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家的小可愛漏訂章節啦! 「你同個毛線戀啊你!」阮秋平這才反應了過來, 一掌打在郁桓的後腦勺上,「你才知道這個名詞幾個小時你就成同性戀了?!」
明明之前看片子的時候還一臉震驚,仿佛剛知道兩個男人還能在一起做那種事, 這才過去不到兩個小時, 就說自己是同性戀——誰信啊?!
郁桓捂住自己被打的後腦勺, 憤怒地朝著阮秋平喊道︰「阮秋平!」
「怎麼了!」阮秋平喊得比他更大聲。
郁桓氣地整個胸口都是起伏的,他死死盯著阮秋平,眼楮都有些泛紅。
阮秋平被他瞪得心里有些發毛, 聲音立刻小了幾號︰「怎麼了嘛……」
郁桓又紅著眼看了阮秋平一眼, 然後他站起身子,拿起手邊的外套, 扭頭就走了。
阮秋平︰「……」
阮秋平也站起來收拾好剩下的東西,向對面的那兩個女生說︰「不好意思啊,孩子正在青春叛逆期, 我很多年前也有過……讓你們見笑了,這一桌已經結過賬了,你們繼續吃。」
說完, 阮秋平就拿上東西跑過去追郁桓了。
郁桓仗著自己腿長走得飛快, 阮秋平跑出去的時候,郁桓已經走到了街尾。
「郁桓!」阮秋平喊了一聲郁桓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阮秋平總覺得他喊完郁桓的名字後郁桓走得更快了一些。
小郁桓到底在鬧什麼別扭啊……
阮秋平嘆了口氣,朝著郁桓跑了過去。
可他沒跑幾步, 就發現自己的鞋帶散開了,阮秋平皺了一下眉, 這里人多,他要是停下來系鞋帶說不定一抬頭就會把小郁桓跟丟了,可是他要是不系鞋帶, 不知道能不能逃得過鞋帶一開就百分百摔倒的咒語……
就在阮秋平愣神時,一個小皮球忽然滾落到了路中間。
阮秋平盯著那個球,心中警鈴大作︰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必會帶來車禍的厄運之球?!
即將駛過來的電動車主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也看到了邁著小腿要去撿球的小孩兒。
她心中一緊,慌忙去按急剎並下意識扭轉了方向——
「踫!」
電動車猛地撞上了路邊停著的另一輛摩托車,阮秋平離這摩托車比較近,他怕這摩托車砸到自己身上,慌忙朝後躲了一下,沒想到他剛一動,就被鞋帶絆倒在地上,下一秒,被電動車撞到的摩托車狠狠朝著阮秋平的腿砸了下去!
阮秋平︰「……」
肇事車主發出驚叫,抱著皮球的小孩開始哭鬧,阮秋平默默地仰頭看天空,沉沉地嘆了口氣。
看吧,只有霉神會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不過這個事故也並非只帶來了壞事,比如說剛剛差點兒跟丟的郁桓就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郁桓看著被摩托車壓倒後還伸著胳膊一臉燦爛地朝著他打招呼的阮秋平,心中既是生氣又是心疼。
打發完哭哭啼啼連連道歉的肇事女孩兒後,阮秋平長舒了一口氣。
「你倒是寬宏大量,一點兒也不怪罪他人。」郁桓涼涼地說。
「要怪誰啊,把小孩兒球踫掉的路人,撿球的小孩兒,騎電動車的女生,違規停車的摩托車主……這麼多人,我一個一個去怪罪也太麻煩了,還是怪我自己的霉運簡單點兒……對了,也有可能因為我鞋帶開了,我可是有著鞋帶一開就百分百摔倒的詛咒……」忽然間,阮秋平又想到了什麼,他轉頭看著郁桓,說,「說不定他們還是因為我才出現的事故,因為我出現在這里,這里的氣運被帶壞了,所以這里才出現了事故。」
「和你有什麼關系?!」郁桓皺著眉,有些生氣地說。
阮秋平沒說話,只是咧著嘴笑了。
郁桓深吸一口氣,眼楮盯著阮秋平血淋淋的傷口,問道︰「真的不去醫院嗎?」
「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有數。」阮秋平伸手去拿郁桓手中的那袋剛買的醫療用品。
郁桓躲開他的手,蹲在阮秋平面前拿出酒精和棉簽︰「我來。」
「不要。」阮秋平把腿移開,說,「我自己來,踫到我的血你會變得不幸。」
郁桓抿著嘴,沒有說話。
阮秋平把郁桓手中的東西奪了過來,說︰「如果你也因為我變得不幸,我會難過的。」
阮秋平手中拿著棉簽和酒精,卻沒有立刻去處理自己的傷口。
他的血不僅代表著不幸,甚至有著能腐蝕萬物的特性,這些棉簽和紗布一踫上,估計就會立刻被燒焦成灰,但這是萬萬不能讓郁桓看到的。
阮秋平眨了眨眼,伸手模了下喉嚨,說︰「好渴啊……」
「我去給你買水。」
