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白羽讀高中的時候, 石振一直跟他聚少離——，常常兩星期才見上一面——說，石振後來——躲著他。
那時, 石振心里也惦記關白羽，——並沒有太難受。
可現在……他從省城回到長溪市，每天晚上都抓心撓肺似的難受。
他只能找事情給自己做。
比如白天的時候到處跑，晚上則搬家, 以及布置新家。
他和關白羽的東西, 他都搬到了三樓那套房子里，對趙秋娟的說法，是關白羽——怎麼回來住, 他就住在那里，幫忙看著點房子。
至于趙秋娟，石振讓她住四樓那房子, 四樓的房子帶閣樓, 加起來兩百——個平方，所以這邊，石振——給石大林夫婦，——有石婷都留了房間。
石大林夫婦和趙秋娟的房間都在四樓, 石婷的房子則在那個閣樓上。
關白羽去省城上學前，石振就已經給了石婷那套房子的鑰匙, 讓她周末可以住在這邊。當然, 他也交代了趙秋娟，讓趙秋娟管著點石婷, 晚上——許石婷出去。
周六這天，石振一大早，就對趙秋娟道︰「姐, 今天你自己去上班，等下也自己回來，我有事要出門。對了，等下婷婷住過來的話，你看著她一點。」
「好。」趙秋娟答應了。
石振事情很——，要出門挺——常的，她都沒有——問一句。
石振見趙秋娟答應，就開車前往省城。
他想關白羽了。
關白羽好——容易考上大學，當然——把時間都消耗在裝修房子，或者賺錢上。
學知識，才是最重要的——
過相比于——他——學……如今學校里學的知識，對他來說——算難。
他的——學，大——從未接觸過電腦，學什麼都慢，像他這樣能熟練打字的，寥寥無幾。
也因此，上課進度很慢，他趁著上課，甚至把課本後面的內容，都預習過了，——做了一些標記——
過他——算努力的，有些人比他要努力很。
現階段，打字速度想要快的話，最好——是學五筆，關白羽寢室里，就有人找來紙，在上面畫出鍵盤，然後對著字根在打字。
關白羽上輩子學的是拼音，這輩子也一樣，雖說用拼音打字沒有五筆那麼快，——他在學習生活中，並——需要打字——麼快，如今的時速已經夠用，他就沒有去練。
每天晚上吃過晚飯，關白羽都——叫上戚曉武，兩人一起去新房那邊，一點點裝修。
這一百二——個平方，關白羽把——中一半分開，一部分裝修成衛生間，一部分裝修成休息室。
當然這休息室，是屬于他和石振的，這也是為了方便石振來留宿。
至于另——那一半……他做了書架，——打算做四個書桌，到時候買了電腦放著，看著就很高檔了。
關白羽白天找時間畫設計圖，晚上做，做的時候，——忘在旁邊放個收音機，听英語磁帶，然後讓戚曉武跟著讀。
戚曉武的英語是弱項，現在——補上去，將來怎麼跟國——的人溝通？
戚曉武︰「……」他太難了！木工——做，英語也被嫌棄。
大學的課程安排並——緊湊，開學第一周周六，關白羽他們沒有課。
他一大早起來，就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關白羽，你又要出去？」——寢室的人好奇地問。
「嗯。」關白羽應了。
「你整天出去，去干嘛了？」又有人問。
就連——在旁邊專心看武俠小說的那個——學，這時候都好奇地抬起頭來——自打來了大學，有些人就有——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的——覺，他們寢室這人，在去過圖書館之後，就被圖書館那——的——行的書給驚住了，然後廢寢忘食，天天看書。
嗯，主要是看武俠。
關白羽道︰「我找了個兼職。」
「你家挺有錢的吧，怎麼——做兼職？」
「也沒有很有錢。」關白羽笑了笑。
「我看你懂很——電腦知識啊。」
「我暑假做的兼職——好要用電腦，」關白羽笑了笑，「戚曉武跟我一起做的。」
他——是很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干脆說自己在做兼職好了。
他做留學中介的事情，學校里的人遲早知道，——讓別人知道他是——板，也挺麻煩的。
戚曉武跟關白羽——是一個班的，他們課——錯開，——戚曉武總是來找關白羽，關白羽寢室里的人，也就都認識他了。
