落入容慎的圈套。

隔著幾座院子,皇家別院的大門被人從面推開,穿著一身華服的南明珠仰頭走入院子,扯著嗓子喊︰「燕和塵,夭夭!你們在哪兒,快出來迎接本小姐!」

燕和塵無聊的正在院中練劍,乍一見到她沒想起這人是誰,收起焱陽劍,他很快想起,「南明珠。」

幾月不見,南明珠感覺燕和塵又帥了。

在他清冷的鳳眸下,南明珠收斂跋扈氣場,她裝作不在意扯了扯自己的頭發,視線飄忽不就是不往燕和塵身上落,「夭夭呢?」

「在房里。」

燕和塵在前面帶路,南明珠在後面跟著。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容慎的房門前時,屋內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听到由遠及近的交談聲,夭夭匆匆去推容慎,從榻上跳起來整理衣服。

不等燕和塵敲門,南明珠不管不顧推開房門,像只兔子般蹦了來。

「咦?」想象中的驚叫沒有听到,南明珠沒趣的模了模鼻子,「還想嚇一嚇你們,你們怎麼都沒反應。」

夭夭攏好衣襟有些笑不出來,她在心里回應南明珠︰若你剛剛不說話悄無聲息的推門進來,被嚇到尖叫的大概就是你了。

「以後要敲門。」夭夭說了句。

南明珠哼了聲無視,「我不是想給你們個驚喜嘛,這麼久沒見,你們難道都不想我?」

……不想。

南明珠自說自話,「我可想你們了。」

燕和塵敏感,目光落在坐在榻上的夭夭身上,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又扭頭去看站在榻邊的容慎。容慎衣襟微敞著,薄唇水潤殷紅像是被什麼用力吸過,他雖然面色如常,但莫名間,燕和塵總覺得他某些地方怪怪。

至于哪里怪,他又說不出來。

南明珠粗神經,她著急炫耀自己做的好事,「你們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被陛下召見嗎?都是因為我啊。」

「是我在小姑姑面前替你們說盡了好話,不然你們真以為陛下會無緣無故召見你們?」

容慎勾唇,「原來是你。」

南明珠看到容慎有些發 ,先前她是不知容慎的身份,直到迎接容慎三人的車隊駛去縹緲宗,她才從小姑姑口中得知容慎的身份。

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窮酸修者,而是陛下留在縹緲宗的兒子,那個傳說中朝顏皇後所生的小殿下,尊貴無比。

南明珠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了,認認說著︰「按照身份,我應該喚你一聲表哥?」

容慎只是笑了笑,目光落在夭夭身上。

夭夭不由想起自己剛剛喊了數遍的哥哥,清了清嗓子,她岔開話題︰「陛下究竟是因何召見我們?」

南明珠道︰「你們還記得萬花城里,那些消失的極陰體的心嗎?」

「它們好像都來了皇宮。」

這件事夭夭早就知道了,前些日他們去仙市遇到了周逸雨和桑尤,他們兩人就是被召入宮除妖的,周逸雨當時也提起了皇宮中落入數道紅光,還讓貴妃受驚。

那時夭夭就猜到,那些紅光就是極陰體的心。

「在我們之前,陛下是不是還召見了兩位修者?」夭夭想起周逸雨和桑尤。

南明珠不屑道︰「你說那個叫什麼周逸雨和桑啥的?他們來了這麼久屁用沒有,不僅沒查出紅光所落位置,還沒抓到在皇城中作惡的妖孽,我看就是兩個江湖騙子。」

「哦,其實一個還是啞巴。」

夭夭忍不住辯解一句︰「他們其實挺厲害的。」

若連他們都查不出問題,那看來這皇城中的確存在很大的問題。夭夭還從南明珠這里得知,皇城也出現了孩子丟失案,不過京兆尹為了避免百姓恐慌,一直壓著這件事沒往說,只讓修者偷偷抓妖。

「其實……還有一件事。」南明珠有些猶豫。

她之所以找夭夭他們三人過來,並不只是因為想念他們,而是有事要求他們。但等他們真的來了,南明珠又不知這話該不該說,尤其是容慎還在這里。

「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燕和塵看穿南明珠的心思,「只要我們能幫,都盡可能的幫你。」

南明珠揪扯著衣袖,目光頻頻往容慎身上瞄,容慎察覺到回視,結南明珠又匆匆移開目光,「是、是我表哥失蹤了。」

「他叫容桓。」

「容桓是?」

「……容國的二殿下。」

當今容帝清心寡欲,後宮獨寵夏貴妃一人,子嗣極少。除了早夭的大皇子和送去縹緲宗的小皇子,容帝身邊就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二皇子容桓。