郁桓走後,阮秋平才松了口氣,他用法術給自己處理了一下傷口和鮮血,然後象征性地拿紗布包扎了一番。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阮秋平扶著郁桓往家的方向走。
阮秋平雖說是用法術處理過傷口,可他在人間的法力也只能將血止住,並沒有辦法完全治好。
因此他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看起來十分吃力。
郁桓松開阮秋平的手,蹲在了阮秋平的面前︰「我背你。」
阮秋平只猶豫了一小會兒,就趴到了郁桓的背上。
自己家的孩子,客氣什麼。
阮秋平是第一次被人背,兩只腳都懸空了起來,身上一點兒力氣也不用使。這種感覺很奇妙,阮秋平抱著郁桓的脖子,晃了晃自己懸空的腿。
「別亂動。」郁桓說。
阮秋平停下動作,乖乖地抱緊郁桓的脖子,問道︰「沉嗎?」
「還好。」
阮秋平偏過頭去看郁桓的側臉,又問道︰「你還在生氣嗎?」
郁桓沒有說話。
……看來還在生氣。
阮秋平趴在郁桓背上,小聲說︰「這次是我做錯了,對不起……我沒有尊重你的意見就想給你介紹對象,所以你才一時沖動,為了和我置氣,還說出那種話……」
阮秋平頓了一下,繼續說︰「不過你還挺會活學活用,剛看的影片,剛知道的東西,就用到自己的身上了。不過這個借口太假了,一听就是隨口說的胡話,別說是我了,就算是那兩個女同學也是一點兒都不會信的……不過歐陽同學一定很難過,畢竟你都不惜扯出那種謊話來拒絕人家,小姑娘一定覺得自尊心很受挫,你以後有機會記得給人家去道個歉……小郁桓,你怎麼不說話?」
郁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他當時在包廂里說出那種話的確是有沖動的成分,也有和阮秋平作對,跟阮秋平賭氣的成分,可卻唯獨沒有撒謊的成分。
那句話說完,不光那三個人嚇到了,郁桓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只是故作鎮定罷了。
離開包廂,既是因為生氣阮阮不相信他說的話,也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阮阮。
「……小郁桓?」阮秋平試探性地問道,「你是因為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不和我說話的嗎?」
郁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因為我正背著你,說話很費力氣。」
「那我下來吧。」
「不用。」郁桓把阮秋平背得更緊了些。
「有出租車!」阮秋平指著不遠處的出租車,說,「你把我放下來,我們去坐出租車吧。」
郁桓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背著阮秋平往前走了。
「……坐出租車不利于節能減排。」郁桓說。
郁桓住的公寓並不大,是一室一廳的單人公寓,里面只有一張床。
好在這張床很大,阮秋平前幾次來的時候都是和小郁桓一起睡在上面的,一點兒都不覺得擠。
只不過今天阮秋平在床上無聊地滾了好久,都沒見郁桓進來睡覺。
阮秋平走下床,想去看看郁桓到底在做什麼。
可他推開門,卻發現客廳的燈已經關了,郁桓一個人躺在黑漆漆的沙發上,似乎已經睡了。
阮秋平愣了一下。
郁桓躺在沙發上,背對著他,就像是阮秋平曾經見過的,無數個背對著他的冷漠的身影一樣。
阮秋平本來覺得,既然郁桓已經睡了,他就不應該再打擾郁桓,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可他的腳卻定在原地怎麼都轉不過身去。
阮秋平最終還是走到了郁桓的面前。
郁桓原本就沒有睡著,听到腳步聲,便睜開了眼楮。
客廳沒有開燈,臥室微弱的燈光映射了過來。
阮秋平呆呆地站在他面前,眼神有些彷徨,又有些迷茫。
阮秋平就這樣看著他,清透的眼楮里閃爍著光,小心翼翼地開口說︰
「郁桓,你可以生我的氣,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阮秋平眼中明明是沒有眼淚的,可郁桓卻覺得這一刻,他像是快要哭了一樣。
郁桓從沙發上坐起來,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連同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柔軟了下來︰「我沒有生你氣,我只是……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想。」
