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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猜測(二合一)

第二十關的對手是自己?

雙人模式的特殊待遇?

江尚忽有所感,轉頭看向身後。

那里,也有一個面無表情的王大少緩緩出現。

「江哥,你……你,還有我?」

王大少緊緊趴在江尚身後,仿佛一個連體嬰,同樣也是一臉懵逼。

江尚卻笑了起來︰「打兩個自己我不一定能打得過,但加上個你,那就沒問題了。」

王大少︰「……」

話雖然是實話,但屬實有點傷人。

江尚活動了一下手腳。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了我幾成力?」

話音落下,江尚原地留下殘影,人已經向復制體攻了過去。

順便,他還往後扇出一道勁風。

然後面無表情的王大少的復制體,就面無表情地如同沙礫般散去,連根毛都沒剩下。

一直暗暗關注自己復制體的王大少不由默然。

他有這麼菜嗎?

他的復制體按理說和他應該差不多,但在江尚的手底下,連多給個眼神的實力都沒有。

輕飄飄的一巴掌,就能把他變成粉末。

另一邊,江尚已經和復制體交上手。

砰!

拳對拳!

腿對腿!

此刻沒有花哨的招式,只是最原始的對抗。

空氣猛地炸開,一圈圈波紋在空氣中蕩開,就好像湖面風吹起的漣漪,美麗中帶著致命的危機。

王大少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一柄大錘擊中,渾身每一寸血肉都在顫抖撕裂,都在向他發出求救聲。

好在這種難受沒有多久,很快就有一層柔和的力量包裹住,將這股震蕩的力量化解。

他才猛地長吸一口氣,緩解胸膛的窒息感。

原來剛才他竟不自覺一直屏息著。

他尚且如此,對抗中心的江尚又該承受多大的壓力。

王大少不自覺看向江尚。

可惜他趴在後面,只能看到一個後腦勺。

但他很快就听到江尚大笑起來︰

「只能復制我的身體嗎?」

「就只有如此嗎?!」

話音剛剛入耳,王大少就再听不到任何聲音了。

他只感覺天旋地轉,自己好像從三千丈高的懸崖上跳下,整個人全部放空,再無知無感。

時間和空間在他眼中都失去了意義。

而在王大少看不到,也感知不到的世界中。

江尚一拳拳打在復制體的胸口上。

兩個人,一個不斷前進,一個不斷後退。

就好像一輛推土機,在這片紅色的大地上,生生鑿出了一條鴻溝。

但復制體不愧是他的復制體,即便遭受如此重擊,竟只是象征性地吐了幾口血,就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似乎並沒有受到多重的傷勢,但肉眼可見的是復制體虛了很多。

之前看起來還像個真人,但現在看起來就像個暗色調的影子。

江尚不由甩了甩拳頭,啐道︰

「瑪德,第一次嫌棄自己太肉。」

不過他知道這是假象。

這些由演武羅盤投影出來的投影,雖然看起來像個人,但不會有流血,內傷,骨折這些傷勢外顯。

即便身受重創,也只是消耗投影的力量。

等到投影力量消耗殆盡,他們就會化作碎片爆開。

復制體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江尚,然後一手高舉,以手臂做劍,直直斬下。

「朝天一劍!」

雖然只是空有架,頂多還有三分神韻,但威力卻是相差無幾。

這一式絕學是一個劍道大宗師留在這世間的最後痕跡。

若是如此輕易被模仿出來,那大宗師的絕學也就太不值錢了。

但演武羅盤復制不了招式,卻復制出了威力。

這兩者並不沖突。

江尚嗤笑一聲,同樣一手高舉,以手臂為劍,直直斬下。

「冒牌貨就是冒牌貨!」

「這一劍,八百年的功力,你接得住嗎?」

朝天一劍的奧義就是全力以赴,也是少有能契合他情況的招數。

畢竟普通的招式,就是發揮出極限的威力,又能承受住他幾十年功力還是幾百年功力。

于是比之剛才更長更大的一柄巨劍凌空斬下,復制體手中的朝天一劍就好像小孩子的玩具,此刻顯得不堪一擊。

蓬!

