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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親,挑戰套餐有需要的嗎?(二合一)

江尚扯了扯破了的袖口,一臉不忿,就好像這會被打趴的人是他一樣。

秦朗則是渾身上下無一不痛。

剛才那一下,他可以肯定自己起碼斷了三根肋骨,外加體內氣血沖擊下,內腑也受到損傷。

這等傷勢,除非他願意花費一筆足以讓他肉疼的功勛點,向營中兌換療傷的珍貴靈丹。

否則按照正常的療養過程,沒有兩個月的靜養時間,他根本恢復不到全盛狀態。

這兩個月意味著他不能動武,不能練功,要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一樣每天躺著看夕陽。

對于訓練營內區的學員來說。

兩個月是一樁重要任務,是一場久違的突破,是第一名和第十名的區別。

最為關鍵的還有他和梅姑娘的賭約。

他敗了。

他不僅丟掉了人生中足夠珍貴的兩個月,還丟掉了自己心愛的姑娘。

時間可以用功勛點來買單。

但他的感情怎麼辦?

秦朗雙手撐地,竟又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我還沒有敗!」

「再來!」

他吐出一口血沫,胸口明明已經凹陷一塊,但他的氣勢就好像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觸即發。

江尚見秦朗這副要與他拼命的架勢,皺了皺眉道︰

「我不就是想讓你賠我一件衣服嗎?」

「這個不用拼命的吧?」

「再說是你讓我出全力的,別搞得我好像對不起你一樣。」

秦朗勃發的氣勢不由一滯。

但他知道自己這口氣不能泄下。

泄了,他可能無法站起來第二次。

「我知道,但我有不能被打敗的理由!」

秦朗默運功法。

他的臉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暈紅,體內原本被打斷的肋骨也是 嚓一聲,被蠻力強行歸位。

攪亂的經脈,躁動的體內真氣,也在這股蠻力下強行歸于平靜。

作為內區學員,哪個手里沒有一手爆發的壓箱底手段。

秦朗自我檢討,覺得剛才之所以敗了一招。

是因為他輕敵了。

他沒有預料到江尚的橫練體質竟是如此強大,可以正面抵擋他的風刃。

加上對黑煞功的輕視,讓他很多招式沒用出來,就被打破了風之化身,揪出了真身。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不會再敗!

江尚不由咋舌道︰「不用這麼拼吧?」

「你這麼一搞,後面起碼又得多躺一個月,何苦呢?」

秦朗冷哼道︰「廢話少說,再來過!」

「風亟!」

不待江尚說話,他已然化身狂風。

江尚撓了撓頭,嘆了一口氣,心里暗道。

「明明只是一筆生意,你突然搞得這麼悲壯和熱血,弄得我差點不好意思追加套餐了。」

不過該賺的銀子不能少。

他可沒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搞錢,還是搞錢!

他的身形也驟然消失。

下一刻。

就見半空之中,兩道狂風龍卷,一黑一白,相互交錯,竟發出陣陣金鐵交鳴之聲。

他的黑煞追魂步雖然是長途奔襲之術,但熔煉成黑煞真功之後,又有五百年功力打底,高屋建瓴下,粗略模仿出秦朗的風亟招式,卻是不難的。

當然,兩者看似一樣,但內核完全不同。

秦朗是通過精妙的武學招式,特定的真氣運行路線,從而化身為風。

而江尚這種,純粹是大力轉圈圈。

但在外人看來,卻不是這樣。

他們只看見江尚不過交手一招,竟就將秦朗的招式學了個七七八八,都是瞳孔一縮,面露驚嘆之色。

此刻秦朗和江尚的交手早已引來了不少不速之客,多是內區學員,也有教官和住宅區的工作人員。

黑白龍卷交錯之間,江尚看似隨意的一伸手,他就抓住了秦朗的胳膊。

不顧秦朗見了鬼的臉色,他嗖的一下,整個人擠入了白色龍卷之中。

就見原本兩條還算涇渭分明的龍卷瞬間交錯在一起,體型驟然飆升,顏色也成了黑白相間。

還能依稀可見兩道人影在龍卷之中快速交手。

觀戰的人都跟著屏氣凝神。

都開始貼身肉搏了,看來就要決出勝負了。

實則是這個樣子的。

秦朗面如死灰,手腳並用,朝著周圍虛空胡亂出招。

而江尚好似陰魂不散的厲鬼在他身後不斷出現,耳邊還傳來一陣陣魔性洗腦的聲音。

「親,挑戰套餐有需要的嗎?

不要十萬八千八,也不要八萬八千八,只要六萬六千六,勝利套餐拿回家。

現在選擇勝利方案,還有勝利姿勢可供挑選。

我可以站著輸,躺下輸,吐血輸,大力輸,沒有我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到這個時候,秦朗哪里還不明白。

他從頭到尾就是個小丑。

江尚的實力完全足以碾壓他。

剛才他的確是大意了,可江尚就出全力了嗎?

