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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開顱切腦

听到提醒的艾什娜下意識掃視整個投影屏幕,然而卻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她疑惑的回頭看向露娜,卻見露娜指著神經弧波的監測儀道︰

「這里,好像超出正常指標了。」

艾什娜側頭看向投影屏幕旁邊的監測儀,發現正常人應該只有80~180的神經弧波,此刻居然沖到了694,不過緊跟著又恢復到123。

她心頭微驚,當即對著話筒道︰「洛奇,你要放松思維,盡量什麼都不要想。」

治療室里的洛奇眉頭微皺︰

「我很確定我剛才什麼都沒想,已經最大化的放空思維了。」

艾什娜聞言稍作思索,而後嚴肅的道︰

「我要給你注射一定分量的鎮定劑,以便找出你神經弧波不正常的原因。」

「好。」

洛奇應了聲,而後便見治療床的右側升起一根注射器。

在艾什娜的操控下,注射器刺入他右臂,注入些許鎮定劑。

超強的新陳代謝下,鎮定劑的效果迅速發揮。

他感覺渾身發涼,思維逐漸不在活躍。

處于一種能清楚感知周圍,但卻很難對事物提起興趣的狀態。

治療室外,艾什娜盯著神經弧波監測儀,看著上面的指標迅速降到80,許久沒有變化後,心頭暗自疑惑。

難道是剛才洛奇沒有控制好思維?

正想著,神經弧波監測儀上的指標忽然沖到了487,緊接著跳到512。

艾什娜眉頭緊皺,轉頭看向投影屏幕。

卻見洛奇大腦中的額葉和頂葉,都出現了不正常的活動現象。

仿佛某種活性細菌,又像某種癌細胞在擴散,強行影響著洛奇的思維活躍度。

如果把洛奇的神經思維比作一片湖,那正常的情況下,洛奇的思維無時無刻在活躍,所以這片湖水一直在晃動,沒辦法察覺出什麼。

但此刻鎮定劑的注入,令這片晃動的湖水強行平靜下來,隱藏在湖水下的某種存在便無法再隱藏,所以它才會主動影響洛奇的思維,讓湖水再次晃動,以便掩蓋它的存在。

而躺在床上的洛奇,只覺腦海中忽然多了些畫面。

這些畫面多是他和露娜一起酣戰的情形,露娜嬌欲舒張的表情。

且隨著畫面的增多,畫面里的女主角,忽然變成了艾米莉亞,隨即又變成女兔人貝芙麗,最後又變成女巫黛絲。

思維的活躍,導致他腎上腺素和**酮激增,加快新陳代謝的同時,他的身體也開始出現變化,一根根肉絲在他體表竄起。

不過他此刻還保持著正常思維,察覺到身體出現變化後,立即出聲道︰

「鎮靜劑,抑制雄性激素的藥物,一起注射,記住,要致死量的!」

他語速極快,但身體上的變化卻更快。

就在他說話的這點時間,他身上的肉絲已經開始凝結到一起,往某種‘xing’器官的方向發展。

「天吶•••」

看著洛奇身上的變化,露娜忍不住抬手捂住嘴,但她眼中沒有懼怕,只有擔憂。

艾什娜雖然提前听洛奇提起過,但親眼看到依舊是駭得面無血色,雙手微微發顫的在操作台上按了幾個按鈕,隨後按下彈起的紅色按鈕。

下一秒,治療床的左右兩側各自伸起一根注射器。

注射器刺入洛奇的左右手臂,他身上的肉絲頓時沿著注射器蔓延生長,看起來詭譎可怖。

不過超快的新陳代謝下,抑制藥物和鎮靜劑兩種藥物迅速發揮作用,他活躍的思維被強制壓制。

瘋狂激增的**酮,則因為雄性激素的大幅度減少而變少。

最明顯的體現,就是他體表上的肉絲此刻紛紛失去活力,月兌離洛奇的身體掉落,枯萎後變成粉末。

但下一秒,洛奇的皮膚開始迅速變白,渾身結實的肌肉軟化,胸口有隆起的跡象。

顯然,在無法刺激洛奇雄性生物的欲念後,他腦袋里的那股詭異力量,打算將他污染成不男不女的怪物。

「我的天吶•••」

露娜看著皮膚雪白,胸口隆起,但面容英武的洛奇,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心里滋生了點奇怪的想法。