說起來……戚曉武一看就很窮——
過按照戚曉武他們班的人說的，戚曉武之前應該也用過電腦，對電腦很熟。
原來他們去做了兼職？
關白羽的室友目送關白羽離開，就討論開了，大部分人，也想去找兼職做。
他們的生活費都——，如果能賺到錢……就能想買什麼買什麼了！——
過他們寢室里，有個人家里很有錢，就對這件事嗤之以鼻了︰「我們來大學，是為了學習的，把時間浪費在做兼職上，這是舍本逐末。」——
他人︰「……」這人說的好听，可他自己下了課之後，也沒有學習啊，倒是整天跑出去玩。
關白羽去找了戚曉武，兩人直奔他們的創業點。
到了地方，關白羽就開始釘木板。
他的工具，都是跟賣木材的人租的，為了省錢，他提前丈量好尺寸做了切割，然後就把相關工具——了回去，現在直接拼接就行——
做著，關白羽的手機響了。
知道關白羽的手機號的人寥寥無幾……關白羽拿出手機，看到是石振打過來的，立刻接通了電話。
「小羽，你現在在哪里？」
「在新租的房子這邊……你要過來？」關白羽又驚又喜。
「嗯，我快到了。」
「我等你。」關白羽說的簡單，說完卻深吸一口——，心情激動。
他哥來了！
關白羽轉過頭，去看戚曉武︰「曉武，我們一起把這里收拾一下！」
「怎麼了？」戚曉武問。
「我哥要過來。」關白羽道。
「石大哥怎麼突然過來？」
「來看我啊！」關白羽滿臉喜色。
戚曉武有點茫然。
這……也就五天沒見吧？怎麼——大——遠來看？
關白羽已經開始收拾起來，又有些懊惱——他想著來這邊是干活的，穿的舊衣服。
算了，他亂七八糟的樣子，他哥也——是沒見過。
之前他哥，——信誓旦旦地說對又瘦又小的他一見鐘情呢。
關白羽簡單收拾了一下這房子，石振就到了。
石振一進來，就見屋子里已經做了一些的木工活兒，嘆——︰「你怎麼自己做了？」
「我反——閑著。」關白羽朝著石振笑。
石振卻已經去看他的手了︰「你的手沒受傷吧？」
做木工一——小心，就——劃傷手。
上輩子關白羽那個師父，有幾根手指頭，就是缺了一頭的。
當時關白羽要干——少活，手也劃傷過。
所以他後來都——讓關白羽再做。
「沒有，我很小心。」關白羽攤開自己的手給石振看。
戚曉武在旁邊看著關白羽和石振相處，更羨慕了。
這對兄弟的——情，真的太好了！
石振過來，本想帶關白羽四處去玩。
沒想到關白羽已經在做裝修了……他干脆過來幫忙。
他沒有學過木匠活兒，——見別人做——了，——少懂一些，給關白羽打下手，能讓關白羽的速度加快很。
本身大部分家具，關白羽是打算買的，三人忙活了一天，竟然就把活兒做的差——了。
等收工，關白羽對戚曉武道︰「小武，你回去跟我們寢室的人說一聲，我今晚——回去了，對了明天你也——用過來了，我們明天——干活。」
「好。」戚曉武——疑有他，直接走了。
石振帶著關白羽，去附近找了一家——錯的酒店，開了個房間。
兩人一進去，就抱在一起，進了浴室。
等結束，關白羽道︰「我的衣服很髒……洗一洗也——知道明天能——能干。」
石振道︰「沒事，我給你帶了一套。」
他說著，就從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一套衣服給關白羽，又把關白羽剛換下的衣服塞進塑料袋裝進去——這衣服他拿回去洗，下次過來的時候帶上，有備無患。
這準備工作，做得太充分了！
關白羽抱著石振，忍——住笑起來。
兩人一直膩歪到第二天中午。
關白羽本來——想帶石振去附近逛逛，——石振——要趕回去，只能作罷。
石振道︰「下次我星期五就過來，星期天走。」
「哥，你要是忙，我回去找你也可以。」
「我是——板，可以自己決定上下班時間。」石振笑起來。
他上輩子喜歡里里——一把抓，——現在……一切都已經上了——軌，他在大方向上把關就行。
在——面，石振——是很注意跟關白羽保持距離的。
雖然這時候的人——亂想，——被別人看到也——好。
也因此，離開的時候關白羽想要抱他一下，都被他拒絕了。
安山鎮離省城，反而比長溪市要近一些，石振這天，干脆回了安山鎮，順便去這邊的工地看了看。
看完已經很晚了，他就回了關家村住。
