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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 恁是個甚麼玩意兒

仿佛是有所感應。

在鐘良盯著金年山看了一會兒後。

也沒人叫醒他,就自己睜開眼,看到了在人後站著的鐘良。

兩人同時露出了微笑。

在這一刻,好像花臉這一派,完成了傳承。

兩個大聰明過去把金年山扶起來,坐在沙發上。

鐘良和杰哥跟著落座。

房間里中藥氣味很濃,兩人都忍著,沒有表現出一絲厭惡。

但是金年山卻瞧出來了︰「很難聞吧?不要說你們,我自己都受不了。秋柏來過幾次,從此以後他就挑我喝完藥,過去一個小時之後他才來。你們挑的時候不對呀。」

emmm……那我們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

鐘良和杰哥同時想到一塊兒去了,于是同時咧嘴笑了。

那笑容,就跟倆柴犬一樣純真。

這時,金年山四顧一眼,問道︰「銅錘呢?怎麼不見她來上茶?客人都來了,還躲在屋里不出來,成何體統?去把她叫來。」

倆大聰明應聲就去了,壓根不听鐘良和杰哥不斷在說不用了不用了。

這倆貨正眼都不瞧他們,呃……或許已經正眼瞧了,只是他們的眼楮不正。

鐘良看向金老爺子︰「金大師,這不用,我們自便就好了。」

杰哥︰「對呀,我們又不是殘疾人,有手有腳的,能……啊!!!」

話沒說完,就被鐘良狠狠地踩了一腳。

杰哥馬上意識到說錯話了,只能默默忍受。

金年山看在眼里,笑了笑,「客人來了,哪有主人家躲在屋里的道理,這是無禮。可不能出去了,說我金年山待人無禮,豈不是被同行笑話麼?連你鐘先生這麼大的角兒我都敢怠慢,那其他人從此不敢上我家門了。」

鐘良一听這話,向前挪了挪。

還是坐一半吧,不能坐滿了,太不懂禮貌。

他道︰「金大師說笑了,我能算什麼大角兒啊,跟您比起來差遠了。在戲曲這個行當里,只認你可不認我。」

金年山︰「謙虛了,鐘先生謙虛了。現如今梨園里面,誰不知道鐘先生的花臉唱得好,比我年輕時候強多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鐘良抱了抱拳︰「過獎了,過獎了,金大師過獎。」

杰哥︰(;╴)

你們確定要這麼聊天?

難道一點兒不覺得尬嗎?

沒看到我腳趾已經摳地板里面去了嗎?

你們再這麼聊一會兒,信不信我能摳出三室一廳出來?

許是感受到了杰哥鄙視的目光,鐘良不跟金老爺子繼續尬下去了,因為他自己也受不了這種說話的方式。

鐘良轉移話題道︰「金大師,剛才上樓的時候,我見樓梯上面掛著許多畫,還有獎章,那是您的嗎?」

金年山笑道︰「噢,你說的是那枚戍邊勛章啊。那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咯。我其實不是一直唱戲,十八歲那年,我入伍當了六年兵,在西北邊境駐守的時候,跟阿三干了一架,受了很重的內傷,逼得我不得不退役。回來養了兩年後,我又干起了老本行,一直干到現在。只是沒想到會因此留下病根,一直到現在都沒好。」

原來是陳年舊傷,還落下了病根,難怪一直治不好,一直要吃藥。

杰哥突然問道︰「那您後悔嗎?」

金年山輕咦了一聲,「那怎麼能後悔呢?那可是保家衛國啊,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機會的。有的人當了八年兵,十二年兵,直到退役都遇不到這種事。要說後悔,那也應該是後悔戍邊的不是自己。我雖然受了傷,但是保住了國土不受侵犯,我自豪啊!」

「別別別,別說了,我們知道了,我們也為你感到自豪。」

越說到後面,金年山越激動,已經帶著咳嗽起來。

鐘良和杰哥連忙打斷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這要是因此出了什麼事,兩人會內疚一輩子。

鐘良想了想,開口道︰「金大師,要不今天我們就別練了吧,看您這身體也不合適,節目還有許多,隨時歡迎你上台表演。」

金年山連連擺手︰「那可不行,我三個徒弟都進入了復賽,全靠鐘先生照顧,我無以為報,就免費為鐘先生站台了。」

鐘良︰「那金大師可就想岔了,你的三位徒弟,我可沒有特殊照顧,也沒有讓另外三位導師特殊照顧,他們是憑借自己的實力走到今天的。」

在那次兩人第一次見面後,金年山的三個徒弟在之後的一期節目就上台表演了。

同期的,還有一個年輕女孩兒,在唱國風歌曲這方面表現得極其出色,並且是原創,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的確像金年山說的,他的三個徒弟只是身體有毛病,腦子沒毛病,唱戲這方面也極其有天賦。

他們三個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實力闖入復賽的,壓根不需要金年山特意過去知會一聲。

但是鐘良也明白,就他那三個徒弟的外形條件,如果他不特意知會的話,放在別的選秀舞台,可能連報名都不讓。

不管是在梨園這個圈子,還是娛樂圈這個圈子。

長相永遠都是第一位,這是門臉兒,給人第一印象。

長相不一定要傾國傾城,最起碼要過得去。

他的三位徒弟的長相,屬于過不去的那種。

所以鐘良很佩服金年山,收這三個徒弟,是真心看中他們唱戲的天賦,以及看在他們命運悲慘的份上,才收的他們。

絕對沒有摻雜一絲一毫的功利心在里面。

而且鐘良還從梅秋柏那里听說,金年山為了給這三個孩子治病,賣了好幾棟房子。

所以這棟小閣樓,是他們唯一的房子了。

這換了別的任何一個人,哪能做到這種地步。

鐘良說完,很明顯看到金年山松了一口氣,然後欣慰地笑了。

就像是看到自己的辛苦養大的孩子,終于成熟了,終于會拱白菜了。

這一笑,鐘良也讀懂了。

金年山放心了,不用為三個徒弟將來的生計擔憂。

本事練出來了,到哪兒都餓不死。

這時,倆大聰明像倆墩子,蹬蹬蹬跑上樓來,邊跑邊嚎叫。

「師父,你管管小師妹啊。」

「師父,小師妹又作踐自己了!」

兩人上樓後,身後緊跟著一名少、少……少女?

鐘良和杰哥兩人同時眼楮一眯,嘴巴一撇︰

「恁是個甚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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