艾什娜雖然同樣驚駭洛奇的驚人變化,但她作為醫師,心思更多是在投影屏幕和神經弧波的監測儀上。

認真觀察片刻,她忽然發現洛奇大腦的額葉組織的某個位置蠕動了一下。

這一下蠕動,影響了洛奇的頂葉,也令他神經弧波出現大幅度的起伏,體表更是再次竄起肉絲。

「在這!」

她伸手在投影屏幕上畫了個圈,而後對著話筒道︰

「洛奇,我找到影響你大腦的東西具體位置了,要做開顱手術才能將它取出來。」

「現在就做,不要打麻醉我的自愈力非常強,只要不是立即死亡,我都能恢復。」

洛奇語氣果斷,但聲音變中性,甚至已經偏向女聲。

艾什娜聞言點點頭,側頭朝露娜道︰

「露娜,B3注射器填裝強心劑,隨時注射,啟動A6腦部護台,並注入溫腦液。」

「好的艾什娜醫生。」

露娜抹去嘴角的口水,來到輔助操作台上操作儀器。

艾什娜則是調出手術刀的機械臂,輸入急救程序代碼,做好手術失敗搶救的準備。

這期間,洛奇身上的女性化特征越來越明顯,身上的肉絲生長到一定程度後,又齊齊斷掉。

這是洛奇腦海中那股力量操控的結果,它將洛奇注射到體內的兩種藥物,通過肉絲排出體外。

然而艾什娜此刻已經進入狀態,雖然還在操控治療床給洛奇剃頭,但每次看到注射器里的藥物消耗完,又立即注入新的,讓洛奇體內的激素保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

六秒,露娜出聲道︰「艾什娜醫生,準備好了!」

艾什娜點了下頭,對著話筒道︰

「洛奇,準備好,不打麻醉的話我要鎖住你的四肢和身體。」

「開始吧。」

洛奇應了聲,隨即他躺著的治療床便伸出 膠護帶,令他像是躺在一個太空艙里一般。

此時治療床翻轉過來,同時墊著洛奇後腦勺的活動板下滑,露出洛奇的腦袋。

下一秒,艾什娜操控著機械臂劃開了洛奇的腦袋。

鑽心的痛感令洛奇面部肌肉抽搐,耳邊則傳來艾什娜的聲音︰

「不行,一劃開你的腦袋,這些肉絲就鑽出來,有它們在,會影響手術刀的走向,我必須注射抑制它們生長的藥物,這可能會令你的自愈力短暫失效,你確定要繼續嗎?」

自愈力失效?

洛奇眉頭緊皺,沉默著沒有立即回應。

自進入游戲世界以來,強大的自愈力一直是他最後的依仗,如果沒有這個能力,那他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但感受到腦袋上活動的肉絲,他終于還是咬著牙道︰「繼續!」

「好,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手術,但我主修的不是腦科,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艾什娜語速很快,已經恢復穩定的雙手迅速在操控台上摁動。

