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門鈴響起時。
鐘良的第一反應是,剛走的何坤和杰哥有什麼東西沒拿又回來了。
當他把門打開,外面站著的卻是一個亭亭玉立女孩子。
譚書容,原創國風綜藝節目目前為止,冠軍呼聲最大的人。
再加上人長得漂亮,自然獲得了一大票人追捧。
盡管綜藝節目還沒錄完,冠軍也沒有決出來。
譚書容已經開始了演繹之路。
雖然只是去一些小電視台演出,但是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名氣。
最後要是奪冠了,她的名氣會更上一層樓。
以後演出的舞台,可就不是那些小電視台了。
而是像東央電視台、芒果衛視、滬海衛視等比較大的全國性舞台。
「噢,是書容啊。我還以為是杰哥他們去而復返,進來吧。」
此時也不算太晚,晚上九點過鐘。
正是睡覺太早,吃宵夜也太早的時間點。
譚書容淺淺一笑,漫步進了門。
「鐘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來打攪你。」
她背著一把吉他,進門後直接放在了沙發邊上。
「所以這麼晚了,要不你早點回去,不是很急很重要的事,我們可以明天再說。」
「啊?」
譚書容沒想到,鐘良居然會順勢請她走。
這讓她有點兒措手不及。
她尷尬地搓揉著手,帶著委屈的腔調︰「鐘先生是不歡迎我嗎?」
鐘良最受不了女孩子撒嬌了,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跟你開玩笑的。要喝點什麼嗎?」
「有酒嗎?」譚書容的回答,讓鐘良出乎意料。
哪有專門到別人家里找酒喝的。
男的還好想一點,一個女孩子,這里面怕是有事哦。
鐘良關心道︰「怎麼想到要喝酒,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煩。」
「哦,煩。」鐘良頓了頓︰「然後呢?」
他等了半天,譚書容就說了一個‘煩’字,然後沒了下文。
現在的00後姑娘都這麼說話的嗎?
譚書容︰「遇到事兒了唄。」
鐘良︰「……」
他等呀等,也沒等到她說遇到什麼事兒了。
我們是在做一問一答的游戲嗎?
有事兒你直接說出來就完了嘛,吞吞吐吐的是不能說嗎?
算了,看她那樣子,應該是遇到什麼事不好說。
平時跟她聊天時,她不是這樣的。
屬于比較文靜,但是也不沉悶。
什麼話兒都能接,什麼梗都懂,能開得了玩笑。
但要她又蹦又跳,極其活躍那種,那她做不到。
今天這個,不是她的風格。
那就鐵定是遇到事兒了。
鐘良只能耐著性子問道︰「是感情遇到問題了,還是節目遇到問題了?」
譚書容答︰「都不是。」
鐘良也懂她的套路了,要等她主動解釋是不行的。
只能他主動,就繼續問︰
「那就是身體遇到問題了。」
譚書容︰「也不是。」
那是什麼,你倒是說呀。
哎喲我去,可急死我了。
鐘良深吸一口氣,問道︰「那就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創作出了問題?」
譚書容︰「不是身體。」
後半句呢?後半句你也答呀。
鐘良︰「那就是創作出了問題。」
譚書容︰「對。」
鐘良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譚書容猛地一驚,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盯著他。
「鐘先生你怎麼了?腦袋怎麼冒煙兒啦?」
鐘良朝冰箱走去,邊走邊說︰「這不上火了麼,火一上來把汗水蒸發了,可不就冒煙兒了麼。」
譚書容听到上火了,忙道︰「那你把衣服月兌了吧,又上火又穿那麼多,容易憋出病來。」
「不用,上火跟衣服穿多了沒關系……」
鐘良拿出一瓶冰闊樂,也不管了,打開先喝了一口。
冰涼的闊樂順著喉嚨一路到肚子里。
嘖~~~舒服!舒服了。
「說吧,創作上哪兒出問題了,讓你睡不著覺?」
「鐘先生,有酒嗎?」
我尼瑪……這要是杰哥說話這種款式,鐘良此時早就大腳伺候了。
看這樣子,是不喝酒不會說話呢?