劍光還未完全落下,復制體就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猛地破碎。

與此同時,紅色的大地上留下一道足有數百丈長的劍痕,就像一道丑陋的傷疤。

……

 嚓!

晨曦道館的頂層會議室。

看著水幕上顯露的投影,還有那攝人心魄的朝天一劍,付總教忍不住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這一劍……」

「很強!」

坐在他身邊的鄭總教幫他說了出來。

特別是原本還帶著些許考量目光的展翎和梅媚,此刻神色也嚴肅起來。

易地而處,若是他們面對這一劍,說實話不一定能接得住。

好吧,根本接不住。

「展處長,我覺得你一開始說的話有些道理。」

梅媚聲音不自覺有些干澀。

怎麼會有如此變態的學員?

才十九歲?

難道真是什麼老不死的返老還童過來逗人玩?

要真是什麼老怪物,以他們的手段,的確是能悄無聲息地代替一個人的身份,又不讓人看出任何破綻。

雖然演武台下的學員們只能看到學員的闖關關卡數字,但對于他們來說,演武羅盤中發生的一切都會實時演播在他們面前。

別問,問就是權限更高。

不讓學員們看羅盤中的戰斗情景,是為了保護學員隱私。

畢竟每一個學員幾乎都有自己壓箱底的絕招,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旦暴露出來,再被有心人泄露,以後對敵實力憑空弱了三分。

特別是一些出其不意的絕招,一旦被提前知曉,效果直接打個對折。

而他們能看,則是為了更好測試每一個學員的實力,同樣還是一種監視。

畢竟演武羅盤在學員們眼中,一直這麼簡陋。

他們以為在里面的情景除了自己無人知道,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一些禁忌招式。

每到這時候,就是他們這些監督人起作用的時候了。

一些急功近利,暗中修煉魔功的學員就這麼暴露出來。

還有一些仙門臥底,為了得到更好的成績,會偷偷使用仙門秘術,也全都會被演武羅盤記錄下來。

面對梅媚的問題,展翎煞有其事地點頭道︰

「絕對是老怪物冒充小孩子,這麼強的功力,他就是把天材地寶當飯吃,也憋不出這麼強的功力啊。

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擁有的。」

是人就有承受的極限。

如果可以無限制地吃藥加強的話,現在訓練營最強的應該是王大少才對。

然而他一直排在倒數第一。

就是因為很多時候有錢也花不出去,到了身體極限就需要休息,需要消化。

沒有足夠的時間,想要擁有如此強大的功力,根本不可能。

「不,正是如此,老夫反倒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測。」

一旁顫巍巍的張老卻有不同的意見。

「是老夫為他親自煉制的身份令牌,難道連最簡單的骨齡都測不出來嗎?

他只有十九歲,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年輕人的身體。」

「那他為何能擁有比我還強的功力?」

展翎不服氣道︰「他可沒有一個武聖的爺爺。」

即便是早已認命的他,面對江尚,心中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幾分嫉妒之情。

「稍安勿躁。」

張老敲了下桌子,說道︰

「先听听老夫的猜測。」

「如果你們剛才仔細看過江尚的通關過程,就會發現這個小子其實很雞賊。

他每一關都是憑著硬實力碾壓過去,看似輕松無比。

實際上每一關都處理得很粗糙,平白浪費了很多力氣。

就算是面對他自己的復制體,可你們看到了嗎?

即便是演武羅盤操控的復制體也能在招式比拼上隱隱壓過他一頭。

是什麼原因讓他空有一身功力,卻無時間去精研基礎招式。」

「如果他真是什麼老怪物轉世,那麼他的基礎應該無比扎實,一招一式妙到巔峰,不會有一絲力量外泄,更不會讓我們看到如此多的底細。

所以相比于他是老怪物返老還童或者轉世,我更相信他是得了什麼機緣,得到一筆豐厚的遺產。

比如……」

「武聖傳功!」

張老喟嘆一聲道︰

「這也就能解釋了他為何能夠在這麼年輕的年紀就有如此雄厚的功力,還有他體內的武聖金血,也就有了解釋。

根本不是什麼天材地寶讓他體質得到蛻變,而是一個武聖用自己全部的精血為他築基,讓他先天上就擁有了遠超常人的基礎。

真是個好運的小子。」

「這不可能!」

最先反駁的還是展翎,正因為有個武聖的爺爺,他才明白武聖傳功意味著什麼。

那是一個高階武聖用自己的生命去為一個人鋪平一條未來坦途。

他的全部功力,全部精血,全部傳承都會交到另一個人手上。

代價則是自己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即便只是一個傻子,得到這身功力,也會迅速成長為一個先天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當然,面對武聖的關卡,還是一樣難過。

