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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是個混蛋

 ,一只指甲略顯尖銳的手扒住了甲板邊緣。

緊接著,一個按著矮禮帽的高大黑影就翻了上來。

水珠順著衣擺不斷濺在甲板上。

「富江葛格?」柯南愣住。

這什麼情況?誰才是基德?

富江的表情陰冷至極,眼白帶著一條條血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他剛才差點玩月兌了,因為他,幾乎全能的富江,不會游泳。

幸好海浪不算太急,他硬是攀了上來。

現在的情況略微有點尷尬,一個不小心,他就要崩盤。

但,他有了一個點子。

「柯南?蘭?」富江收斂氣勢,似乎有些困惑的看了二人一眼。

就好像,完全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一樣。

「咳咳。」他好像感冒了一樣咳嗽了一下,嗓音略微嘶啞道︰「有看到另一個我麼?」

「另一個你?你是說」柯南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基德偽裝成了我的模樣,他把我推下了海。」

富江扯開嘴角,森白的牙齒閃著寒光,駭人的氣勢再度釋放,就好像一只噬人惡獸盤踞在這里。

「所以,有看到另一個我麼?那是基德偽裝的,我要找到他,撕碎他。」

快斗呆呆的站在原地,抬起顫抖的手,用食指指向富江,嘴唇哆嗦道︰「你,你」

你TM坑我!

「嗯?」富江看了眼假小蘭,似乎是覺得反應有問題,上前幾步湊近他,動了動鼻子。

「你聞起來不像是小蘭,啊~,我知道了」

富江一把扯住快斗的手腕舉了起來,「你是,基德,我沒說錯吧?」

他瞥了眼柯南,冷聲命令道︰「用你的手表麻醉他。」

快斗瞳孔一縮,什麼?這小鬼的手表還能發射麻醉針?

他隨即明白這是富江的提醒。

畢竟他一但被抓了,那富江也會很難辦的。

所以至少現在,富江還是站在他這邊的。

「沒那麼容易。」快斗戴上墨鏡,丟下了一個閃光彈。

富江順勢松開了快斗的手腕,當閃光散去,快斗已經無影無蹤。

「在這邊。」柯南指向門口,那里有一地小蘭的衣服,「他從這邊逃月兌了。」

說完後他就拼了命的邁著小短腿追了過去。

富江剛準備跟上,就听到海浪聲中似乎夾雜了微弱的呼喚聲。

他順著欄桿往海面看去,只見快斗臉色慘白的泡在水里隨波逐流。

「救命啊,救命啊,魚來了,有好多魚,好多魚游過來了!」

這是當然的,畢竟快斗跳海前砸下了一顆閃光彈。

很多魚都是趨光性的。

「快用繩子拉我上去啊啊啊——」快斗說著說著就發出慘叫,「它踫我了,它踫我了,滑溜溜的。」

富江打量四周,尋找繩子或是救生圈。

「你在干什麼呢富江哥哥,再這樣下去基德就要逃跑了。」

柯南的腦袋從門邊探了出來。

富江簡單的取舍了一下後做出了決定。

「就來。」

他冷冷的看了眼在海里和魚群鏖戰正歡的快斗,不帶一絲猶豫的轉身離去。

「富江!富江!富——江——」

嗚——

他的喊聲被海浪聲和船笛聲徹底淹沒。

……

「阿嚏!阿嚏!」

海面上,一個腦袋正飄向岸邊。

他抽筋的右腿筆直下垂,兩只手和左腿無力的滑動著。

正是被無情拋棄的可憐快斗。

他哆哆嗦嗦的爬上了岸,雙手環肩,在寒風中不住的顫抖。

現在可是秋末。

清鼻涕躺在嘴唇上,被他用力吸了回去。

「好,好冷啊。」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現在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條濕透了的平角內褲。

哪怕是落魄的流浪漢,都比他更加體面。

每個人都只會看到成功者的輝煌,卻對敗者的慘狀視而不見。

即便是風光如他,偶爾也會面臨這種衣不蔽體的尷尬局面。

「富江那個卑鄙阿嚏,無恥,的王八蛋,阿嚏。」

快斗大腿夾緊,左小腿小幅度的,一點一點的拖著抽筋的右腿向前移動著。

「只怪自己太年阿嚏,年輕,是人是狗,看,看不清,不虧,這波不虧。」

最起碼,他看清了富江是什麼人。

富江就是一個殘忍的,沒有同情心的,只顧著自己的利益,一但有什麼麻煩,就會把其他人當做墊腳石月兌身的惡棍。

他再也不要理富江了!