關白羽在這邊的房子被偷過一次之後，他們就——放什麼貴重東西了，——石振偶爾——是——過來住。
這里有許——回憶。
石振的車子停在關建國家門口，他的車剛停下，那些在石星朝這邊繡毛衣的人，就齊刷刷朝著他看過來。
他如今很少來這邊，以至于大家見到他，都覺得稀罕起來。
「石振來了啊！」
「好久——見了。」
「唉，大——板了，越來越見——著了。」
……
大家這麼說的時候，——少少是有些酸澀的，說完，又有人提到關白羽︰「听說關白羽考上大學了？去上學了嗎？」
「已經去了。」石振道。
「他真是出息了，听說——考得特別好。」
「對，他考得特別好！」石振沒忍住，就夸了一番關白羽。
關家村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以前沒少說關白羽壞話的小女乃女乃，竟然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很早就說了，關白羽是文曲星下凡，是個有本事的，果然！」
那些听過小女乃女乃說關白羽是掃帚星下凡的人︰「……」
聊著聊著，也有人說起關白羽戶口遷走的事情。
關白羽是他們這邊長大的，他們覺得關白羽戶口遷走，有點——太好，剛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有人覺得關白羽有點白——狼——
過後來張秀美說關白羽給了錢，他們就覺得這樣也挺好了。
關廣國和張秀美把關白羽放家里，——實也麻煩。
關白羽真要說起來，是他們的兒子，關白羽要結婚，他們給——給錢？——
給——被人說，給了吧，心里也——服——……到底——是親生的。
如今人走了挺好——
過大家也好奇這戶口是怎麼遷走的。
石振道︰「鎮上有房子，就能把戶口遷到房子里去了。」
現在在提升城市化率，戶口很好遷。
「原來是這樣，你們在鎮上有房子，確實容易。」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之前石振是個小——板的時候，——實——少少，是有人嫉妒他的——
過現在他成了大——板，——是眾人怎麼都趕——上的存在，大家就只——恭維他了。
石振跟他們聊了聊，聊的時候，注意到關建國站在——面曬場上，欲言又止，似乎想跟他說點什麼。
石振沒有跟眾人聊下去，找了時間就離開了，關建國果然跟了上來。
石振問他︰「建國叔，有事嗎？」
「石振啊，你那邊需要工人嗎？」關建國問。
關建國去開船，起初——能掙一點，後來反而要虧錢。
而且他整天在——面待著，很少回家，他妻子也——開心，他回來的時候，就——跟他吵架。
關建國想來想去，覺得這活兒，——能再干了，他最終一咬牙，把那船屬于自己的一半份額，賣給了那個跟他合伙開船的人——
過，說是把份額賣了，——那人現在手上沒錢，所以——可能給關建國錢，關建國最後得到的，也就是一張欠條。
這欠條上的金額，——比——上之前他造船時出的錢。
關建國就這麼失業了，他為了造船跟親朋好友借的錢，——壓根——出。
他也是沒辦法了，所以才——在石振過來的時候問這個。
哪怕是小工，他現在也願意去做。
「我那邊要人的……建國叔，你想——想去學汽車？——然你去學汽車，然後到我那邊開車？」石振提議。
「我現在連學車的錢都沒有……」
「學車的錢我給你出，到時候從你工資里扣……沒學出來的時候，你也可以跟著車跑一跑，幫著裝貨卸貨，給的工錢跟小工一樣。」石振道。
「可以！」關建國一口答應下來，面露喜色，又道︰「唉，當初你——勸我——要去開船……我要是听你的就好了。」
石振笑起來，真要什麼事情都听別人的，那這人大概率，也干——成什麼事情。
這天天——太好，天空中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也——知道關白羽在干嘛。
分開沒——久，石振已經有點想關白羽了。
關白羽……他準備了禮物，去拜訪自己的——授去了。
他們大學，已經有很——人出國了，——授肯定知道——少留學相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