郁桓看著阮秋平,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他站起身子,去牽阮秋平的手,輕聲道︰「走吧,我們去睡覺。」
「阮阮。」郁桓忽然撓了一下胸口,神色有些茫然,「我怎麼感覺有些不舒服……這開了光的紅線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功用啊……」
阮秋平心中猛地一跳,慌忙說︰「你哪里感覺不舒服?」
郁桓眨了眨眼︰「哪里都覺得不舒服……這紅線到底會讓人怎麼樣啊?」
阮秋平立刻就有些坐立難安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對郁桓解釋,最終還是磕磕絆絆地說︰「這……這是開了光的姻緣線,其實我具體也不是很清楚,但听說被這根線纏上的兩個人就會對彼此產生異樣的感情……」
「什麼異樣感情?」
阮秋平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昨日下凡時和郁桓誤看的影片。
頓時,他說話更結巴了︰「……男……男女之情。」
郁桓湊近了些,長長的睫毛輕輕扇動了一下,眼楮清明透徹,懵懂無辜︰「那阮阮也會對我有這樣的感情嗎?」
阮秋平幾乎覺得郁桓的睫毛要掃到他的臉頰上,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身子往後仰了一些,說︰「我……我沒有,我對這個免疫。」
「為什麼?」郁桓皺了一下眉,表情似乎有些受傷,「阮阮不喜歡我嗎?」
阮秋平︰「……我自然是喜歡你的,但不是這種喜歡……小郁桓,你冷靜一點,你、你現在有點不太對勁。」
「哪里不對勁?」郁桓又離他更近了些。
「哪里都不對勁,這樣不對!」阮秋平想要伸手去推郁桓,卻沒推動,甚至一不小心,胳膊肘打了滑,整個人都仰躺在沙發上。
郁桓欺身而上,把他壓在身下,說︰「是阮阮說要更喜歡我的,阮阮現在是說話不算數了嗎?」
「……我哪里說話不算數了?」阮秋平小聲反駁道。
「既然阮阮說了要更喜歡我,那阮阮就把對我的情誼轉換成男女之情就好了,為何現在又這麼抗拒?」
阮秋平睜圓了眼楮︰「你、你胡說什麼,這……這怎麼可以隨意轉換,而且你說那是男女之情,我們卻明明是兩個男的……」
「可是阮阮,你明明知道男人也可以在一起的。」郁桓眼眸中的水波蕩了蕩,似乎漸漸沉了下去,變得濃郁深沉,「阮阮和我除了不能生孩子,什麼都可以做。」
郁桓低下頭,微涼的鼻尖在阮秋平的臉龐上蹭了蹭,神色顯得曖昧不清︰「……阮阮要和我做做看嗎?」
阮秋平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隨著郁桓的一寸寸靠近,溫熱的呼吸灑落在阮秋平的肌膚上,他大腦如同被冰凍住了一樣的空白,可胸口卻如岩漿般火燙,他心髒不受控制地瘋跳起來,幾乎要沖破喉嚨。
最後一刻,他不知所措地緊緊閉上了眼楮——
一。
二。
三。
阮秋平只覺得身上一沉,郁桓的頭砸了下來。
阮秋平︰「……」
阮秋平困惑地睜開眼楮,只見郁桓閉著眼昏睡在自己身上,而在不遠處,祈月正黑著臉站在一旁。
阮秋平︰「……」
不知為何,阮秋平覺得臉龐突然燥熱了起來,他猛地把郁桓推起來靠在沙發上,然後自己站起來,慌里慌張地整了整衣服。
「咳咳……祈月學長,你怎麼來了?」
「手環監測到你使用了法器,是什麼?」
阮秋平︰「……月老的紅線,今天我偶遇月老,他非塞給我的,而且這次是不小心誤用了。」
「就區區一根紅線,你們就躺在這里準備行不軌之事了?」祈月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而且把「不軌之事」這四個字說得格外用力。
阮秋平︰「……」
阮秋平皺了皺眉,解釋道︰「那只是意外,而且郁桓他被紅線控制了,我推不開他……」
「你推不開他?」祈月譏諷道,「阮秋平你一個神仙,你跟我說你推不開一個凡人?!」
阮秋平︰「……我當時來不及反應。」
「你來不及反應所以就閉上了眼楮?!阮秋平,你記清楚了,這里是司命學院的實踐課程,不是你用來談情說愛的地方!」
阮秋平感覺整張臉都火燒火燎地燙了起來,他看著面前咄咄逼人的祈月,紅著臉喊道︰「我哪里談情說愛了,你看見我跟誰在談情說愛了,你不要在這血口噴人,我和你說了這就是一場事故,你哪兒那麼多話啊你!有本事你上報老師啊,不就是寫檢討嘛,誰怕誰!我寫了就是!用得著你在這兒喋喋不休地批評我嗎?」
反正經過這幾天的實踐課程,他總算是看出來了,整個天堂所有的課程中,就司命這門課最水,不管犯了什麼錯誤,就是寫檢討,寫檢討和寫檢討,有什麼好怕的?!