「你在這里。」沒有夾雜任何語氣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快斗茫然的抬起頭,只見富江靜靜地站在那里。

「你,你不是」

「我就想,如果你游回來的話,會在這一帶上岸。」

富江將自己濕透的風衣扔了過去,「披上吧。」

「謝謝。」快斗穿上了寬大又很長的風衣。

風衣很冷,很冰,還在滴水,但他的心,好暖。

他向來分得清狗和人,所以他很清楚,富江是人。

雖然遇到突發情況時偶爾可能有一點小自私,但也不會完全拋棄同伴的。

「不用謝。」富江打開後備箱,「上車,我送你回家。」

「啊?」,快斗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後備箱,然後呆愣愣的看著富江。

「你濕漉漉的,我不喜歡我的車被人弄濕。」富江又拍了拍後備箱,示意快斗趕緊進去。

「你不也是濕漉漉的。」快斗嘀咕了一聲,鑽進了後備箱。

砰,後備箱被蓋死。

富江上車駛向了快斗的住所。

快斗想多了,他當然不可能是濕漉漉的,他又不傻。

他肯定會給自己換衣服啊,畢竟物品欄里那麼多備用衣服。

嗯?問為什麼不給快斗干衣服?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嘛,快斗濕漉漉的,給他干衣服,衣服不就被弄濕了嗎?

「我這次被你搞慘了。」快斗揉著自己的右胳膊,這里被魚鱗擦傷了,「你要怎麼賠我,別,別以為開車送我回去我就原諒你。」

後備箱內,快斗蜷縮在黑暗中呢喃聲清晰地傳了過來。

「我不是不講理的人。」富江嘴角勾起,「我撿來的黑珍珠,賣出去的錢我們五五分。」

「之前不就說好了五五分?」快斗疑惑道。

「那是騙你的。」

富江冰冷的給快斗揭開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一面。

沒有法律保障的承諾是非常廉價的,只有傻瓜才會毫不懷疑的信任別人。

「你真是個混蛋,知道嗎?」快斗惱羞成怒。

「知道。」富江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不止你一個人這麼認為。」

「呃,那個」听了富江的話,快斗有些後悔這麼說了,富江好像有點慘的。

「其實,你,阿嚏,你也不完全是個混蛋,就算是混蛋,也是個挺好的混蛋,我是說呃,我不討厭你。」

快斗想盡辦法彌補自己的失言。

「我知道。」富江左手輕輕搭在方向盤上,身體後仰,「但听你親口來說,還是讓人高興。」

「真的?嘿嘿。」快斗把鼻涕吸了回去。

「真的,你可以永遠信任我。」富江扯開嘴角,「我不會騙你了,再也不會騙你了。」

「哼,信你一回。」快斗把天真少年這個角色演繹的精彩。

勞斯萊斯停在了快斗家門口。

富江下車屈指敲了敲門。

寺井早有準備的打開門,見門外是富江後臉色微變,「快斗少爺今晚不在。」

「當然。」富江點頭,看向後備箱,「我是送他回來的。」

他打開後備箱,將快斗放了出來。

內褲外只披了一件寬大風衣的快斗爬了出來。

寺井張開嘴巴,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打了個電話。

「檜木先生,請問黑暗星辰被偷了嗎?」

這是他的一個參加了鈴木家晚宴的朋友。

「沒有啊,倒也出了點意外,黑暗星辰在擠撞中被踫掉了,然後一個好心人給撿到送了回來。」

「這樣啊。」寺井呆滯的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寺井爺爺?」快斗疑惑道。

「沒。」寺井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對富江行了一禮,「辛苦您今晚照顧快斗少爺了。」

他很痛心,快斗少爺居然騙他,騙他說要偷什麼黑暗星辰。

實則偷偷地和小泉先生出去幽會,考慮到快斗此時的打扮,兩人多半是沒干什麼正經事。

唉!

「接著。」富江將一袋黑珍珠扔了過去。

快斗接過,「寺井爺爺,麻煩您把這些賣出去。」

寺井渾身一僵,然後開始顫抖,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最後只是嘆了口氣,好像又老了幾歲。

快斗少爺啊快斗少爺,你還不懂嗎?他都付錢了啊,他的心里根本沒有你,只當是一場交易。

他走進屋內,將早就準備好的藥膏遞給了走路時明顯一瘸一拐的快斗。

「這是我經過多方打听,買到的對治療止痛擦傷最好的藥膏,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希望能讓你好受一些。」

「擦傷?」快斗眼楮一亮,到底還是寺井爺爺想得周到啊!

肯定是寺井爺爺知道他要在海上盜竊,擔心撤退時遭遇意外只能另走海路,容易被魚鱗劃傷,所以特意準備了這個藥膏。

「我正需要,謝了寺井爺爺。」快斗呲牙一笑,接過藥膏一瘸一拐的走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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