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之術?」鐘誠奇道,「奴才倒是從來沒有听說過這個事兒。」
「慶妃的神色有些遲疑,不知道她知道了些什麼,而穎妃又很著急的想著把慶妃帶出去,這里頭有什麼事兒,」金秀微微沉吟,又搖了搖頭,「是瞞著咱們的,既然是如此的話,那麼自然我就想知道,或許和這個事兒無關,但或許和這個事兒有關呢?一切皆有可能,鐘公公,如今什麼都是毫無頭緒,也只能是抓住一個人,好生查清楚了才行。」
的確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現在的金秀還是一頭霧水,對著事情如何進展,毫無頭緒。
既然是毫無頭緒,那麼只能是到處都敲一敲,看看漏洞和縫隙到底是會在何處,目前來說,慶妃是一個非常好的突破口,第一時間直擊現場,又被馬上控制了起來,並沒有知道後續的事情,那麼後續如何,就都是金秀自己個可以瞎編亂造胡亂恐嚇的,如此的話,才可能在如今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在某些地方撕開疑雲,最終找到真實的真相。
鐘誠頗為佩服,「福晉說的話,倒是給奴才我好些啟示,以後當差辦事,這樣帶著威壓恐嚇的意思,還真的是有些作用。」
「是了,」金秀點點頭,「慶妃只是池魚,無故被殃及罷了,但是城門失火,她並不會不知道一些內情,若是能逼問出一些什麼,那就是能成了。」
「那咱們還要在這里等著嗎?等著慶妃松口說什麼?」
「我也想就這樣等著,可若是再等下去,我就怕若是慶妃一味死腦筋,再不想通什麼,那麼我就白等了,到時候萬歲爺就要等不及了。」
「福晉說的極是,這個事兒再掩蓋下去,只怕是不成,」鐘誠擔憂的說道,「萬歲爺雖然沒有說什麼時候查清楚,可必然是要抓緊時候,而且這個布偶一冒出來,奴才怕也瞞不了萬歲爺多久。」
「最遲到明日,一定要把容妃的事兒稟告清楚,然後再把這個布偶的事兒也查清楚,不然的話,只怕是萬歲爺覺得咱們在刻意隱瞞什麼,我倒是罷了,橫豎不要緊,可你們御前的人,把這個事兒瞞下來,萬歲爺必然怪罪的。」
若是一個上司能夠設身處地的為下屬考慮,那麼這個上司,一定是一個會受人愛戴的上司,鐘誠這還是第一次和十二福晉元氏接觸,听到這話,心里頭也頗為感激,「福晉請吩咐,接下去咱們該怎麼辦?」
「我還是要,」金秀目視前方,「要直接去儲秀宮,找皇貴妃說話!」
風雪之中,金秀和福康安復又出發了,雖然是有人撐傘,但一行人還是東倒西歪的,而這個時候金秀還沒發覺到,或許這一次前往儲秀宮,可能是她過去這十幾年內最大的人生大冒險。
「十二福晉?」皇貴妃懶洋洋的睜開了眼來,「她來做什麼?」
「說是請安問好,可奴才瞧著不像,御前的鐘誠,還有福康安,都一起來了。」
皇貴妃今日心情不錯,臉上都帶著笑容,原本病懨懨的狀態,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竟然是一掃而空了,她揉了揉眼角,「這是什麼意思?還福康安和鐘誠都來了?是來查容妃小產的事兒嗎?」
「應該是這個意思,萬歲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馬有德抱怨道,「把這樣的事兒,交給了元氏那個死丫頭,就算是體諒皇貴妃娘娘的身子,那再怎麼輪,也輪不到她一個宮里頭的最小輩分的人來查這個事兒!」
「可他們來我這儲秀宮怎麼回事?不在啟祥宮挖地三尺好好的查,反而來找我?」皇貴妃笑道,「真是吃飽了撐著!」
「那要不要見?」
「我懶得見。」皇貴妃懶洋洋的說道,「讓他們回去就是。」
「不見嗎?」金秀挑眉說道,「馬總管,皇貴妃娘娘是這麼說的?還是你馬總管私下這麼覺得的?覺得皇貴妃娘娘,不該見我等?」
金秀站在儲秀門外,毫不意外的听到了這個消息,馬有德皮笑肉不笑,「福晉,別怪奴才亂說話,您可真是多想了,這樣的事兒,奴才怎麼敢辦?肯定是主子的意思呀,主子如今都不見六宮眾人了,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著養病,外頭什麼事兒都不管,一心一意就是養好自己的身子,今天也听說了啟祥宮哪里容妃出了事兒,按照奴才們的意思,皇貴妃娘娘身為六宮之主,責無旁貸,自然要去探視一二的,但是皇貴妃娘娘只是休養,外頭什麼事兒都不想管。」
「那馬總管,你知道不知道,萬歲爺口諭,讓我來調查容妃小產之事,如今我可以調查六宮之中的任何人和事兒,這個消息,听說了嗎?」
這倒是沒有听說後半句,馬有德愣了一下,轉過頭來見到了冷冷的福康安和不發一言的鐘誠,這兩位的出場,大概可以確定金秀所言的永盛皇帝這個旨意不會有錯,「奴才沒有听說過,這個事兒,似乎也和我們主子,並沒有關系吧?」
「有沒有關系,你說了不算,皇貴妃說了也不算,要我說了才算!」閻王難見,小鬼也是難纏,金秀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和這些小鬼上浪費時間,她徑直跨步入內,「你起開!」
馬有德原本還想著攔截,但是福康安一瞪眼楮,他就不敢動了,于是連滾帶爬的進了正殿,先把正在說笑喝茶嗑瓜子的皇貴妃通報了,等著金秀毫不通傳的闖入之後,皇貴妃臉上那些輕松愉快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怒色,「元氏,不要以為你有御前的人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亂闖,儲秀宮乃是本宮住的地方,就算是你要進來,也是要通傳!」
「娘娘還請恕罪,」金秀不卑不亢的說道,她微微一福,「今個事情緊急,所以只能是硬闖了。」
「六宮的事兒,不用我來管,怎麼還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