梅姑娘的梅花易數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神準。

可為什麼就不能不準一次?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秦朗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對梅姑娘的怨氣,但這份怨氣來得快,去的也快。

因為梅姑娘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對他表達過任何一絲曖昧的信息。

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所以……

就這樣結束吧。

秦朗的心神一松,外界的風漸漸消散,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佛系的光芒。

那架勢仿佛在說︰我不抵抗了,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吧。

江尚神感強大,自然感受到了秦朗身上那股自暴自棄的情緒。

他不由暗暗檢討。

第一次做銷售,業務不熟,有些用力過猛,搞得孩子都快絕望了。

哎,都怪自己太強。

他明明都收了九成力,而且也沒超過大宗師的界限呀。

不過秦朗想投降,江尚可不答應。

江尚一把抓住秦朗,兩人又開始了原地轉圈圈。

外界消散了一圈的龍卷竟再度凶猛起來,掀飛一塊塊地板。

周圍的房屋都蕩漾起一層層金色的漣漪,發出嗡嗡的撞擊聲。

那是龍卷風的余波打在陣法上的聲音。

而龍卷中心,江尚死死抓住秦朗,不讓他松開。

「你不能認輸!」

「打不過難道還不能讓我認輸?這里哪里的道理?」

秦朗人都快氣笑了,他倒也硬氣,冷聲道︰「還是說你想怎麼侮辱我,想來就來吧。」

「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

江尚眼見客戶變仇人,心里比他還著急。

他連忙苦口婆心勸道︰

「你想想你和那姑娘打的賭,你要是輸了,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願意嗎?難道你想放棄你心愛的姑娘?」

想起梅姑娘,秦朗神情更加落寞。

「不願意又如何,不放棄又如何?」

「她由始至終都不喜歡我,只是我不肯接受現實而已。」

「即便今天沒有你,下一次她一樣會找到別的理由來拒絕我。」

「我秦朗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難道非得我卑躬屈膝,做那惹人生厭的跟屁蟲不成?」

「所以要麼你現在放開我,要麼你就打死我!」

江尚咬了咬牙,怒罵道︰

「就遇到這麼一件小小挫折就要放棄,你真的喜歡她嗎?還是說她其實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

真正喜歡一個人,就算是天涯海角的距離也無法阻攔,就算是海枯石爛的時光也無法斷絕。

你不過就是敗了一場,你就想要放棄嗎?!」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秦朗被罵得滿臉燥紅,他悶聲氣道︰

「不放棄又怎麼樣?我又打不過你!」

「我是個男人!也正因為我是個男人,所以我不能違背我的承諾!」

「我輸了,我就要離開她!」

「誰說你輸了?!」

江尚的模樣比他還生氣。

秦朗突然頓了一下,看著面對著他,臉色極為認真的江尚,眼角淚水突然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你都把我打出這模樣了,你還說我沒輸?」

「到底怎麼樣才算輸?真要打死我才算嗎?」

江尚︰「……」

看這模樣,如果再向他推薦挑戰套餐的話,他會不會當場羞憤自殺,覺得自己在侮辱他?

嗯,有這個可能。

于是江尚稍許卡頓,便接下話頭。

「咳咳,那個,其實我剛才的話可不是開玩笑。」

「什麼?」

秦朗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江尚突然雙手抓住他的兩只手,然後猛地向他自己胸膛打去。

 !

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聲。

秦朗就看到江尚發出極為浮夸的「啊」的一聲,人就撞出了龍卷,然後空中轉體七百二,直接滾落倒地。

一路碾碎了十二塊地板才卸去了沖擊力。

風散雲淡。

秦朗神情呆滯地從半空落下,又看著江尚「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咳出好幾大口血。

接著就見江尚一臉敬佩地朝他拱手道︰

「好功夫!」

「雖然你險勝我半招,但你也接近油盡燈枯,再打下去未免傷了和氣。

我們便算平手如何?」

秦朗沒有說話。

劇情發展太快,他腦子還有點亂。

江尚向前幾步,聲音突然低沉下來。

「難道閣下一定要與我決出生死不成?」

秦朗身子猛地一顫,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連忙大聲道︰

「平手!」

「我們就是平手!」

「夠了夠了,再多戲就有點過了。」

秦朗耳邊傳來江尚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傳音。

這是一種簡單的束聲成線的手段,可以用來短距離隔空傳音,和武聖的千里傳音是兩碼事。

秦朗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一場光明正大的戰斗,怎麼就突然變假賽了?

他想大聲反駁。

他要繼續戰斗。

可是想到江尚恐怖的實力,想到與梅姑娘的賭約。

他又沉默下來。

真不是他想打假賽。

可來真的,他真的會被打死的啊!