「桓表哥是在一年前失蹤的,他失蹤當日有雨,還撐著雨傘送我出宮門,誰知第二日就傳出他失蹤的消失,伺候他的宮婢說,他當晚根本就沒有回宮,可我明明記得,桓表哥送我出宮後轉身就回去了,他並未隨我一起出宮。」

但她一個人證明沒有用啊,除了南明珠,所有人見過容桓的人都說他出了宮,自此就再也沒有回來。

「若是所有人都說他出了宮,那是不是你記錯了?」夭夭提出疑問。

南明珠很肯定道︰「不可能!」

「桓表哥身體不好,他送我出宮那日一直咳嗽,哪有精力獨自出宮。」

燕和塵顰眉,「那他失蹤後,就沒有人去找?」

「找了,怎麼沒找的,宮里宮外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啊。」南明珠說到這里有些委屈,「我是真看不懂陛下,他身邊就這麼一個兒子,得知桓表哥失蹤後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讓鄭公公全權處理此事。」

「所有人都說表哥出宮了,可表哥怎麼可能會在雨天出宮。」

南明珠同容桓關系很好,她知道容桓的生母是在雨天去世的,所以他很厭惡下雨天。那日雨下的突然,容桓本要回寢宮,是南明珠央求著他送一送她,容桓無奈答應,還說著︰「明珠,也就只有你了。」

每個下雨天他都是獨自窩在房中度過,也就只有南明珠才能讓他踏著雨天出來。

當時南明珠心里甜滋滋的,將容桓對她的特殊當成炫耀的資本,可如今她想起一次難受一次,若那日她沒有央求著容桓送她,想來他也不會出事。

「所以,表哥絕不可能在下雨天跑去宮。」

南明珠沉浸在回憶里,「我有心將此事告訴陛下,可小姑姑攔著我不讓我說,小姑姑還說就算我說了,陛下也不一會管,後來還是小姑姑派人在宮里上下搜查了兩遍,可桓表哥像是憑空消失了般,哪里都沒有他的蹤影。」

「那你想讓我們怎麼幫你?」夭夭听完全部故事,覺得這件事沒什麼特別。

想著曾看過的各種宮斗劇,她勸著︰「你想想你桓表哥有什麼政.敵?說不這是一場陰謀。」

畢竟容帝身邊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那些對皇位虎視眈眈的人,會對容桓出手。

南明珠搖頭道︰「不,不會是人所為。」

她抬起小臉,「表哥先前同我說過,他入夢後總感覺有人盯著他看,有時還有人會觸模他的眉眼。他以為是做夢,可有次醒來發現,自己衣裳上落了一根長發。」

「有次我同表哥出宮,還有一位江湖道士攔住他,說他印堂發黑被什麼髒東西纏住了,當時我和表哥都沒當,現在回憶才知後怕。」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妖抓了你表哥?」

南明珠點了點頭,「等明日陛下召見你們後,我帶你們去桓表哥的寢宮看看。」

夭夭說了聲好,只要容桓的衣物還在,他人活著夭夭就能找到他,所以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她現在最好奇的是容帝,容桓在他身邊他都能讓他自生自滅,夭夭很擔心明日他對容慎的態度。

第二日清晨,鄭公公帶人敲開皇家別院的大門。

因為是要見一國之君,所以夭夭他們的著裝都是由專人打理。夭夭被迫換了身淺紫留仙裙,衣衫輕薄長袖墜地,她烏黑的發被宮婢挽了個百合髻,用幾支精致簪花點綴,露出額間的火蓮圖騰。