但是孤男寡女在一起喝酒,容易出事。
鐘良倒是自信沒問題,可他不敢保證譚書容沒問題。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你等會兒,我這兒沒酒,我打電話讓杰哥送來。」
「不用,我已經叫外賣了。」
她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
譚書容指著門口方向︰「你看,到了。」
鐘良過去讓外賣東西放門口,等人走了他才開門把東西拿進來。
東西挺重,丁朗 當的,確實是酒。
鐘良把酒提到她的面前放下︰「這麼多你一個人喝得完嗎?」
里面不是啤酒,是江小白那種白酒。
但是牌子不一樣,包裝差不多。
譚書容訝異地看著他︰「鐘先生您不陪我喝點兒?」
鐘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喝不了,剛吃了頭孢。」
「沒事,頭孢配酒,越喝越有。」
呵呵,我只知道頭孢配酒,直接送走。
鐘良沒上她的當,一個戰術後仰,表明不喝酒的態度。
譚書容當然不可能一個人喝酒,那多沒意思啊。
她委屈巴巴道︰「鐘先生,你是不是騙我……」
話沒說完,她就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只見鐘良拿出一盒頭孢,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包裝,打開就吞了一顆,還是拿闊樂送服的。
這騷操作,跟見了鬼似的。
譚書容人直接傻了,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男人不願意跟她喝酒。
會不願意與她獨處的時候喝酒。
我的魅力就這麼淺?
「鐘先生,你跟刺蝟似的。」譚書容拿出一瓶白酒,「有雪碧嗎?」
「有。」
鐘良蹬蹬蹬跑到冰箱那兒跟她拿了一瓶雪碧過來。
「有杯子嗎?」
「有。」
鐘良又蹬蹬蹬跑到冰箱旁邊的桌子上,把一個透明玻璃杯拿過來。
譚書容樂了,道︰「鐘先生,你就不能一次性拿完嗎?」
「你也沒一次性說完啊。」
然後就見譚書容先把白酒的蓋兒擰開,頓頓頓倒在杯子里,又把雪碧的蓋兒擰開,頓頓頓倒在杯子里。
接著從面前茶幾上抽出一張紙巾,蓋住杯子口,握住後抬起來往茶幾上一跺。
嚓!
把茶幾玻璃跺壞了。
鐘良面無表情看著她︰「你在恁啥呢?」
譚書容握杯子的手僵在半空,臉色也僵住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我我我……我就想有個儀式感,沒想到這玻璃這麼脆弱,我我我賠您,多少錢我都賠。」
什麼狗屁儀式感啊,怎麼干啥你們女生都要儀式感啊?
沒儀式感活不下去了是怎麼著?
鐘良擺擺手,「算了,你也賠不起。趕緊喝吧,喝完趕緊回家。」
譚書容頓頓頓直接喝了一大半,許是酒精上頭,她大手一揮。
十分霸氣道︰「鐘先生你這話說的,這一塊玻璃能值幾個錢啊,我能賠不起?別的不說,就這玻璃,十塊八塊我還是能買得起的。」
鐘良依舊面無表情︰「哦,那行,這玻璃進口的,歐洲宮廷水晶玻璃,也就三萬刀吧。」
噗!!!
譚書容剛喝的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
她傻了,這回是真傻了,她真沒想過一塊玻璃會這麼貴。
還大言不慚地說買個十塊八塊的不成問題。
確實沒問題,她也就是直接破產而已。
見她不說話,鐘良再問︰「賠嗎?」
譚書容弱弱道︰「賠……賠s……」
話沒說完,就被門鈴聲打斷了。
鐘良當即就笑了。
呵呵,今天這麼熱鬧的麼,剛回燕京,上門的人不少啊。
不過知道他住哪兒的人不多,不認識不熟悉的,根本不可能知道。
鐘良一打開門,外面站著三個大男人。
張毅謀、徐客、李鞍。
這李鞍自從跟鐘良合作之後,就不在國外呆著了,一直住在國內。所以才有時間跟著其他幾位導演到處廝混。
「噹噹噹!鐘先生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是不是沒想到我們會來啊?」
「哎喲好香啊,鐘先生獨自在家里喝酒呢?」
三人根本不見外,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屋。
然後就跟對角坐在沙發上,一臉懵逼的譚書容四目相對。
張毅謀︰「兩位,我們今天來的時機好像不對。」
徐客︰「打攪了打攪了。」
李鞍︰「鐘先生,我們改天再聚。」
!!!
三人剛回頭,鐘良一把將門關上,把出去的路堵了。
他沖著譚書容道︰「好了,陪你喝酒的人來了,一下子來了三個,喝吧,不醉不歸。」
譚書容立刻跳了起來︰「不行啊鐘先生,明天不是還要錄制節目嗎?我喝醉了明天怎麼錄,狀態不好要被淘汰的。天也這麼晚了,我就不久留了,再見。」
她帶上自己的吉他就走了。
鐘良也沒攔著,其他三個人更不可能攔著。
等人走了,徐客一臉壞笑地問道︰「鐘先生,你們孤男寡女的在封閉的空間里干嘛呢?」
鐘良︰「我說在對劇本,你們信嗎?」
……
譚書容匆匆出了鐘良的家,到了外面她才放慢腳步。
抬頭看向遠處的高樓,然後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她才徑直離開。
遠處的高樓在鐘良家的正對面,站在上面拿一個望遠鏡,可謂一覽眾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