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白羽——了自己的第一個客戶。
那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跟梁秦軒一個大學的，讀大學的時候沒選好專業，進了數學系, ——在就每天學——很痛苦，總是不及格。
他不想繼續讀了，但是退學太丟臉，轉專業也因為成績太差不讓轉。
然後他就想出國, 但是他不知道要怎麼出去, 就很糾結。
這個時候，出國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是公派留學, 一個個的，全是——校學霸。
這人不認識這樣的人，自己一個人出國又不敢……甚至于, 他連出國旅游要辦什麼手續都不知道——
在就指著關白羽了。
關白羽問過, 發——他是真有錢，對去了國外之後要讀多好的大學這一——，也沒有執念。
他能選的大學，也就挺多的, 就是有些大學，有論文之類的要求。
此外, 他的英語, 最好也補一補，免——真出去了抓瞎。
當然, 他也可以出國之後，先去上語言班。
有電腦在，關白羽都可以幫忙聯絡。
甚至于, 關白羽已經聯系上了他——學校已經出國的學長學姐，到時候這人去他的學長學姐在的城市讀書的話，還能讓他的學長學姐幫著照顧一下。
當然，到時候肯——要給人家一些錢。
關白羽最近整理了很多資料，他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拿出來給對方看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客戶，又是梁秦軒介紹的，他也就不打算玩什麼虛的。
那人來的時候，還有——懷疑。
雖然梁秦軒把這個關白羽說的天上有——上——，但人家還是學生，他自然不敢全然相信。
不過等他看到關白羽拿過來的資料，看到上面的字跡，就暗暗覺——牛。
這字也太好看了！
這資料也太全了！
關白羽道︰「不好意思，電腦什麼的，這邊剛配齊，打印機還沒買，所以暫時沒有打印的資料。」
他剛買了兩個電腦辦公用，打印機已經沒錢買了。
「沒事，我看這個資料就行！」這人看過資料，又問關白羽有什麼建議。
兩人商量過後，最終選了一所位于關白羽某個學長所在城市的大學。
就連專業也確——了————為外國人，去進修英語。
咳咳，太難的到時候容易不能畢業，學英語最好！尤其是這個學校的這個專業，本來就是給亞非拉一些國家的留學生準備的。
關白羽當即說了那所大學的入學要求。
這大學不是——別有——的學校，還是比較好上的，但也有論文要求，最好能找個推薦人什麼的……當然這些他都可以幫忙搞。
另外……關白羽道︰「這所學校學費不便宜，他——那邊的宿舍我問了，也是天價……」
「沒事，我家挖煤的。」
關白羽道︰「那就沒事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時候最賺錢的就是煤老板了。
「要是真能讓我去留學……我有幾個兄弟，能不能一起弄過去？」這人問，一個人去讀書太冷清了，多幾個人比較好。
關白羽毫不猶豫︰「當然可以！」
想了想，關白羽又問︰「對了，你——需要培訓英語嗎？——別難的不算，日常對話總要學一學。」
「要啊！在哪里培訓？」
「我可以安排人給你——上門培訓，」關白羽道，「我——學校的高材生，二十塊錢一小時，沒問題吧？當然我給你——介紹，我這里收介紹費兩百，然後你要是不滿意，我負責給你換人。」
「沒問題啊！」這人立刻道，他爸一天賺好幾萬，二十塊錢一小時，他覺——……好便宜。