祈月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也冷靜了下來。
他抬頭看著阮秋平,涼涼地說︰「阮秋平,有件事情我覺得你需要知道。」
阮秋平撇了他一眼,表情相當不屑︰「什麼事情?」
「這門課程的記錄作業,你看起來是整個班里完成得最認真的,可你的成績卻將會是最差的。」
阮秋平愣了一下︰「為什麼?」
祈月看了一眼沙發上的郁桓,輕扯了一下唇角,言語中有些諷刺︰「因為與事實不符。」
……與事實不符?怎麼會與事實不符?
阮秋平心中忽然就有些不安。
「還有一件事情。」祈月右手一揮,原本在阮秋平和郁桓手腕上消失不見的紅線就又顯露了出來,輕飄飄地落到了祈月的手心。
「又是什麼事情?」
月老的紅線只對凡人有用,對仙人無用,對下凡歷劫的仙人亦無用。
「算了。」
祈月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阮秋平,他食指一捏,將那根紅線捻作灰燼,然後給阮秋平留下了一句「你好自為之」,便轉身走了。
阮秋平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莫名其妙。
阮秋平看著沙發上正在昏睡的郁桓,心中的不安愈發嚴重了。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然後翻箱倒櫃地想找些冰水喝。
可他打開冰箱,卻發現郁桓的冰箱並沒有通電,里面也並沒有放什麼食物,而是放滿了雜物。
也是,郁桓是學生,雖然晚上在這個公寓里休息,可吃飯全是在學校食堂吃的,自然不需要冰箱。
阮秋平隨便撥動了一下那些雜物,卻發現在冰箱的最內格有一個骰盅,看起來外緣都被磨得有些發亮。
莫非郁桓平日里閑來無事,便會搖骰子來玩?
阮秋平是真的不太理解,按照小郁桓的運氣,他一定是回回搖出來的都是六,有什麼好玩的?
阮秋平覺得自己有些不太了解郁桓的腦回路,他把骰盅放回原處,見這里找不到冰水,便穿上外套,下樓自己去買水喝了。
阮秋平買完冰水後,當場便喝完了大半瓶。
冰水太涼,一瞬間冰得他腦袋都有些發疼。
他閉上眼楮緩了一會兒,依舊是覺得心中的煩躁難以撫平。
突然,阮秋平好像听到郁桓在喊他。
阮秋平睜開眼,又听見一聲呼喊。
原來他沒有听錯。
阮秋平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郁桓腳上穿著拖鞋,身上穿著單衣,臉色慘白地跑了出來。
看見阮秋平,郁桓松了一口氣,他慌張的跑了過來。郁桓臉色蒼白得要命,眼楮卻紅了一圈。
郁桓似乎想抱他,卻不知道在顧忌什麼,並沒有動手,只是滿臉不安地問道︰「阮阮……你去哪兒了?」
阮秋平舉起手中的水︰「我出來買瓶冰水,怎麼了?」
「我以為我以為你離開了。」
阮秋平看著郁桓凍得嘴唇都有些發青,便趕緊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給他穿上︰「想什麼呢?我怎麼會突然離開。」
「我以為你討厭我了。」郁桓如釋重負地笑了。他分明是笑著的,可是眼淚卻忽然就掉了下來,他啞著嗓子說︰「我以為……因為我對你做了那些事情……所以你討厭我了……
阮秋平一見郁桓掉眼淚就心里軟得不行,從小就是如此。
他慌忙伸手去擦郁桓的眼淚︰「我不會討厭你的,永遠都不會,而且你剛剛是被開了光的紅線影響了,現在已經沒事兒了,紅線已經被解開了。」
「紅線……已經被解開了?」
阮秋平點了點頭。
郁桓眼楮閃爍了一下,說︰「阮阮……如果……如果我不是被紅線影響了,是我自己主動對你做了那些事情……你是不是就會討厭我了?」
「怎麼會?」阮秋平說,「你對我做什麼了?你什麼都沒有對我做。」
「可是我差點差點……」
「差點親上我嗎?」阮秋平笑了笑。
他忽然伸出手,捧住郁桓的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笑容溫暖得不像話︰「這有什麼。」
郁桓伸手捂上自己的臉頰,朝著阮秋平笑了起來。
突然,一片白色的雪花落在阮秋平頭上,郁桓伸出手仰頭看著天空,笑容比雪花還要純淨︰「阮阮,看,下雪了。」
阮秋平看著郁桓臉上干淨明亮的笑,心中的不安一寸一寸擴大,幾乎要將他吞噬。
天庭的晚上大多是晴朗的,阮秋平坐在書桌前,翻起那本厚厚的記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