但如果說其他人的難度是一百,一千,那他只有五十,甚至十。

畢竟這可是一個真正的武聖用命鋪出來的路。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限制。

比如能夠施展這種秘術的武聖,即便是在大神通者群體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強者,是在武聖之路上走出很長一段路的人。

又比如得到傳功的傳人,雖然比其他人更容易突破武聖關卡,但同樣的也會受到傳功武聖的境界和功法的桎梏。

幾乎一輩子都突破不到前輩的高度。

但即便如此,無數人還是渴望著得到武聖傳功。

能突破武聖就行了,還要什麼自行車。

按照正常情況下來說,如果每一個武聖都能臨終前給後人鋪路的話,即便不是沒一個得到傳功的武者都能突破武聖境界。

但後世的武聖也會越來越多,即便其中大多是初階武聖。

然而這種情況只在妖國時代出現過。

那時候人族苟延殘喘,後人必須薪火相傳,否則人族時刻有滅族之危。

那時候的武聖即便是在外征戰瀕死,也要強留一口氣,回到人族的領地將自己一身功力傳下。

然而這樣的代價就是自己灰飛煙滅。

所以等到大夏建國,人族恢復活力,人性中的自私又顯露出來。

一些有資格傳功的武聖只願意把力量留在自己的宗門,自己的家族,不會和之前一樣把這份力量留給最需要他們的人。

還有的則是誰也不傳,而是生前為自己打造一個豪華的墓地,等待著傳說中的肉身復活,再重活一世。

當然,這樣的人基本上為後來人做了嫁衣,連死後都得不到安息,更別說重活一世了。

展翎偶爾也大不敬地期待過什麼時候他爺爺因為意外出事了,回到家族把一身功力傳給他。

到時候說不定他就能打破資質對他的禁錮,也成為人人敬仰的武聖大能。

但他知道不可能。

即便是東西兩座鎮妖關,和妖族打得最激烈的地方,也才平均二十年犧牲一個武聖大能。

偌大的大夏境內,武聖大能更多是壽終正寢。

因為戰斗而死的武聖,已經快三十年沒見到一位了。

由此可推測,他的武聖爺爺,大概率能安穩送走他這個孫子。

畢竟武聖起碼能活三百年,如果得到延壽的天材地寶,再活個幾十年都不成問題。

而他即便突破了大宗師的境界,也只有一百五十年的壽命大限,更別說其中出現什麼意外了。

也正是如此,他更加不能接受面前這個小子竟能如此幸運。

如果那份傳承給他的話該有多好。

嫉妒使人面目扭曲。

明明他們之前還素不相識。

張老一見展翎如此模樣,幾乎就猜到他心中的想法了。

這也是他之前不願意說出這個推測的原因。

人心難測,冒然暴露出江尚身上擁有如此巨大的機緣,對于江尚來說,福禍難料,而他也莫名染上一份因果。

不過如果他不說這個猜測,江尚恐怕就要被不斷暗中審查,再讓有心人操作一下,沒有問題也得查出問題來。

何況,江尚本就有些問題。

到時候,恐怕又是第二個楊彥。

那楊彥入洞天時也曾是滿腔熱血,可高層的不斷懷疑卻讓他與鎮魔司愈行愈遠。

最後才有了他的背叛。

不就是因為他體內的半妖血脈嘛。

明明已經接受了他是半妖的事實,卻又不斷去試探,最後只能分道揚鑣,還要說人家狼子野心,蓄謀已久。

所以當張老第一次接觸到江尚,他故意隱瞞了一些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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