又一根注射器伸起,這次刺入的是洛奇的脖子。

隨著冰涼的液體注入,洛奇頓覺身體里的細胞像被打了麻醉,渾身酸痛難忍。

同一時間,他腦袋上蠕動的肉絲失去了活力,全數軟趴趴的垂落下來。

全神貫注盯著投影屏幕的艾什娜,立即操控握著手術刀的機械臂將這些肉絲切掉,緩緩讓手術刀下探至她剛才畫出來的位置,並出聲道︰

「A6腦部護台升起來,強心劑準備。」

露娜應了聲,立即按照要求配合操作。

下一秒,已經被劇痛淹沒的洛奇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入了水中。

雖然不能呼吸,但在這水里,他腦袋的劇痛減輕了不少。

可就在他覺得劇痛減輕的同時,比之前強烈數倍的劇痛傳來,就像被強行切掉了部分腦子。

這令他忍不住握緊了自己的大腿,喉間發出壓抑的低吼。

他很清楚,此刻那把手術刀還在他腦子里,亂動只會帶來更大的痛楚。

但這種開顱的痛感,不是單純依靠意志力就能壓制的。

特別是他此刻被注入了抑制自愈的藥物,本就虛弱的他直接昏死過去,生命體征也開始迅速下滑。

「艾什娜醫生!」

露娜听到洛奇低吼時就心疼得眼都紅了,此刻看到洛奇的生命體征迅速下降,聲音忍不住多了幾分哭腔。

但艾什娜沒有理她,目光盯著放大的投影屏幕,一手操控手術刀切割洛奇額葉處的腦組織,一手操控針管吸液器,把多余的鮮血和溢出的腦液吸走。

這期間,洛奇的生命體征持續下滑,心跳也從每分鐘七十多次,逐漸減緩至三十多,二十多,乃至十多次。

這樣的心跳率,明顯無法給身體提供足夠的機能,令他生命體征下滑速度進一步加快。

「洛奇他要死了,可以注射強心針了嗎?!」

露娜忍不住叫出聲,並扭頭看向艾什娜。

艾什娜依舊沒有理她,盯著放大的屏幕里,那個正在蠕動躲避她手術刀的腦組織。

她握著操控桿的指關節發白,明顯也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驀然間,她右手松開操控桿,在旁邊的按鈕上摁了下。

抑制恢復和鎮靜劑再次注入,令這蠕動的腦組織頓了頓。

下一瞬,艾什娜右手拉動,將這塊停頓的腦組織切下,並將針管吸液器遞過去。

「咻•••」

這塊剛被切下的腦組織還沒來得及生出肉絲,將自己再和洛奇的腦袋連接上,便被吸液器吸走。

艾什娜神色一松,立即啟動提前準備好的急救程序,並側頭朝露娜道︰「強心劑!」

露娜聞言立即給洛奇注入強心劑,而後眼巴巴的看著急救程序的施展,時不時看一眼儀器里的各種指標。

此時夏利推門進來,並反手把門關上道︰

「好了沒有,快拖不住了,再久肯定要被察覺出問題了。」

「快了,在急救了。」

艾什娜頭也不回的應了聲,視線緊盯著治療床智能縫針的情況,做好隨時切換人工縫針的準備。

「怎麼還搞到急救了,這麼嚴重的嗎?」

夏利看了眼投影屏幕,嘀咕一句後轉身出去道︰

「我再去轉一圈,再給你們爭取個幾分鐘。」

說著,她把門關上,踩著高跟鞋迅速離開。

治療室內,一系列的急救措施開展和輔助藥物的注入後,洛奇的自愈力開始復蘇。

他缺失的腦組織開始蠕動著生長,正在縫合的傷口自行閉合。

且在大量調和的藥物注入後,他的胸口不再高高隆起,肌肉恢復結實,只是皮膚依舊顯得有點白。

這夸張的一幕令艾什娜震驚的張開小嘴,懷疑是不是剛才沒有徹底切除干淨。

但旁邊的露娜激動的道︰「別擔心艾什娜醫生,這是洛奇本身的自愈力,之前我幫他做手術時,他恢復得也非常快。」

艾什娜將信將疑的點點頭,但見洛奇渾身都沒有再生長出肉絲後,便決定先等洛奇恢復過來,問問看他自己有什麼感覺再說。

而且時間上也來不及了,再拖下去,他們肯定會被發現。

思索中,治療床上的洛奇睜開眼,側頭看向玻璃道︰「松開我吧艾什娜醫生。」

艾什娜醫生當即點點頭,收起A6腦部護台,將治療床翻轉回來,並撤掉 膠護帶。

洛奇翻身下床,伸手到後腦勺處,找到縫合傷口的線頭,眉頭微皺的強行將縫線拉出。

隨手將這沾染了鮮血的縫線收進次元戒,他走向門口道︰

「艾什娜醫生,切下來的那些腦組織呢?」

「在這里。」

艾什娜指了指針管吸液器的容器,而後詢問道︰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洛奇搖搖頭,心情不錯的道︰「我不知道,如果它不主動污染我,平時我是沒辦法發現它的,不過倒是覺得精神放松了不少,似乎少了點壓迫感。」

說著,他來到針管吸液器的容器前,隔著玻璃板,看到里面有一團蠕動的灰白色物體。

這團物體不斷變化形態,看起來十分惡心詭譎。

抿了抿嘴,他側頭看向艾什娜道︰「能把它強凍起來嗎?」

「可以哦,強凍後還可以幫你打好包裝。」

露娜三兩步過來,摟著他的脖子道︰「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洛奇捏了捏她的鼻子,而後對艾什娜道︰

「麻煩你艾什娜醫生,幫我把它強凍後打包起來,順便把我所有遺留的血液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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