主要吧，他爸五個孩——，就他成績最好，他爸也就最舍——給他花錢。
二十元一小時，對關白羽的——學來說，已經是非常高的價格了。
關白羽本以為，這人會只要一個老師，給他——幾個人一起補課，沒想到這人一次就要找三個，還大方——給關白羽一千塊錢。
有錢人的錢，真的好賺。
關白羽收了錢，先問戚曉武願不願意去給人補英語。
戚曉武震驚了︰「我給人補英語？我英語不太好……」
「你最近一直跟著錄音讀，口音好多了，至于給他——上課……你上課前好好備課就行。」關白羽道。
只要戚曉武下——決心去做，絕對可以做好，甚至他這麼教下來，自己的英語口語，也能——到提升。
戚曉武愣了愣，最後道︰「好！」
有了戚曉武，關白羽又去他——學校英語系，找了兩個口語好，性格也不錯的男生，問他——要不要這工。
那邊都是男人，找女生去做兼職不合適，而家教這樣的活兒，有時候老師的性格比教學能力更重要。
那兩個男生都願意，畢竟二十元一小時，一天做一小時，一個月都能掙六百！
做完這一切，關白羽就幫著那個煤老板的兒——聯系國外的學校。
他這邊收費並不便宜，出國留學中介費一萬，其他一些事情，還另外收費。
比如找人寫介紹信，幫忙辦護照等等……
很多東西，關白羽也是模索著做的，不過他不介意多問問，多跑跑，倒也能做下來。
跟他以前到處求人，就為了一個工——相比，這些真的不算什麼。
石振這個周五來找關白羽，就——關白羽正 里啪啦——寫英文郵件。
他一個字都看不懂。
不過，看到他，關白羽就不寫了，沖過來抱他︰「哥！」
石振已經順手關了門，這會兒也就把人抱在懷里，又親了關白羽一口︰「小羽……我很想你。」
他——在，真的在努力改變自己，比如盡量有什麼說什麼。
「我也想你。」關白羽道。
石振心都顫了。
兩人親熱了一陣，關白羽失落——說道︰「哥，我還有事要忙……」
「你忙，我看——書。」石振道。
關白羽在這邊做了個書架，買了一些書放著，石振就找了一本看。
年輕時的他，是看不進這些書的，但年紀大了之後，就能看進去了。
只是看——有——慢。
關白羽繼續忙，時不時看石振一眼，——石振正在旁邊看書，心情就——別好，效率也高。
他並不是什麼好脾——的人，甚至挺記仇的，但如果石振在的話，他心里所有的陰暗的念——，都會消失。
寫完郵件發出去，關白羽就一把抱住石振——
一時間，李老師家里，來了兩個客人。
來的就是穆恬——蔣興盛。
李老師——曹麗一看到這兩人，就被驚了驚︰「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穆恬——蔣興盛兩個人，臉色都很差，尤其是穆恬，她面色憔悴，看著老了很多。
蔣興盛早些年一直在做研究，性格古板，不拘言笑，他跟李老師——曹麗他——也不熟，這時沒有說話，只看向妻。
穆恬笑了笑道︰「是遇到了一些事情……也不全是壞事吧，我——進去再說。」
她話是這麼說的，眼里卻有藏不住的苦澀。
等進了屋，曹麗泡了茶端給他——，擔心——看著穆恬。
穆恬喝了一口茶，才道︰「我前段時間懷孕了。」
曹麗吃了一驚︰「什麼？！」
穆恬家里，是有些背景的，所以當初她跟蔣興盛離婚，又讀了大學之後，再嫁嫁——還不錯。
那男人家里，——樣不簡單。
結果那男人，八十年代接著家里的背景，趁著那股——東風發達之後，九十年代初就出軌了，九二年，兩人離婚。
在去年，穆恬——蔣興盛復婚。
穆恬——那個男人在一起九年，最初兩年還好，後來穆恬一直被人家嫌棄，被人家說。
那家人就覺——，他——夫妻一直沒孩——，是穆恬不能生。
事實上，其他人也都這麼覺——，畢竟穆恬生過孩——之後……坐月——的時候受——就算了，她剛出月——又出了那種事情，確實沒養好。
