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不是啊？
那是我自作多情了唄，呵呵，好尷尬啊。
李一鳴這麼一說，巨魔長老頓時老臉漲紅，趕忙擦去眼淚。
這感情還挺充沛呢。
李一鳴心里又是一樂。
「這墓碑和奧利沒有什麼關系，而是我亡靈族的建築，名為墓地。」
怕面前這感情豐富的巨魔長老又起什麼誤會，李一鳴連忙開口解釋道。
哦，這是亡靈族的建築？
巨魔長老眼楮一亮，目光灼灼的看向墓碑。
這墓碑真好看，真精美，充滿了亡靈特有的美感，真不錯。
可這建築是用來做什麼的，就是一塊墓碑啊，沒辦法住人啊。
巨魔長老又疑惑起來。
「墓地可以儲存尸體，誕生亡靈，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新誕生的亡靈不會攻擊你們的，都是自己人。」
「對了，你們不是會向先祖禱告嗎？以後也可以對著這墓碑來，對你們有好處的。」
李一鳴解釋道，同時將墓地的情況也告訴給了巨魔長老。
吸收尸骨，誕生亡靈，巨魔長老表示，這很好，狂戰巨魔非常支持。
可對著墓碑向先祖禱告，這……
巨魔長老有點為難。
每一個獸人族分支，都有屬于自己的圖騰柱。
這些圖騰柱非常重要，即是他們和先祖溝通的橋梁，也是他們力量的源泉。
向先祖禱告，于其說是儀式，不如說是必然要做的流程。
現在讓他們放棄自己的信仰，不再向著圖騰柱禱告，而是向著一塊墓碑禱告，哪怕是最崇拜亡靈族的狂戰巨魔，也會感覺心里不舒服。
「我知道讓你們直接放棄以前的習慣，是很不容易的，但可以試試，如果你們感覺不舒服，我也不會強求。」
李一鳴看出了巨魔長老的為難，很輕松的說道。
他是真的不能強求，畢竟信仰之力這玩意和意識、意志有關。
巨魔們可以因為他的話而對著墓碑禱告，但心不誠，是無法產生信仰之力的，也就是說，毫無作用。
一定要誠心禱告，這才會產生信仰之力。
另外，墓地也不是非信仰之力不可，哪怕沒有信仰之力，也依然能收容骸骨，誕生新的骸骨亡靈，只不過速度會慢一些而已。
信仰之力是有則更好，沒有也無所謂的東西。
有李一鳴這句話，巨魔長老就放心了。
真的要強制對著墓碑禱告，肯定會引起族人不滿的，別說他這個長老壓不住，就算是奧利這個族長，也同樣壓不住。
他們沒有資格強制改變族人的信仰。
不強制，只是試試，這就沒啥問題了。
「有領主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們現在就試試？」
巨魔長老試探著問道，他想看看對著墓碑禱告先祖會發生些什麼，會不會有危險。
當著領主大人的面，先試驗一下，如果真的有危險，領主大人在場，相信也能解決。
李一鳴沒想到巨魔長老還挺急的，略微思索下，就點了點頭。
他也想看看巨魔禱告會發生什麼。
「行，那就試試吧，對了，第一次禱告，我希望能加上祭祀，準備好祭品。」
李一鳴琢磨了下，既然要試，那就認真點好了。
祭祀祭祀，總得走走形式，弄點祭品什麼的吧。
你這找兩個人往那一跪，嘀嘀咕咕就算禱告了？
太兒戲了，認真點。
巨魔長老也感覺有道理，連忙讓族人去準備祭品，而禱告的人選，則是孩子。
不選擇成年的狂戰巨魔是有理由的。
畢竟成年狂戰巨魔已經習慣對著圖騰柱禱告，且還禱告了這麼多年，已經形成習慣，腦海中已經有了認知，甚至能溝通先祖。
讓他們突然改換成對著墓碑禱告，會引起心里不適，而且他們也不一定就會真心禱告，那就失去了試驗的效果。
孩子則不同，他們心性還沒有定下來，而且意識簡單，教他們什麼，他們就學什麼。
在所有禱告之中，孩子是最真誠的，信仰也是最堅定的。
皆是因為心無雜念，在這些孩子的心中，先祖就是先祖，禱告就是禱告，不會摻雜利益。
用來做實驗，孩子是最好的選擇。
祭品的選擇很方便，狂戰巨魔的養殖已經卓有成效，弄點祭品過來，再輕松不過了。
很快幾頭牲畜就被拉到了空地上，五名年幼的巨魔也帶著忐忑站到了墓碑前。
祭祀，是嚴肅的事情，所有的巨魔都神情肅穆，臉上沒有半分嬉笑。
孩子們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頻頻回頭，在人群中找尋著自己的父母。
李一鳴微微皺眉，然後來到了孩子的身旁，蹲吸引了孩子注意之後，才露出了微笑。
「孩子們，你們不要緊張，只需要向平時一樣禱告就好。」
也許是微笑，也許是領主的身份，李一鳴的安慰起了作用，孩子們逐漸鎮定下來。
安撫了孩子之後，李一鳴退出了場地。
他到底是個人類，不是狂戰巨魔，不能留在場地之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異界是有魔法的，那些先祖英靈也是真的存在的，可不是前世那種祭祀。
五個孩子排成一列，跪在墓碑前方。
他們身後，狂戰巨魔一手提著斧子，一手牽著祭品來到了墓碑兩側。
他們的流程，完全是按照正常祭祀走的，直接把墓碑當成了圖騰柱來對待。
寒光閃過，鋒利的斧刃劃過了祭品的脖子，將它們的腦袋切了下來，擺在墓碑四周。
無頭的尸體就那麼倒下，任憑血水流淌，空氣中充滿了血液的腥味。
「先祖護佑！」
「先祖護佑——」
巨魔長老昂首向天，張開雙臂，大聲的喊道。
狂戰巨魔族人們，也紛紛拉長音調喊道。
李一鳴還是第一次參加巨魔的祭祀，沒想到就是如此簡單。
他好奇的抬頭看向天空，眼楮微微睜大。
隨著狂戰巨魔們的聲音，天空居然有了些許的變化，雲朵在墓碑上方慢慢匯聚，形成了一個淺淺的小小的旋渦，慢慢盤旋。
五個孩童的禱告聲也是這個時候響起。
他們低著頭，閉著眼，嘴里低聲頌唱。
那是種奇怪的語言，用奇怪的聲調念誦，就好像一首歌謠，稚女敕的童音居然帶著蒼涼，高遠的味道。
語言很怪，和正常的巨魔語不同，李一鳴這個語言廢完全听不懂。
隨著孩童的禱告聲，周圍的符文再度亮起，光芒比之前要明亮一些，墓碑上的符文也逐一亮起，整個墓碑都亮了起來。
符文慢慢變化，向著墓碑內部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圖案。
圖案是用簡單的線條構成，不僅簡陋而且還很淡，看不出畫的到底是什麼。