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帶著曹正淳和劉瑾走入『乾清宮』,此時張太後,夏皇後,興王,還有李東陽和楊廷和,一直鐵著臉等候。
劉瑾一入殿就看見一人,畏畏縮縮的跪在張太後面前,看著還有些熟悉!
等劉瑾走近些,看清跪著的人樣貌,頓時大吃一驚!
「談明?!」劉瑾大駭道。
跪在張太後面前的人,正是劉瑾內佷談明!
「大膽劉瑾,竟然伙同佷子暗中下毒,謀害皇上!」張太後看見劉瑾,立刻氣不打一處來!
劉瑾聞言,嚇的兩腿一軟,立刻跪倒下來。
「冤枉呀!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劉瑾也不敢害陛下呀!」
下毒害正德,別開玩笑了,當今世上,最想正德活著的人,就是他劉瑾,好不好!
張太後氣的怒罵道:「還想狡辯,你的佷子談明已經交代,是受你指使,在皇上的茶水中下毒!」
劉瑾駭然,不敢置信的看著談明,不明白這個佷子為何害他。
談明可是劉瑾的親佷子,是他弟弟的兒子!
劉瑾本姓談,自小家貧,被賣入皇宮當了小太監,後來結識皇宮中一位劉姓大太監,並且拜為義父,甚至改名換姓,這才發達的!
發達之後,劉瑾也沒忘記本家,讓弟弟將孩子送入宮中,一起飛黃騰達!
談明這孩子,只是劉瑾弟弟其中一個兒子,自小送入宮中,劉瑾對他還是很照顧的,特意將他安排到『御膳房』。
那里遠離政治斗爭,比較安全,更重要的是,『御膳房』油水多!
劉瑾自問,對這個佷子已經很照顧,不明白他為何要害自己!
「談明,你為何誣陷我,我什麼時候讓你下毒害陛下了?」
談明看到劉瑾那吃人的目光,嚇的渾身一顫,哭哭啼啼的對劉瑾說道:
「大伯,不是您讓我暗中下毒的嗎?您還說等將來新皇登基,我們談家就有從龍之功呀!」
劉瑾听了談明的話,只覺得眼前發黑,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下毒殺正德,我瘋了嗎?
林立這時走過來,對劉瑾冷哼道:「劉公公,皇上帶你不薄,你已經是掌印太監,還執掌西廠,可謂一人之下。
民間甚至有人喊你九千歲!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竟然要害陛下!」
劉瑾慌張的搖搖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沒害過陛下,我從沒向陛下下毒!」
林立拿出一個瓶子,扔在劉瑾面前,氣道:「我們從你佷子房間搜到毒藥,談明也已招供認罪,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劉瑾突然好像失去主心骨一般,癱在地上,然後抬頭對張太後說道:
「我要見皇上,我要向皇上親自解釋!」
張太後憤怒道:「皇上被你毒害,到現在都沒醒,你若還有點主僕之情,就把解藥交出來!」
「解藥,什麼解藥?!」劉瑾不明所以道。
林立抓住劉瑾的衣領,將他抬起來,說道:「快把『絕命斷魂』的解藥交出來!」
「我沒有,我沒解藥,我沒下毒,哪來的解藥呀?!」劉瑾已經帶著哭腔了。
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曹正淳,卻好像發現一絲端倪,自己和劉瑾,似乎掉入一個圈套里了!
李東陽這時對一直沒說話的曹正淳說道:
「曹公公,雖然皇上之前處罰了你,可畢竟幾十年主僕,你為何要連同劉瑾害皇上?」
曹正淳心神大震,可還是保持冷靜道:「李閣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廷和冷哼道:「我們已經查明,你的手下大檔頭,勾結平南王意圖謀反,就是他幫葉孤城和平南王世子入的宮!」
听到楊廷和的話,曹正淳心思百轉,立刻模清大概的情況,然後狠狠的看向林立。
「鐵膽神侯,當真好手段!」
林立雙眉微微一皺,將劉瑾扔在地上,對曹正淳道:
「曹正淳,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嗎?平南王世子已經招供,他暗中勾結大檔頭和王公公,伺機潛入皇宮,刺殺皇上!」
曹正淳哈哈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哼!」張太後氣的一拍桌子,叫道:「枉費皇上之前對你們恩寵有加,一個個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竟敢噬主!」
曹正淳知道,林立為他和劉瑾,已經編織了一張大網,他們根本無從辯解,最絕的是,林立的目標一直都不是他和劉瑾,而是他們身邊的人!
大檔頭背著他參與謀反,曹正淳百口莫辯!
相同的,劉瑾佷子談明下毒,劉瑾怎麼狡辯都月兌不了關系!
最絕的是,如今正德帝昏迷不醒,『乾清宮』滿屋子人對宦官集團多有不滿,他們怎麼辯解?
太後和皇後一直視宦官集團為家奴,對于奴才的辯解,她們是听都不想听!
內閣視宦官為眼中釘,肉中刺,不落井下石就好,又怎麼會幫他們!
興王是外地藩王,多事之秋,躲事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主動沾染因果!
至于林立,曹正淳不用想就知道,這毒計必是這位『鐵膽神侯』的杰作。
因為正德出事,劉瑾和他倒台,受益最大的人,就是林立!
李東陽和楊廷和或許已經看出一些端倪,可惜沒有證據,他們作為內閣輔臣,也不好插手皇家內部之事!
「把他們兩個給我拉下去用刑,什麼時候交出解藥,什麼時候停止用刑!
還有將涉案的一干人等全部壓入錦衣衛詔獄,若是誰能交出解藥,哀家既往不咎!」
張太後最後也失去耐心,不再與劉瑾和曹正淳廢話,直接讓林立去逼供!
劉瑾那是哭的淒淒慘慘,一直呼喊冤枉,可曹正淳卻始終平靜,只是看了林立一眼。
「鐵膽神侯,這一局你贏了,我到了下面會好好看著你的!」
林立示意段天涯將人押走,然後大明當朝權利最大的幾人,又商量了一下後續該怎麼辦?
「啟稟太後,國不可以一日無君,皇上如今昏迷不醒,這繁重的國事該如何處理!」李東陽率先向太後問道。
興王眼前一亮,也跟風說道:「是呀!如今皇上病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這國事該……」
「住口!」林立突然對興王喝道:「你胡說什麼,陛下洪福齊天,定會沒事的!」
興王這時也發現,張太後和夏皇後那鐵青的臉色,頓時知道自己口不擇言了!
「啊!臣該死,臣該死,不該亂說話!」興王大力的扇著自己嘴巴,直怪自己嘴碎!
「興王,你也累了,還是早些回王府歇息吧!」張太後冷著臉,對興王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