所以當時穆恬因為這個想離婚，她家里人都勸她，覺——她沒必要再離一次，實在不行可以過繼個孩。
後來那人出軌，穆恬家里人才不攔著她。
沒想到離婚後，穆恬竟然懷孕了。
不過看穆恬的樣——……孩——是不是沒保住？
果然，穆恬道︰「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懷孕，完全沒注意……孩——沒保住。」
「我也有錯。」蔣興盛道。
他問過醫生，他這樣五十來歲的人，本身……質量就不好，孩——保不住正常。
總之，當時穆恬發——懷孕，孩——就不太好，後來查出來沒有胎心，只能打掉。
也因此，穆恬——蔣興盛兩個人請了假，打算過來散散心養養身體。
「這也太可惜了……」曹麗嘆。
穆恬笑道︰「也沒什麼，我——兩個身體都不好，其實這樣正常……而且也不都是壞事，我把我的懷孕報告寄給陶漢——了，既然我沒問題，那就是他有問題，他那個寶貝女兒，還不知道是給誰養的。」
陶漢——就是穆恬的二婚丈夫。
當初穆恬——他結婚後，一直沒孩——，就去醫院做檢查了，最後查出來一些小毛病，但那些按理不會影響懷孕，這些毛病，她後來還調養好了。
當時她就讓陶漢——去做檢查，可惜陶漢——不樂意，覺——自己怎麼都不可能有問題。
再加上陶漢——很忙，每天早出晚歸的，穆恬也拿他沒辦法，只能僵持著。
再後來，陶漢——就出軌了。
他——離婚後，陶漢——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糾纏過她，她一直懶——搭理，但這次發——自己懷孕……穆恬覺——大快人心，直接把懷孕報告單給寄過去了。
當初，不管是陶漢——，還是那個哭哭啼啼，怕她不離婚鬧到她學校去的小三，都挺惡心人的。
穆恬不想他——好過。
曹麗也瞬間想到了這件事，當下道︰「這可真是大快人心！」
三人聊著，也就說到了接下來工——上的事情，還有穆恬——蔣興盛打算買房的事情。
穆恬是大學教授，蔣興盛之前一直在搞機密研究，這些年轉到教研這邊之後，職位比穆恬還高，兩人有不少存款，收入也高，就打算在這邊買個好——的房。
曹麗帶著他——跑了幾天，他——就看中了一套學校附近三室兩廳的房——，將之買了下來。
其實學校會給他——分宿舍，但——在他——還沒有正式入職，暫時沒有宿舍分。
關白羽周末的時候，基本都陪著石振，但等過了周末，他就回學校了。
回學校之後，關白羽找時間，又去拜訪了李老師。
這關系建立起來之後，就不能放著不管了，總是要時不時走動的。這次石振來找他，給他帶了一些長溪市那邊的——產，他就給李老師送了一些過來。
關白羽這次沒有多留，放下東西就走了。
出門的時候，他在李老師家門口遇上了一對中年夫婦。
這應該是李老師的客人，關白羽朝著對方笑了笑，這才離開。
穆恬進門，就有些好奇——問曹麗︰「剛才出去的人是？」
「是老李的一個學生。」曹麗道。
「是老李的——意門生？」穆恬笑，「小伙——長——還挺俊的。」
「長——是不錯，就是有——不太好的習慣。」曹麗語帶抱怨。
「怎麼了？」穆恬好奇，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對剛才那個年輕人很有好感。
「他家里是做生意的，他待人接物就有——功利。」曹麗道。
曹麗本來對那些做生意的人，也沒有太大意——，但陶漢——跟穆恬離婚……她就覺——這些人……風——不好了。
最近還老有一些新聞，比如哪個煤老板在哪里一擲千金等等。
另外，她身邊發達了之後就惦記著換老婆的人也不少，都挺讓曹麗膈應的。
尤其是，曹麗還——過有開汽車，一看就是紈褲的人來學校里接關白羽。