因為要擦胭脂,所以夭夭比燕和塵、容慎都稍晚出門,等她推門出來,兩個大男人都已經等在門外。

燕和塵換了身暗光玄衣,見狀眼前一亮,直接夸了句︰「夭夭好漂亮。」

夭夭被他夸的臉熱,回了幾句,她扭頭去看容慎,容慎是標準的皇室宮裝,錦白袍服繡著金線圖案,墨發大束露出飽滿額頭,眉心的朱砂痣殷紅欲滴,五官精致俊美。

「走吧。」容慎牽住夭夭的手。

在燕和塵彎身入馬車時,夭夭趴在容慎耳邊小聲夸著︰「雲憬今日也好看。」

應該說,容慎每天都很好看。

容慎笑的長睫撲閃,他很少去夸夭夭好看,今日也沒有夸,只是在扶著夭夭上馬車時,借位親了下夭夭的額心,夭夭眼楮睜圓,小聲說了句︰「雲憬流.氓。」

雖這麼說,她心里卻甜滋滋的。

「……」

容帝召縹緲宗修者入宮一事知道的人不多,甚至很多人都不知容慎的身份。

馬車駛入皇宮,鄭公公領著他們七拐八拐停至飛龍殿前,躬身對殿內回道︰「陛下,縹緲宗的幾位到了。」

在容帝面前,他並未稱容慎為殿下,這個細節令夭夭顰眉。更讓她不滿的,是容帝隔了很久才回應,他的嗓音沙啞低沉,泛著冷冰冰的死氣,「來。」

鄭公公擦了擦冷汗推門。

寒涼的風吹入,殿內昏暗遮擋著厚厚布簾,整個大殿奢華又陰森。一條紅毯從殿門蔓延至台階高台,高台上五爪金龍盤擰成金椅,容帝著明黃龍袍斜斜靠坐,正閉眸支著額頭假寐。

這是一張很年輕的臉,稜角分明五官俊美,過分蒼白的膚色襯的瞳眸黝黑,面容與容慎有三分相似。

听到腳步聲,他抬眸望來,陰戾的眸子在看到容慎時怔住,緩慢坐直身子。

四周陷入安靜,隔了好一會兒,鄭公公出聲︰「陛下?」

容帝回神,眯眸緊緊盯著容慎的臉,他嗓音涼涼道︰「你就是雲憬吧,同你母後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就算是一模一樣又能怎樣呢?

容帝強迫自己從這張臉上移開,他努力調整著呼吸,垂著眼眸道︰「近日皇城頻頻異動,孤希望你們能盡快查出作亂的妖邪。」

說完,他就喚鄭公公,「帶他們去見夏貴妃。」

鄭公公愣了下領命。

想象中的父子相見溫情滿滿不見,滿殿中獨留疏離冷漠。容慎顯然也沒有同容帝交談的意思,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太過決絕,容帝看著眼眶發疼,當即揮落桌上杯盞。

砰——

夭夭幾人都听到屋內的響動,鄭公公見怪不怪,只是干笑著抬手,「殿下,隨老奴來。」

夭夭和燕和塵都被容帝無視,不知他們這行面聖究竟是為了什麼。夭夭耳力極佳,在鄭公公關門時,听到容帝喃喃念了一個名字——

「朝顏。」

朝顏,這是容慎生母的名字。

見過容帝後,夭夭他們要暫時住在宮中,由後宮的夏貴妃安排住所。

朝顏皇後死後,容帝無立後,後宮中妃位最大的就是夏貴妃,她被容帝千嬌百寵著,不僅僅是後宮的事,很多朝堂之事也能插得上手,權勢極大。

南明珠之所以敢這麼囂張,就是仗著自己有這麼位貴妃姑姑。昨晚,她臨走前說了好幾遍︰「你們放心吧,我小姑姑脾氣很好,肯定會喜歡你們。」

明明也擔心容慎的特殊身份會被刁難,卻還一遍遍安撫著他們,「容慎的眉眼和我小姑姑可像了,小姑姑很期待和他見面,你們不用怕。」

是如此嗎?

夭夭並沒有被南明珠安撫到,她想這麼厲害的人物,當是位高高在上的狠角色。

繃著情緒隨鄭公公到了思慕宮,沿著長長的石子路走過,夭夭遠遠就看到湖亭中忙碌的朱紅身影,听到腳步聲,女人熱情招呼道︰「終于等到你們了。」

湖亭中風很大,女人身上的朱紅衣裙被風揚起,她勾著紅唇笑得十分愉悅,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沖著夭夭眨了眨,熱情的去拉她的手,「來,你們快來坐。」

夭夭愣愣被夏貴妃拉入湖亭。

剛一坐下,手中就被塞了熱茶,張口又被喂了一塊小點心。夏貴妃托腮望著夭夭,笑意盈盈問著︰「好吃嗎?」

口中的糕點入口軟甜,夭夭點頭,于是看到夏貴妃笑得更開心,「你就是夭夭吧,我听珠兒提起過你。」

南明珠別扭的不肯承認,「我才沒有。」

夏貴妃不理她,目光從夭夭臉上掠到燕和塵臉上,她同燕和塵打完招呼,最後才去看容慎。

桃花眼中暗光流逝,夏貴妃的眉眼確實與容慎極像,她怔怔盯著容慎的面容看,良久後,才垂眸往容慎碟中夾了塊糕點,聲音溫溫溫柔喊著他,「雲憬。」

不同于容帝,她直接道出他的名字,字字清晰肯定。

「嘗嘗好吃嗎?」

南明珠見夏貴妃沒有刁難,松了口氣及時接話,「得知你們要來,我小姑姑可是忙碌了一個清晨,這些都是她親自做的。」

湖亭中的風不止,容慎低眸望著碟中的糕點,聞到一股甜膩的山茶花香。

作者有話要說︰  欸。

藍瘦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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