江尚見秦朗如此配合,也是暗自點頭。

孺子可教也。

于是他接著傳音道︰

「記得把之前的一萬兩結清,我也是賺點辛苦錢,很不容易的。」

秦朗此刻已經收斂了所以情緒,只是默默點頭。

他看著那邊被王大少攙扶著,慢悠悠踱步走出核心住區的江尚,竟生不出多少怨憤之情。

明明他被打得這麼慘。

可要不是江尚最後給他留了幾分情面,怕是今天過後,他秦朗的名字就要被整個訓練營嘲笑大半年了。

大家都會記得有個為了爭風吃醋的傻逼,被人打成了軟腳蝦,三個月沒下來床。

「一萬兩嘛……」

秦朗想著之前戰斗中都不忘向他推銷的江尚,嘴角不由上翹幾分。

他之前以為那是攻心之計,是江尚對他的嘲弄,想要他因此分心。

現在看來,或許他是真的想推銷。

他也根本不在乎輸贏,更想要銀子。

真是個怪人。

不過,也很有趣。

可以做個朋友。

只不過等到他目光一轉,看向屋頂上面無表情的梅姑娘,不知怎麼的,就有點想哭。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梅姑娘的目光根本沒有看他,而是在追隨著向外走去的江尚。

王八蛋!

搶我女人,這輩子都沒可能做朋友!

秦朗胸口一悶。

下一刻,就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秦朗,惡意損壞街區,這部分的損失明天會有專人統計,賬單從你下月補貼扣除。」

秦朗轉頭看去,就見一個神色威嚴,穿著黑色教官制服的中年男子緩緩從街頭走來。

明明腳步很慢,但幾步間就到了他的面前。

中年男子抬頭向四周道︰

「都很閑嗎?」

「試煉場不見你們蹤影,跑到這兒來看戲。」

聞言,四周學員也不害怕,反倒嬉笑起來。

「鄭總教,我昨天才剛回來,你可別污蔑我啊。」

「就是就是,整天訓練做任務,現在可是休息時間。」

「鄭總教,剛才和秦朗交手的那人是誰,長得好帥啊,我好喜歡!」

「鄭總教,我要舉報,魚無顏又犯花痴了!」

「滾,莊迪,想要老娘把你當初跟我告白的事情詳細跟大家說說嗎?」

「別!姑女乃女乃,我錯了!」

「哈哈哈!」

眾人笑罵幾句,全都散去。

不過他們都記住了剛才和秦朗決斗的那個新人學員,準備回去好好查查。

畢竟能和秦朗交手不敗,已經超過了他們大部分人。

秦朗則是一臉喪氣。

「鄭總教,我都被打出這樣了,你還要我賠錢?」

中年男子名為鄭前程,是內區訓練營的副總教官,實力為練神返虛的先天大宗師。

剛才一戰,也唯獨他看得最為清楚。

秦朗可謂是被全面碾壓,那身橫練筋骨,連他都要驚嘆。

也不知道年紀輕輕,又長得那麼秀氣,是怎麼修煉出這樣一副強橫筋骨來。

除了一句天賦異稟,他也沒有其他好的的解釋。

他瞥了一眼秦朗,譏諷道︰

「不是你主動向別人挑戰的嗎?」

「連對手實力都沒搞清楚,你就敢隨便亂咋呼,要是在外面敢這麼大意,遲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不是這里有您老人家托底嘛。」

「在訓練營里,我就是最安全的。」

突然,秦朗語氣一滯,好似十天十夜沒有睡覺的疲倦感就襲上心頭。

他的秘術到時間了。

「鄭總教,我身上疼。」

「疼死活該!逆元術是隨便能用的?」

鄭前程恨鐵不成鋼道,不過還是手掌一翻,出現一枚雪白的丹藥,接著手指一彈,就進入秦朗口中。

他也修煉《風雷神訣》,算是秦朗的半個師父。

否則小輩之間的戰斗,只要不搞出人命,他根本不會關注。

秦朗吞下丹藥,一股清涼就撫平了他體內灼燒一般的痛感。

他嘿嘿一笑,不在意鄭總教的譏諷。

打是親罵是愛,要鄭總教不管他才叫慘。

他問道︰「鄭總教,剛才那叫江尚的家伙,你覺得他實力怎麼樣?」

鄭前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頭道︰

「我有些看不透,但絕對很強,除了他的橫練之體之外,我總覺得他還有什麼隱藏。

不過就憑他的橫練之體,你除非將《雷神訣》也修煉圓滿,否則連破他防都做不到。

風神極速,雷神極惡!

好好努力吧。

對了,他是通過夏侯鎮魔使免試推薦入營的學員,今年才十九歲!」

作為新入營的學員,江尚的所有資料早就擺上了訓練營中各位大佬的桌子上。

江尚覺得訓練營對新人不靠譜。

但其實早就不知道多少雙眼楮已經盯上了他。

「什麼?!」

秦朗一臉震撼。

才十九歲?!

他這二十多年都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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