她覺——這人太張揚，就不是好好做學問的人。
這麼想著，曹麗就說了一些關白羽的事情。
穆恬這下，對關白羽的好感也消失了，蔣興盛更是皺了皺眉。
他——很快聊起了別的，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穆恬被人搶走的那個孩。
那時候發生的事情，真的是誰也沒想到的。
當時穆恬一個人坐火車，路過車站的時候下車買——吃的，結果就有人一把搶走了她的孩——，她尖叫起來，去追，但那人已經擠進人群不——了。
穆恬找了很久，但沒有找到，——在……這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想到孩——，穆恬的情緒又低落下來。
她堅信自己的孩——還活著，但她的孩——在是什麼個樣——，她卻不敢多想。
極小的概率，這孩——的養父母經濟條件很好，會寵愛他，他快快樂樂長大。
但……那些買孩——的人家，家里條件普遍不怎麼樣。
他——買一個男孩回去，要這個男孩傳宗接代，但別的……
怎麼說呢，她——蔣興盛的孩——，如果在他——身邊長大，怎麼都能好好讀書，——在應該在讀大學。
但是農村……那年——農村，多的是失學兒童。
更不要還可能有其他意外。
穆恬情緒很不好，曹麗——狀，安慰了她很久，蔣興盛瞧——，則若有所思。
蔣興盛——穆恬買的房——是裝修好的，回到兩人的住處，洗漱完上了床，蔣興盛就問︰「恬恬，玲玲的兒——就在我——學校讀書，我——過幾天讓他來家里吃個飯？」
穆恬懶——管這些事情︰「隨你。」
蔣興盛說的玲玲，是蔣興盛的妹妹。
當初的事情發生之後，穆恬就恨上了蔣家人，後來跟蔣興盛復婚，她也不愛搭理蔣家人，尤其是蔣興盛的弟弟。
那年，她要帶孩——去找蔣興盛，自己去找了蔣興盛的弟弟，蔣興盛本身，也拜托了他弟弟，讓他弟弟把他送到——方。
結果這人扔下她走了！
早知道這樣，她其實完全可以另外找個人陪著她去找蔣興盛！
不過真要說起來，她跟蔣興盛的妹妹，倒是沒有太大的矛盾。
她懷孕那會兒，蔣興盛的妹妹蔣興玲也懷孕，就是比她早幾個月，那孩——出生，也比她的孩——早幾個月。
她自己懷著孩——，——著小孩——就喜歡，還抱過那個孩。
不過當時她大著肚——，蔣興玲不給她多抱就是了。
而蔣興玲的孩——，這會兒確實在他——即將要工——的這所大學上學。
他——上半年，就已經決——要調動工——了，這件事蔣興盛是告訴了家里人的，蔣興玲的兒——填志願，就填了這所學校。
畢竟有個舅舅在學校里當教授，他未來的發展，肯——差不到哪里去。
不說別的……他想留校的話，只要他成績不是太差，蔣興盛總是有辦法的。
蔣興盛——穆恬聊天的時候，關白羽正在安裝打印機。
上次石振過來，——他這里沒有打印機，問了他——知他是沒錢了，就花錢給他買了個打印機。
結果，關白羽剛安裝好，就有人興沖沖來了︰「——學，你這里要開打印店？復印的也有的？我這里有——資料，你能幫我復印一下嗎？」
關白羽愣了愣，然後笑起來︰「可以。」
其實關白羽雖然把房——裝修好了，裝修的還不錯，但他沒敢在外面掛留學中介的牌。
他有——擔心這是違規的。
既然這樣，他掛什麼牌——好？
正發愁呢，就有人問上門來找他打印。
關白羽當即決——，明天就去——制一個「白石文印店」的招牌掛上去，至于中介這事兒，旁邊再寫個小牌——就行了，這事兒，主要靠的，還是客戶相互宣傳。
關白羽幫這人復印好他要復印的東西之後，就開始琢磨著要招幾個兼職了。
說起來，他——學校，還有學校附近，——在還沒有打印店……他完全可以搶佔這個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